第34章 #1-18 達不溜
“…達不溜?”
會議室中,W緊盯著陳的報告抬頭上的炎國字:
“這什麼鬼詞?”
“你不是就叫這個嗎?”陳沒好氣地瞪著她。
不久前豐華才剛剛對她說過了W之前假扮成她試圖騙炮的惡劣行徑。
而W則苦笑著爭辯起來:
“什麼叫我就叫這個——W啊!維多利亞語倒數第四個字母啊!不認識嗎?不會吧,陳警司你不是在維多利亞警校進修過的嗎?開什麼國際玩笑?”
“好啦,那時候她也是情況緊急…”詩懷雅有些好笑地望著陳耿耿於懷的模樣,拿了支黑色馬克筆塗掉了報告書抬頭上惡作劇一樣的‘達不溜’三個漢字:“…也算緊急避險來的,你就別怪她了。”
“這算個屁的緊急避險?假冒警司還差不多。”陳沒好氣地瞪著詩懷雅:“叉燒貓你三年警校是白讀的嗎?”
“不是,人家也真沒做出啥出格的事吧?”詩懷雅忍不住笑了起來:“最多只能算是頂著你的臉去和博士調調情——何況還被博士撞破了,你看博士多信任你。”
“是,所以我覺得豐華沒問題。”
陳搖了搖頭,仍舊不依不饒地盯著W:
“但是這女人有問題——德拉克什麼時候開始有那麼常見了?她是哪兒來的?”
“我是德拉克就有問題?”W不滿地瞪著她:“那紅毛導演不也是德拉克?她沒問題?”
“我現在是在問你,沒在問她!”陳立刻拔高音量將她壓了下去。
“嘁…”W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粉腸龍。”
“…你教她的?”陳立刻轉過頭去,憤怒地盯著詩懷雅。
“我——我認識她嗎我?教什麼教?”詩懷雅很是難以置信地望著陳:“不是…陳暉潔,我們做了這麼多年同事,你對我就連這麼一點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真不是你?”
“真不是我!”
“…不好意思。”
陳有些疲倦地嘆了口氣,將手中的報告甩在桌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龐:
“我真的沒想到居然要和這種來路不明的家伙合作,心里有點煩。”
“哼哼…萬能的陳警司也有今天啊。”詩懷雅輕輕笑了起來:“我看你也別壓力太大啦,反正不是還有博士頂著嗎?W小姐的背書也是博士給的,出了什麼事就怪她咯。”
“我不能…她現在…”
陳幾次語塞,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不明白,她現在不能出事…絕對不能出事…我要她好好的…”
…塔露拉需要豐華,她已經…她不會再讓她失望第二次。
只是,望著她這副糾結的模樣,詩懷雅完完全全會錯了意,長大嘴巴愣怔了好半天,終於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不是吧?那條咸魚有什麼好?陳暉潔你——”
“——閉嘴!不是你想的那樣!!”陳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急得滿臉通紅。
“嗯哼哼…”
W坐在一邊樂呵呵地看戲,身後那條亮紅色的新尾巴幸災樂禍地左搖右晃著。
“…怎麼這麼吵?”
之前被W來來回回折騰了整整27個小時的豐華頂著熊貓一樣的黑眼圈走進會議室,望著拍著桌子吵得臉紅脖子粗的兩位龍門警司,有些煩躁地指著W說道:
“她是我的人,沒什麼好吵的。”
“不…我們沒在說這件事。”
陳郁悶地一屁股坐回座位上:
“只是某些人擅自會錯意。”
“真是夠了…”豐華皺起眉頭:“…現在情況不容樂觀,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詩懷雅被她盯得有些心虛:“抱,抱歉…”
“不好意思,說正事吧。”
說著,陳清了清嗓子,瞥了一眼旁邊趴在桌前笑嘻嘻地望著豐華的W:
“總之,現在有這位達不——W小姐的協助,我們應該能夠起碼定位到一處用於生產維護源石裝備的車間,找到所需的證據並離開這個地方,是這樣對吧?”
“這不是我寫在報告上的嗎?”豐華沒好氣地瞪著她:“你們吵了半天就吵出個這?”
“實在抱歉…”
這句話幾乎在同時從陳與詩懷雅嘴中脫口而出——有那麼一瞬間,她們幾乎感覺正在會議桌前訓話的不是豐華而是魏彥吾。
“認真一點。總之,W的身份沒有問題了吧?”
豐華看了看會議桌前不停點頭的兩位警司,說道:
“那好,我去找星熊進來和你們商量搜查行動的細節——黑鋼國際那兩人需要養傷,暫時不參與行動;而江楓她們需要負責這座研究所的安全,這是我們現在唯一的落腳點,不容有失。是否明白?”
“明白。”陳點點頭。
她也是和豐華合作過的,比較熟悉這個女人工作時的狀態。
詩懷雅就不一樣了。她很是費解地眨巴著眼睛,困惑地望著進入認真模式的豐華。
“詩懷雅警司,回答呢?”豐華眉頭微蹙,從手邊的地圖上抬起頭。
“啊——是,知道了。”詩懷雅忙不迭地點頭。
直到豐華干脆利落地轉身離開房間,詩懷雅才總算是松了口氣。只是,她還是忍不住困惑地望向陳,問道:
“那…真的是豐華嗎?”
“是她。”陳點了點頭:“她工作的時候就有可能變成那樣。”
“嗚哇…和平時的咸魚樣差得真大。”詩懷雅吐了吐舌頭。
“是啊…現在看來,她平時大概只是不想讓我們對她感到太緊張。”
說著,陳不自覺地微笑起來:
“現在精疲力盡就原形畢露了,不是還挺可愛的嗎?”
“哼,你還說我會錯意。”詩懷雅趴在桌子上,小聲嘀咕道。
“我又不是…總之,你是會錯意。我並沒有喜歡她到要去找她上床什麼的,只是覺得她這樣的上司比較討人喜歡。”
“哦?你要跳槽?”詩懷雅不知怎麼地一下子來了興趣。
“跳你個大頭鬼,我在近衛局呆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跳槽?”
“就是啊。”W一邊拿著一支精巧的玻璃指甲銼磨來蹭去,一邊附和道。
“你又懂了?”陳沒好氣地瞪著她。
“起碼你倆雙口相聲說得很好嘛。”W挑了挑眉毛。
陳有氣無力地瞪了她一眼:“你這女人…性格肯定哪里有問題。”
“我當然有問題。”說著,W哈哈地笑了起來:“但我有人要啊,你有嗎?”
單身的警司小姐頓時火冒三丈:“——你有病啊撲街!”
“噓…別和她一般見識…”詩懷雅訕笑著安撫老同事。
這時候,豐華帶著星熊推開大門走進會議室,瞥了一眼悻悻然坐回座位上的陳和一臉無辜坐在原地的W:
“你最好沒有在挑釁陳警司。”
“…不好意思咯,陳sir。”W很沒誠意地道了個歉。
豐華淡淡地望了W一眼,一邊走到會議桌盡頭的座位上,一邊說道:
“今晚自由活動時間沒有了,去幫亞森摘橘子。”
W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轉而苦著臉嘀咕起來:“不要啊…”
“那就掃牧場,隨便你。”
“那…那還是摘橘子吧…”W尷尬地笑著。
星熊則有些不明就里地瞥了一眼這個玩變臉的陌生德拉克。
“好。說正事了。”
豐華拿出四只文件袋擺在桌上,推到桌子中央:
“這里的文件,一人領一份。”
陳拿過文件袋打開,其中最主要是一份細節略顯粗糙的手繪平面圖,以及一份似乎是掃描件的奧林匹斯山移動城市地圖。
這時候,豐華久違地再次開啟了投影公開功能,將自己的戰術地圖投影到了身後那面空白的牆壁跟前,指著上面一片打上了藍色陰影的綠地區域說道:
“我們現在身處的位置,是萊茵生命的研究用地塊之一,編號2040,由能量科管轄,現在有蕾婭拉的無人機安保系統負責巡邏。之前她已經將我們在數據庫里登記為了友方,目前大致上是安全的。”
“唔…就是之前那種大狗狗一樣的無人車?”星熊不由得想起來時的路上看見的景象:“那應該確實是不要緊。”
“可不是。”W扁了扁嘴:“也不知道那只臭鴿子往里面塞了多少備用线路,我當初可是林林總總砸上去20斤源石炸彈,都沒能炸趴一輛。”
“你能活到現在還真是老天保佑。”陳譏諷地瞥了她一眼。
W很是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是吧?我也覺得。”
豐華根本懶得搭理這兩個人,只是指著旁邊另一塊打上黃色陰影的建築地塊:
“這里同樣是萊茵生命的研究用地塊,編號2041,只不過處於源石技藝應用科轄下。這些人在這幾年萊茵生命的內部政治斗爭中站在能量科的對立面,因此沒有無人車看守,蕾婭拉對其中的情況也知之甚少。”
“但城里都已經亂成那樣了…”詩懷雅眉頭緊蹙:“…即便是研究用地塊也無法幸免吧。”
“是的,這一點很重要。”
說著,豐華又調出了幾份敵情檔案:
“目前已知會在2041號地塊活動的非法武裝分子,分為‘匪幫’和‘行動小組’兩股力量。其中,行動小組是外來的私人安保公司干員,受過專業化訓練;而匪幫是本地武裝分子,顧名思義,是一幫依靠四處持械搶劫生存的劫匪。”
“其實就是拿著武器的普通人啦。”W笑嘻嘻地說道:“很菜的。”
“但同樣是經過持續六周的暴力與混亂篩選下來的武裝分子。”
豐華瞥了她一眼,繼續說道:
“對現在剩下的這些人來說,什麼仁義道德法律廉恥都和方便面包裝袋上的大塊紅燒沙蟲肉沒什麼區別,只存在於紙面上。對這些人來說,暴力已經成為了唯一的溝通渠道。三位警官必須加倍注意這一點,遭遇時先動手後提問。”
“嗯哼…”W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有什麼問題嗎?”豐華看著右手邊正將手腕撐在下巴上的W。
“哪有,只是覺得你有的地方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呐。”
W攤了攤手,隨即在桌上翹起二郎腿,悠哉地靠在了椅背上:
“很好很好。我沒問題了,都聽你的。”
面對這種明目張膽摸魚的行為,警官們紛紛皺起眉頭——對於這女人吊兒郎當的德行已經見怪不怪的陳反而是反應最小的一個。
“那麼我有問題要問你。”豐華仍然望著W那張掛著一副優哉游哉表情的漂亮臉蛋:“你之前給出的報告錄音中指出,你接觸到源石裝備動力包的位置就是在區塊2041的地下試驗場當中,這是怎麼回事?黑蛇的東西怎麼會在萊茵生命的地盤上?”
“問誰不好來問我?我怎麼知道。”W無奈地噘了噘嘴:“還有——出錢雇我進去的就是萊茵生命的人,他們大概也還蒙在鼓里。”
“是嗎。”豐華點點頭:“那麼關於這一點的問題,大概只能去找本人對質了。”
“嗚哇,居然有人信我說的話哎,好新奇。”W吐了吐舌頭。
“此外,這是W接受治療之前的醫療報告一部分節選。”
說著,豐華將一份文件擺在了投影上。
看見上面的數值,桌前的三位警官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很夸張對吧?是的很夸張。”W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好像全然事不關己一樣。
“據本人所說,這大部分是在近距離接觸源石裝備動力包時產生的急性礦石病感染。為了避免類似的情況再次發生,請W簡要描述一下這種裝置的外觀細節。”
“呃…”
被點到名字的W扭頭看了看豐華。看著她認真嚴肅的模樣,才不情不願地描述道:
“…唔——怎麼說呢。形狀嘛,就像個超大號的汽水罐吧。只不過上面下面里面都貼著超大號的源石危害標識,而且表面還嵌著4排亮晶晶的大號至純源石。”
“四排?”陳愕然地望著她。
“是啊,一共三十二顆來著。”W點點頭:“雖然萊茵生命的人要的只是動力裝置本身,沒說連上面的源石也要,不過那時候情況緊急,我也沒空動手擰螺栓拆源石嘛,對不對?剛拆出來的時候那玩意還冒著熱氣呢,可真是個燙手山芋。”
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真是個瘋子。”
“哎呀~要是不玩點帶勁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W笑嘻嘻地說道。
“是嗎?掃牧場帶不帶勁?”豐華淡然地瞥了她一眼。
“咱能別提這個嗎…”W訕笑起來:“…不是,喂牛是真沒啥意思啊老大…你把我帶上床干一通不比送我去喂牛帶勁嗎?”
“那就不准拿自己的身體冒險。”
豐華根本不理她說了什麼,一邊翻著接下來要用的文件,一邊說道:
“如果你非要把自己搞得亂七八糟的話,記得栽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去。”
“行啦,別念了。”W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知道你看我缺胳膊斷腿的提不起性趣。”
“嗯,聽話。”
說著,豐華衝她笑了笑,隨即取出了另一份平面圖:
“這里是區塊2041上的源石技藝應用科的研究設施在萊茵生命數據庫的平面圖留檔。我們暫時不知道有沒有人對它的內部結構做出什麼大的變動…”
…W猛然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面無表情地盯著豐華看了不知道多久了。
真蠢啊,她自嘲地笑了笑。
但是,緊接著她的腦海中就先後浮現出了兩幅極度相似的畫面…只不過一幅在久遠的過去,早已被時間的洪流衝刷得殘破而泛黃;另一個倒是近在眼前,只是她此時壓根一點也不想承認這兩者之間的相似性…又或是自己對它們懷有的感情…
…她煩躁地將擱在桌面上的雙腿拿了下來,輕輕揉搓著腿上得自豐華的內套裝褲襪。回想著昨日的淫靡,W漸漸地將久遠的回憶硬生生擠出了腦海。
懷著幾分無奈,她再一次掛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
她需要的可不是什麼悲春傷秋的青春少女,而是能夠冷下心腸毀掉一切的劊子手…
“…回神。”豐華伸手輕輕掐了掐W的臉蛋:“有事要問你了。”
“什麼?”
說著,W干咳了一聲——她的心態還是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只有盡量少說話。
而豐華則深深地看了外表上似乎一如既往的銀發少女,輕聲問道:
“你狀態不好?”
W驚訝地望著她:“你吃錯藥了?現在是關心我的時候嗎?”
“是。”豐華點點頭:“那麼,你不參加這次的行動——我去叫艾麗莎。”
“喂!等等——”
W還想爭辯幾句,卻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白之城城下一片平靜的草場上。
旁邊正在吃草的牛抬頭瞥了她一眼,甩了甩尾巴走開了。
“——哈哈。”
銀發的少女自嘲地笑了笑,隨即自暴自棄般地撲通一聲躺在草地上。
也不知在草坪上躺了多久。她突然看見一條深色的百褶裙,下面帶著條潔白的燈籠褲一起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過得不順?”銀朱平靜地望著她,神情淡漠,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哼,這才是你的本性?”W譏諷地瞥了她一眼:“平時那副活潑可愛的樣子,是你專門裝給豐華看的嗎?”
“都是我,沒有什麼裝不裝的。”銀朱搖了搖頭:“心情不好也別來找我的茬,我只是想給你介紹個能用來放松一下的去處,有興趣嗎?”
“隨便啦。那混賬,事到如今還在裝什麼老好人…我現在能派上用場的地方,大概…”
“…有隨便亂扔也不用擔心會炸死人的方便炸彈哦。”銀朱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嘁。”W嗤笑一聲:“世上哪兒會有那麼方便的東西——”
——轟。
W在驚愕之中被衝擊波掀翻出去,滾了兩三米遠才穩住身形,氣急敗壞地瞪著銀朱:
“——臭女人!你想殺了我嗎?!那種規模的爆炸——”
“你看你有受什麼傷嗎?”銀朱站在原地,有些好笑地望著她。
“——唔。”
W上下摸了摸,發現全身上下居然連個擦傷都沒有,更別說什麼一旦產生必然會引起接入點警報狂響的內髒受損了。
她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望著銀朱:
“這是什麼怪法術?”
“嗯——我就留給你自己去發現吧。”
說著,銀朱輕笑著將一枚暗紅色的戒指塞進W手中,消失不見了。
…發現就發現,誰不會啊?
W笑著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將那枚戒指戴在了右手中指上。
在紅月空蕩蕩的個人房間里呆立了半晌之後,銀發的女孩望著窗外迷離的霓虹街景,很是欣賞地挑了挑眉毛。
相比於近衛局的警司之間,這種充斥著混亂的幽暗場所才是最適合她的棲身之地。
老是和板著臉的人待在一起會折壽的,她一直都打心底里這麼想。
然而僅僅三個小時後,在下城區沉迷亂丟陷阱無法自拔的W就遇到了一心一意到處拆陷阱找架打的塔露拉。
望著與自己狹路相逢的面癱少女,W拔腿就跑。
開玩笑,什麼狹路相逢勇者勝?她可勇不過塔露拉。
“你可以不要跑。”塔露拉一邊在後面追,一邊淡淡地說道:“就當是切磋。”
“才不要!”
W如魚得水般地在小巷間穿梭:
“你知道我在這撈了多久才撈出身上的貨嗎?”
“陪我切磋一下,我也不是不可以可以把你的東西還給你。”
塔露拉將一滴濃縮天青靈藥滴在舌尖,隨即借助著靈藥的作用加快速度,毫不費力地跟在了W身後不遠處:
“當然——要是讓我抓住你,就不是那麼簡單能收場的了。”
“我招你惹你了…”W苦笑。
“我不喜歡在我面前到處亂放陷阱的人。”
“…那我可以不在你面前亂放嘛。”
“晚了,陪我切磋。”
“不要!”W很干脆地搖了搖頭:“我打你?我打的贏嗎我——”
——叮鈴。
一陣風鈴般清脆細膩的聲音混雜在下城區的細雨間響過。
W還在因為這道突兀的聲音愣神的時候,就被身旁耀眼的白光閃得一時間簡直連眼睛都要睜不開來。緊接著,滾滾熱浪在身旁傳來,她下意識扭頭去看,不由得張大了嘴。
原本能夠用作極佳掩護的雜亂廢墟此時已經變成了一道圓形截面的坑道,塔露拉此時正沿著坑道筆直前行,輕而易舉地就追上了W,手中拿著一柄看似小巧的潔白手槍:
“就算打不贏你也不會有任何損失,我保證。”
“你拿的是什麼?”W很是眼熱地望著塔露拉手中那把顯然是高階裝備的玩意。
“靜謐以太射线。”塔露拉簡短地介紹到:“有個出聖殿裝的人在我面前把它掏了出來,所以現在它是我的東西了。”
“把它給我,我就和你切磋。”
“可以。”
半個小時過後,下城區就少了一個四處找架打的塔露拉,多了一個拿著以太射线滿街找人轟炸的快樂的W。
這倒不是說W打贏了塔露拉——塔露拉只是自顧自打完下线而已。被一頓胖揍送回安全屋的W望著送信的貓頭鷹帶來的一大包裹紙牌,一時間都搞不懂這白毛圖個啥。
但她很清楚自己圖個啥——在她看來,拿什麼炸不是炸?以太射线這玩意可比她過去用過的任何東西都帶勁多了,她只需要扣下扳機,剩下來的就交給射线。
只是,在快樂收割了好幾輪韭菜之後,她毫不意外地遭到了怨聲載道的下城區玩家們聯名發起的通緝,遭到了上城區趕下來的高階玩家打出的超視距狙擊,丟掉了最後一輪里收集到的所有東西。
“嘖…”
W站在下城區中廢墟之間的突兀大坑當中,望著其中空無一物的景象,扁了扁嘴。
看來以太射线是被沒收了,其他的掉落物估計也早就被人瓜分了吧。
不過,還是玩得挺開心的嘛。
這麼想著,她就隨手拋出一枚瓶炸彈丟在腳下,把自己炸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