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汐起得很早。

　　 和每天晨練，已經形成精確生物鍾的司憶夢不同，女孩並沒有早起的習慣，但早早起來的她卻並沒有表現出困倦。

　　 女孩睜眼就看到了盯著自己的司憶夢，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昨天被摧殘蹂躪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上頭腦。

　　 司憶夢微勾起嘴角，他摸了摸女孩的小臉，迎著陳沐汐惴惴不安但很精神的目光，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的能力能為別人編制出最完美的幻夢，即使昨天那樣凌虐了她，在享受了昨晚那份只存在夢中的美好後，女孩對今天的回家無疑充滿了期待。

　　 司憶夢把被子掀開，在陳沐汐的乖巧配合下把她的身體檢查了一圈，即使早有預計，但司憶夢還是難掩驚訝。

　　 被昨天那麼過分的對待，女孩用一夜的時間依然將身體恢復到了完好無損的狀態，就連昨天重點對待的傷處都已經徹底恢復，絲毫看不出曾被破壞的樣子。

　　 “真是厲害，果然怎麼都不會壞。”

　　 司憶夢仔細一邊打量著陳沐汐恢復雪潤光滑的翹臀，嘴里的呢喃讓女孩粉嫩的雛菊緊張地一縮。

　　 “你說，要不要再把這里弄壞掉？”

　　 “你恢復的這麼好，總感覺昨天白忙活了，是不是昨天的教育都已經忘了？”

　　 “噫……”

　　 陳沐汐被嚇得小小地悲鳴了一聲，司憶夢的話讓她感到非常害怕，但為了今天回家的順利，就是司憶夢真的再把她的屁股弄壞，她也要撐下去。

　　 “請主人，弄壞掉我的屁股吧！”

　　 司憶夢聽到陳沐汐認真的聲音非常高興，女孩這樣順從的樣子不僅證明了昨天懲罰的有效，也告訴了司憶夢女孩對回家的渴望。

　　 “真的嗎？那你可要頂著個爛屁股回家了。”

　　 “嗯，請主人弄爛我沒用的屁股吧！”

　　 陳沐汐的邀請讓司憶夢躍躍欲試，但他還是理性地住手，馬上就到該和梅大小姐見面的時間了，已經沒有時間再給他欺負女孩了。

　　 輕拍了一下軟彈的翹臀，他溫柔地把陳沐汐摟在懷里，等到女孩已經不再緊張，他開口道：

　　 “這次先欠著，等我回來，中午的時候再送你回家。”

　　 “反正你父母上午還有上班。”

　　 “嗯，我在家里給主人做飯。”

　　 女孩藏在少年懷里偷偷露出了開心的笑，目送著司憶夢離家的背影，在心里久違地哼起了小調。

　　 晨練完的司憶夢熟練地接過了梅大小姐丟過來的水，他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再喝了一小口。

　　 梅大小姐依然和司憶夢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愛干淨的大小姐不喜歡他身上的汗臭。

　　 “比平時慢了。”

　　 “今天狀態不太好。”

　　 “不是縱欲過度？”

　　 “咳。”

　　 干咳了一聲，司憶夢試圖把話題引到更重要的事情上。

　　 “今天，應該就結束了。”

　　 司憶夢轉移話題的生硬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但同樣不想深聊“縱欲過度”這個話題的梅大小姐回應道：

　　 “是嗎？”

　　 司憶夢衝梅大小姐肯定地點了點頭，在他看來，今天陳沐汐一定會徹底怨恨上他這個人渣。

　　 “不需要我幫忙了？”

　　 “大小姐您有這份心，您最忠實的仆人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你什麼時候成我的仆人了？”

　　 皺眉的梅大小姐說著傷人的話。

　　 “你就是一只寄生蟲罷了，一只蟲子的感謝有什麼意義。”

　　 “對不起，是我太得意忘形了。”

　　 梅大小姐盯著司憶夢的臉，認真的說：

　　 “那就祝你成功了。”

　　 司憶夢臉上自信滿滿，看著他如此得意的樣子，梅大小姐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

　　 “失敗了不要哭著找我。”

　　 留下輕飄飄的一句，梅大小姐瀟灑地轉身離開。

　　 ……

　　 戴著口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陳沐汐乖巧的低頭跟在司憶夢身後。

　　 雖然司憶夢告訴她這樣打扮並不能抑制詛咒的影響，但女孩還是執拗地把自己打扮成這樣。

　　 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漸緩，司憶夢也放緩了腳步。

　　 順著女孩視线的方向看過去，司憶夢心中了然。

　　 一個容貌和陳沐汐有幾分相似的文雅男人從視野里出現，女孩追著他腳步的眼睛里有光閃爍。

　　 女孩藏在袖子里的小手攥了攥，然後拉了拉司憶夢的衣角。

　　 “內個……”

　　 她剛鼓起勇氣轉瞬間就消散了。

　　 她看到了一個陌生女人出現在了自己父親的身邊，動作親昵地摟住了父親，兩人愉快的交流著，父親臉上有著許久沒見過的微笑。

　　 司憶夢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切，他故作隨意地問道：

　　 “怎麼了？”

　　 “沒事……”

　　 女孩眼中的光暗淡了許多，她松開了司憶夢的衣角。

　　 還沒有完全離開的小手被司憶夢直接抓住，女孩驚了一下，還是乖乖地任由司憶夢牽著，沒有掙扎。

　　 女孩的父親隨著一處十字路口的轉彎消失在兩人的視野里，女孩明顯沒了剛出門時的興奮，有些低落的她因為距離家越來越近而又在心底生起了緊張。

　　 感覺到牽著的小手漸漸用力，司憶夢也安撫似得捏了捏手中的柔軟。

　　 當目觸到不遠處熟悉至極的背影，女孩突然松開了手，然後意識到可能會刺激到少年，便又小心翼翼地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司憶夢。

　　 司憶夢輕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女孩雖然還是有點膽怵，但母親的背影和即將觸及到的家的溫暖，讓她已經不想去在意其他了。

　　 “媽媽！”

　　 女孩的聲音清脆悅耳，充滿朝氣。

　　 女人聽到女孩的聲音動作一頓，轉身投向女孩的眼神里只有單調的驚訝。

　　 當確認女孩的身份後，眼中的驚訝迅速被厭惡與煩躁覆蓋，看清陳沐汐身邊司憶夢的臉後，更是又涌出憤怒。

　　 “你回來干什麼？”

　　 母親的態度刺傷了本就惴惴不安的女孩，她感覺自己的咽喉在被蟲蟻啃噬，聲音難以發出。

　　 “中午好啊，岳母大人。”

　　 司憶夢的聲音同時吸引了兩人的注意，說著驚人之言的他臉上沒有絲毫尷尬，燦爛的笑容毫不掩飾他的情緒。

　　 “你亂叫什麼？”

　　 “岳母大人，您還不願意承認我嗎？昨天您和岳父不相信我，今天我都把沐沐親自帶來了。”

　　 “您還不願意相信嗎？”

　　 旁邊的女孩瞳孔收縮成針孔狀，她不敢置信地盯著笑著和母親說話的司憶夢，難以言喻的刺痛從頭腦里乍現。

　　 而女孩的母親則用視线快速在兩人之間掃動，怒火在司憶夢近乎挑釁的話語刺激下徹底爆發。

　　 眼前這個少年，昨天就在她和前夫面前大言不慚地稱自己是陳沐汐的男朋友，說兩人已經私定終身，陳沐汐現在就在他家，請求他們把女兒交給他。

　　 不，不是“交給”這麼溫和的詞匯。

　　 而是，

　　 “賣給”他。

　　 一想到他昨天囂張至極的態度，和一副花花公子的輕浮做派，以及當時其展示給他們看的那些，她女兒不知廉恥的照片，女人就根本難以抑制自己的怒火。

　　 “好，好。”

　　 盯著女兒茫然的表情，她只覺得令人作嘔。

　　 “我答應你了！”

　　 她指著女孩，怒紅的眼睛死死盯著還在笑著的司憶夢，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現在就可以把她帶走了，我已經沒有這個女兒了！”

　　 “少在我面前顯眼！”

　　 真不愧是流著那個混蛋的血，居然這麼快就在外面勾引到了男人，記憶中女孩乖巧懂事的樣子讓她感到反胃，她為自己會生下這樣下賤的孽種感到惡心至極。

　　 “岳母大人，不，母親大人，太感謝您的成全了，我以後一定會對沐沐好的……”

　　 女人根本不想再聽下去了，司憶夢不正經的做派讓她厭惡得想要戳穿自己的耳膜。

　　 “媽媽！”

　　 女孩的聲音淒厲，因為過尖的聲音有些傷到了嗓子，原本悅耳的聲音離開沙啞起來。

　　 “您不要我了嗎？”

　　 “滾！跟你男人有多遠滾多遠，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女人指著女孩的鼻子，說著最能傷害到女孩的話語，發泄怒火的語句給陳沐汐帶來的是無盡的冰寒。

　　 女孩感覺天旋地轉，頭腦發暈，身體癱軟，旁邊的司憶夢及時的扶住了她。

　　 母親的背影扭曲，模糊，漸漸縮小遠去，沒有再回頭。

　　 就像她已經被摧毀的家，已經回不去了。

　　 女孩感覺她肢體變得陌生，她提不起一絲力氣，眼眶干涸，連流淚的力氣都失去了。

　　 “看來岳母大人心情不好，咱們先回家吧。”

　　 “啪！”

　　 或許是“家”這個字眼刺激到了陳沐汐的神經，她不知從哪里獲得的力氣，狠狠給了司憶夢一個巴掌。

　　 司憶夢臉上紅色的痕跡清晰，痛感干脆，他並沒有生氣，反而從心底升起狂喜。

　　 他激動不已，這是女孩第一次用行動表示了她的情緒。

　　 對，就是要這樣。

　　 我就是個破壞了你生活的混蛋、人渣。

　　 沒有任何可以被原諒的余地，就這樣仇恨我吧，只要這麼做，你就能回到曾經，重新變回一個溫柔善良的普通女孩。

　　 你就能重新獲得那些本該屬於你的幸福。

　　 司憶夢激動不已地看向女孩的眼睛，想要從中看到那份獨屬於他的仇恨。

　　 少年的表情僵住了。

　　 仿佛從九霄雲外直墜深淵。

　　 他並沒有從陳沐汐眼中看到仇恨。

　　 那雙好看的杏眼中，有的只是一片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