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里，他邊包餃子——瑞恩根本不會包餃子，其實就是在旁邊跟兩人聊天。
干坐著實在不好意思，不過伊然媽盛情讓他就在這兒坐著就挺好。
“小林，你們學校追求你的多不多？”
伊然撇撇嘴，紅著臉擀面皮，果然女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愛八卦。
“……有吧，我不知道，反正每天找我要微信的挺多的。”瑞恩實話實說，就離譜，生意場上他能縱橫捭闔，跟未來丈母娘說話反而拘謹的不得了。
“啊，那你同意了？”伊然媽笑著問。
“我同意了——哎喲！”
他被人猛地踩了一腳，叫痛悶在嗓子眼里，抬頭，只見伊然小臉紅的跟桃子似的，手上那張面皮擀半天了還沒撒手呢。
不得不說，腳小了踩人壓強就是大。
“因為我用的都是小號，也從來不會回她們消息。”瑞恩把話說完，幽怨的看了伊然一眼。
女孩不好意思的笑了，頭更低了。
“啊哈哈哈，你們年輕人還有小號呢，我連微信怎麼使都學了半天。”
桌子下面，伊然覺得剛剛踩他那一腳有點內疚，就討好似的把腳腳伸了過去，輕輕蹭了蹭他。
瑞恩感覺到了那穿小熊襪子的軟腳腳在自己腳面上不安分的動著，回瞪了她一眼。
嘻嘻嘻……伊然羞澀的一咧嘴，又去蹭他。
他干脆拿兩腿把伊然的腳夾住了。
伊然也不甘示弱，羞的呀叫了一聲，伸出另一條腿，也夾住了他的一只腳。
兩人就那麼糾纏在一起，兩條腿以奇怪的姿勢在桌下明爭暗斗。
伊然媽看神經病似的看了眼閨女：“怎麼了？碰到手了？”
“沒有，沒……”她憋著笑，低聲反駁，腿上還使著勁兒，這家伙真壞！腳踝都被他夾疼了，他還那麼用力。
伊然媽見面不夠，就又去儲物間拿，伊然終於有機會對他說：“哥！放開我！！”
笑的喘不過氣來。
“你先松。”瑞恩也笑了，剛才都要憋得要窒息了。
“我不！”
“那我也不。”他緊緊將伊然的腳夾住，感覺好極了。
“我屁股還疼呢！你別捉弄我啦！”
“誰叫你淘氣抄答案。”
伊然欲哭無淚。
“那那，我數三二一，我們一起松。”
“好。”
“三，二，一——！”
兩人同時松了力氣，正好這時候伊然媽也回到了廚房，看著兩個小年輕紅著臉對視，一動不動的，真覺得奇怪。
干嘛呢？打座？
伊然媽心里犯嘀咕。
這是年輕人的新潮流麼。
“吃餃子啦！”
伊然招呼一聲，端著一大盤剛出鍋的水餃小碎步跑到桌邊上來。
這里因為在郊區，還能聽見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年味一下子就拉滿了。
兩家五個人聚在一起，舉杯慶祝新年的到來。
何昌和林岩分了一瓶瑞恩帶來的白酒，瑞恩自己也陪著喝了些，他詫異的發覺，老爸變得如此健談能聊，就像摘下了那張冰冷如岩石的面具了一樣，侃侃而談，和桌上的所有人都能找到共同話題。
他在這頓晚飯中並沒有說太多的話，而是靜靜聽著老爸一直在聊這聊那。
這和他記憶中的林岩，那個名義上和他斷絕了父子關系的那個人，一點都不一樣。
突然發現，他兩鬢也已經斑白。
突然發現，他不像以前那麼挺拔了。
突然發現，他似乎已經不能為獨生子撐開一片安全的天地，而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早已經想飛出去，飛到他碰不到的地方。
一個男人獨自將孩子養大，肯定很不容易吧。
看著伊然的一家三口，再想想記憶中父親那堅挺卻顯落寞的背影，瑞恩突然鼻子一酸。
他用他的方式，將能給的一切都給了他。
瑞恩曾經以為，兒時得到的那些委屈，忽視，淡漠，甚至呵斥與體罰，都是出自父親根本不想愛他。
然而，正確答案一直在旁邊擺著，被他選擇性忽視了而已。
現在想想，父親真的是從百忙之中，抽出每一分每一秒來關心他。
仿佛也有深夜的愛撫，和次次都一語中的的指點和鼓勵——雖然他說話一直很難聽。
他不是不想像其他父親那樣愛自己的孩子，而是實在，太累了，太難了，也太忙了。
實在難以分神，去讓自己脾氣好下來，處處關心他幼小心靈的感受了。
“爸……”
他突然開口，感覺眼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看向了父親。
林岩一愣，桌上的其他三人也一愣。
“怎麼？”
伊然最先反應過來，她偷偷一笑，心里默默給自己的傻哥哥鼓勁兒。
“沒什麼……我就，突然想……”
他鄭重的拿起酒瓶，站起來，給林岩倒滿酒。
“我想敬您一杯。”
兩個男人長久的對視，第一次，他長大後正視父親的臉。
“謝謝……”
他先一飲而盡，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著，不知喝過多少次酒了，瑞恩從沒覺得這麼辣過，辣到了心里，好嗆……眼淚都嗆出來了。
“抱歉，失陪了……”
他起身，像個孩子一樣跑向外邊。
伊然咧了咧小嘴兒，替好哥哥圓個場：“啊哈，他太不能喝啦，我去看看！”
她知道他跑向了天台上，自己也就一溜煙跟過去了。
嘎吱，門開，瑞恩在寒風中站著，遠處是盛放的煙花，近處是小莊園，最近的人家也有幾百米遠。
“哥，不冷嘛？”她踮腳給瑞恩披上大衣。
“我沒事……”
他聲音有點悶。
“欸嘿，哥哥竟然也會哭！我還以為只有我會哭。”
“少嘚瑟。”瑞恩無奈的笑一下，把女孩攬進懷里。
“所以，哥哥想明白了？”
“嗯，想明白了。”
天出奇的晴，晴的發黑，星子一閃一閃的。
“哥哥，你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呀？”
覺得時機很對，她終於問出了那個一直想問的問題。
“我……記不得啊。”瑞恩苦笑，搖搖頭。
“不過我見過照片，感覺，很溫柔，不然怎麼可能受得了我爸。”
“也許以前你老爸沒那麼嚴厲哦。”
“唉……也是。”瑞恩不敢仔細想，想想自己和父親之間的那些過節，他覺得內疚。
“不過她有哥哥這麼棒的兒子，一定很幸福的。”
“我想是吧……”
他閉上眼睛，幸福的家庭，融洽安心的氛圍，在遇到伊然前，對於他來說是純粹的奢望。
“沒關系，現在有我來陪哥哥啦……”
她貼在瑞恩暖暖的胸膛前，甜甜一笑。
“真好，現在沒了你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活。”
“呀，太肉麻啦……”伊然渾身都酥了，真是，這種話從他嘴里說出來，那種反差感簡直了！
“哥哥喜歡男寶寶還是女寶寶。”她悄悄問。
“當然是女兒，我怕兒子把我氣死。”
“怎麼會，我們的兒子一定超乖，比你乖！”
“那也不行，我就是前車之鑒。”
“哈哈哈，那就女寶寶，反正我生出來哪個喜歡哪個。”
說這些話好像不會羞，其實伊然的臉都紅透了。
“好。”他低聲輕語，笑的很燦爛。
晚上，幾個大人在屋里看春晚，微醺的他抱著女孩進了她的房間。
有點疲憊，也有點累了，瑞恩看見床就直直仰了上去，伊然則順勢趴在了他胸前。
“哇，哥你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她喃喃說著，吃得好飽，玩的也好開心，這是最快樂的春節，而以後有哥哥的春節會比今天更快樂，她越想就越開心。
“要不我去洗個澡。”
他閉著眼睛抬手，准確找到她的小臀，輕輕拍了一下。
“哼哼……”她死死黏住他，“不，洗了澡一股沐浴露的味兒，就沒哥哥的味兒了。”
“我什麼味兒？”
“紅燒肉味兒——哈哈哈哈——”她被突然翻身起來的瑞恩壓在了身下，瞬間滿臉通紅，“哥你要干嘛呀……”
瑞恩眨眨眼，眼睛沒帶過來，女孩的臉龐稍顯模糊，時而真切時而迷惘。
“沒事，”他微翹嘴角，躺會去，“睡吧，今天要熬著嗎？”
“才不睡！你怎麼睡得著的！”
“呵呵，好，”瑞恩覺得自己舌頭都捋不直了，“那就不睡。”
不睡也挺好，可以一直抱著她。瑞恩如此迷迷糊糊的想著，摟著懷中的小家伙又軟又舒服，誰願意走？
“嘻嘻，打我幾下，來……”她嫻熟爬上他膝蓋，然後俯下身，兩只手揪他的腿毛。
“嗷——我要揍扁你何伊然。”瑞恩疼的叫一聲，威脅道。
“哈哈那正好！”伊然正求之不得呢。
“不能這麼饒了你。”他四處看看，突然想起了什麼。
“哥，你打什麼主意呢！”伊然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蜷起了腳趾頭。
“放心，不玩你的腳。”瑞恩輕輕一笑。
“你的跳蛋呢？”
幾分鍾後，她以一個更羞恥的姿勢——尿布式，仰面躺在了床上，腳踝被瑞恩一手捏著提在上方，小內褲和睡裙被胡亂拋在了一旁。
而少女粉嫩的小饅頭被分開一條縫，中間含著一個正在緩緩跳動的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