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題\r
——316.あのころ/那時\r
[上天台 程張]\r
（現架A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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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道上的燈是一種昏朦的暖黃色，從心理學角度來說，是一種讓人放松並且擴大接納感的色調。厚重的地毯和暖米色的牆紙也是異曲同工，雖說層高不夠依舊有點逼仄，但兩邊零碎的鏡面裝飾讓空間看起來大了不少。\r
程鈞隨意打量著這里，心道雖說是出發補給的驛站，但從裝潢及設備完善程度上來說已經夠得上四星水准了。要說再往上也不是不行，不過估計是虧本買賣，所以最後也只是選擇了折中的裝潢方案吧。\r
“你覺得呢？”\r
那悉悉索索的聲音一直沒中斷過，程鈞終於忍不住看了對方一眼。那人有點眼熟，也是學生會的，不過記得那是另一個來路的。此刻見程鈞看過來，立刻又擠了幾分笑容出來，似乎是早就成竹在胸一般，道：“也就一個晚上，男孩子一個人無所謂吧？”\r
“啊，這倒是無所謂，”程鈞回了一個禮貌性的笑，果然看到對方的神色也愣了一下，不待對方回神，他又道：“不過真意外啊，這種淡季居然還有房間不夠的情況呢。”\r
程鈞摸出手機，點了點頁面，故作疑惑道：“我怎麼記得之前查的時候都是可預約呢？”\r
尚未等他調出旅店的預約查詢系統，對面那人便匆匆打斷道：“臨近放假了也有不少人是臨時過來的，預約欄上不一定會顯示。”\r
“哦，如此說來，這系統還真是不夠及時呢，回頭是不是該提意見做個更新？”程鈞趁勢轉移話題，“雖說名義上屬於校內不動產，不過也是對外營業的商業部門之一，預約系統和實際情況脫節可不是什麼好事呢，正好學生會下一季度的開發性項目還沒有定下，不如就這個吧？”\r
他一口氣說了許多，對方似乎沒反應過來，被他帶著點頭道：“確實是個不錯的想法，到時候……”\r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一旁的另一個人似乎反應快一點，打斷道：“先把你的住宿問題解決了我們還要去安排別人的房間。”\r
“嗯？”程鈞敏銳的抓到了重點，“既然要先安排我的，哪怎麼又說沒有房間了呢？”\r
“你……”對方一時語塞，隨即有些惱怒道：“你一個新人哪里這麼多挑剔的毛病？讓你住拼房就拼房，又不是讓你打地鋪，這麼多廢話！”\r
終於撕破臉皮說大白話了啊，程鈞眉梢輕抬，正在考慮是直接把這兩人解決了呢，還是稍微留點面子用穩妥點的方法處置了。結果還不等他開口，卻聽到背後有人出聲：“怎麼都站在走廊里？”\r
哦，看來是不用自己解決了。\r
程鈞轉身看到來人，果然是張延旭。\r
“學長。”他打著招呼，依舊是頗為乖巧的模樣。\r
“怎麼了？”張延旭對他笑了笑，問道：“小程怎麼還站在這里，你房間呢？”\r
他們是臨近期末出門做野地考察的，確切說程鈞只是受邀請來“熟悉學習環境和生活方式”的，這幾位臨近畢業季的才是真正要做課題的。\r
“會長，”對面兩人似乎並未料到張延旭的出現，學生會那人略有些慌亂，解釋道：“我們正在和程學弟說房間的事情，正好人數論單他可能要去拼房。”\r
“原來如此，”張延旭看了眼程鈞，對方並未作出表示，他道：“既然要拼房，就來我這里吧，反正我就一個人。”\r
“這……不太好吧……”對方兩人似乎被打亂了節奏，一時間找不到理由拒絕。\r
“小程怎麼說？”張延旭只是看著程鈞，又問了句。\r
既然對方示好，又何必拒絕呢？\r
程鈞做出稍微放松了點的樣子，感謝道：“謝謝學長，打擾了。”\r
對面的兩人因為計劃被大亂而終究是放棄了，眼睜睜看著程鈞提著登上包跟著張延旭去了另一頭的房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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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你會拒絕。”張延旭替他開門的時候低聲笑道，“是不是妨礙了你的計劃了？”\r
“學長太客氣了，”程鈞笑著搖頭道：“幫大忙了。”\r
他還打算低調一陣子，張延旭雖說有些管閒事的意思，但確實替他解決了不少麻煩。\r
“幫不幫忙我是不知道，”張延旭指了指房間里頭，隨後道：“不過你今晚還是要委屈一下了。”\r
“該不是打算讓我睡地板吧？”程鈞故作驚訝看著他：“那我還不如去睡尾房。”\r
“沙發、地板隨你喜歡，”張延旭忍不住笑出聲來，“或者和我擠一擠。”\r
他一推臥室門，道：“套房都是大床房，這可不歸我管了。”\r
“哦，”程鈞意有所指道：“學長要是不怕被我占便宜，我倒是不介意。”\r
他原意只是打趣，沒想到張延旭露出一個頗為探究的表情，道了句：“你確定？”\r
程鈞挑眉等他下文，卻不想對方轉身去了另一頭，又道：“明日開始就沒有這麼舒服的住處了，今天好好休息吧。”\r
野地考察說白了也是另一種野外探險。尋常做法是找個熟悉的路线和一個熟悉路线的人帶隊，然後走一圈做好記錄就算合格了。但是這里乃是學生會組織，要走的路就是沒有開發過的地方，就算帶隊的幾個都有經驗，這過程顯然也是會有危險的。張延旭讓他好好休息，確實是好心。\r
只不過……\r
程鈞最後站在床邊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一下，他知道是一張床，但沒想到居然連多余的被子都沒一條。\r
“我讓客房服務送來吧。”\r
張延旭見他的模樣便知道意思，笑了笑正要起身打電話，卻不想程鈞搖了搖頭，被子一掀，也就躺了進來，才道：“不用麻煩了。”\r
正如之前所說的，不過一晚上，他確實不介意。\r
畢竟無論是身手還是經驗或者警覺性，程鈞都不認為張延旭能超過自己。若說這點時間他都要做出些不利於自己的事情，程鈞會覺得他的城府和算計配不上他在外頭的那些“傳說”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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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r
沉重感泛起了疲勞，讓原本已經有些好轉的身體又變得難以控制起來。張清麓下意識的往前挪了半分，陷入一個更舒適的溫暖的角度里去。\r
“怎麼了？”熟悉聲音在他頭頂響起喚醒了還在沉睡中的意識，“又是噩夢？”\r
“不是……”張清麓感覺自己終於清醒過來，沉重感也慢慢褪去，才道：“也算是個不錯的夢。”\r
他挪了挪位置，脖子從程鈞的胳膊上挪開，扯過枕頭，又重新窩入那熟悉的懷抱，才道：“夢見最早一次睡了你的時候。”\r
程鈞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時候，笑著回他：“算了吧，第二天整個人睡在我懷里了也不知道是誰睡了誰呢？”\r
“那時候啊……”張清麓閉著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大概是我第一次在有第二個人存在的情況下又不是自己家里的前提下，居然睡著了。”\r
“這麼嚴重？”\r
“嗯。”\r
相處的時間久了程鈞自然是知道張清麓睡得淺又容易驚醒，但卻不知道原來當時的張延旭已經有這麼嚴重的狀況了。\r
“所以第二天早上我才會那麼吃驚。”\r
張清麓回想了一下當時茫然的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r
“我還以為你睡傻了……”程鈞伸手撩開他的額發，順勢偷親了一下，才道：“難怪你後來都讓我和你一個帳篷，原來如此。”\r
“反正那樣也方便你行事，”張清麓以為他有些在意當初被自己利用了一下，解釋道：“也不算虧吧。”\r
“不，我倒是覺得虧了，”程鈞環在他腰上的手一緊，將人貼著自己，才道：“早知道當時就不要這麼矜持了，說不定早就拐到人了。”\r
“嗯，說不得當時就是我占便宜了。”\r
見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張清麓也不客氣，接著他的話吹了捧自己。說完了，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來。\r
說是此一時彼一時，但到底不過是繞了個圈子，又回到了現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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