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題\r
——247.モンスターハウス/怪獸住宅\r
[上天台 程張]\r
（現架A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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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延旭入住的第三天，才開始察覺到程宅略有些奇怪。\r
以他的敏銳性來說，這已經屬於比較遲鈍的反應了。但畢竟他剛剛經歷了泊家的變故，又被人當做替罪羊丟出去頂包，無論他行事多麼縝密，心機多麼深重，都抵不過他才19歲的年紀應該有的感情衝擊。要不是程鈞伸手的時機掌握的正好，只怕再過一些日子，就再也沒有那個意氣風發的張延旭了。\r
當然，現在的他也不如當時那般鋒芒畢露，收斂了全身的光彩和氣息，剩下的是更為圓滑和周全的處世手段。另一方面，也算時機正好。高中畢業大學未定，換個學校正好從泊家變故的余波中脫離出來。\r
因此程家的機會對他而言，也是救命稻草般的存在。\r
無論程鈞目的為何，彼此終究是達成協議，交換了足夠的誠意，就交易來看，令人相當滿意。\r
只是入住程宅這件事情，算是個意外。\r
張延旭忘了自己是怎麼答應的。程鈞的口才很好，這點他是知道的，但能好到什麼程度，他也是那一日才剛剛體會到。自己似乎毫無反駁之力，被他說了幾句就突然陷入了自省，隨後差點自暴自棄，又被他說的重新振作。這里頭的內容就算到今天回憶起來還是帶著一種微妙的情緒波動——無法控制的那種。\r
不過到底是出手幫助自己的人，所以當程鈞說若是他無處可去，自己這里就是他的居所的時候，張清麓是有點感動的。\r
以自己當時落魄的程度而言，程鈞無需做到這個地步。就算從交易的角度來看，程鈞也能將他擺放在第二线的位置，同時依舊保持了合理應用他的能力。\r
為何讓自己搬進程宅，這點莫說張延旭，只怕程家的其他人都有些疑惑吧。\r
他原本以為這是程氏集團某些手段，卻不想自己入住之後，第一個提出疑問的居然是程家三小姐。\r
那姑娘和程鈞極為肖似，說話的態度和做事的風格也有幾分雷同，唯獨性格更張揚些，就算婉轉了來套話，最後也是被張延旭反過來問出了一些問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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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延旭看著眼前的紙片，這是他這幾天羅列出來反常的事情：\r
程鈞和他的交易並未通過程氏高層的許可。\r
讓他入住程宅是程鈞個人意思，程家三兄妹並未達成一致。\r
程鈞說的公司並不歸屬於程氏，甚至在某些生意上形成了競爭關系。\r
程鈞如今在程氏並未入主高層，可能未曾順利接手程父的產業。\r
程錚和程鈺並不知道背後的真相。\r
程鈞背後另有一波體系和幫手，是真正的決策者和參與者。\r
………………\r
張延旭看了看幾條，在筆記的最後的位置用更小的字體寫了幾行：\r
程宅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正常。\r
房間內可能有監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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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頁筆記是他前一天寫的，寫完之後直接鎖入了書桌抽屜里，鑰匙就在他手上，但詭異的是，這一頁上面有另一個顏色的筆做的批注。\r
前幾條都打了勾，第五條勾上一個點，第六條的那個點更大一點。最後兩行的第一條也是勾上一點，最後一條則是打了一個叉。\r
筆記的這一頁還用一張便簽折了個書簽，夾在這個位置，仿佛是提醒他，這一頁被人看過了，被人發現了。\r
必須承認，張延旭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頭皮都炸了起來。他想到之前總覺得周圍有人窺視著，仿佛自己一舉一動都被人監控著一樣，如今更是肯定，自己的房間里有監控設備。\r
程鈞將自己接來又這般對待，目的實在過於詭異。\r
張延旭“啪”的一聲合上本子，站起身來，決定去和程鈞談一下。\r
只是他才打開房門，就看到程鈞站在門外。一臉早就等著的模樣，聯想到手中的筆記本，張延旭頓時背後滲出冷汗來。\r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程鈞笑著輕推了他一把，走了進來順便將門關上。他的眼神落到張延旭的手上，趁其不備，將筆記本拿了過來，翻到方才那一頁，看了眼又還了回去，道：“終於發現了？”\r
雖說明知道可能是程鈞，但他真的承認的時候張延旭還是有些怒意：“為什麼？”\r
“是為什麼要偷看還是說為什麼要監視你？”程鈞反問道。\r
“都有。”張延旭隨他走到書桌前，將本子丟在桌上，問道：“你應當不是不信，只是故意用這手段來折磨我？”\r
“想多了。”程鈞搖搖頭，笑道：“我只是讓你體會一下我剛到這個房子之後的感覺。”\r
張延旭聞言頓時愣住，看著程鈞站在牆邊，手指貼著靠牆書架上的某一層的隔板，笑著問他：“要不要加入我？”\r
“…………”雖說他問的很簡單，張延旭卻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走過去看著他點了點頭道：“好。”\r
程鈞的手指在隔板上微微一扣，又是一個擰轉，隨後便看到書架在輕微的“咯咯”聲中轉開了半人寬的通道。\r
“來。”程鈞牽了他一把，兩人進去後，那書架又無聲的合上，里頭幾乎是兩人寬的小隔間，另一邊仿佛有樓梯，正面則是另一個暗門的樣子。程鈞擺弄了一番，就看到依舊是半人寬的出口，走出去竟然就是書房。\r
“另一面是我的房間，”程鈞走過去敲了敲某個位置，“下次告訴你具體怎麼操作。”\r
“為什麼……”張延旭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r
“我一開始也很意外這房子里頭還有這種設置，”程鈞拖著他在書桌前坐定，又調出幾個畫面來，“旁敲側擊了一下發現小錚小鈺他們並不知道，後來調查了一下才發現我爹也只知道部分。”\r
程鈞給他看了一張設計圖，“這是我從檔案庫里面找到的，一開始說是程家老宅，後來對比了一下，才發現就是如今程宅的設計。”\r
張延旭看著他突然明白過來：“有人將老宅設計成現在的別墅？”\r
“對，”程鈞點點頭道：“目的不明，我查了一下里頭的機關設計，有些是新的有些是舊的，混合在一起了，設計的人顯然很有手段。”\r
“你怎麼發現的？”張延旭突然意識到，程錚程鈺都不知道的事情，為何程鈞會知道。\r
“很不巧，我挺擅長機關的。”程鈞手指在書桌的角落上掰了一下，張延旭尚未看清他的動作就看到書桌的抽屜下面彈出一個夾層，從外頭完全看不出來。程鈞笑道：“這也是我發現的，所以你本子藏起來我也能發現。”\r
“………………”張延旭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只是看著程鈞沉默了很久，才道：“你想讓我幫你一起查？”\r
“果然和阿旭合作是最愉快的，”程鈞將一個優盤推過去，道：“我能找到的東西都在里面，有些事情我沒法出面直接調查，我的那些勢力里頭也沒有更精明的能解決這些事情而不被發現的了，所以只能靠你。”\r
“前幾天監視我的是你？”張延旭收下東西，往椅背上一靠，也明白過來：“你試探我？”\r
“就算沒有我也有別人，”程鈞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道：“這房子好似一個怪獸，張著嘴，等著我們進去。”\r
“怎麼發現我會這些的？”\r
“根據你以前的資料和一些獲獎記錄，”程鈞聳肩，“留心的人應該不難發現你擅長古典機關設計。”\r
“你動了多少手腳了？”\r
“拆了所有能在明面上發現的監視設備，換了一批人，老宅的機關換了一批開啟的密碼組合。”\r
“…………我覺得我應該跟你學一下。”張延旭露出一絲苦笑，他問道：“別說你是自學的。”\r
“一半一半吧。”程鈞不好意思繼續打擊他，只好含糊道：“我也有不少不明白的，回頭一起研究吧。”\r
他這話說起來是謙虛，張延旭自然是明了，但心中已經又將程鈞看高了許多。這人在他面前正在一層層揭開面紗，大概等自己完全取得了他的信任，就能看到他的本質了。\r
莫名的，張延旭倒是有幾分期待起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