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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病災到了

小村女人香 斷欲 3336 2024-03-01 00:22

  張大軍就四處做工作,給孩子的父母講明厲害,終於孩子們陸陸續續趕到了學校。

  緊接著,教科書有了,粉筆也有了,全都是張大軍掏的腰包。

  磨盤村的孩子們不多,才十來個,加上其他四個村子的孩子,有百十多個,學生們招起來以後,很像那麼回事。

  於是磨盤村終於有了朗朗的讀書聲,石生跟二丫終於有兒童變成了學生。

  那時候的孩子是天真無邪的,他們還沒有被外面的世界侵染。

  孩子們分作兩班,學前班和一年級。

  學前班又叫育紅班,都是六歲以前的兒童,一年級是六歲以後的,石生跟二丫還不滿六歲,只能算是育紅班。

  課程有兩門,一門是語文,一門是數學。

  語文就是教大家認字,數學就是教大家算術。

  、

  小芳老師的聲音很好聽,讀書朗朗有聲,有時候陰陽頓挫,跟唱歌一樣,柔潤甜美,石生又開始喜歡小芳阿姨了。

  於是石生就扯開嗓子喊,跟著老師的聲音念,他胸脯拔得高高的,聲音喊得亮亮的,臉紅脖子粗,差點把嗓子喊啞,到底念的是什麼,他自己也不懂。

  因為孩子小,每天的課程不多,上午三節課,下午三節課。

  下課以後孩子們就是一陣瘋鬧。

  男孩子嘩嘩撲向了學校外的小河邊,一個個剝下褲子,掏出襠里小鳥撒尿,彎彎的小河上頓時揚起一條條長龍。

  石生跟很多孩子比賽撒尿,總是大獲全勝。

  跟他爹張大軍當初一樣,老子英雄兒好漢,

  女孩子就湊一塊抓石子,或者一起拍手唱兒歌。

  你拍一,我拍一,一個小孩坐飛機。

  你拍二,我拍二,兩個小孩丟手絹。

  你拍三,我拍三,三個小孩來搬磚。

  你拍四,我拍四,四個小孩寫大字。

  你拍五,我拍五,五個小孩敲鑼鼓。

  你拍六,我拍六,六個小孩揀豆豆。

  你拍七,我拍七,七個小孩穿新衣。

  你拍八,我拍八,八個小孩吃西瓜。

  你拍九,我拍九,九個小孩齊步走。

  你拍十,我拍十,十個小孩在學習。

  有時候石生也跟著女孩子一起玩拍手歌,他最喜歡的一個女孩是桃花村的,名字叫水妮兒。

  那個丫頭很漂亮,豎著一對羊角辮子,門牙掉了兩顆。

  她眼睛很大,臉蛋很圓。

  水妮兒因為豁了兩顆門牙,說話只跑風,不喊他石生,反而喊他“犧牲”。

  於是石生就多了個外號,大家都喊他犧牲。

  石生跟水妮兒拍手唱兒歌一直唱了三年,九歲那年三年級的時候就不唱了。

  因為同學們都笑話他,說他跟水妮兒是兩口子,應該在一起睡覺。

  喊得最凶的是個叫順利的家伙,順利還在教室的黑板上用粉筆寫字:“石生跟水妮兒是兩口子,他們兩個睡覺。”

  具體一男一女為啥要睡覺,那群小王八蛋們都不懂,但石生覺得男生跟女生睡覺是件很沒面子的事兒,於是揪住順利,一拳把他的鼻子揍得流了血,害的順利娘拍著膝蓋在石生的家門口罵了半天街。

  玉環跟張大軍給人家說了不少的好話。

  那一次張大軍狠狠教訓了石生一頓,把他的屁股打得春光燦爛。

  從哪兒石生就跟順利結下仇,以後也不再搭理水妮兒。

  大隊部的院子里有一顆老榕樹,不知道多少年月了,非常的茂盛,兩個人都抱不過來。

  張大軍在樹上掛了一口鍾,上課跟下課都是用敲鍾來提示。

  每年的夏天,巨大的樹冠會遮住大隊部院子的很大一片陽光,村子里很多人喜歡到這里乘涼,也有人喜歡在這里下棋。

  一群鳥兒把這里當成了安樂窩,嘰嘰喳喳飛過來,又嘰嘰喳喳飛走了,吵得不行。

  上面還有一只黑老鴰,在樹杈上壘了一個巨大的窩,那只黑老鴰每天向下拉屎,下雨一樣吧嗒吧嗒響。

  曾經有一次石生從老榕樹下經過,剛一抬頭,那只老鴰的屎剛好落在他的腦門上,弄得他髒乎乎一臉,都是臭臭的,

  石生就勃然大怒,掏出一只彈弓,一彈弓把老鴰窩打飛了。

  天真爛漫的童年時代給石生留下了永遠抹不去的美好回憶。

  也給他的人生畫絹留下了最美好的一筆。

  二十年以後,石生大學畢業,他毅然決然回到了磨盤村,做了一名教師,用自己的知識教書育人,當然,這是後話了。

  那一段時間,小芳阿姨仿佛已經從失戀的痛苦中拔了出來,她的臉上綻開了笑容,人也燦爛了很多,變得鮮活起來。

  看到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笑臉,她終於感到自己當初是多麼的愚蠢。

  但是小芳阿姨沒有教多久,她就生病了,臉色越來越瘦,咳嗽不止,最後的幾天竟然開始咳血。

  有一天正在上課,她忽然一口血噴出來,射在黑板上,人立刻癱軟了下去。

  “老師,你咋了?”孩子們一擁而上,把小芳老師給包圍了起來。

  有幾個女孩子當場嚇得哭了。

  石生傻了,趕緊跑出學校到新建的工廠里去找父親張大軍報信。

  張大軍的工廠已經建好,新機器也全部安裝到位,他正在調試機器,石生一下抓住了他的衣襟:“爹,不好了,小芳阿姨……昏倒了。”

  “啊?”張大軍大吃一驚,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急急忙忙跟著石生跑到了學校。

  走進教室,只見小芳趴在地上,瘦削的身子就像一只佝僂的大蝦,人也蜷縮成一團。

  張大軍二話不說,一下抱起了她,直接奔向了邢先生的那家診所。

  大軍把小芳的身子放在了邢先生的病床上,老先生翻開小芳的眼皮看了看,又將女人的袖子卷起來,摸了摸她的脈搏,老爺子大吃一驚:“大軍,不好了,孫寡婦說的四災一劫,最後的一劫……終於來了。”

  張大軍差點嚇蒙,趕緊問他:“到底咋回事?”

  邢先生搖搖頭,將胡子縷掉若干,又掏出煙鍋子捏出一撮煙葉,放在煙鍋子里填平壓實,點著火柴吧嗒抽了一口才說:“大軍,小芳的病不是普通的病啊。”

  張大軍問:“那是啥病?”

  老先生吐出一口濃煙,淡淡說道:“是性病,而且是一種病傳播速度非常快的性病。”

  大軍問:“老先生,您別嚇我,你瞅准了沒有?”

  邢先生說:“瞅准了,的確是性病,小芳的身體里出現了無數的水泡,胳膊上,脖子上,肚子上,包括她的五髒,都出現了這種水泡,很明顯這是……花柳”

  張大軍腦子嗡地一聲,晃了晃幾乎暈倒。他嚇得面如土色。

  花柳病張大軍聽說過,其實就是一種性病,是因為男女不衛生的亂jiao引起的。

  發病者的症狀就是那里潰爛,繼而擴散到全身,生滿毒瘡,而且毒瘡會逐漸潰爛。

  那毒瘡不但會擴散到人的四肢,還可以深入到五髒六腑,就是心肝脾胃上都會生有這種毒瘡,直到把人一點點爛死為止。

  得花柳的人是非常痛苦的,會徹夜的嚎叫,那種煎熬生不如死。

  小芳的病已經進入了晚期,根本沒法醫治。

  張大軍問:“邢爺爺,聽說花柳病解放前就絕跡了,咱們磨盤山從來沒有這種病發生過,為啥小芳姐會得花柳?”

  邢先生手縷長髯嘆了口氣:“山外帶來的,這都是你修路惹的禍啊,你不修路,磨盤山的男人就不會進城打工,不出去打工,就不會被外面的世界耀花眼。那些民工常年在外打工,難免會有生理的渴求,於是很多都市的夜總會跟娛樂場所也就孕育而生。村民跟窯姐上炕,那些窯姐就把病傳在了村民身上,村民把這種病帶回家,跟媳婦上炕,這種病就傳給了自己媳婦,如果他媳婦偷人,跟村里那幾個流氓上炕,那些流氓就會被感染。小芳就是跟那些流氓亂jiao,才染上這種病的。花柳是魔鬼,它已經在磨盤村開始迅速傳播,大軍,你要向上面如實反映,趕緊制止,再不制止,磨盤村就完了。”

  張大軍聽著邢先生的話,一頭一頭的冒冷汗。

  被孫寡婦那張賤人嘴巴說中了,磨盤村必將遭遇四災一劫,最後那一劫終於來了,那就是大疾病。

  張大軍的眼神非常的慌亂,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是瘟疫啊,這種瘟疫傳播的速度之快是令人駭然的。

  磨盤村的男女喜歡亂jiao,這不是什麼秘密。

  男人在外頭找女人,女人忍受不住寂寞在家偷男人,大家都知道其中的奧妙,可兩口子之間誰也不說誰,有時候互不相干。

  磨盤山的村民終於為他們的愚昧和濫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大軍問:“邢爺爺,那我們該咋辦?”

  邢先生無可奈何說:“還能咋辦?快把小芳送進醫院,或許還能治療,晚了就來不及了,你通知鄉衛生所,馬上派人過來,將磨盤村封鎖,只許進不許出,否則這種病還會向外蔓延。”

  張大軍也慌了手腳,雖然他現在是磨盤村的一村支書,可他畢竟沒有經過太大的風浪,難免會有點手足無措:“好,我這就去辦。”

  張大軍把小芳抱起來,抱上了一台手扶拖拉機,直接奔向了K市的大醫院。

  路過鄉政府的時候,大軍找到了鄉長,將磨盤村的情況如實反映了一下,當天下午,鄉衛生所,還有縣醫院的人就趕到了磨盤村,磨盤村頓時嘩然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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