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天二號駐守樂天島,樂天一號帶著一百兄弟揚帆起航,老弱婦孺看守孤島,玉女宮衛隊自然要隨侍左右,三女相伴情郎站在船頭,不像是販私鹽,更像是去度新婚蜜月。
“樂哥哥,你是怎麼計劃的?咱們的人是不是少了一點?”
風鈴兒雖然已經成了美麗小婦人,但依然不改活潑好奇的性格,她見慣了青天軍大場面,看著船上寥寥人影,不由皺了皺鼻翼。
“兵貴精,不貴多;兄弟們學了我的格斗術,又學了你們玉女宮的正宗武功,絕對能以一當十。”
樂天刮了刮最小老婆的圓潤小臉,隨即下意識壓低聲調道:“況且咱們此行求的是快,快去快回,絕不能引起五郡漕幫的注意。”
“說得對,樂天幫根基未穩,不能與各方勢力直接衝突;鈴兒,等會兒為娘就為你易容,以防萬一。”
此時的風漫雪美眸光華閃爍,絕對是樂天最好的軍師,美婦人來到海圖前,手指三座鹽城圖示道:“樂天,你准備去哪一個地方買鹽?”
樂天隨意一瞟,命運的大手悄然一撥,將風流特工的目光停在了位於北郡的圖示上。
采娘野性的臉頰早已被興奮充斥,衝上前來,歡呼道:“鹽城!好啊,大家加把勁兒,咱們到源城買鹽去,咯、咯……買到就撤退,很快就能回家了!”
有了樂天島這絕妙的中轉站,一切果然變得十分簡單,樂天幫眾兄弟一陣大吼,聲震長天,樂天號加速衝向了未來。
揚城,漕幫總舵,東郡第一私鹽勢力的幾大人物聚首一堂,除了面帶喪子之傷的司徒飛虎,以及略帶愧色的王震與何鐵算,廳內還多出了一個妖嬈少婦——司徒玉龍的老婆,飛虎山莊的當家少夫人!
王震首先開口,對那妖嬈少婦抱歉道:“都是王某保護不周,才讓司徒公子被叛徒樂天所害,請司徒少夫人原諒,王某已經派出大量人馬搜捕叛徒,定會為司徒公子報仇雪恨。”
“王幫主不用自責,江湖爭斗難免傷亡,奴家早有心理准備。”
面對在座幾人,甚至是微服出現的趙知府,一身富貴紅裙的童玉嬌竟然面帶傲色,斜飛的桃花眼左右一轉,媚笑繼續道:“玉龍的仇當然要報,不過當務之急應該盡快挽回損失,咱們的鹽船被搶無鹽可賣,決不能讓其他幫派趁虛而入。”
“少夫人說得對,賺錢最重要,咱們要想法買鹽。”
奸商何鐵算神色舒展,先前偽裝的幾分悲憤立刻消失不見,談到錢,他的興致立刻涌入丫頭頂。
王震恨恨地捏了捏拳頭,隨即隱帶討好地對童玉嬌道:“咱們現在的私鹽分額已經用光,下次要等到三個月後,看來只能想法插隊了,呵呵……那就要拜托少夫人出馬了。”
王震話音未落,何鐵算與趙知府都齊聲附和,討好背景特殊的童玉嬌。
“回娘家一趟倒沒什麼問題,不過……”
妖嬈少婦略顯凸出的顫骨微微一收,隨即看向司徒飛虎道:“公公,奴家想借你的令箭一用,沒問題吧?”
“這……”
令箭代表的是飛虎山莊的指揮大權,司徒飛虎當然不想被別人奪去,但一想到飛虎山莊能加入雙月大陸最大的鹽梟組織,全靠這精明狠辣的兒媳,他最後還是忍痛點頭答應下來。
“咯、咯……”
童玉嬌眼中閃過女人少有的野心光芒,隨即起身而起,手持令箭,雙目放光道:“飛虎山弟子堂下聽命,備齊大小船只,明日一早動身,本座回源城!”
對與被大海包圍的雙月大陸來說,可以制鹽之地本不少,但在朝廷有意的安排下,只有三個城市擁有制鹽的能力,北郡源城就是其中之一。
供遠小於求,私鹽暴利因此應運而生;五郡漕幫這等“大企業”就直接與地方官府勾結,大勢力勾結大官,小勢力勾結小官,官商皆肥;除此之外,每個鹽城都有一個地下鹽市,專門為沒有背景,又不怕掉腦袋的“個體戶”們服務,如今的樂天幫就是一個標准的販鹽個體戶。
王牌特工雖然胸懷大志,其實對私鹽行業仍是一無所知,好在樂天從“大企業”挖來了風漫雪這高級顧問,沿途之上各方指點,順利抵達了源城。
“媽的,還沒買到一粒鹽,過路費就花了好幾千兩,真黑!”
樂天看著迅速縮水的錢包,眼中很是不舍,男人骨子里的暴力因子開始發酵。
風漫雪對樂天已很是了解,半真半假地瞪了樂天一眼,戲謔笑語道:“你想把錢搶回來呀?咯、咯……我敢保證,你這兒一動手,不出一日時間,整個鹽城就會把你列入黑名單;私鹽有私鹽的規矩,就連青天軍買鹽,一樣要交足過路費。”
樂天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好奇地問道:“青天軍可是叛軍,也敢在鹽城打著旗號閒逛?”
風鈴兒乳燕投懷而來,青春嬌美搶走了幾分母親的風采,美少女搖著樂天手臂道:“這就是鹽城奇特的地方,有自己的律法,為了私鹽利益,朝廷那一套根本行不通,源城最有權力的是一個姓童的家族,族主就是北郡郡王。”
樂天凝聲嘆息道:“唉,販鹽也分階級,我以前想得太簡單了,原來發財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風漫雪靠近小情人,萬千情絲都融入了悅耳仙音之中,詳細解釋道:“傻瓜,利益越大就會越復雜,天下誰不想吞這塊肥肉呀?私鹽一共有三個關鍵環節,第一是鹽城,每年的私鹽賣給誰,賣多少,都在分額計劃里;只有咱們這種不上台面的小幫派,才會去黑市買鹽。”
剛剛當上幫主的男人自尊心受到傷害,不由翻起了白眼。
美婦人對男人的無賴表情莞爾一笑,眼中情意飄蕩,繼續道:“第二是鹽道,而最快、最好的鹽道一郡只有一條,源城也只會把分額賣給奪得該條鹽道的鹽梟,所以才會不停有爭奪鹽道的戰爭,唉!”
風漫雪又想起了玉女宮大敗的一戰,威儀倩影不由虛弱了三分,一雙堅定的大手及時環住了美婦腰肢,給了她顫抖心靈溫暖的依靠。
風漫雪柔柔地倒入樂天懷中,溫存片刻後,艷光流轉的美婦繼續道:“樂天島就是一條最好,最廣的鹽道,所以才會有“得死島必得私鹽” 一說;第三就是賣鹽了,傻小子,你以為買鹽回去,隨便就能賣出去嗎?”
風鈴兒也耐不住寂寞,接過母親話音,脆聲道:“官鹽是由官府指定鹽商販賣,私鹽也是指定專人出售,為了這個,各地的大幫小派打的是你死我活;即使是揚城,狗官與漕幫買回鹽後,也必須賣給各城各鎮的地方幫派,最後才到老百姓手里,所以鹽價才會可怕到那等地步,與鹽城的價格相差兩百倍!”
“啊,這麼復雜!”
樂天又一次張口結舌,驚嘆不已,來自現代的他,怎能理解古代社會的古怪規則。
“老公,船靠岸啦!”
采娘的歡呼打斷了一男兩女的談話,長腿佳人的興奮猶在兩女之上,第一個跳上了碼頭。
樂天看著撲面而來的繁華城市,心中不期然想到了“冒險之地”四個字,不安分的熱血陡然沸騰,渾水摸魚可是特工守則之一。
風漫雪母女早已戴上了精妙的面具,飛身一躍踏上了源城的土地,一男三女並肩走入了人流之中,直接向地下鹽市走去。
只要有錢,不管是誰,都能買鹽走人,不只是采娘,就連經驗豐富的美婦人也認為此行是一個簡單的任務!
一片連綿宅院的一角,一個小巧幽雅的精致花園內,響起了恐懼的叫聲。
“饒……饒命,女俠饒命!”
一個渾身發綠的可怕女人掐住了一個年輕侍女的脖子,侍女滿面驚恐,不停求饒。
“說,我像不像鬼?”
“像,像極了,女俠你是美麗的女鬼!”
這時,又一個清秀侍女闖進了小花園,直向綠色女鬼衝來,遠遠揮手道:“郡主,讀書時間到了,女師大人叫奴婢來請小姐。”
“唉,不好玩!”
綠色女鬼手一松,隨即唰的一聲,由女人“縮小”成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綠色隨即消失,小女孩粉妝玉琢,好似瓷娃娃一般可愛。
“哼,我才不想讀書寫字呢,悶死啦,不好玩!”
話語一頓,異變的郡主小臉一亮,抬眼望著兩女道:“小桐,小妍,咱們出去玩吧,已經好久沒有出府了,咯、咯……”
“郡主,咱們昨天才溜出去過吧?”
先前假裝受害人的圓臉侍女小妍忍住笑意,嘆著氣道:“送錢、送糧,裝乞丐,甚至搶劫、放火,好事、壞事咱們都玩過了,玩得大家都叫你魔女郡主!唉,郡主,你這次又想玩什麼呀?”
尖臉侍女小桐擔憂地接過了話頭,“小姐,女師大人是皇後娘娘親自派來的老師,郡王說了,她要是懲罰你,誰都不許阻攔!”
郡主袖珍版的瓜子小臉向天一仰,歡聲嘻笑道:“南宮姐姐不是那麼狠心的人,你們就陪我出去玩一會兒嘛,求求你們啦!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小桐與小妍無可奈何地相視一望,仿佛又看到了昨天的情景,雖然知道小姐每天都會做保證,她倆還是嘆著氣問道:“那咱們出去玩什麼?”
“咯、咯……”
郡主的目光無比的明亮,飛揚的笑聲令兩個侍女生出嚴重不妙的預感。
果然,長不大的美少女手舞足蹈,語出驚人道:“咱們玩——拋繡球,砸新郎!”
“什麼!”
樂天的眼睛瞪得溜圓,再次追問道:“沒鹽賣?怎麼會這樣,不是說有錢就有鹽嗎?”
一個黑市同行嘆氣道:“聽說東郡漕幫出了點問題,郡王的堂侄女親自回來買鹽,所有的存鹽都被買光啦,咱們這些小商人當然沒有分兒啦!”
昔日繁華的鬧市冷冷清清,樂天除了咒罵外,還暗自慚愧了一會兒,嚴格說來,他其實才是搗亂市場的罪魁禍首,這也算是搬起石頭,砸了他自己的腳。
“漫雪老婆,還有地方買鹽嗎?”
樂天自嘲一笑,隨即把希望的目光放到了風漫雪身上。
美婦人豐潤的玉容同樣有點自嘲笑意,如雲秀發微微一搖道:“沒啦,咱們沒有特別管道,只能等待,看情形再過一、兩月才能恢復正常。”
一男三女同聲嘆氣,事已至此,他們也只能等待。
四人正要走出地下鹽市,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人突然從斜刺里走來,一臉神秘,低聲問道:“兄台,是不是要買鹽?我有,不過價格要貴一點。”
“真的?呵、呵……”
樂天笑了,頓時有一種喜從天降的幸福感,想不到會遇上黑市里的黑市,價錢雖然貴兩倍,但掐指一算,他還是有暴利可圖,急需成功的小鹽梟豈有拒絕的道理。
風漫雪沒有樂天那麼衝動,但當大堆私鹽在眼前出現時,她也找不出反對的理由,采娘更是歡歡喜喜地將銀票遞給了對方。
鹽商樂滋滋地數起了銀票,並熱情地道:“你們的海船停在哪兒?我可以叫人幫你們搬上船,免費,就當咱們交一個朋友。”
三萬兩銀票換來了五千斤私鹽,風鈴兒其實也是第一次當鹽梟,活潑少女第一個跳上了貨船船頭,歡呼著扯起了風帆。
“三位老婆,老公我是福星吧,嘿、嘿……”
樂天得意無比,腦海已在幻想百萬橫財把自己淹沒的快感。
三女回應樂天的是風情各異的白眼秋波,嬉戲之中,很快就來到了海港碼頭,看到了偽裝成普通海船的樂天號。
就在這時,兩艘巨大的戰船緩緩向這兒駛來;樂天古銅色的臉頰微微一緊,他身邊的鹽商笑語道:“不用怕,這是例行巡邏,只要你們沒有逃避入城費,一定沒事。”
兩條戰船緩緩靠近,船上兵卒神態悠閒,樂天神色一松,一抹寒光突然向他背心刺來,又快又狠。
瞬息之間,咫尺距離,即使是絕頂高手也很難躲過如此偷襲,特工的直覺再次救了樂天一命,他全憑身體的本能向地面一滾,匕首刺入一寸,隨即刀尖方向偏離;樂天後背雖然血流如注,但卻逃過了一劫。
幾秒前還笑容可掬的鹽商此時一臉殺氣,手腕一轉,匕首緊追著樂天滾動的身形飛速刺下。
與此同時,兩條戰船上的源城兵卒兩旁一退,幾百江湖打扮的高手從船艙中衝出,兔起狐落般凌空躍向了碼頭。
樂天在地面滾動了幾米,留下了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跡,砰的一聲,他的運氣似乎用盡,竟然撞在了碼頭的木箱上,再也逃不過一流殺手的追殺。
樂天眼中的天地瞬間被死神籠罩,突然,一道曼妙迷人的紫色倩影破空而至,絕頂高手的劍氣狠狠刺入了殺手體內,凌空一絞,無比的憤怒把假鹽商撕成了幾塊。
“樂天,傷勢怎樣?”
危急之時,風漫雪才能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意,她一生之中從未有過這種驚恐的感覺,見樂天翻身躍起,她耳中的鳴聲才沉入了心海,隨即迅速為情郎點穴治傷。
“誰是狗賊樂天?”
一道凌厲的女聲從大戰船上飛來,樂天與風漫雪抬頭一看,正好與童玉嬌肅殺的目光碰了個正著,玉女宮宮主更凝重地叫出了童玉嬌的名字。
意外的相遇引發了一個致命的陷阱,中計的樂天雖然有風氏母女這等高手相助,但飛虎山莊的黑甲兵里不乏一流高手,又是人多勢眾,剛一照面,十余個樂天幫兄弟就慘死刀下。
“撤,棄船,向城里逃!”
風漫雪當機立斷下達了命令,樂天與鈴兒身形交錯而過,聯手誅殺了把采娘逼到死角的敵兵,三人隨即跟在風漫雪身後,艱苦地殺出了重圍。
“那女人是誰?江湖上哪些絕頂高手愛穿紫色長裙?”
童玉嬌看見了絕頂高手的劍芒,但一時間也想不出風漫雪的真正身份,妖嬈女人微凸的顫骨向上一聳,陰冷毒辣道:“傳令,全城戒嚴,阻擋者格殺不論!”
如此命令連老百姓也不會放過,飛虎山傳令兵也禁不住愣了一下,只是遲疑了一秒,就被童玉嬌一腳踢到了海中,狠毒女人目光一掃,黑甲兵上下再無人敢對她的命令有半點打折。
樂天與三女雖然成功突圍,但一干兄弟卻無此能耐,就連玉女宮的八個女護衛也全部成了階下囚;剛剛建立的樂天幫還未生根發芽,已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樂天與三女剛一衝過城門,一片喧嘩立刻從對面傳來,竟然蓋過了追殺之聲;成百上千的人群仿佛遭遇了世界末日,在大街上四方狂奔,大呼小叫,無比混亂,人浪很快就衝散了樂天四人。
樂天下意識停下了腳步,已有牽掛的王牌特工再不能獨自逃走;他剛一回頭,還未找到三個老婆,眼前突然一花,砰的一聲,被一個紅色的球狀物體擊中了腦門,修長勻稱的身軀當場昏倒,就連四把回旋刀也不知扔到哪兒去了。
堂堂王牌特工竟然被一個繡球打昏,以搞笑的姿勢躺在了街中心,更加倒霉的是正好摔在了三個飛虎山莊追兵的腳下;對方甚至有點不敢相信,愣了一下,這才舉起了寒光閃爍的鋼刀。
刀刃下落,殺氣破空,一道嬌小的倩影及時飛來,把樂天向後一拖,鋼刀砍在了石板上,火花飛濺。
“哪兒來的野丫頭,大膽,啊……郡主,饒命!”
一個黑甲兵剛想怒罵,眼光一定,隨即撲通一聲當場跪了下去,臉如土色,無比驚恐。
魔女郡主的威名已深植人心,幼女身子的郡主也不負眾望,閃電般一腳將冒犯她的高手踢到了十幾米以外,半空灑下了一片血霧,但並未像傳言中那般致人死命。
“滾,讓本郡主再看見你們幾個,就自己抹脖子上吊!”
小郡主的氣勢倒與傳言一般,刁蠻而凶惡,嚇得幾個黑甲兵連滾帶爬,暗自慶幸撿回了一條小命。
“郡主,他是誰?你認識他嗎?”
尖臉的小桐與圓臉的小妍趕到時,正好看見郡主難得安靜的畫面,童謠一邊俯身細看,還一邊自言自語,“像,真像,這倒霉蛋真像那個大騙子。”
“騙子?郡主,你說他是騙子,你什麼時候遇見過騙子?好玩嗎?”
兩個侍女跟了郡主時間太久,竟然也沾上了幾分特別習性,三張小臉興致勃勃地湊在一起,居高臨下,認認真真地觀察著樂天的睡姿,全然沒有看到急速接近的大批人馬。
童謠眨巴著可愛的眼睛,突然靈光一現,用手遮住了樂天額頭上的繡球印,下一刹那,惡魔郡主尖叫道:“就是他,他就是那個大騙子!咦,他怎麼來這兒啦,難道還在跟蹤我嗎?”
思維特別的小郡主又開始了深層幻想,恐懼地向後一退,抱著沒有波浪的胸脯,驚叫道:“糟啦,這變態色魔盯上我這美少女啦,嗯,他被擊中說不定也是故意的,就是想接近本郡主,狡猾的色魔!”
“妹妹,小心!”
童玉嬌飛身上前扶住了童謠失控的身形,刹那之間,她已從頤指氣使變成了細心關切的模樣,放下童謠之時,還不忘給堂妹整理了一下衣襟。
“咦,堂姐,你不是在買鹽嗎,怎麼到這兒來了?”
童謠隨口問了一句,緊接著又衝到樂天身邊,看著色狼騙子的狼狽樣咯咯直笑。
童玉嬌也看著樂天,無盡的哀傷一下浮上了她的面容,咬牙切齒道:“妹妹,這家伙殺了你的堂姐夫,把他交給姐姐,我要為夫報仇!”
“不行!”
童謠對什麼堂姐夫可沒什麼印象,更沒好感,她搶先抓住了昏迷男人的腳,大聲道:“他可是我拋繡球砸到的新郎官,咯、咯……來人呀,途新郎官回府。”
小桐與小妍向人群外一揮手,一支送親隊伍立刻敲敲打打而來,竟然連花轎與媒婆也一個不少,搞得似模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