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出望外。
公布這張相片是想讓班花主動找我說話,本來我以為她會責怪我沒照料好盆景,從而打開話題。
不料她最關心的不是盆景,而是生怕暴露了我們之間的關系。
這說明她之前表示想離婚嫁給我,只是一種表態而已。
或許她在情感上確實有這種強烈的念頭,但在理智上,她終歸顧忌世俗的壓力,沒有勇氣付諸實施。
太好了,這樣我就不用擔心被逼婚了。乖乖做我的長期情人,將會是她惟一的宿命。
我興高采烈的哼著小調,給班花發了個文字信息,說招就招吧,我不怕!
反正你都打算離婚了,我們遲早要把關系公之於眾,早點公開沒啥不好。
這是巧妙的反將一軍,班花頓時啞火了。
過了一會兒,她也改為發文字信息,說我知道啦,你的朋友圈分組了,你這張相片只有我一個人看到,對吧?
我二話不說,將朋友圈截圖發給她看。
短短幾分鍾時間里,已經有三個老朋友惡作劇的給我點了贊,四個下屬殷勤的為我出點子,教我如何處理枯萎的葉子。
班花這下真的著急了,直接打來電話,發脾氣叫我馬上刪掉。
我說我不刪,這是愛的證明。除了你之外,我沒有其他女人,心里坦坦蕩蕩沒有鬼,所以我敢對外公布。
班花哼了一聲,說這不能證明什麼. 你可以把其他女人屏蔽了,不讓她們看到你的朋友圈。
我擺出嗤之以鼻的姿態,說我要是真有其他女人,卻在朋友圈屏蔽了她,她肯定要質問我為什麼這麼做,我豈不是更難解釋?
哪有人會做這麼傻的事!
班花啞口無言,一時答不上來。
其實她猜對了,我真的屏蔽了一個人,就是姚老師。
因為姚老師知道班花熱衷花道,如果看到我在朋友圈曬的盆景,很可能會想起曾在她的朋友圈看到過同樣的作品,那我和班花之間的關系就穿邦了。
所以我發布那張相片之前,先偷偷屏蔽了姚老師。
我這是在打一個時間差,賭姚老師起碼在一兩天之內,不會發現我屏蔽了她。
畢竟每個人的微信上都有大量朋友,除非你特別關注某一個人,而這個人平時又是天天更新朋友圈,突然有一天沒看到他發布消息,你才會覺得奇怪,進而點擊對方的頭像,發現自己被他屏蔽了。
我敢肯定,姚老師雖然對我很感激,但肯定沒達到“特別關注”的程度。
而我也不是熱衷發布朋友圈的人,她不太可能突然心血來潮去點擊我的頭像。
以上這些復雜的心思,以班花簡單直爽的頭腦,自然是不會想到的。
她在電話那頭耍起了小性子,氣鼓鼓的說我不管啦,反正你必須刪掉相片!現在就刪,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以前她蠻不講理時,我都讓著她或是哄著她,這次我卻一反常態,采取強硬的立場。
我用比她更蠻橫的語氣說,相片我是絕對不會刪的。如果你的婚姻因此破裂了,我會承擔起責任,給你一個更加幸福的婚姻!
說完我就掛线了。
班花再次撥打我的手機,一連打了五六次,我都故意不接。
她終於軟了下來,發來的信息換成了楚楚可憐的口吻,說她相信我沒有其他女人,上午之所以說那些話,是因為她太愛我了,現在她知道自己錯怪我了,懇求我刪掉相片。
既然她認錯了,我也就順勢收篷,將朋友圈恢復了原狀,然後解除了對姚老師的屏蔽。
經過這場小小的風波,班花對我的感情明顯更深了,對我徹底敞開了心扉,逐漸達到意亂情迷的程度。
過去是我天天主動給她發各種信息,費盡心思尋找話題. 現在調轉了過來,每天早上醒來一拿起手機,就會看到她發來的各種表情符號,有時撒嬌有時甜笑,有時獻吻有時求抱抱,十足是個沉浸在愛河中的小女生。
我則采取了操縱情感的一貫招數,既不使她感到冷落,又不太過熱情,用若即若離的方式,令她不知不覺為我忽喜忽悲,沉浸在婚外戀中不可自拔。
與此同時,對姚老師的獵捕計劃,也在穩步向前推進。除非遇到推托不掉的應酬,我基本上每天都找她幫我按摩,風雨無阻。
按摩的時間基本是晚上八點半到十點,在我和班花偷情完之後進行。
因為每次都已經瀉了火,我與姚老師近距離接觸時,雖然仍會產生強烈的欲望,但就不至於露出丑態了。
按摩的地點則是不斷變化,公司辦公室那次是她第三次為我服務,第四次和第五次又改回到她家進行。
這兩次我故意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騙她說是剛出席完重要會議,一下班就趕來了。
脫下西裝解開領帶,里面是件白襯衫。
當她按完了腰背,准備為我按肩膀時,由於這種白襯衫的領口特別緊,她的手掌伸進去後幾乎沒有活動的余地,什麼動作都施展不開。
隔著襯衫按摩又會把它揉皺,而且也達不到效果。
於是惟一可以解決的辦法只能是,我脫掉了白襯衫,光著上半身出現在姚老師眼前。
脫的時候我感到雙頰發熱,明顯是因興奮導致血液涌上了臉。姚老師卻以為我在害羞,嘴角微帶笑容,語聲溫柔的叫我不要緊張。
她看著我的眼神是坦然的、慈祥的,完全是長輩看著晚輩的眼神,我相信她心里絲毫沒有其他念頭,純粹把我當成一個需要幫助的對象。
這樣最好,我可以更加隱秘的、不著痕跡的逐步改變現狀,一點一點接近我擬定的目標。
第六次按摩,地點改成了在我家客廳。
我父母參加一個旅行團,出國旅游去了,家里只有我和保姆兩個人。
我謊稱衛生間的噴頭壞了,請了個工人上門維修,必須在家看著,假如要按摩的話,就只能麻煩姚老師您過來一趟了。
這話的意思其實是說,今天並不是非按摩不可,暫停一天也無妨。
但急於用錢的姚老師嘗到了“日賺五百”的甜頭,連聲說不麻煩,我去你那里沒問題。
她到了我家,雖然沒看見工人,但有保姆在,並非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因此她並未多想,依然認認真真的為我完成了服務。
我繼續撒謊,說工人臨時有事變卦了,改成明天晚上來,到時又要麻煩您了。
姚老師說不要緊,我已經卸下班主任的重擔,晚上的時間相對比較充裕。你要是很忙,以後都由我上門好了。
我巴不得如此,但我父母一周後就回來了。我不想讓姚老師有機會接觸到他們,以免影響將來的布局。
所以第八次和第九次按摩又回到了她家。不過在按摩部位上,出現了擴大的趨勢,加入了胳膊和小腿。
第十次,又是個星期天。地點再次放在了我公司的辦公室。按摩部位跟上次一樣。
第十一次,姚老師家。我唉聲嘆氣的說這幾天陪客戶在市里奔波考察,兩腿就跟灌了鉛一樣沉重。不單小腿酸痛,連大腿都很酸澀。
姚老師微微皺眉,首次露出為難之色。
我連忙指著左大腿的某個位置,說我就是這里酸的厲害,您看能不能幫我稍微按一下?
這個位置距離膝蓋很近,並非嚴格意義上的“大腿”,再加上我用的是懇求的語氣,姚老師略一遲疑,也就同意了。
不過她是隔著褲子給我按,本來她按小腿時,我已經卷高了褲腳,現在完全可以進一步卷高到膝蓋以上,讓她直接按在皮膚上。
但我一看她猶豫,就知道不能操之過急,必須先緩一緩,讓她有一個從接受、消化到習慣的過程。
這次按大腿只進行了三分鍾,我就主動說可以了,站起身深深鞠躬致謝. 這下姚老師倒有點不好意思了,親自削了個苹果給我,而以往這是歐陽老師才有的待遇。
我走時她還塞了一袋柑橘給我,說是她父母在鄉下親自種的,叫我拿回去嘗鮮,並且非要歐陽健幫我一起拎下樓,直到把我送上車。
歐陽健對我和以前一樣親熱,一邊走一邊滔滔不絕的談他最近玩的一款新游戲。
其實他的情況,代練女玩家已經向我做了匯報,現在他每天玩游戲的時間大大增加了,經常凌晨兩三點還在玩,睡眠時間嚴重不足,兩個黑眼圈很明顯。
我假意提醒他要好好學習,然後試探的問他,家里的財政狀況現在怎麼樣了?
一談到錢,歐陽健的笑容就消失了,顯得有點發愁。
他很老實的告訴我,為了幫父親籌集看病費用,母親已經決定賣掉這套房子,這幾天正在和一個買家討價還價。
我心想這個情況姚老師和歐陽老師都從未跟我提過,看來這夫妻倆仍有很強的自尊心,不願輕易透露自己的窘態。
歐陽健緊接著說的話,更令我自信這個猜測不會錯. 他說,母親跟買家談的條件之一,是達成交易之後,一家三口要繼續以租客的身份住在這里,兩年之內不加房租。
我問他,你爸媽為什麼不向我求助?他看了我一眼,說秦叔叔您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您為什麼天天找我媽按摩?
他不等我答腔,雙眸略帶狡黠的光芒,神秘的笑著說我媽的手藝一般般,您就算真的是腰酸背痛到天天需要按摩,也沒必要非找她不可。
至少我媽自己絕對不相信您的說辭,她知道您這麼做另有目的。
什麼?她知道了?
我悚然一驚,心里暗叫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