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雙十的轎車足足奔馳了三個多小時,終於到達了三平市。
這一路上大驢種很聽話,只是乖乖地開車,沒有逃跑反抗之類的行動。
馬翠華和黃蕾卻是心里一直忐忑著,但也不敢再多問,一切都憑天由命的感覺。
大約是拂曉之前,轎車到達了三平市西郊的一個配貨棧里。
配貨棧的大門上懸著一個很大的牌匾:二老頭兒物流中心。
配貨棧的院子里停著十來輛拉貨的大撈子車,昏暗的燈光子又幾個車前正有裝卸工往車上搬運貨物。
大驢種把轎車停在院外的一個異常黑暗的角落里,回頭看著胡雙十,說:“到了就是這個地方。
胡雙十隔著車窗觀察了一會周圍的環境,對大驢種說:“接下來就看你的表現了,我們都是你的手下,會配合你演好這出戲的,但我警告你,千萬不要耍什麼花招兒,我們既然敢來,就已經做好了各種准備,我再強調一句:我只要找到我妹妹,不想對你怎麼樣,你要想安然無恙地活著回去,那你就好自為之吧。”
大驢種連連點頭說:“我一定配合,我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然後他看著馬翠華和黃蕾,對胡雙十說,“把她們的嘴都堵上吧,不然會露出破綻的。”
胡雙十急忙用事先准備好的毛巾把馬翠華和黃蕾的嘴都堵上了。
大驢種自己先下了車,魏山林像是他的隨從一般也跟著他下了車,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後。
胡雙十也下了車,但他沒有跟大驢種一起去接頭,而是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給石東呼機發了信號,馬上石東就給他打來電話,石東告訴他,他和專案組的警察正在三平市的公安局里,就等著他的消息呢。
胡雙十告訴了石東這個窩點的准確方位和地址,就把大哥大又揣起來了。
胡雙十又回到了車里。
馬翠華和黃蕾都堵著嘴,干著急卻說不出話來。
但從她們的眼神來看,是充滿著無限的驚恐,或許她們還在懷疑胡雙十是真的要把她們賣掉呢。
但胡雙十卻是不會賣掉她們的,讓她們還債的方式比賣掉她們更悲慘。
大驢種和魏山林來到配貨棧的一個亮著燈的房間里。
這幾乎是千篇一律的情形,大驢種每次來到這里都幾乎是同一個內容。
屋里一張桌子後面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滿臉橫肉的胖子,一邊抽煙一邊為旁邊等著的幾個辦手續的貨主開單據。
胖子一抬頭看見了大驢種,面露驚喜之色,顯然是相識的。但他卻裝作不認識,問:“配貨還是住宿?”
大驢種眼睛凝視著胖子,說:“當然是配貨了,鮮禽活魚可以配貨嗎?”
“當然可以配了,但這種貨要老板親自驗貨!”
胖子目光詭秘地回答。
“那你們老板在嗎?”
大驢種又問。
“老板在後院呢,你順左邊繞過去!”
胖子回答。但胖子馬上招呼過來一個伙計模樣的男人,吩咐說,“你去看看他們車上有沒有貨?”
那個伙計拎著手電筒就隨大驢種來到轎車前,向車里照了一會兒,見果然有兩個被綁著又堵著嘴的女人,就放心地對大驢種說;“你去找老板驗貨吧。”
這樣的暗號大驢種每次來都要表演一遍。
“嗯,那好吧,知道了!”
大驢種說著轉身出去。
大驢種和魏山林又回到車里,大驢種又把車子啟動了,先是向後倒了一下,熟練地拐向了左邊的一個胡同,又拐了兩個彎,從配貨棧的後院進去了。
配貨棧的後院連一盞燈也沒有,院子里漆黑一片。
但還可以看見院子里停著一輛足有十多米長的拉貨的大貨車,上面已經裝滿了貨物。
這樣的情形幾乎和以往沒多大區別。
大驢種把轎車就停在大貨車的旁邊,車燈閃了三下,喇叭急促地鳴了五聲,然後大驢種下了車,靠在前面的車頭上,從口袋里掏出香煙來,先是遞給魏山林一支,自己也點著了一支,大口吸著。
不一會兒,有一趟房屋的一扇後門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個光頭男人,大約四十多歲,他手里握著一個手電筒。
那個光頭男人用手電筒照射著大驢種一會兒,又把手電筒關了,在黑暗中說道:“這次幾匹貨?”
“這次是兩匹貨,一老一嫩,成色都不錯,趕緊驗驗吧!”
大驢種煙頭的火光在閃爍著。
“還有個老的?那能值哪幾個錢啊?”
光頭狡詐地說。
“比那個嫩的是老了,但也只有不到四十歲,而且模樣和身段都是一流的,會賣個好價錢的!”
大驢種這樣介紹著。
大驢種旁邊的魏山林這個時候懸著的心才放下來:看來大驢種還真配合了,只要這里的老大出現了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