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齊的婚事雖然沒有大操辦,屯中的大多數人家都沒有來隨禮份子,但還是有一少部分人家來隨了禮份子。
其中有幾個是齊家的近支本家,其余都是衝著黃老大和齊桂芝的面子來的,也就是捧黃老大臭腳的那些勢利小人。
總之沒有幾個是衝大老齊來隨禮的。
其實誰都知道,大老齊的這樁婚事至始至終是黃老大和齊桂芝一手操辦的,包括錢財,人力,物力,就連接新娘子的那輛吉普車都是黃老大從鄉里的一個鐵哥們干部那里借來的。
黃老大今天當然也到場了。
雖然昨晚他在村政府里翻雲覆雨地在嬌嫩的大花兒身上過足了癮,一夜泄了三次欲,一臉疲憊的樣子,還直打哈欠,但他還是直接就從村政府來到了大老齊的家里。
這個場合不能沒有他,事實上他才是這個場面的真正東家呢。
黃老大根本不用張羅什麼事情,在這之前他早已經把“支客人”的權利委任給了胡有道。
胡有道屁顛屁顛地忙活著。
黃老大唯一的責任就是喝酒。
只要他臃腫的身體坐在齊老大的屋子里,這個屋子和這個婚禮就有了分量。
雖然不是大操辦,大老齊家還是請了一個做菜的廚師。
按原定計劃,就算沒有隨份子的客人需要酒菜招待,可送親來的娘家客人總是要招待幾桌的,可大出所料的是,除了新娘子梁銀鳳之外,一個娘家客人都沒有。
迎親的那輛吉普車上極其冷清,除了齊家隨車去的兩個女眷以外,就梁銀鳳一個人從車上下來。
這種情形讓齊家很難堪,黃老大也很沒面子。
但有一點黃老大還是滿意的:那就是梁銀鳳總算穿上了齊家送過去的妝新的衣服,從里到外紅彤彤的,還像個新娘子。
不僅如此,梁銀鳳這身衣服穿上,簡直又年輕了幾歲,活像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媳婦。
大老齊的眼睛都直了。
從梁銀鳳紅彤彤地下車那一刻起,他的眼睛就離不開梁銀鳳錯落有致的魔鬼身體,那誘人魂魄的身材被一身紅裹著,更加把人的眼球凝固了。
讓大老齊有些難堪的是,從梁銀鳳下車,兩個人舉辦了簡單的婚禮形式後,大老齊身下的那根大家伙就不爭氣地支愣起來,把褲襠頂的老高,不管怎樣安撫那家伙就是不縮回去。
大老齊就那樣支著高高的帳篷出來進去,一些男人便開始肆無忌憚地拿這個取笑他。
可越取笑那家伙越撐風,越挺越高。
大老齊今天也是裝飾一新,但那套西服在他身上卻顯得有些滑稽可笑。
上身的西服下擺只到褲腰處,像是穿了一件小馬甲兒,那條西服褲子的褲腿短的露出一截腳脖子。
這也怪不得誰,主要是大老齊長的就不是人的身體,一米八五的大塊頭,胳膊腿都粗壯得不像人的四肢;那天他妹妹齊桂芝領著他在縣城的商場里足足轉了大半天,也沒找到他能穿的西服,最後只得挑了最大號的勉強應付了。
大老齊穿著這身不倫不類的衣服更像個怪物。
雖然沒有娘家客人,但齊家那些已經隨了份子的客人,總歸要酒席招待,尤其是那些為了討好黃老大夫婦而隨禮的客人,更要厚待。
於是中午在充滿喜氣的屋子里擺了四五桌酒席。
當然,那些沒有隨禮的看熱鬧的屯中人,看完了婚禮,也飽賞了一頓新娘子可人的風韻,就自覺自動地知趣地散去了。
剩下入席喝酒的都是隨了禮錢的客人。
但這大多都是男人,女人們是沒有份兒的。
於是,屋子里酒氣熏天,推杯換盞,男人粗野的聲音響成一片。
當然,主要還是借著酒勁兒盡情地耍弄新娘子和新郞,弄得本來就心境陰暗的梁銀鳳無限尷尬和羞澀。
但也沒有辦法,按規矩新婚三天沒大小,不管啥輩份的都可以隨意調笑。
在一桌喝酒的男人當中,有一個四十多歲的身材高大的男人,一直暗地里賊眉鼠眼地偷看著梁銀鳳。
那是一個身材很高卻是臉龐很狹窄的五官與身體極其不協調的男人,他的小眼睛里卻時刻閃著輕浮的色光,一看就是個不正經的男人。
這個人叫黃大有,是黃家六虎被槍決的大伯黃大牤子的大兒子。
黃大有平時除了賭博以外,還有一個最大的嗜好,就是沾花惹草地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
梁銀鳳是他多年以來一直魂牽夢繞的女人,尤其是梁銀鳳成為寡婦以後,他就更加上心了,睜眼閉眼都是梁銀鳳。
雖然他是一個有家有口有兒女的男人,但他比那些狐家屯的光棍們還更加垂涎梁銀鳳。
但他卻很少有機會接觸到梁銀鳳,因為他離胡家很遠,他只能暗地里尋找機會跟蹤梁銀鳳,伺機下手。
不久前的一天里,他終於有機會跟蹤到了去墳地里上墳燒紙的梁銀鳳。
結果,他第一次如願了……
從那天以後,嘗到了美妙甜頭後的他更加成了癮。梁銀鳳嫁給了大老齊,可把他給樂壞了,因為他家就在大老齊家的隔壁。
黃大有一邊喝著酒一邊偷偷看著梁銀鳳。
那個時候他心里已經打定了主意:今晚偷聽大老齊怎樣干梁銀鳳。
大老齊娶原先那個女人的時候,他幾乎每夜都去偷聽,大老齊把那個女人夜里操死的隱秘還是他親眼見證的,之後傳揚出去的。
那個女人果然是被大老齊給干死的,不知道梁銀鳳能不能承受得住大老齊的特大號家伙的衝撞呢?
八月日八,這個讓胡家女人不寒而栗的夜晚正在可怕地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