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喪黃老五的同時,主事的黃老大急忙派人去給黃老四的媳婦付玲送信。那個時候付玲還在縣醫院里護理因車禍而重傷的父親。
付玲聽到家里的噩耗,簡直五雷轟頂一般。
自己的丈夫黃老四把黃老五用槍打死了,竟然是為了爭奪胡家小花兒?
天哪,這簡直是禍從天降!
瞬間醋意惱怒的同時,她更想清了事情的嚴重性: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何況還是用槍打死人。
黃老四會判死刑的……
簡直不敢想下去了!
付玲急急地從醫院返回娘家,領著兒子當天上午就回到了狐家屯。
沒有了黃老四的家顯得冷清而可怕,昨夜災禍的痕跡清晰可見。
西屋的炕上,一床被褥還散亂在那里。
付玲馬上想到了昨夜黃老四和胡家小狐狸滾在被窩里的情形,那褥子上還殘留著雲雨之歡的汙痕累累。
付玲頓覺血往上涌。
那個時候她心里恨著小花兒也恨著黃老四,甚至覺得黃老四被判了死刑跑了銅也罪有應得,誰讓他趁自己不在家就沾花惹草呢。
但對黃老四的恨馬上就被另一種實實在在的悲哀淹沒了。
那是一種可怕的悲哀:黃老四如果被槍崩了,那這個家就坍塌下來,自己沒了男人,孩子沒有父親,今後的日子怎麼過?
她不敢想下去了,太可怕了,也太突然了!
猛然間,付玲把所有的恨都轉移到胡家小花身上。
胡家女人都是狐狸精變的,專門勾引男人,吸男人的精髓,迷惑得男人把魂都丟了;自己的男人黃老四就是被胡家小花兒迷惑得把混都丟了,什麼都不顧了。
自己家眼下這樣家破人亡的境地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個胡家小花兒。
恨不能把她千刀萬剮也不解氣。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黃家男人驕橫跋扈,罪惡多端,黃家的女人也蠻橫無理,歪理邪說。
她們不去想黃家是怎樣欺負胡家的,只想胡家女人是怎樣的可惡,把黃家男人攪和得動蕩不安。
付玲在家里災禍降臨的時候,沒有深思那是自作孽的報應,而是把罪責統統推到胡家女人的身上。
她一門心思覺得胡家女人就是可怕的災星,沾上了就會災難不斷。
首先是兩年前黃老六糟踐了胡家小花兒,從那個時候黃家的不幸就開始了;之後黃老二又把胡家的寡婦梁銀鳳給干了,又埋下了災禍的隱患;兩年以後,黃老六又把胡雙十的媳婦孫娟給劃拉到手,所有災難就一股腦地降臨了;一夜之間,黃老五和黃老六都把命根子混丟了,變成了現代的太監;之後黃家男人又和胡家女人簽訂了用身體償還債務的協議,於是黃家男人就徹底天下大亂,黃家的每個家庭都被胡家女人的妖媚蠱惑得危機四伏。
付玲總結出一條:黃家的所有災難都是胡家女人造成的,胡家女人罪不容誅。
面對家破人亡的慘境,付玲咬牙切齒地恨著小花兒,恨著胡家女人。
讓胡家女人下地獄,甚至是生不如死,是付玲心里最大的願望。
她心里想著等把眼下緊迫的事情過去,就把黃家的女人們召集起來,好好研究怎樣報復胡家女人。
但眼下最迫切的事情是怎樣救黃老四。當然,黃老四殺了人是罪責難逃了,但如果能想法化解了不被判處死刑,那就是最大的目標了。
於是付玲想到了黃老大。
也唯有黃老大有能力為老四去疏通和變通。
但兩邊都是兄弟,黃老大能幫助周旋這場官司嗎?
付玲心里沒底;而且有一點是致命的:自己家沒有錢。
當今社會要想打官司,沒有錢是什麼也做不成的,就算黃老大肯出力,那這筆買命的錢也是要自己出的。
可自己家這些年被黃老四的賭博弄得底氣空空,連日常生計都是勉強維持的,拿什麼去買通官司呢?
自己娘家那方面沒有富戶還不說,這些年黃老四賭博還都東家西家地欠個遍,根本沒有臉面再去討借了。
於是她想到了黃老大,也想到了黃老二。
但黃家男人都是畜生,根本不會念及兄弟之情,他們只認錢,根本不可能慷慨解囊往出解救老四的,要知道買命的官司是一筆天文數字的錢。
黃老大有錢,但他吝嗇不說,單說既讓他出力又出錢,他會那麼大度嗎?
不會的。
黃老二更有錢,但他是個不折不扣的鐵公雞,誰也別想從他身上無償地扒一根汗毛的,他更不會好心幫助的。
關鍵一點:黃家男人都沒有人性,根本不會念及同胞之情,要不然也不會有今日的慘禍了。
想拉想去,付玲眼前一亮:黃家男人都好色,黃家男人都畜生。
她自己是個公認的美人坯子呢。
黃家那些小叔子大伯哥的,也時常色迷迷地在自己的豐美的身體上瞄來瞄去呢!
付玲打定主意,先去找黃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