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當我直感覺腰酸背痛的來到一樓時,正巧看見徐婉寧從廁所里出來,眼圈明顯黑黑的,顯得有些憔悴,讓我嚇一跳:“你昨晚做賊去了?”
換來她狠狠的一個白眼,轉頭時看見小廳的人眼神看向我也都怪怪的,包括已坐在電腦前的小曼,表情都有些扭捏。
“這是怎麼了?”我奇怪的。
“大哥。”胖子開口了,這一看去我又嚇一跳,他也是眼圈黑黑的,“你跟老板娘昨晚上折騰一宿,滿樓都沒法睡呢。”
“哈……”我表情一囧,“那個……情之所至,孟浪了孟浪了。”
“荒淫!”許婉寧低聲罵了一句,讓我臉都黑了。
“那個……幾點了幾點了,咱們准備趕飛機!”我打著哈哈。
“小寧姐都准備好了。”小曼紅著臉走過來,“機票、護照。”
“那個……啊……這個秘書還真請對了,你說是吧。”
乘著清晨艷紅的陽光,我們一行5人說說笑笑著趕往了機場,當然,除了徐婉寧,她正在補瞌睡。
經過20多個小時的車船周轉,我們終於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很多過人都不曾到過的麗貝島,並入住了島上的田園概念度假村。
“太美了!”
一跨上島,胖子就夸張的拉著女友在沙灘上狂奔起來,的確,陽光、沙灘、白雲,最難得的是沒有其他國人關注的島嶼的喧囂跟繁雜,而多了幾分寧靜和世外桃源的安寧,讓人不覺心都放了下來,只不過我的內心還是有幾分緊張,畢竟這是第一次真刀真槍的去做一件事。
“明天下午4點,我們准時出發。”上島之後,大家是自由活動,臨分開前,徐婉寧低聲對我說。
“Ok。”
出發前,徐婉寧再次跟我們進行了嚴肅而嚴厲的溝通,鑒於小曼不是專業人員,最終我們還是決定,將她留在島上等候,只有我跟徐婉寧去。
第二天一整天,我跟小曼都靜靜的待在房間里,表情略顯嚴肅的等待著。我偶爾做做原地運動,用運動來掩飾內心的緊張。
下午4點,有人敲門,小曼打開了門,是徐婉寧。雖然還有幾分緊張,卻在看見門口的徐婉寧後,心跳猛一陣加速,看不出這女人還這麼性感。
徐婉寧本來就很修長的身材,配上性感的白色比基尼,顯得腿又直又長,平滑小腹因為經常鍛煉的緣故,沒有一絲贅肉,尤其是胸前,跟我之前的判斷一致:大而堅挺,比起綺妮來似乎也不多讓,而且因為細腰,顯得更突兀。
“這樣當兵不嫌累贅嗎?”我嘟囔著。
“你說什麼?!”徐婉寧顯然聽見了,眼一瞪。
“沒啊。我說天夠熱的。”我裝著什麼也沒看見的,只是,掩耳盜鈴的是不是太明顯了?因為徐婉寧表情有些不自然,而且竟然耳根也紅了。
“走吧。”
她帶頭轉身走去。
我去,好肥的屁股。
我眼睛狠狠盯著她的背影,也是蜜桃臀,我的大愛啊,尤其是大片的臀瓣擠在比基尼外面,走動中一顫一抖,看得我下面隱隱有種要抬頭的感覺,尼瑪,綺妮要回來了怎麼我還明顯色了很多?
我趕緊把眼神看向另一邊。
“你小心。”小曼擔憂的對我說。
“等我回來。”我狠狠的吻了吻她,轉身跟徐婉寧離去。
海灘上,一條跟島上普通漁船沒有什麼兩樣的當地漁船已等候在那里。
“我們的身份是一對愛好潛水的夫妻。”
徐婉寧邊走邊小聲跟我叮囑著:“船會把我們送到馬來西亞海域,在那里我們將潛水過去。”
這都是之前計劃好的,不過她湊在我耳邊低聲說時蘭氣若凝,讓我很是享受,我也就裝作很認真的更加湊上去聽,結果很快讓她發現了,身體離開我一些。
“你怎麼是這種人?”她冷冷的,“我原來還以為你能冒這麼大的險去救自己老婆,還算條漢子,原來跟其他男人一樣,也是個色胚。”
“我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之前不知道?”我懶洋洋的,“再說了,色胚跟漢子沒什麼關聯吧?說不定色胚也才是真漢子呢。”
“哼。”她冷冷哼了一下。
“我們是夫妻好吧。”我伸出手臂,示意她挽著我,“這樣跟個仇人一樣,誰信啊。”她又瞪我一眼,非常不服氣的挽住了我的手。
不遠處,正好胖子跟女友走過來,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我去,這也行?簡直是我的偶像啊!”換來女友在腰間的狠狠一捏。
踩著船上舢板上了漁船,我看見船上一共有3個人,看得出,都是當地人,除了會說點帶著濃厚東南亞口音的英語,都不會說漢語。
按照徐婉寧的說法,是包船。
在老舊的馬達轟鳴聲中,船漸漸駛離了海灘,向遠海開去。
我手里拿著偽裝用的相機不時這里拍拍,那里照照。
撇開去營救綺妮的緊張不說,這里的風景確實讓人心曠神怡,不是國內能看到的。
“來,美女,笑一個。”
我將鏡頭對准了徐婉寧豐滿的胸部,這妞,身材不是一般的魔鬼啊,因為是軍人的緣故,渾身沒有一絲贅肉,就算有過小孩,小腹依然是健美無比的平滑,胸前兩道挺拔的山峰所形成的深不見底的溝總能激起男人想一探到底的欲望。
我困難的咽咽唾沫。
她轉頭勉強的一咧嘴。
“麻煩你不要皮笑肉不笑好吧。”我將鏡頭更拉近了一些,被徐婉寧發現了,雙手擋住了胸。我只能遺憾的放下了相機。
很快,麗貝島就漸漸離開了我們的視线,漁船依然在往前行駛著,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汽笛聲,我抬頭看去,心里一緊:是巡邏艇!
就不知道是泰國的,還是馬來西亞的。
“能幫我們夫妻照張相嗎?”我用英語對其中一個船工說。
“沒問題。”船工接過了相機。
我看似不經意了看了一眼漸漸駛近的巡邏艇,手一張,將身穿比基尼的徐婉寧擁在了懷里,頓覺一股溫香入懷,手指落處,一種緊致溫潤的絲滑感覺,再看她時,竟多了幾分忸怩的神情,讓我心中不由一蕩,下面有了幾分反應。
我趕緊深吸幾口氣。
很快,巡邏艇靠了過來,幾名手持M16的泰國士兵上了船,查看了一番,在徐婉寧胸前幾番流連後,沒有發現端倪,揚長而去。
“還不把你的狗爪子拿來。”巡邏艇一走,徐婉寧臉就沉了下來。
“不至於這麼現實吧,我們可是恩愛夫妻。”我著重了一下“恩愛”兩個字。
“呸!誰跟你這浪蕩子是恩愛夫妻。”徐婉寧狠狠呸了我一口。
我訕訕笑笑,旁邊的船工一臉的平靜,貌似沒看見。
巡邏艇離去後,漁船又行駛了20多分鍾,停了下來。我知道,該到地方了,心情開始有些緊張,表情也嚴肅起來。
“你很緊張?”徐婉寧突然問。
“啊?沒啊。”我下意識的回答。
“表情繃那麼緊。”她淡淡的說了一聲,開始穿上船工送過來的潛水服,“快穿,還有幾海里得潛水過去。”
我木木的回答一句,穿上了潛水服,看她一臉的淡然,不由有些佩服跟感謝。
一路上我似乎一直都不怎麼緊張,但真正要開始行動時,我發覺自己的四肢都有些發麻,腿竟然有些使不上勁的感覺,跟平靜無比的徐婉寧比起來,真太不是爺們了,雖然她這樣做只是為了後面的任務更順暢,我還是得真心謝謝她,陪我冒那麼大的險。
不過,這份感謝我還是沒有說出口,至少此刻我不會說出口。
跟著她翻身倒進海里,略微適應下後,我跟著她向遠方游去。
當我有些狼狽的在黑暗中那個不知名小島的無人海灘上冒出頭時,已只能是爬上海灘,根本無力再站起來,渾身癱軟的趴在沙灘上,一動不動的任憑海浪一浪一浪的推著我,再也沒有力氣了。
“怎麼,死了?”一雙修長筆直的腿顯在我面前,我艱難的抬起頭:尼瑪太欺負人了,她竟然跟沒事人一樣。
“讓……讓我歇會兒……要斷氣了……”我喘著氣。
“外強中干。”她冷哼一句,轉身走開。
媽的,被這個女人藐視了,我恨恨的伸出手,對准她搖曳的豐臀虛空中做個抓捏的動作。
接下來讓我更郁悶的是,待我勉強能站起來時,她已經將她和我的氧氣瓶藏進了草叢里,並換好了墨綠色的美制T恤跟迷彩褲。
“能喘氣不?能喘氣把衣服換上。”一套迷彩服扔在我面前。我想刺她兩句,卻發現怎麼也說不出口,這女人太強悍了。
我換著迷彩服,黑暗中,看見她又從草叢中拖出一條橡皮艇,我操,一個人,一個人。再爬上橡皮艇時,我感覺已經沒臉看她了。
“檢查一下裝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扔過手電筒時,嘴角帶著點得意的笑。
我無話可說,拉開了橡皮艇中間的細長口袋拉鏈。
好家伙,全套美式裝備啊,除了夜視儀這樣高端的設備沒有,該有的都有了。
我“嘩啦”拉開HK416的槍栓,檢查著手中的槍械。
“上岸後我們需要步行2天,翻山過去,為了避免暴露,只能走山路。然後在小鎮周圍潛伏下來。”徐婉寧邊掌著發動機邊大聲告訴我。
我做出個OK的動作。
“你要記住,不管成功與否,我們總共只有3天時間,3天後這個時間會准時有車接我們出去,直接由吉隆坡乘車趕往新加坡。如果不成功,我希望你不要意氣用事,否則我會親手斃了你。”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第一次聲音無比冷冰的帶著寒意。
“我明白。”
我重重的點點頭,我知道,這是她們作為職業軍人進入任務後應當有的狀態,不過還是有些不舒服,這一路她對我一直冷嘲熱諷,都沒有此刻讓我感覺如此遙遠。
心中也祈禱著一切能夠順利。
然後腦海中浮現出一幕狗血的情節:一條猥褻的毒蛇一口咬在她屁股上,在她尖叫的同時,我毫不顧忌的衝過去,扒開她的褲子,不顧危險的用嘴吸她屁股上的毒血,然後是她明媚妖嬈的看我一眼,又閃躲著移開。
“想什麼呢?!上岸了。”一聲嬌喝打斷了我的臆想,讓我也驚奇於自己的天馬行空。
背上背包,挎上槍,戴上奔尼帽,我跳進了海水里,跟徐婉寧合力將橡皮艇拉上了岸,按她的說法,後面會有人來收拾。
然後兩人消失在了東南亞莽莽群山之中。
為了不被人發現,我們一路走的叢林間的小路,聽見人聲即刻隱蔽,晚上也不敢扎營,只在草叢中臨時搭個類似窩棚的草棚,在里面和衣而睡。
就在第二天晚上,曾經想象的狗血情節竟然真的發生了。
那會兒晚上,我們正在小草棚里熟睡,忽然我的耳邊傳來徐婉寧的一聲輕呼。
“怎麼了?”我猛地驚醒過來。
“我翻個身,被蠍子扎了。”她皺著眉頭道。
“哪里哪里?”我吃了一驚,趕緊過去。
“在腰上。”
“別動!”我看見她的身下,一只毒蠍子已被壓死,顯然是徐婉寧翻身時壓著的,也在臨死前狠狠給了她一下。
我飛快的摟起她的外衣,露出她嫩白的腰部,在她靠近臀部的位置果然已有些變色紅腫,我小心的湊過去,拔出了蠍子的毒刺,拔出匕首,“你忍著點。”
在她點頭後,我毫不遲疑的用打火機在匕首尖上燒了燒,然後快速在她腰間受傷的位置劃了個十字,痛的她花枝亂顫,卻是一聲不曾吭,再次讓我感受到了她的強大。
我用嘴用力在她傷口上吮吸著,連吸了10幾口,感覺到自己的頭也開始有些發昏了,這才停下,從背囊里翻出一小瓶高錳酸鉀,小心的洗了洗傷口。
“你等會兒。”
洗完傷口,我對她叮囑一聲,鑽出了草棚,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回來,手里拿著幾根草,“這玩意可以解毒。”
我邊說邊將草塞進了嘴里,一陣亂嚼,嚼成碎葉後,混著草汁塗抹在她受傷的地方。
徐婉寧一直安靜的看著我忙碌著,沒有說話。直到我做完所有的傷口處理後,她才輕聲問到:“你怎麼懂這些?”
“在黑水公司培訓時有教過,幸好我記性還不錯,沒忘記。”吸出的蠍子毒讓我頭還是有些發昏,說話有點大舌頭。
“你沒事吧?”她顯然發現了。
“沒事。”我搖搖頭,“這樣處理應該沒問題了,你快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她點點頭,閉上了眼,過了一會兒又睜開來:“你為什麼不睡?”
“我不放心,再觀察一下你的情況,你先睡。”我很自然的回答。
她又點點頭,沒再說話,閉上了雙眼。
我一直默默的坐在黑暗中,在認為她睡著後,悄悄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體溫正常,她也沒有出現畏寒的情況,黑漆漆的草棚中我沒有發現,她的眼睫毛在劇烈的抖動著。
在終於確認她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後,我打著疲憊的哈欠,也閉上了雙眼,依稀里,似乎看見她起來,將一件雨衣蓋在了我身上。
“媽的,還做美夢了。”
我迷迷糊糊的嘟囔著進入了夢鄉早晨,我猛的腿一踢空,醒了過來,發覺自己身上真的披著一件軍用雨衣,再看向對面,徐婉寧還在沉睡。
我第一次發現,沉睡中的徐婉寧竟像一個嬰兒般,沉婉寧靜,讓人砰然心動。
就在此時,她仿佛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也睜開了雙眼。
我趕緊把眼神移開,似乎剛發覺她醒來一樣;“早。”
“早。”經過昨晚的狗血情節,她的聲音明顯溫和了許多。
“感覺怎麼樣?”
“還好。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就好,吃點東西咱們就出發。”我把壓縮餅干遞給她。
隨便將就著吃點,兩人准備再次上路,徐婉寧卻看見我將她背囊里的東西都清了出來,全放進了自己的包里,連同兩支槍都挎在了自己的胸前。
“你干嘛?”她問。
“你的傷口只是簡單處理了一下,不能劇烈運動,免得毒沒清干淨到處流。接下來都是在山谷里走,沒上坡下坡,我背你走。”
“不用……”
“你少廢話!”
我對她喝道,想想語氣有點硬,又緩了緩,“我還靠你找路和回去呢,你要出事了,我可怎麼辦。快上來。”
我背對著她半蹲下。
徐婉寧站在我身後,靜靜的,好一會兒沒有動靜,在我再次的催促下,她才過來,然後,我感覺到兩團豐滿彈彈的貼在了我的背上,讓我感受到驚人的豐滿與彈性。
我默默的背著她走著,她在我背上也默默的沒有出聲。看起來她挺高,其實不是很重,不管路有多長,我仿佛都會那樣一直的走下去。
中午以後,她無論如何不肯再讓我背了,說實話,再背下去,我也夠嗆了。
到了晚上,我再次為她檢查了傷口,還有些紅腫,不過已消退了很多,應該基本沒什麼問題了。
這一天,兩人之間的氣氛都有些奇怪,誰也沒有主動說話,她沒有對我冷嘲熱諷,我也沒有對她挑刺,看似緩和了許多,卻反而有些怪怪的,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說什麼都奇怪。
“那個……”我干咳了一下,發覺自己說話竟然會有些干澀,是緊張的,也不知道為何會緊張,“明天就到了,你沒問題吧。”
“沒事了。”她竟然眼神也不敢看我。這句對話結束,兩人又沉默了許久。
“昨天,謝謝你。”她終於再度開口。
“啊,沒事,應該的,畢竟你為了我冒這麼大的險。”說完我忽然意識到我話里的歧義,“也不是為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這個……”
“沒事。”她淡淡一笑,好似一朵漸開的百合,讓人心醉。我感覺到心在砰砰的跳動,趕緊不斷的告訴自己:自己是來干嘛的。
一時間,兩人又沉默下來,直到深夜,兩人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中午,我們趕到了目標小鎮,這是一座典型的東南亞小鎮,人口不多,鎮里都是最高不過三層的木屋,鎮東頭有一所擁有獨立小院跟游泳池的別墅,這就是我們晚上的目標。
我們的潛伏地在別墅以東2公里的一處山坡上,這里可以清晰的監控別墅。
我的心在劇烈的跳動著,甚至像快要跳出胸口,也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
“別緊張。”也不知她怎麼看出來的,徐婉寧手按在了我手腕上。
“謝謝,沒事。”我感激的看看她,一抹額頭,好家伙,全是汗,難怪她看出來了。
“一共7名槍手,沒有看見男女主人。”
她用高倍電子觀測儀觀察著,“大門口兩名,泳池一名,二樓走廊兩名,樓頂一名,房間里一名。出來了,女主人出來了。”
她的話音未落,觀察儀已被我搶過去。
是綺妮,讓我魂牽夢縈了兩年的綺妮。
兩年過去了,她依然是那麼美麗,不,甚至比以前更美,身上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跟嫵媚,似乎也比兩年前更容易吸引異性的關注了,從她走出時,所有槍手都緊隨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來,所有周圍的異性內心里對她的欲望。
我深吸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觀測儀。
“那個……”徐婉寧第一次有些猶猶豫豫的,這跟她的風格很不像。
“你想問什麼?”我強忍著內心的澎湃。
“你知道,那個資料里對她的定義。”徐婉寧思索著自己的措辭。
“我知道。”我點點頭,“毒梟情婦。”
“假如……我是說假如……”她有些不敢看我的眼睛,“不一定會啊,我說的是假如。”
“我知道,你有什麼就說。”我有些不耐煩的。
“那個……如果……她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她了。”
“你指什麼?!”我的眼神冷了下來。
“就是說,如果她已經習慣了跟在龍向輝的身邊……”她沒有說完,但我明白她的意思,一度火熱的心頓時如狠狠的澆上了一瓢冷水。
我沉默了許久,深深了吸了一口氣,聲音低沉著說:“如果是那樣,就當我從來沒來過吧。”
徐婉寧有些驚訝的看我一眼,想了想:“你就那麼放下了?”
我沒有說話,而是點燃了一顆煙,這是我的一個習慣,每到心煩的時候就想抽煙。
剛點燃,就被徐婉寧從我嘴里給拿走了:“有點常識好不好?!怕別人不知道你躲在這里?”
我沒有表示,聲音低低的說:“不放下又能怎麼樣?兩個人這麼多年,該經歷的都經歷了,包括生與死。其實,在此之前我始終就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我堅信,她會一直在等我去接她。只不過被你挑破了。愛一個人,不是一定要擁有,而是要彼此幸福。如果她覺得真的幸福,我又有什麼不能放下的。”
我的話讓徐婉寧好一陣沉默,或許她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然後對我說:“其實我有辦法可以試一試。”
“什麼辦法?”我看向她。
“你確定你要試嗎?”她看著我的眼睛,讓我有些猶豫,但還是咬牙點點頭。
“我明白了。”她拿出一台微衛星電話,發出幾條短訊。
半個小時以後,一台印著某種標記的皮卡車噴著黑煙駛進了小鎮,在四處轉圈,不時有穿著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下來檢查著什麼,然後停在了別墅前,敲開了別墅門,嘰里呱啦的說著什麼,臉色冷峻的槍手讓開了門,讓他進去。
工作人員一間房一間房檢查著,我的耳機里清晰的傳來對面的談話,看見了我臉上的疑惑,“telekom公司的,馬來西亞國營電視公司。”
看見我一臉的驚訝,徐婉寧得意的:“我們的人。”
很快,telekom公司的工作人員就檢查到了綺妮曾經出現過的房間,房間門口坐著一名大漢。
又是一陣嘰里呱啦的交流,大漢拉開了門,用英語對房間里說了句什麼,似乎等到房間里回復了,才點頭讓工作人員進去。
工作人員顯然是當地人,英語里帶著濃厚的東南亞口音。
“你好,夫人,我是telekom公司的,檢查一下電視线路。”
“Ok。”是綺妮溫婉的聲音,讓我又好一陣的激動,2年了,終於又再次聽到她的聲音。
耳機里可以聽出工作人員在悉悉索索的檢查著,不時用帶著口音的英語詢問,或罵著什麼,就在這時,工作人員的手機響了。
“喂?”
他一出口卻換做了帶有濃濃廣東味的國語,“我介上班啦,有妹事肥噶再崗好唔好?!我崗了在做系情啦,囉嗦!”
“呯啪”耳機里傳來打翻東西的聲音。
然後又是一陣安靜,除了工作人員檢查线路的聲音。
“好了夫人,您的线路沒有問題。”工作人員已完成了“工作”,准備告別。
雖然工作人員已“無意”間暴露了自己華裔身份,可綺妮依然沒有任何表示,這讓我渾身一陣陣的冰涼,無力的靠在小樹上,嘴里叼著一顆沒有點燃的煙。
徐婉寧同情的看我一眼,張口想說什麼,卻沒有發出聲來。
“是想建議我們離開嗎?”我苦澀的說。
徐婉寧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我。
“先生,您……您是中國人,不不,華裔嗎?”耳機里忽然傳來綺妮小心而發顫的聲音。
“系啊,怎麼?”工作人員故作疑惑的問。
“噓——!”
綺妮略帶緊張的低聲,“能幫我發封郵件,好嗎?”
綺妮壓低著聲音因緊張急促的小聲說,“我是被綁架在這里的,求求你,只要發封email就好。”
“介個……”工作人員“猶豫”了一下,“需要我報警嗎?”
“沒用的,這里的警察都被收買了。”
“好吧,看在都系中國人的份上。”
“太好了!”綺妮的聲音里明顯帶著無法抑制的興奮,過了一會兒,“這是我老公的email,謝謝你,只要把我的地址發給他就行。”
“Liaqini@ hotmail.com,系這個郵箱嗎?”工作人員貌似在重復,實際是在告知我們。
“對對,就是這個。”
“我要寫什麼?”
“只要寫老公救我就可以,然後把我的地址發給他。”
“好,木問題。”工作人員點點頭。
“真的!”綺妮的聲音因激動而有些哽咽,“太謝謝你了,謝謝,謝謝!也求求你不要讓外面的人知道。”
“我機道啦。”
另一邊的山坡上,徐婉寧沉默著看向我,耳機里依然傳來綺妮一陣陣激動到哽咽的道謝,原來房間里始終有第三個人在,綺妮是好不容易找准了機會才說出了剛剛那番話。
我的眼淚奔涌而出,這兩年來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疑慮,所有的焦躁在這一刻全部煙消雲散。
兩年了,不管發生了什麼,綺妮始終沒有忘記聯系我,對我而言,什麼都值了。
“想不到你們感情這麼好。”說這話時,她的表情有些復雜。
“兩年前她被帶走的前一個晚上,我們曾經發誓就算死也要死在一個墓穴里。”我飽含熱淚的眼中閃耀著幸福的光芒。
徐婉寧嘴張了張,想說什麼,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出口。
知道了綺妮的心意,我的人整個就放松下來,心情的愉悅,讓即將到來的緊張一下衝談了許多。
“喂。”好心情讓我對徐婉寧的稱呼也隨意起來。
“嗯?”她還端著觀察儀。
“聽說你有一個女兒?”我無比輕松的問。
“嗯。”
“多大了?”我擦拭著槍支。
“五歲。”
“比我女兒小2歲。”
我抬頭看看天,有些想女兒了,或許下次回去,看見媽媽回來,她會驚喜的尖叫起來吧,“你這趟出來這麼久,女兒能放下嗎?”
“她習慣了。有姥爺帶著。”徐婉寧淡淡的。
“她老爹呢,不管她嗎?”我隨口問,卻看見徐婉寧身上一僵,我知道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死了。”好一會兒,徐婉寧冷冷的回答。
看來我猜對了,我趕緊低頭去擦槍,又想起什麼:“晚上要開槍嗎?”
“嗯?”顯然她沒明白我的問題。
“會要殺人嗎?”我想想還是決定問清楚,“我從未殺過人。”
“那些都是毒販。”
我“哦”了一聲,繼續低頭擦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