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勞累後,侯島呼呼啦啦啦的進入了夢鄉。
在夢里,侯島在不停地趕路,翻過了一座山有一座上,趟過了一條河有一條河,一直不停地往前走著,但他卻一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那樣走著。
在沿途,他遇到了很多人,一個都不認識,但他們都毫無例外地主動跟他打招呼。
究竟怎麼回事呢?
究竟到了哪里呢?
侯島反復思考了,但最終卻一直沒得到答案。
侯島走啊走啊,看到了一片桃林。
桃林的桃樹都開了花,蜜蜂嗡嗡地在那里飛著。
侯島懵懵懂懂地記得是秋季,怎麼就遇到了桃花盛開呢?
不管,桃花盛開了就盛開了。
侯島又繼續往桃花深處走動著。
侯島走進桃林後,將桃樹都主動給他讓著路,像《射雕英雄傳》里描寫的桃花島上的桃花陣一樣,桃花能自己移動。
侯島心里大吃一驚:我不會到了桃花島吧?
黃老邪會不會殺了我?
要不這些桃花怎麼會動呢?
他一邊想一邊往前走,很快來到一條小河邊。
侯島很納悶:剛才還沒發現小河的,怎麼桃樹林里突然出現了小河呢?
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懷著疑問,侯島低頭看了一下小河,發現小河里的水全部是紅色的,與那天晚上在劉欣家看到曼曼初潮流的血一模一樣的紅色液體。
血!
侯島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想起紅茶仙子的話,遇到煩惱時,對著鮮紅的血思考,你就會靈光一現,突然明白了很多的;他想起了曼曼初潮來時,他床上鮮紅的血跡,默然發現兩眼有些發花,血跡迅速轉變成了白色的蛐蛐,在床上慢慢地爬著,而他也變成了其中的一只;他想起了被小帥打破頭後,他看著地上的血跡發呆,看著地上的血跡冷冷地微笑,他用手摸頭後模模糊糊地發現手上的血跡擺成了咎由自取幾個漢字。
自從紅茶仙子幻化後,侯島每次看到血,都覺得自己異常齷齪,他這次遇到了血流成河,又會怎樣呢?
侯島想著想著就不禁害怕起來。
就在那時,侯島發現那條血河上刮起了一陣風。
血河面上有一條小船,船上隱隱約約地有一個人,從遠而近朝著侯島走過來了。
侯島不由得除了一身冷汗,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
“南瓜三兒,你來了!”那個影子走近後,朝著侯島甜甜一笑,提起侯島的小名問他說。
誰啊,怎麼知道他的小名呢?
侯島仔細看來看那影子,發現那個影子似曾在哪里見過的,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怎麼啦?南瓜三兒,長時間泡在美女間,你不認識老朋友了?”那個影子又笑著問他。
侯島仔細辨別了那聲音,發現聲音也極其熟悉,但依然認不出她是誰,只知道那是一個女人的影子。
見時方那樣問,侯島只好迅速反問時方說:“不好意思,請問您是哪位?我一時記不起您的名字了?”
“俗話說,貴人多忘事,我看你是色人多忘友啊,你仔細想想吧!”那個影子又向侯島走近了一步。
侯島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假裝很鎮定,還是仔細分辨了一回。
他越看越感到那個影子很熟悉,越看越感到那個影子與他親密。
終於,他從影子瘦小的身影和弱不禁風的神態里辯認出她就是紅茶仙子,已經幻化的紅茶仙子。
“紅茶仙子,原來是你?”侯島認出她後,立即很十分驚喜地與她打招呼。
“是啊,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你!”紅茶仙子嫣然一笑。
“你不是……”侯島清清楚楚地記得紅茶仙子已經幻化了,怎麼也不相信他面前的就是紅茶仙子,略帶幾分驚訝地問她說。
“哦,這是我的家!你過來看看吧!”紅茶仙子似乎知道侯島要說什麼,迅速打斷了他的話,要求他過那條紅色的河,到河對岸她家看看。
“我……”侯島以為遇到了鬼,內心有幾分不情願,但憑他與紅茶仙子的交情,又不好推辭,又一時找不到推辭的借口。
“沒什麼。我好著呢,我家都出都是桃花!前面有座橋,你從橋上過來吧,我會給你驚喜的!”紅茶仙子說了一句,便隨著小船到血河時面靠岸了。
此時侯島想拒絕也無法拒絕了。
憑著他與紅茶仙子的關系,既是紅茶仙子變成了鬼,她邀請他去他家看看,他也不能再推辭的,因為忽視了他與紅茶仙子的交情,將會是人神共憤的。
侯島雖不情願,但還是往紅茶仙子指的那方向走,希望能找到一座橋,然後從橋上過到河那邊去看看桃花深處紅茶仙子的家,去與紅茶仙子相會。
侯島走啊走啊,終於來到了一座橋旁邊。
他低頭看了看橋,不由得叮得大汗淋漓:原來橋是由一顆顆血紅血紅的心髒組成的,每顆心髒還在不停地顫動。
侯島哆哆嗦嗦地看了看橋,發現橋上的一顆顆心髒上都有幾個字在閃動:狼心。
啊,狼心!
難道是狼心狗肺的狼心?
難道這是暗示自己狼心狗肺?
他兩腿像篩糠一樣,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迅速將頭偏向了一邊。
在他偏頭那一瞬間,他發現了橋頭有一塊告示牌:良心橋!
良心橋!
世界上竟然有良心橋。
侯島不由得有幾分驚訝了。
看來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他苦讀近二十年書,也不過是孤陋寡聞的鄉村小子而已。
什麼是良心橋呢!
侯島雖然覺得良心橋恐怖,但好奇心驅使他想去了解一下良心橋。
侯島往那邊走了幾步,看了看良心橋的介紹:良心橋,專為有良心者造,本橋有九十九顆人心造成,有良心者方能過此橋,無良心者將墜入血河,凡來此橋跟前者,必須過此橋,否則魂魄無存……
啊!
我必須過此橋?
侯島看著看著就哆嗦起來了。
天啊,怎麼非要我到良心橋上走一遭呢?
我不就是上了幾個女人嗎?
莊德祥與我比有過之無不及,怎麼不讓他來過一過良心橋?
還有,地方上那麼多貪官黑商,不知道搞了多少罪惡的勾當,怎麼不讓他們來過過良心橋?
良心橋啊良心橋,我過此橋踩的不是水泥鋼筋,也不是石材木料,而是一顆顆跳動的心啊!
這讓我怎麼忍心踩過去呢?
凡來此橋跟前者,必須過此橋,否則魂魄無存。
可是侯島也不願意魂魄飛散,連孤魂野鬼都做不成。
雖然誰也沒有真正見過鬼,但認為鬼存在的人倒不少,但人人都不願意死後魂魄飄散。
過吧!
刀山火海也要過!
即使掉到了良心河里化為血水,也無怨無悔,誰讓你以前做了那麼多齷齪事呢?
敢做敢當吧!
做人不能英雄一回,做鬼難道就不能有點氣概?
侯島左想右想,決定過良心橋,接受良心橋的考驗。
侯島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鼓起勇氣開始登上了良心橋。
他剛剛踩上第一顆心時,聽到了他老媽的哭喊聲:“南瓜三兒啊,老娘十月懷胎,辛辛苦苦地將你養大,你心里時得起我麼……”同時腳下的那顆心在輕輕滾動著,讓他搖得厲害。
“時不起!”侯島想都沒想就回答說。
出他意料的,等他說時不起後,那顆心不再滾動了,迅速化成血,掉到下面的河里去了。
侯島害怕掉到血河里,本能地將腳踩到第二顆心上,第三顆心上。
但在他剛剛踩上第二顆心時,又聽到了他老爸的哭喊聲:“南瓜三兒啊,老爸辛辛苦苦地將你養大,你心里對得起我麼……”
“時不起!”
侯島一驚,怎麼良心橋上的心,都是他親人的心組成的?
由於他不得不過良心橋,決定迅速衝過去,但接下來就是他大哥二哥等等親人的哭喊聲。
侯島再也受不了了,頭一暈,一下子跌倒到血河里。
就在他栽進血河的那一瞬間,一塊凝固的血塊出現在他腳下,像船一樣將他載著,讓他沒有掉到血河里化成血水。
我經不起良心橋的檢驗,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我的良心時刻要受到譴責,還不如跳進血河化成血水。
正在侯島准備跳進血河時,他腳下的血塊說:“不要衝動了,你還有責任!”
侯島大吃一驚,問血塊說:“你是何方神聖,為什麼要救我?”
“我不是神聖,我是處女血!男人見了處女血就要負責任,知道嗎?這樣才能彌補你良心上的遺憾的!”那血塊很直接地說。
“哦!”侯島若有所思地回答說。
“南瓜三兒,快過來啊!”就在這時,侯島看到了紅茶仙子在血河對岸呼喊著他。
“女神,我的知心朋友在河對岸呼喚我,你能幫我過河嗎?求求你了!”侯島帶著哀求的語氣說。
“我是處女血,不是女神!我告訴你,我無法幫你過血河的。要過此河,必須要你自己努力!”那血塊很直接地說。
“我怎麼過此河呢!我的知心朋友在那邊呼喚著我,我不能不去與她會集啊!求求你了!”侯島非常焦,急地說。
“看在你很誠心的份兒上!我告訴你一個辦法!我將你送回岸邊,然後你將我放在肩上,再去過良心橋,或許你能過去!”那血塊見侯島急得慌,就急忙給他出主意說。
“好吧!”侯島毫不猶疑地回答說。
隨後,一陣清風過後,血塊像船一樣,飄到了血河岸邊。
侯島上岸後,朝著血塊行了行禮,然後將血塊從血河里撈起來,扛在肩上,朝良心橋走了過去。
出乎意料的,侯島這次居然像過普通橋一樣,很快安穩地過去了。
紅茶仙子在橋另一頭,笑盈盈地等著侯島:“你總算過了良心橋!祝賀你,你還算個有良心的人!”
“仙子,這是怎麼回事?我遇到了這樣奇怪的事!”侯島見到紅茶仙子,一邊擁上去抱她,一邊急迫地問道。
“沒怎麼回事!這是良心橋,人死前,都要過良心橋!過了良心橋的,就可以多活幾年,過不了良心橋的,就會掉到血河里……”紅茶仙子很嚴肅地回答侯島說。
“不會吧,我只聽說過,人死後要過奈何橋的,怎麼會有良心橋呢?”侯島依然一臉迷惑地看著紅茶仙子。
“奈何橋是人人要過的,良心橋專為社會精英而設!沒法通過良心橋的社會精英,將會掉到血河里淹死!”紅茶仙子見侯島不懂,又像他解釋說,“我見到掉到血河里淹死的所謂精英不計其數,你是由於那塊處女血救活了你,否則也會淹死的!”
“為什麼處女血能救活我?”
“處女血象征著一個男人的責任!男人願意為處女血負責,他的責任感將會獲得良心橋的驚解,因此他能通過良心橋!”紅茶仙子依然非常嚴肅地告訴侯島。
“處女血,良心橋,責任感……”侯島禁不住念叨起來,他感到奇怪,這本來沒任何聯系的東西,怎麼聯系得如此緊密呢?
……
“怎麼辦?怎麼辦?他燒糊塗了,再說胡話……”侯島在喃喃念叨時,發現紅茶仙子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狄麗麗和尤可芹在他面前措手無策的焦急樣子。
“他燒糊塗了,說胡話了,還是快到120吧!”尤可芹想了想,對狄麗麗說。
“干什麼去,我不是好好的嗎?”不知道怎麼的,侯島見尤可芹又要打120,尋求醫院的救護車,突然說了一句話。
“啊!”狄麗麗和尤可芹立即叮得抱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