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溫鼎決(蜜桃成熟時)

第109章 愛你

  圖南輕手輕腳地鑽進了病房,門口令會林已經離開了,圖南扒著病床沿,視线隨著靳元线條濃重,骨骼分明的臉來回描摹,喃喃道:“三兒,咱倆這次可真的算是過命的交情了”

  說完她輕掀起被角,小心翼翼地鑽了進去她生怕碰著靳元的傷,側過身子,姿勢別扭地繞過了他打著繃帶的手臂,輕輕地環住了他感受著那依舊高熱的體溫,和蓬勃的心跳,圖南心口一酸,她閉著眼睛,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靳元……”

  靳元麻藥還沒過,睡得很沉圖南揚起脖子,蹭著他剛毅的側臉:“靳元……我愛你,靳元……”

  薛雲奕剛剛趕到,他是一路跑上來的,扶著病房門,這口氣兒還沒喘勻,就透過玻璃看見了這一幕他呼吸滯住,靜靜地看著雖然心里酸酸的,但是看著兩人感情升溫,小孔雀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整體上還是為他的木頭疙瘩二哥感到高興的然後資深娛樂圈人士本著生命不息,八卦不止的原則,既沒有出聲打擾,也沒有掉頭離開,而是掏出手機,把這一幕拍了下來接著小孔雀左右尋摸了一下,他觀察了一下地形和周圍環境,跑到大樓外,“嘭——”地一聲展開翅膀,孔雀雖然是留鳥,但也能滑翔,他一振翅,飛到了離靳元病房窗戶最近的一棵梧桐樹上,然後倚在了粗壯的樹干上,窗戶里的圖小南看起來像是已經抱著靳元睡著了,她表情安詳,呼吸均勻小孔雀怎麼想怎麼酸,自己聽聞消息,大晚上趕回來,天不亮就又要趕回劇組,大半夜的,不僅沒趕上見一面,連個床都混不到,尋摸來尋摸去,離圖南最近的竟然就只有這根樹枝,病房里的圖小南巴巴地守著靳元,窗戶外的小孔雀巴巴地守著圖南他伸出一只手,隔空描摹圖南的臉:“寶貝兒……你還好嗎?我想你了……”

  半響,他劃了劃手機,忽然靈機一動,覺得獨酸酸不如眾酸酸,一個人委屈不如大家一起委屈,於是打開微信,選擇視頻,按下了群發鍵,分享給了令會林和蕭玦,卻獨獨沒有發給靳元怪只怪iphone像素太好,但凡仔細看都可以從唇型看出來圖南說了啥小狐狸手機一震,下意識地拿起來看了,然後他面無表情地走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讓水柱直直地衝進眼睛里,邊衝還邊自我麻痹:“我啥也沒看見,我啥也沒看見……不存在的,不是真的……”

  蕭玦正在一人飲酒醉,忽然手機一震,他看完之後,把手機“啪嗒”一聲扔在了茶幾上,然後直接把一大杯紅酒仰頭悶了然後他又憤憤地拿起手機:“小周?粥不用送了,人都睡著了!”

  薛雲奕坑完隊友,覺得心曠神怡,神清氣爽,郁悶和酸氣都消散了大半,他打著哈欠,困意和倦意襲來,竟然就真的靠在樹干上睡著了幾個男人的宮心計圖南是不太清楚,她看上去是睡著了,實際上自從說完了那句“愛你”,意識就徹底沉入了一片金色的空間金色的大殿,富麗堂皇,雕梁畫柱,圖南發現,她現在竟然可以在這片空間內移動了,轉身一看,發現殿外是一片天堂般的美景,山川,湖澤,縱橫交錯,仿佛一幅山水圖,沉靜而又博大,仙樂陣陣,蕩滌心靈,空氣中彌散著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聞之提神醒腦,思路清晰無比“溫鼎決,第四層,突破”,溫和的女聲從身後響起,圖南猛地回頭,可惜金光太燦,她眯起眼睛,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並不真切那女聲接著說:“陰陽相合,攜手渡難,水滴石穿,繩鋸木斷,禍福相依,生死相許,翻山跨海,緣渡千年”

  她頓了頓,終於說了除了口訣之外的另一句話:“恭喜,到了第四層,功夫才算真正入門了”

  圖南還想開口詢問,只是那女聲從來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她不出意料地被彈出了金色的大殿,然而再睜開眼時,眼前竟然不是熟悉的病房,也沒看到靳元人影,而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圖南有些驚慌,這里是哪?

  然而她還沒反應過來觀察周圍的情況,就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動了”,沒錯,她的身體在移動,而且在林子里行動及其矯健,猶如一只母豹子一般,入目的視野猶如水洗般干淨,空氣清新,蟲鳴鳥叫聲不絕,光憑這個環境,圖南就知道自己肯定已經不在北京了圖南發現自己無法控制這具軀體,她只能像一個看客一樣,跟著身體的主人行動,也就是說,“她”在干什麼,圖南就只能看著她干什麼,“她”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圖南也能感受到這是什麼?魂穿?通靈?靈魂出竅?圖南亂七八糟地想著圖南看著她在樹林中潛行,時而摸摸土壤,觀察野獸留下的腳印、糞便,時而查看樹枝和野草被踐踏過的痕跡,她用手指觸摸,用鼻子嗅,動作靈敏,落地無聲,猶如叢林中最強悍的獵手,追蹤獵物的蹤跡原來,這就是打獵嗎?

  圖南雖然看得到,但野外生存經驗為零,更是從來沒見過這麼原生態的林子,一時間被她的動作吸引了注意力,竟然也不覺得無聊一定是做夢吧?肯定是做夢來著,圖南想得開,於是淡定地接著看忽然,她身體頓住,心跳加速,屏住了呼吸,連帶著圖南也跟著一起緊張了起來她匍匐下身子,隱藏在倒塌的枯樹干後面,把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恨不得連毛孔都收縮了,因為她看到,十丈之外,有一頭鹿野鹿灰灰的保護色,讓它完美地混入樹干之間,如果是圖南自個兒,即使她眼神再好,也可能一掠而過,根本發現不了偽裝的獵物,圖南也收緊了呼吸,靜靜地看著她的動作那女孩動作緩慢,輕巧地取下了背上的弓,她彎弓搭箭,左手握弓,右手拉弓弦,緊致,但线條流暢的手臂肌肉收緊,大拇指指腹頂在側臉上,雙眼危險地眯起,瞄准了鹿的要害這也太真實了吧?

  觀感體驗好棒!

  VR眼鏡都沒這麼還原,圖南吃著瓜,在腦海里“看”得大呼過癮刹那間,鹿的動作一頓,她瞳孔瞬間緊縮,手指一松,勢大力沉的弓弦發出“嗡——”的一聲,利箭離弦飛出!

  利箭電射而出,穿透了喉管,鹿血飛濺,野鹿發出絕望的哀鳴,它矯健的四肢再也使不上力,垂死掙扎一番,終於倒在了地上,砸起一陣塵土女獵手眼中閃起亮光,這一頭鹿,夠她在即將入冬的日子里吃半個月的飽飯她並沒有放松警惕,單手拔出匕首,緩慢地靠近,只等著那條鹿因為掙扎,放掉了大半的血,才一躍而上,毫不猶豫,匕首扎進了野鹿的心髒,給了它一個痛快的了斷她雖然是女兒身,但常年翻山打獵,力氣極大,砍掉身邊的樹枝,用藤蔓纏繞,做出了一個簡易的拖動工具,把野鹿的屍體挪到樹枝做成的筏子上,迅速離開了,鹿血太腥,再拖延下去,就會引來山中的猛虎和野狼女獵手把鹿拖到了開闊地,山下是裊裊炊煙,這里是一個平靜的小山村,女獵手獨自住在半山腰,她要在這一條小河邊,給鹿屍開膛破肚她走到河水邊處理鹿屍,圖南才通過河水的反射看清了女獵手的長相,她常年打獵,肌肉結實,陽光把她的皮膚曬成了小麥膚色,顯得她強悍又性感,像一條母豹子,一雙眼睛明亮又堅定,好看極了忽然,被鹿血的味道掩蓋的另一股血腥味兒隨著晚風吹來,女獵手警覺地匍匐在了蘆葦叢里,她握緊匕首,摸索著向血腥傳來的方向走去等到“她”終於撥開最後一叢蘆葦,看清傷者之後,圖南在她腦海里差點蹦起來“靳元!靳元!!——”,可惜,她現在意識寄居在別人身體里,不管怎麼喊,怎麼急,也無法替女獵手去救人躺在河邊的靳元,看上去比躺在病床上的靳元傷得更重,下腹部兩個穿透傷,顯然是刀刃造成,所幸腸子還沒流出來,左臂插著一根箭,箭尖埋入肌肉里,流著血,滿頭滿臉的汙漬,但是圖南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是她家靳小三兒還能是誰?

  他像是被河水衝過來的,興許當初是跳河逃生,可惜失血過多,已經昏迷了,如果任由他這樣在水里泡著,不用別人來殺,流血就能流到死女獵手警惕地打量了一下這個受傷昏迷,卻仍然身形偉岸的男人,她看清了男人身上的軍服,鎧甲左肩上鑲著一個字:“靳”

  那靳字已經被鮮血染紅,但是女獵手還是認出來了,她小聲驚呼:“是靳家軍?!”

  女獵手一開口,圖南更迷茫了,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她說的話,並不是普通話,也不是圖南聽過的任何一種方言,而是一種很奇怪的口音,聽起來像是中文,但又好像融合了其他方言的語調,可是圖南就是神奇地聽懂了,結合女獵手的穿著,和村子的環境,圖南大膽猜想,這應該是是近古漢語,朝代應該是明清時期,那麼,眼前的靳元,就是幾百年前的靳元嗎?

  這個疑問一出,圖南眼中金光一閃,靈魂被拋飛了,她忽然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猛地一挺,差點直接從病床上跳下來圖南驚慌之間,迅速打量周圍,她可不就從靳元的病房里醒來了嗎?

  圖南連忙上去檢查靳元的傷,肚子好好的,沒給人開倆大口子,左肩也沒插著箭,今天被白鯊刺的傷已經處理好了,打著石膏,他呼吸均勻,睡得很平和圖南捂住了腦袋,頭痛欲裂,她只覺得以自己的智商已經理解不了這一切了,蹲在地上,思想一團亂麻,難道,這真的是一場過於真實的夢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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