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節前的周末,醫院。
李滾問周夕宥,想讓他弄個什麼造型。
周夕宥最近一直在接受藥物治療,身子很虛,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我的意見重要嗎?”
李滾說:“重要,你是我女朋友,我登台就是給你唱。”
周夕宥笑了:“你最近都跟誰學的,一套一套的。”
李滾坐下來,從包里拿出一封信,遞給她。
周夕宥一看:“情書啊?”
李滾說:“給你爸媽的。”
周夕宥順手就拆開了,李滾都沒攔住。
這是一封請求書,里邊寫了李滾想帶周夕宥去音樂節的決心,還有他的承諾,他一定會保護好她,絕對不讓她出現任何一點、一毫意外。
周夕宥看著看著眼睛紅了,把信紙塞給他:“什麼啊你這是。”
李滾伸手擦擦她的眼淚:“這是你的願望。”
周夕宥自己抹抹臉:“你不是愛上我了吧?你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啊?你不喜歡趙孤晴了?”
李滾說:“我只知道我女朋友是周夕宥,我應該以周夕宥為主。”
“你知道個屁。”周夕宥不看他了,一看他就想掉眼淚。
李滾反思自己:“我知道我給趙孤晴換酒,你不高興了,我當時沒想那麼多,以後不會了。”
周夕宥慢慢轉過頭來:“傻子吧你。”
“他們都說我怪,倒沒有說我傻的。”
周夕宥看一眼他的信:“你就打算給我爸看你這個東西?”
李滾點頭:“我寫的太少嗎?”
“不少,我怕我爸看了更不讓我去了,你這覬覦他閨女覬覦的太明顯了。”周夕宥說。
李滾皺眉,很嚴肅,很緊張:“那怎麼辦?”
周夕宥就喜歡看他傻了吧唧那樣,就喜歡逗他:“沒事兒,我們家我說了算,我要是非跟你去,他不願意也得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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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聽溫買了機票和音樂節的票,周水絨就定了酒店和餐廳。
倆人第一次一起出門,沈聽溫買得頭等艙,他還不在自己位置上待著,非要跟周水絨擠一張座位,還要蓋她的毯子,喝她的酒,吃她的東西。
周水絨不高興了:“你能不能回你自己那兒?”
不能。沈聽溫說:“我冷。”
“那你加毯子啊,又不要錢。”
“那還要麻煩空姐,我們不要給別人找麻煩了,我們要做個素質乘客。”
周水絨拿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突然覺得,什麼帶他去會避免遇到奇怪的人,她看他才是奇怪的人!
三個多小時路程,終於到了,周水絨下車就不想跟他一起走了,也走不到一起了,因為沈聽溫被絆住了,有幾個女生在問他微信。
周水絨看都不想看,沈聽溫還不追上來,估計在跟她們說他沒女朋友。
出了機場,沈聽溫趕上來了,問她:“怎麼不等我?”
周水絨不想說話:“我不想影響你跟別人說話。”
沈聽溫笑了:“吃醋了?”
“你想多了。”
沈聽溫歪著頭去看她的臉:“都寫你臉上了,好酸。”
周水絨為什麼要在乎這種事,隨便啊,愛加不加,加去唄,加一百個,天天聊,多好啊。“少爺有魅力,那是你的優勢,我不酸。”
沈聽溫把她的鑰匙扣遞給她:“你鑰匙扣掉了,我回去給你拿的。誰要加別人?哪個都不如你,我加她們扶貧嗎?”
扶貧兩個字讓周水絨想到自己,沈聽溫竟然跟她說了一樣的話。她把鑰匙扣接過來,不說話了。
沈聽溫還在笑,不作聲的那種,就掛在嘴角。
他老婆太可愛,誰能體會到他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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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音樂節。
放眼望去全是人,女孩子一個比一個漂亮,穿著清涼,男孩子一個比一個長得帥,騷。
樂隊在上邊演出,這幫男女在下邊蹦,沒一會兒就蹦一身汗,貼著,挨著,有什麼都被摸干淨了。
大部分人都是想趁這個機會放飛自我,好好玩兒一場,但有一部分人是借機會找大哥,或者找便宜妹妹。
這種場合,帶走、迷奸、拍視頻都不是新鮮事兒。
沈聽溫護著周水絨,誰都不讓挨,卻忘了他自己也是塊肉,饞他的也不老少,撈女,撈男,混圈兒男,混圈兒女,全都靠過來,他費老勁才保住自己的肉體不被摸到。
終於等到李滾樂隊登台了,鍵盤手周夕宥一身地下打扮出場,眼一直看著李滾。
李滾樂隊只能算是在大學城里小有名氣,這次可以接到邀請,完全是周夕宥使了錢,但李滾不知道,所以台下的歡呼聲相比其他樂隊,少了一大半。
即使這樣,李滾也沒松懈,他不是為了這幫人,是為了他的理想,還有周夕宥。
李滾還是有實力的,歌一到高潮,台下一半人都被感染了。他對節奏的把控確實很拿人,毫不謙虛的說,他似乎天生就是吃音樂這一碗飯的。
他們樂隊唱三首歌,到第二首的時候,他說:“這首歌送給我女朋友,還有我們的朋友。”
台下尖叫聲連成一片,震耳欲聾。
這是多麼高規格的示愛方式,正在上升期的樂隊,哪個敢這麼剛,直接公開自己非單身?
周水絨一個在情感方面慢半拍的人,不覺得多帥,但有覺得被尊重到,公開,對一個藝人的女朋友來說,確實是最大的尊重了。
沈聽溫去了衛生間,沒看到這一幕,等他回來的時候,周水絨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