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派出所錄完筆錄出來,再回到家,已經四點半了 。
沈聽溫洗澡的時候,周水絨給他拿了一床新的被子,放在次臥,然後把藥箱拿出來備著。等他洗完澡出來,她叫他:“過來。”
沈聽溫就穿了條褲子,上半身光著,邊擦頭發,邊朝她走過去。
他不光一條花臂,背上也有紋身,褲子就掛在跨上,腹毛露出一些,往上看是叫人流口水的肌肉线條。
這麼好的身材,沒七八個前女友,周水絨都覺得他練來沒點價值。
周水絨先給他吹頭發:“你練腹肌是為什麼?”
沈聽溫理所當然:“別人男朋友都有,你男朋友沒有?我能讓你抬不起頭來?”
周水絨使勁抓了一把他的頭發:“扯吧你!你之前認識我?”
沈聽溫沒答這個問題:“我不用提前認識你,我只要二十年單身時刻准備把自己獻給你。”
周水絨被撩到了,他這話一點都不動聽,有點大白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可就是這一種,周水絨受不了,聽了人都軟了。
她不跟他聊了,專心給他吹起頭發,吹到一半,無意看到他後背的紋身,怎麼這麼眼熟?
她停下,伸手摸了摸他後背,離近了看半天,看出來了:“你閒得慌啊?你干嘛把這個紋身上啊,跟個傻逼一樣。”
沈聽溫靠在她兩腿間,摸著她的膝蓋:“多好看,我和你。”
“好看個屁!”
周水絨承受不起:“你給我去洗了,紋點正常的東西不行嗎?我畫個王八你也紋上去?而且你在衛生間被我打你不覺得丟人啊?你還紋身上?”
沈聽溫覺得好看:“等你以後老了,阿茲海默了,看我這背,你就記起來了,這不好嗎?”
周水絨打他肩膀一下:“我謝謝你咒我!”
沈聽溫叫喚:“疼……”
周水絨想起他身上還有傷,不跟他說了,開始給他抹藥,貼創可貼,處理傷口,認真程度就像是哪個醫院剛入職的護士。
表面的傷處理好,她問他:“還有哪里?”
“沒了。”
周水絨把他胳膊拉過來,又檢查了一遍,確定露在外邊的地方都沒了,把藥膏的蓋子擰上,收起來。
“你去客房睡,我給你請假,上午別去學校了。”
沈聽溫看著她:“那你去嗎?”
“去。”
“那我也去。”
周水絨不讓:“你看看你這個臉,你去個屁。”
沈聽溫沒再跟她頂嘴:“哦。”
周水絨給他拿了瓶水,然後把他轟去睡覺了:“你去睡吧。”
沈聽溫害怕:“我沒在別人家睡過,我一個人有點害怕。”
周水絨就知道他會這麼說,所以提前燒了香:“我給你燒香了,你睡你的,誰都不敢招你。”
“我又沒死,你給我燒什麼香。”
“我怕你害怕。”
“那你還真是體貼我。”
周水絨把他推進次臥:“別磨蹭了,趕緊睡!”
門關上,周水絨去洗了個澡。
等她事兒都弄完,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了。
這兩天發生太多事了,看起來好像不大,但都很反映問題,沈聽溫太在乎她了,這讓她有一點理解不了。
他們萍水相逢,慢慢喜歡,決定在一起,這才哪兒到哪兒?
他怎麼就這麼喜歡她了?
她一面覺得不可思議,一面又無法解釋自己去報警路上的緊張和害怕。
她從沒有這麼害怕過,她怕沈聽溫出事,他們下手沒輕重,要是打壞他那要怎麼辦?
這份感情越來越深,深到她掌控不了,這是他們這個年輕階段該有的感情嗎?
她對這一塊的空白經歷讓她在短短十分鍾內,問出了無數個為什麼。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就悄悄下了床,悄悄進了次臥,然後輕輕叫了沈聽溫名字:“你睡了嗎?”
沈聽溫沒答。
周水絨躺到他床上,慢慢摟住他腰。
沈聽溫突然抱住她。
周水絨嚇了一跳:“你干嘛?”
“應該是我問你,你怎麼半夜爬我床?想干什麼?想跟我睡?”沈聽溫幾乎是含著她的耳朵說。
周水絨推他:“我害怕不行?”
沈聽溫抱她更緊:“行,我保護你,以後都跟我睡。”
“你想得美!就今天!”
“那要是就今天的話,我們可不可以不穿衣服睡啊,他們說這樣最能放松了,睡眠質量最好。”沈聽溫說話聲音軟軟的。
周水絨信他的鬼話:“他們是誰?毛片兒嗎?”
沈聽溫低笑,胸腔共鳴,震得周水絨耳朵麻麻的,癢癢的,躲了一下:“你別笑了!”
“你第一次投懷送抱,我笑兩聲怎麼了?”
“我癢癢!”
沈聽溫手往下摸:“哪里癢癢?我給你抓抓。”
“耳朵癢癢!”
沈聽溫親親她耳朵:“有好點嗎?”
周水絨沒有,更癢了:“你別動!你越動我越癢!”
沈聽溫把她人扳過來,讓她面對著他:“我也癢了,你能給我抓抓嗎?”
周水絨抱住他,手伸到他後背:“哪里?”
沈聽溫說:“手往前。”
周水絨手伸到他前邊,覆在他胸肌上:“這里嗎?”
沈聽溫又說:“再往下。”
周水絨一開始真的信了,越往下摸越不對,把手收回去,也不要跟他睡了,後悔自己悄悄過來這個決定了,要走。
沈聽溫撈著她腰,不讓她走:“你有聽過到嘴邊的鴨子讓它飛了的道理嗎?”
周水絨瞪他:“你別找死!沈聽溫!”
沈聽溫委屈:“那你讓我睡覺我是不是乖乖睡覺了,是你偷偷跑過來的,你還上我床,你還鑽我被子,你還抱我,那我要是沒點反應和行動,我還是男人嗎?”
周水絨後悔死了,她現在心跳很快,口很干,人很緊張,她不是怕沈聽溫對她做什麼,是她怕她禁不住他誘惑那個樣兒,被他看見。
她覺得有點丟臉,好色的自己實在是很丟臉。
沈聽溫手覆在她小腹上,待著待著就一只手往上,一只手往下了。
周水絨的胸部很漂亮,很大,但也不是那種大到下垂的,很挺,很有手感,碰一下就上癮。
周水絨被他輕柔的動作弄得心猿意馬,不自覺往他懷里蹭了蹭,嘴上還說著:“你別動……”
她難得聲音嬌嬌的,聽得沈聽溫直接硬了:“你才是別動,你把我惹急了,我就要欺負你了。”
周水絨不敢動了,臉還貼著他胸膛,呼吸都打在他身上。
沈聽溫手慢慢摸到她私密的地方,不敢往下了,他還是分得清一頓飽和頓頓飽的區別的,他不要這個小呆寶貝的一時,他要她的一世。
他逗她:“好燙啊,你在想什麼。”
周水絨拿開他的手:“你別亂摸。”
“那你都摸我了,你還這樣,那樣,弄了我半天,我摸你一下不行嗎?”沈聽溫撒嬌精。
周水絨臉也燙了:“那還不是你自己非要……”
“我要你就給,你那麼喜歡我嗎?”
“沈聽溫!你講不講理!”周水絨生氣了。
沈聽溫兩只手都收回來,抱住她腰:“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睡覺吧。”
周水絨要回房間:“你放開我,我要回去。”
沈聽溫不放:“我害怕,你家我又不熟,萬一有小鬼兒把我叼走怎麼辦?你不得哭死嗎?”
“那這小鬼兒也是吃飽了撐的,叼誰不好,叼一個煩人精。”
沈聽溫笑:“你現在覺得我煩了,也不知道是誰看見我跟人打架,心疼死了。”
周水絨困了,沈聽溫不動手動腳後就撐不住了,意識慢慢變淺:“才不是我……”
沈聽溫沒再說話,等她睡著了,親吻她嘴唇,偷了點她的津液,吃進嘴里,甜甜的,熱乎乎的,就像他懷里這個小東西。
她那麼在乎他的樣子,他今天看到了。
打架掛彩怎麼了?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