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貝醒的時候,發現不在自己的房間。
“嘶!”
蘇貝動了下身子,全身上下都在痛,不僅是上半身胸口的傷,下面兩條腿酸的路都沒法走。
尤其是兩腿中間的花穴,兩片花唇火燒火燎的疼,輕輕一動腿就火辣辣的痛的厲害。
“文國棟!嘶!老禽獸!”
果然跟文婉說的沒錯,這些瞧著像個人的老男人,背地里全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昨晚嘴上說著沒有第二次,結果半夜回來又摁著操了兩回。
想到這兒,蘇貝摸了摸小腹,現在文國棟嘴上不承認又有什麼用。
事情真真實實的發生了,俗話說的好,有一就有二。
昨晚之後,她就只需要等著文國棟自己主動爬她的床。
只是那夜之後。
蘇貝在家里養了兩天,每天除了一日三餐會准時出現在餐桌上在,再也沒見過文國棟。
春節後復工。
蘇貝忙的腳不沾地,文國棟更是。
兩人雖然每天同住一個屋檐下,卻從來沒有碰面的時候。
早上文國棟走之前會給蘇貝准備好早餐,至於晚上,蘇貝忙到半夜回來也見不到文國棟影子。
***
蘇貝跟的律師是個主要負責離婚案的律師,自從年後回來,交到她手里的事就沒停下來過,更別提有機會回去接觸文國棟。
哪怕是文黎偶爾打個電話過來,沒聊上兩分鍾就要忙著去開會,做會議記錄。
直到一天中午,蘇貝接了個意想不到電話。
她大表姐唐佳。
蘇貝看著對面的女人,盡管全身上下的名牌高定,可臉上卻是濃妝都遮不了的憔悴。
找我什麼事?!
唐佳將臉上的墨鏡摘下後,隨意的扔到一邊,點了根煙,也沒客氣直接開門見山道:“聽小姑說,你現在是律師助理?”
“嗯。”
“專門負責離婚案子!?”
聞聲,蘇貝看著唐佳臉上的淤青點了點頭,“誰要離婚?!”
“我。”
唐佳懶散的靠在咖啡廳的沙發上,吐了口眼圈,“那老男人又找了個年輕漂亮的高中生,要跟老娘離婚,那老東西這些年沒少賺錢,我想知道我要是跟他離婚能分多少!?”
蘇貝對唐佳嘴里的老男人一點兒都並不陌生,他們那個地方的暴發戶大老板。
當年唐佳高中都沒有念完,鐵了心的輟學給對方生了兒子,嫁進了所謂的豪門。
只是沒想到才幾年的時間,一代新人換舊人。
二胎剛落地,就鬧得要離婚這一步。
“舅舅他們知道嗎?!”
“他們?切!他們要是知道我要被人甩了?做夢都要笑醒。”
當初她輟學生孩子跟家里人斷絕了關系,這些年一直都沒有來往,爺爺奶奶又重男輕女,那個家怕早就當沒她這麼個人了。
蘇貝沉默了一瞬,轉移了話題,“說說具體情況吧。”
“他具體有多少錢我也不清楚,但我不要多,我這幾年陪著他的青春損失費得要回來,還有兩個孩子的撫養權我也要。”
唐佳摸了摸臉上的淤青,嫌棄道:“他們家那死老婆子,也是個重男輕女的貨色,這麼多年一直催著我生生生,把老娘當生育機器一樣!我可不敢讓我女兒留在他們家嘖。”
這些年,她沒學歷沒工作,只能全職在家帶孩子,五六年里懷了幾次都沒保住,後來的這個女兒是她拼了命生下來的孩子,說什麼都不會留給那家人。
兩人聊了整整一下午 ,唐佳對蘇貝以及蘇貝跟的律師沒有任何懷疑。
當天下午就回律所簽了合同,速度快到帶蘇貝的律師都有些疑惑。
唐佳走後,嚴謹看著整理合同的蘇貝,突然出聲道, “這是我見過最爽快的一一個客戶。”
說著,猶豫了一瞬,問道:“你跟她說了些什麼? !”
蘇貝手頓了頓,隨口道:“我告訴她,沒有穩定的工作想帶走兩個孩子,很困難。”
嚴謹擰了擰眉,雖然話術不對,但也是實情。
但對方家庭重男輕女,留下兒子, 帶走女兒,總好過拼到頭什麼都得不到的好。
況且在法律上從來沒有斷絕親子關系一說,留下兒子,日後兒子繼承的財產肯定比她現在拿到的要多。
只要唐佳不蠢,就會明白怎麼做才能讓自己利益最大化,她自己一一個人擰不動的大腿,自然要找人幫她擰。
再說同床共枕那麼多年。
你跟他是夫妻, 這麼多年他總有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只要你肯找那些東西都是你的籌碼。
這是她最後對唐佳說的話。
說完,蘇貝將合同文件遞給嚴謹,“剩下的就是嚴哥你的事了。”
嚴謹頗有興味兒的看了眼蘇貝,“不錯,再鍛煉幾年。”
蘇貝勾了勾唇,“嚴哥教的好。”
“行了,行了。”
嚴謹沒好氣的笑了笑,“就你這張小嘴兒抹了蜜,等我手 上的事忙完,晚上帶你去何律推薦的那家私房菜,據說味道不錯。”
蘇貝看了眼時間,“嚴哥不用這麼破費。”
“去去去,下班兒別走。”
蘇貝揉了揉眉心,“好。”
今天,她不過是從唐佳身上看見了多年後的自己罷了。
自己也是大學畢業一意孤行的跟文黎領了證,婚禮沒有, 婚宴辦。
這麼多年唯一次雙方家長見面,還是只有趾高氣昂的林娟一個人,跟她父母見面。
那一次林娟臉上從頭到尾都是寫滿了嫌棄跟鄙夷。
可那時候的她,還不是被所謂的愛情衝昏了頭腦,唐佳的今天,搞不好就是她的明天。
所以蘇貝也吸取了教訓,林娟這麼不喜歡她,哪天淨身出戶都有可能。
嚴謹帶蘇貝來的這家私房菜,是不少律師推薦的地方。
環境清幽,私密性做的也好。
光线暗沉了點,卻也不耽誤正常的視线。
越是這樣越透著股欲拒還迎的朦朧曖昧感。
嚴謹雖然叫嚴謹,可日常生活工作上卻沒什麼嚴謹的態度跟架子。
偶爾也會跟行政妹妹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蘇貝並不是他唯一的助理。
席間,兩人相顧無言。
只是吃到一半兒,嚴謹突然開口問道:“小貝這麼漂亮,有沒有男朋友?”
蘇貝聞聲愣了愣,“有。”
“哦,可惜了。”
話音剛落,一個侍應生模樣的女人捧著束鮮花朝兩人的位置走了過來。
將手里的花束遞給了蘇貝,輕聲道:“嚴先生送您的花,祝您生日快樂。”
女侍應生身後還跟著立穿燕尾服拎著小提琴的男人。
蘇貝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徹底愣住了,“嚴哥你這是……”
嚴謹不自在的干咳了兩聲,“趕緊收下吧,太丟人了……”
蘇貝伸手接過花,就見周圍人的好奇的視线落在了她們這邊。
昏暗的光线中,蘇貝沒有注意到斜對面的雅間里,從頭到尾都冷著臉看著這一幕的文國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