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就說道:“行,你直接發給馬總那邊對接的那個吳經理吧!讓他們看看有什麼問題再說。”
“嗯,好的,雷總,我這就給他發過去。”
“哦,對了,你跟吳經理說一下尾款的事情,項目基本結束了,他們的尾款也該准備了。”
我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因為馬總他們公司比較大,肯定在財務流程上也比較麻煩,要是等項目徹底結束再跟他們催尾款的事,那估計又得等一段時間。
雖然有合同在,但有些時候他們尾款拖個一年半載的,你也是無可奈何,總不能因為那麼點錢跟人家對薄公堂,再說,人家也沒說不給你。
所以必須提前催催他們,讓他們那邊也提前准備准備。
“好的!”項目經理說著就出去了。
手頭一時也沒啥事,我正准備給方麗婷打個電話,這時一個陌生電話號碼打了進來。
我以為是什麼客戶,就接了起來。
“喂,你好!”
“小磊子,我是你張伯伯。”電話那頭一個蒼老的聲音一下子讓我非常吃驚。
給我打電話的人正是強子的父親,原來“恒遠集團”的董事長張俊逸。
前面介紹過,強子原來是個富二代,當初李雯娜看上強子及嫁給強子,都是因為強子有錢。
恒遠集團是我們縣里比較大的民營企業之一。
強子的父親張俊逸以一介布衣,白手起家,成為了我們縣里赫赫有名的民營企業家。
因為我和強子走得近,所以小時候經常去他家里玩,張俊逸夫婦對我也非常好,他們叫我小磊子。
走從我讀大學走了遠方之後,也就是逢年過節去他們家轉轉,強子出國後,我也漸漸地不再去他們家了,所以恒遠集團破產的事我也是從我爸媽那里聽說了一下。
本來我就打算這次從廣州回來後,抽時間跟強子的家人聯系一下,看看怎麼才能營救強子,沒想到強子他爸主動給我打過電話來了。
“張伯伯,你好你好,我還正准備給您打電話呢!”
“小磊子,你也知道強子的事了對吧!我昨天去看強子,強子說想見見你!”
聽到張伯伯這話,我一下子感覺到鼻子很酸,我也是個混蛋,最好的兄弟出事都這麼長時間了,我還沒去看看他。
反倒是他在牢里還對我念念不忘。
“張伯父,你在哪里,我過去找你,咱們面談。”
“我在北京回咱那的火車上,中午到省城倒車,你要是見我,就中午十二點過來吧!我中午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聽了張伯伯這話,我不禁有點驚訝。以前強子一家人去北京,要麼就是有司機開著專車,要麼就是飛機直達,從來沒聽說過他們坐什麼火車。
不過想了想,也是,張伯伯破產了,要不然李雯娜也不會離開強子。再說,現在強子打官司需用錢,張伯伯肯定是想著能省一些是一些。
“好的,張伯伯,那中午我去火車站接您,請您吃飯!”
“吃飯倒不用,就是跟你聊聊!”張伯伯說道。
“那咱們中午見!”
掛了電話後,我不禁思緒紛飛,心中感覺到非常難受。
強子多麼好的一個小伙子,被那個賤人李雯娜害成現在這樣,不知道那個賤人是不是現在已經帶著詐騙的那麼多錢跑到國外去了。
這麼想著,我就打開了微信里的同學群,群里面卻沒人說話,顯然是沒有人找到那個賤人,要不然肯定會在群里炸了鍋。
“有人知道李雯娜那個賤人的消息嗎?”我問了一句。
“沒有,我發動很多人找李雯娜的消息,就是沒找到。”我看了一下,說話的正是上次被騙了錢的其中一個男同學。
隨後又有幾個人也說沒有李雯娜的消息,我也就沒再在群里說啥。
我正在那里心里難受,方麗婷給我打來了電話。
“喂,麗婷!”
“磊哥,我剛開完會,昨天晚上我給你發微信你怎麼不理我呢?”
“唉,別提了,昨晚我去醫院了。”
“什麼?你怎麼啦?去醫院了怎麼不告訴我?”
“不是我怎麼了,是我老婆昏過去了,我把她送到醫院。”
“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昏過去了?”
“這事一時半會在電話里跟你說不清楚,完了我聯系你吧!咱們見面再說。”
“也好,不行中午一塊吃飯唄!”
“今天中午不行,我同學的父親過來了,我得去陪陪人家。”
“中午不行啊?晚上你還得去接凝兒,那什麼時候行啊?”
“完了我聯系你吧!我現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時間。”
“好吧,那我等你信!”
“嗯,好,拜拜!”
掛了電話後,我又一個人在辦公室里沉悶了許久。
中午十一點多的時候,我開車去了火車站,早早地在出站口等著強子的父親張俊逸。
十二點剛過,一個滿頭花白頭發的老人穿著西裝背著一個包從出站口跟著人群走了出來。
雖然幾年不見了,但是我仍然一眼就認出那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正是強子的親生父親、原“恒遠集團”的董事長兼創始人張俊逸。
我真的是不敢相信,幾年前還神采飛揚、身體健碩的張俊逸怎麼變成了一個頭發花白、滿臉皺紋而且還看上去有點駝背的老頭。
這才幾年沒見,一個我們縣里著名的民營企業家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張伯伯!”我使勁咽下了眼中的淚花,然後一邊招手叫道,並朝他迎了上去。
“小磊子,你是不是早就來了?”張伯伯問道。
“沒有沒有,我也剛到,張伯伯,我來幫您拿!”
我說著就接過了張伯伯背上的包,張伯伯也沒跟我客氣,於是我就帶著他到了火車站對面那條大街上的一家比較干淨的飯店里。
“張伯伯,咱吃點飯,邊吃邊聊。你看看有什麼想吃的隨便點。”我說著把菜單遞給他。
“小磊子,咱就隨便吃點就行了,你看著點吧!”張伯伯把菜單又推回了我這邊。
我知道張伯伯肯定是也沒什麼心情點菜,於是就點了幾個菜。
“張伯伯,我還想著這兩天給您和阿姨打個電話,強子那邊的事現在怎麼樣了?”
“唉!”
張伯伯嘆了一口氣,我看到他眼中泛著淚花。
能讓這麼一位優秀的民營企業家這般老淚縱橫,說明強子那邊現在的境遇肯定是非常不好。
“被強子砍傷的那個人倒是脫離了危險,但是人家現在跟我們要兩百萬,否則就要讓強子坐牢。我咨詢過律師了,像強子這種故意傷害罪,除非跟原告家屬私下達成協議,否則判十年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