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婚事房事 1
很快又過年了,今年沒有跟紅姐去她娘家過,而是回蒙江陪爸媽過的。
弄得紅姐很不開心,老朴出事後,老朴家里曾經討要過房子。
並逢人就宣傳,紅姐如何不檢點,搞破鞋,養小白臉,害死了老朴等等惡言,要不是葉南飛開導,安慰她,依紅姐的脾氣,能氣瘋。
周圍輿論壓力如此大,讓紅姐父母也倍感壓力,紛紛勸他倆結婚辦事情,其實二人早就如夫妻般生活,只是少了一場結婚儀式,和一張結婚證。
但葉南飛的黑戶身份辦不了證。
這事就一直這麼懸著。
紅姐當然不想和他分開過年,有他在,感覺有依靠。
現在環境寬松了,只要不明目張膽的在蒙江逍遙,騰家未必能把人怎麼樣,國人整人,多背後下手,用潛規則。
多年對父母的虧欠,讓他不忍不回家陪陪他們。
老爸因為還受騰家的打壓,並沒有恢復原職,還在保衛科做普通科員,老媽還在學校當老師,雖都不算得志,但和運動時比,已舒心多了。
葉南飛當然還得貓在家里不敢見人,聽老爸講,騰家依然權勢熏天,滕老爺子還在領導崗位上,雖不像以前只手遮天,但誰也不敢小覷。
重要的是,滕濤已經混的風生水起,靠的就是官場的關系,以及別人不知道的資訊。
比如電視,冰箱等家電不是你有錢就能買到的,要有票,他可不是簡單的弄票了,而是從南方進家電,靠縣里五交化的管道。
他的手還伸向鋼材,煤炭,等價格雙軌制的時候,他會更如魚得水,這就是官倒的雛形,後來俗稱倒爺。
葉南飛只能悵然,人家含著金勺子出生的,你羨慕不來。
葉南飛預料不到,他倆這對冤家,還將再次碰面,並斗得你死我活,當然不再是斗毆那麼簡單,是更凶險。
初二回來去紅姐娘家,被逼宮是難免的,葉南飛當然不想逃避責任,只是結婚證辦不了,那最後協商決定,先辦婚禮,五一辦。
年前年後算是鬧心事不斷,這不開春沒多久,門市的房租到期,房東很適宜的決定漲房租。
在天朝,房東和房客的關系,相當於資本家和勞工之間的關系,前者總嫌工資給的高了,活卻干得少,後者嫌活累,待遇太低,這個矛盾是根本性的。
房東和房客一樣,前者總感覺自己這麼大房子應該值更多錢,後者永遠感覺房租太高,房東太黑。
房東漲房租沒啥問題,關鍵是給房客一個不確定的預期,心理沒底,到底房東會漲到多少?
你也就不敢有長遠的打算和規劃,這也是很多發達國家為啥限制房租上漲的原因,比如每年漲幅不得超過百分之五。
葉南飛和紅姐也沒別的辦法,房東各種理由,最後直接放話,嫌貴,可以選擇不租。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忍痛交了房租,房東已經看好了,就這生意,這麼紅火,不漲沒天理,別看翻了一倍的租子,就在多點他們也得租。
鬧心事還不止這些,和對面老紀家的競爭一直在持續,他家不舍得房租,依然擺攤,但看著對面生意紅火自然來氣,整天弄個揚聲器熱火朝天的吵吵,攪的四鄰不安。
而且每天都盯著,看他家什麼東西好賣,有時說不准他家誰,就進屋視察一圈,這讓葉南飛很佩服,臉皮之厚,自愧不如,試想一下自己是不好意思去他家看。
看也就罷了,發現啥好賣,他那邊馬上降價宣傳,弄得你想淡定都難。
每天葉南飛都得警告自己,深呼吸,深呼吸,淡定淡定,看開,看開,然後再去安慰紅姐。
受點氣也就算了,有人上門找事,你還忍得了麼?
這事是有原因的,也不能全怪老紀家。
有天土匪和猴子他們來,看見對面挺鬧騰,紅姐就順便說了倆家的恩怨,土匪哪管那事,去找人家理論,但這事是大家心里明鏡,但嘴上不好說,又說不明白的事,你能理論出個什麼?
而且人家男的全部撤退,出頭的是三姐妹加一老娘,幾年的市場歷練,早就讓她們練的爐火純青,四張嘴,讓土匪,猴子毫無反擊之力,你總不能動手打女人吧,古典流氓,這點底线還是有的。
葉南飛趕緊把他們拉了回來,事沒解決,倆家卻結怨越深。
紀家對土匪等人找上門更難以忍受。
這天,早上,還沒上顧客。
凶巴巴的進來五個人,年歲都不大,為首的個子挺高,面相挺惡。
長刮臉,大眼睛,希臘鼻,邊上一姑娘,一瞧就是小太妹,站沒站相,看人也不好好看。
後面跟著三個小子,看樣是小弟。
大個:“你們誰管事的?看看你們賣的這是啥鞋?長牙的啊?把我腳都啃禿嚕皮了,你們看咋整吧?”
賣這麼長時間鞋了,啥顧客都能遇到,難免有些鞋夾腳,磨腳的,回來跟你算帳。
服務業麼,就得把顧客侍候舒服了:“是麼?我看看咋回事?”
葉南飛拿過來一看,是一雙三接頭皮鞋,按他說的,是鞋後跟啃腳,看了一下後跟都跟的角度,用手蹚了一下鞋子里面,並沒有啥異樣,鞋子一看也沒咋穿:“兄弟,是後跟啃的麼?你脫鞋我看看啥地方,啃啥樣?”
大個:“你想看就看?是你穿的鞋還是是我穿的鞋?難不難受我不知道?你就說咋辦吧?”
葉南飛一看這幾個貨的意思,明明是找事來了:“那你們想咋辦呢?”
大個:“我艹,你們賣的東西,把我腳磨壞了,問我咋辦?你們咋干的買賣?”
葉南飛也不想惹麻煩,就這幾個主,趕緊打發走,免得影響生意,而且拎回來的鞋也沒咋穿,打打油還能賣:“這樣吧,我給你換雙新的,完事。”
大個:“我艹,換雙就完事了?我磨壞我的腳咋算?白壞了啊?”
那小姑娘:“就是,你們得陪,要不沒完。那幾個貨也跟著起哄:“就這麼干買賣,還特麼想不想干了?”
葉南飛強忍著,自從和四哥他們和解以後,還真沒把這幫小痞子放在眼里,一瞧這幾個貨就剛出來的雛,優勢在於初生牛犢不怕虎,敢打敢拼,啥都敢干:“那你們想怎麼個賠法?”
大個:“你這明顯賣的假冒偽劣,假一賠十麼,你這鞋也不咋地,合成錢吧,給三百得了。”
真敢張嘴,一雙鞋才三十多塊錢。
葉南飛:“誰指使你們來的?”
那大個略一愣,但馬上回過味:“啥玩應指使?你們賣的鞋,有毛病,還不行俺們找咋的?”
紅姐早就憋不住勁了:“他們就是來找事的。”
越說雙方的火氣越大,葉南飛:“我陪你一雙新鞋,咱算完事。別的事,你們別想了。”
幾個家伙也不怕事大,紛紛圍上來,目露凶光,戰斗一觸即發。
大個:“拿三百塊錢,咱算完事,要不,你這買賣也別干了。”
葉南飛推了一下大個:“你說不讓干就不干了?”
這一推,把他們的火氣點燃了,一擁而上,葉南飛早就做好了准備,右手八字形,捶向大個的脖子,正好大個比葉南飛高一點,適合用這招。
大個捂著脖子蹲到了地上咳去了。
同時葉南飛的腳踩在一小子的腳尖上,手肘一抬,被撞了臉,按理可以退幾步,緩衝這個力量,但腳被踩著呢,只能倒了。
右手也沒閒著,抓住另一小子的打過來的拳頭,略向下使勁,他根本就使不上力了,就勢把他手背到他身後,一推,在屁股上加了一腳,直接撲到地上。
一轉眼倒下三個,剩下一個小子和一個姑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那小子也不在目露凶光了,而是滿目驚恐,那姑娘也不在斜著眼睛看人,轉而滿臉驚愕。
葉南飛衝著那小子:“怎麼?兄弟們都伸手了,你是來賣呆的麼?”
說著一步步走向他。
這小子嚇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手和腳的姿勢卻還保持剛才往上衝的樣子。
按本性,他這會想跑,但又覺得扔下兄弟沒義氣,回想起剛才,這家伙動手太快,是哥們們吃了措手不及的虧,他又開始復原點信心,又猶豫著打向葉南飛,葉南飛略一側身,下盤膝蓋已經抬起並迎了上去,正好撞在他肚子上,只見他捂著肚子癱倒在地。
那姑娘這會不光驚愕,嘴張的都快能塞進一拳頭了。
大個好像緩過來點,站起來又衝了過來,葉南飛知道,這家伙是這小團體里的膽,制服了他,事情才能了結,對於這種選手,不需要動什麼腦子,要什麼技巧,葉南飛也沒躲,左手擋住揮過來的拳頭,自己的拳頭同時出擊,第一拳打中,就注定那大個沒有還手的余地了。
接下來,左右手開攻,大個頭上胸部,肚子,頻頻中拳,最後一拳砸在他臉上,直接把他砸地上了。
試了試,也沒爬起來。
那姑娘突然帶著哭腔衝到那大個跟前:“大哥,大哥,你別打了,俺們不要你賠錢了。”
葉南飛懶著理她,走到一個緩過勁的小子跟前,那小子坐地上沒敢起來,葉南飛拽過一木頭凳子,把那小子的手抓過來按在地上,凳子腳放在一根手指上:“說吧,小兄弟,你們都叫啥,家住哪的?”
那小子看了看,沒吱聲。
葉南飛用力按住了凳子,那小子臉開始抽抽起來,葉南飛在慢慢加力:“不知道一個人坐上去會咋樣?”
終於打破了那小子的心理底线,其實這幾個人,就是17,8的孩子,平時欺負過幾個老實人,就以為天下無敵了,碰到硬茬才知道害怕,那小子連疼在害怕,哭了起來。
那大個還在叫囂:“有本事衝我來,別欺負我兄弟。”
原來這大個叫陸興,外號騾子是巴虎區,玻璃廠一片的混混,剛出道,那姑娘叫徐曉娟,是他女朋友,那三小子,是他小弟,一塊長大的,分別叫,鐵蛋,臭球,貓肉。
葉南飛讓紅姐記下了名字和家庭住址:“你們走吧,不過從這往後,我這出啥事,就找你們說話了啊。”
本來沒太當回事,可過了幾天,這幾個小子又來了,不過這次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極盡恭敬,還拎著酒和點心,一時把葉南飛和紅姐鬧懵了,這是玩的那一出啊?
原來這幾個家伙,回去可是打聽了一通,才知道葉南飛的牛叉經歷,一人單挑二十多人,這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自己幾個傻×,還特麼去人家店里鬧事,這不是打燈籠去茅房——找死嗎。
幾個小子一合計,這麼厲害,可不是玻璃廠那幾個能吹的,吹自己如何會武術,如何牛叉,人家這是真能打,別說和四哥他們十幾二十幾人打,是不是真的,自己挨打那是實打實。
男孩子,從小都有武俠夢麼,碰上這麼牛逼的人,不拜師,還等啥呢?
於是就來了。
還真是不打不相識,陸興就這點好,別看平時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一旦被誰折服了,他真認可低頭服軟,這不滿臉誠摯笑意的,讓葉南飛坐在凳子上,然後四哥小子齊刷的跪下了,磕頭就要拜師。
把葉南飛嚇一跳,趕緊扶他們起來。
心里話,就自己這兩下子,還收徒?
讓師父知道還不敲折我腿。
再說了,就這小混混,學點功夫,還不作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