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將近半個小時,梁子芙急得額上直冒冷汗,她實在沒了耐心,摸出手槍朝守衛呼喝道:“我現在就要進去,誰敢阻攔,別怪我不客氣。”
這些守門士兵絲毫不懼,也抱起長槍對准梁子芙,做好了隨時戰斗的准備。
“都把槍放下。”正在雙方僵持不下時,看到一個扛肩章的軍官走了過來,對守門士兵呵斥道:“瞪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這位是梁司令女兒,傷了她你們都得掉腦袋。”
守門士兵嚇的趕忙收起長槍退到一旁。
“王參謀長,我要見我爸,請你帶我進去。”梁子芙認識眼前這個軍官,收起手槍急聲懇請道。
“梁小姐,實在抱歉。”王參謀微微欠身,故作卑屈的解釋道:“梁司令正在處決罪犯,現在不想見你。”
“什麼?他真的要殺死張躍?”
“是的。”
“這個老頑固,我要跟他拼了。”梁子芙又准備衝向軍區大院,結果卻被王參謀長攔住,好心勸慰道:“梁小姐,你也知道司令的脾氣,他想殺的人誰都無法阻止。”
“他不分青紅皂白、爛殺無辜……”
“梁小姐。”王參謀將腦袋湊過去,好意提醒道:“您父親雖然只是省軍分區司令員,但在軍部很受器重,現在是中將軍銜,如果您惹惱了他,恐怕您身邊的朋友都會遭殃,其後果……”
他這話沒說,意思很明顯。
以梁震天現在這種權勢、地位和功勛,想整死幾個人簡直比踩死螞蟻都容易。
“暴君。”梁子芙氣的大吼一聲,這會兒早就忘了父親是為她才動手殺人。
如果父親要殺別人她也懶得過問,但是這次父親要殺的是張躍,是她的恩人,跟她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
如果這個男人死了,她心里會內疚一輩子。
不過她也知道父親的性格,如果父親真的想殺張躍,恐怕誰也無法改變。
正當她焦急無奈時,卻看到一輛進口豪車駛了過來,從車上走下來的是朱品國。
一見到這老畜牲,梁子芙眼睛都黑了,走過去瞪著眼嘶聲怒罵道:“你個畜牲,你不得好死。”
“你作為公安廳廳長,應該注意形象。”朱品國沉著一張老臉,面無表情的說道。
“呸!”梁子芙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冷聲鄙視道:“從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男人,為了除掉張躍,不惜讓自己老婆跟他上床,你還是人嗎?”
“你跟別個男人上床,生氣的應該是我才對。”
“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給我們下了藥,借此陷害張躍,想借我父親之手除掉張躍。”梁子芙現在算是看透了,朱品國為了達到目的會不擇手段。
七年前,如果不是為了報恩,她決不可能嫁給這種老男人。
“是又怎樣?”朱品國雙目猙獰的瞪大雙眼,如同惡魔般的氣勢讓人害怕。
“你……”梁子芙氣的嘴角狠狠一顫,帶著幾分報復的心理說道:“那我也告訴你,張躍在床上比你厲害一萬倍,他讓我欲仙欲死,讓我享受到了做女人從沒有過的樂趣,而你只是個廢物,每次都草草了事。”
可能是被氣壞了,她竟然會說出這種恬不知恥的話,說完臉頰就變得緋紅。
“你……”朱品國氣的面色一冷,抬手就准備朝梁子芙臉上抽過去。
手舉到半空顫了半天又放下去,畢竟這是在軍分區門口,不方便對這女人動手,心中那口惡氣卻在胸腔上竄下跳。
“砰!砰!砰!”
正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下,突然聽到軍分區里面傳出三聲槍響。
“張躍……”
梁子芙心頭猛然一顫,朝軍分區大院的方向呼喊了一聲,沒想到父親真的槍斃了張躍,此時內心就像堵著一團棉花。
“哈哈哈……”
聽到這槍聲,朱品國內心倒是暢快了很多,仰頭發出一陣狂笑,將腦袋湊過去幸災樂禍的說道:“你心愛的小白臉已經被你父親殺了。”
“畜牲,你無恥……”梁子芙發出低沉的嘶吼聲,全身上下爆發出一股驚人的怒氣。
“張躍就算床上功夫再厲害又能怎樣,現在已經成了死人。”朱品國將雙手甩到身後,扯動陰冷的唇角低聲說道:“這就是跟我朱品國作對的下場。”
“你混蛋……”梁子芙已經失去了理智,摸出手槍對准朱品國腦袋,吼道:“我要讓你替張躍償命。”
“有本事就開槍。”朱品國絲毫不懼,雙目緊緊瞪視著在一起生活了七年的老婆。
“你……”梁子芙用力握緊了手槍,她身為公安廳廳長,確實沒勇氣對省長開槍。
這個時候,王參謀長走過來笑著說道:“朱省長,梁小姐,司令有請二位進去。”
一聽這話,梁子芙收起手槍以最快的速度朝軍分區跑去,朱品國抖抖衣領也快步跟了進去。
看樣子兩人都對軍分區大院很熟悉,進入軍分區就快步朝右後側那套矮房子走去。
這就是司令梁震天的住處,房子四周有很多士兵持槍把手,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砰!”
梁子芙抬腿將房門踹開,看到父親梁震天正坐在桌子前面喝酒,跟父親一起喝酒的還有另一個人,是張躍。
驚!
眼前這畫面讓她大吃一驚,父親之前還大發雷霆、大動干戈的要殺死張躍,畫風突然一轉,兩人怎麼坐在一起吃飯喝酒了呢?
很好奇,從槍斃到喝酒,這中間到底經歷了什麼?
就連後面的朱品國也同樣感到震驚,以他對梁震天的了解,梁震天在知道女兒被張躍糟蹋後,應該槍斃這小子才對。
而事實恰恰相反,梁震天不僅沒有槍斃張躍,甚至還跟這小子舉杯喝酒。
他做梁震天女婿這麼久,老匹夫也從沒陪他喝過酒,而此時卻跟張躍這毛小子喝酒,這尼瑪到底什麼情況?
正當他暗暗發呆時,卻聽梁震天回頭說道:“朱省長,我要忙著招待貴客,你請回吧。”
“貴客?”朱品國眸色一驚,他沒想到梁震天竟然把張躍當成是貴客,為了招待這小子竟然要趕他離開?
“來人,送朱省長離開。”梁震天朝門外嚷了一聲。
很快就有兩個士兵扛槍走了進來,很不客氣的嚷道:“朱省長,您請。”
“你……”朱品國氣的嘴角狠狠顫了幾下,他好歹也是一省之長,級別比軍區司令還高,竟然被人像狗一樣往外轟。
在梁震天眼里,他這一個大省長竟然比不過張躍這個毛小子,想想都覺得窩火。
就算他是省長,也不敢在軍分區撒野,只得咬牙忍住心中的怒火,轉身朝外面走去,走之前還不甘心的瞪了張躍一眼。
他本想設計陷害張躍,借梁震天之手滅掉這小子,到頭來賠了夫人又折兵。
把老婆白白送給張躍玩了一夜,結果這小子不僅沒被梁震天槍斃,反而還被當作貴客悉心款待,真是日了狗了。
帶著不甘與憤怒,朱品國狼狽不堪的離開房間,走出軍分區。
房間里,梁震天與張躍繼續喝酒,除了喝酒之外並沒說話,兩人看上去一臉輕松,彼此卻各懷鬼胎,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梁子芙站在原地,呆愣了足有兩分鍾才回過神來,試著對張躍問道:“我爸是不是為難你了?”
“沒有,你爸好酒好肉款待我,對我很好。”張躍晃了晃酒杯,咧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我爸之前還要槍斃你,怎麼突然對你這麼好?”梁子芙凝著眉頭不解道,對於父親突然的轉變她很好奇。
“咳咳……”
梁震天干咳幾聲打斷了女兒,放下酒杯從椅子上站起來,“小張,我先去趟廁所,失陪。”
說罷,他就拉著女兒手臂走出房間,明顯是有悄悄話要跟女兒私聊。
拉著女兒去了對面房間,關上房門才沉聲問道:“告訴我,張躍到底是什麼人?”
“啊?”梁子芙被父親這種問話弄的有些莫名其妙。
“就在之前。”梁震天將雙手甩到身後,微仰著腦袋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准備槍斃張躍,突然接到老首長打來電話,他告訴我張躍決不能碰,上面有人。”
“哪個上面?”
“知道我還用得著問你嗎,我也很好奇,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連老首長都特別關照。”梁震天眯著眼沉思了許久才轉頭看向女兒,“你知不知道這小子是什麼後台?”
“我不知道。”梁子芙搖搖頭,也暗暗陷入沉思。
她並不清楚張躍有什麼後台,能讓父親首長格外關照,想必其後台非常強大,應該是國部級後台。
“算了,你先去吧。”梁震天擺擺手,邁著鏗鏘有力的步伐走出去。
梁子芙微微一愣,也走出房間去了那個小矮房,此時張躍坐在餐桌前獨自喝酒,臉上的表情深邃悠遠。
盯著男孩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看了許久,她才邁步走過去,笑道:“我父親以前很少陪人喝酒,沒想到他會如此盛情的款待你。”
“芙姐,這到底什麼情況?你老爸之前還准備槍斃我,在接到一個電話後,突然把我放了,還請我喝酒。”張躍滿臉好奇的將腦袋湊過去追問道。
他比任何人都要好奇,搞不明白梁震天在接到電話後態度為什麼變化這麼大,不僅不殺他,還請他喝酒。
“因為我父親知道了你的身份不一般。”梁子芙將小腦袋湊過去,小聲嘀咕道。
“我什麼身份?”張躍一臉懵逼的問道。
他不過就是盛世集團董事長,龍哮閣閣主,江城商會會長,還有西鳳山莊老板,但是這些身份跟省軍區司令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才對。”梁子芙用那種審視的目光盯著張躍看了幾眼,才很嚴肅的語氣追問:“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後台是誰?”
“我沒有後台。”張躍聳聳肩,一臉尷尬的說道,不明白女人為什麼這麼問。
他現在認識最流弊的人物就是眼前這個女人,省公安廳廳長,那可是江南省公安界最流弊的存在。
“小張,你是不是對我有所隱瞞?”梁子芙輕聲質疑道,她懷疑張躍沒說實話。
“咱們床都上過,我對你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張躍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一臉真誠的說道:“我認識最流弊的人物就是你這省公安廳廳長,真沒用其他更流弊的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