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陸安剛剛到辦公室,孫家明又來了,說是市委書記於方江要見他。
對於於方江要見自己,陸安到沒有多少意外,點點頭,就跟著孫家明去了。
來到於方江的辦公室門口,孫家明先進去請示了一下,然後才出來讓陸安進去。
來到里面,陸安沒想到於方江居然還有其他的客人,組織部的副部長張山,不過一想也就釋然了,現在的組織部長王振坤年紀大了,干滿這一屆就下去了,這張山在所有的副部長中排在第二,除了李麗的父親常務副部長李大剛外,就是他了,自然也是盯著那個位子的。
“於書記!——1”陸安只是看了張山一眼,馬上對著於方江打了一聲招呼。
“哦,小陸來了,不是讓你私下里叫叔叔好了,怎麼又叫書記。”
於方江略帶微笑的看著陸安,對著張山說道:“張部長,這是我的侄子陸安,秘書科的科員,昨天關於高架橋的新聞通稿就是他寫的。”
說完後,於方江又對陸安說道:“小陸,這是組織部的張山張部長,你已經在市委工作了一年多,想必認識了吧,我就不多介紹了。”
“張部長!——”聽完於方江的話,陸安不吭不卑的跟張山打了一聲招呼。
“恩,小陸果然是一表人才。”
張山夸贊了陸安一句,他今天是來向於方江投誠的,之前他一直覺得王振坤退了以後那個位置是李大剛的無疑了,因為李大剛已經和市長吳強華接上了线。
但是昨天他看到關於高架橋的報道,馬上明白了新來的書記於方江並不是他猜想的那樣軟弱,之所以三四個月韜光養晦毫無動作,原來只是在等待時機,因此他的心思就又活了起來,所以也就有了今天想於方江的投誠之行。
而且剛才於方江的話也很明顯,雖然看似在夸獎陸安,其實還有一層意思,就是暗示他張山,不把他當外人。
“於書記,你想必還有事跟小陸說吧,那我就先告辭了。”
夸贊完陸安之後,張山又對於方江說了一句,在於方江的點頭下,就出去了,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他沒必要在留在這里,要是引起於方江的反感反倒不好了。
張山走後,於方江示意陸安在他對面坐下,然後說道:“小陸,你覺得張山這個人怎麼樣。”
剛剛坐下,陸安突然聽到於方江的這個問題,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不由的陷入了沉思當中。
看到沉思的陸安,於方江微微一笑說:“小安,不用那麼緊張,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於叔是真心的把你當晚輩看待。”
“那,於叔,我就說了。”
組織一下語言,陸安緩緩說道:“我和張部長接觸不多,或者說可以說是沒有接觸過,但是他今天出現在於叔的辦公室里,我還是看出了一些,張部長至少是一個有有魄力的人。”
“怎麼說!——”於方江似笑非笑的問道。
“於叔,今天張部長來這里,是來向你投誠的吧。”陸安沒有回答,反而問了於方江一句。
於方江倒也沒有否認,笑著點了點頭,示意陸安說下去。
得到於方江的示意,陸安接著說道:“於叔,想必昨天關於高架橋報道的傳開後,相信整個雲山市體制內沒有幾個人是看不出於叔心思的吧!但是他們都在觀望,只有張部長敢在情況還不是明朗的情況下,甚至可以說於叔你還處在被動的情況下來向你表態,這就是他的魄力,。當然,有的人會說,張部長這是不明智之舉,假如於叔你也和上任書記一樣斗灰溜溜的走了呢。”
陸安說到這里,看了於方江一眼,見他還是神色如常,才接著說下去,說道:“其實不然,就算於叔你最後真的走了,但是在這博弈之初,於叔你為了向整個雲山官場證明於叔你的能量,讓更多的人站到你這邊來,一定會強勢的讓像張部長這樣的第一批前來投誠的人上位的。”
陸安說完,緊張的看了於方江一眼,然後靜靜的等待著於方江,心中竟然也有些莫名的跳得厲害,害怕說錯了什麼。
“恩,分析得不錯,但是你卻只看到了暫時的利益。”
過了半響,於方江才開了口,說道:“你說張部長有魄力,但是於叔卻覺得他是個鼠目寸光。急功近利的人。”
於方江說到這里,看了陸安一眼,見他一副認真聽的模樣,才繼續說道:“你知道官場上最忌諱的是什麼嗎。是站隊,一旦站錯隊,就可能萬劫不復,張部長今天就這樣冒冒失失的跑到於叔這里來,確實如你說的那樣,不管於叔最後在雲山市能不能立得住腳,他都會得到暫時的利益。
但是長久的呢,你考慮過沒有,於叔剛來雲山市,形式對於於叔非常的不利,張部長就急著表忠心,如果於叔真的斗敗了,你覺得張部長還有升上去的可能,於叔的政敵在於叔調走後還會讓他呆在組織部長的位置上,他的政治生涯也就將到此為止。
為了一時的利益,賭下自己的政治生涯,你還覺得張部長還有魄力嗎。
當然,你也許會說,要是於叔勝利了呢,那張部長不就賭對了,可是就算最後勝的是於叔,他也不用現在忙著表態,等形式明朗了在來也不遲,因為那樣雖然會讓人覺得不是雪中送炭,只是錦上添花而已。
但是於叔卻沒得選,一旦現在的組織部長王振坤退下去以後,常務副部長李大剛是吳市長的人,那麼於叔就沒得選了,只有選他張部長,那樣他張山豈不是一樣達到了最終的目的,而擔的風險卻不知道小了多少倍。”
於方江說完,又語重心長的叮囑道:“小安,記住了,在官場上比不其他,人和人之間都是相互利用,只要堅持最後的底线,講的是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達到最終目的就可以,沒有什麼人情可言。”
“知道了於叔。!1”對於於方江的受教,陸安虛心的接受了。
“恩,你還年輕,能這樣已經不錯了,於叔看好你。”
於方江安慰陸安一句,好似才想起什麼,說道:“對了,小安,今天叫你來是一會有省電視台的記者下來采訪關於高架橋的事情,而我們雲山市也還想做一個後續報道,所以等下你就陪著省電視台的記者一起去高架橋現場看看,然後在草擬一片後續的新聞通稿,記得了,多和省電視台下了來的記者搞搞關系,還有市交通局也要去看看,明白了嗎。”
於方江說到這里,就沒有說下去了,他相信陸安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知道了,於叔。”
陸安點點頭,心里卻在猜測,看來這下來的省電視台記者能量不小啊,要不然於方江也不會如此叮囑他,而市交通局,於方江的意思也不言而喻了。
“恩,你就在這里等吧,不要回秘書科了,估計人也快來了。”於方江說著,示意陸安到邊上的沙發上去等人,轉而認真的看起文件來。
正在這時候,外面的孫家明又敲門進來了,告訴於方江,說了有一個自稱是省電視台的人要見他。
於方江一聽,馬上就讓孫家明把人請進來,但是看到進來的人,陸安卻明顯的一愣,因為在他的猜測里,這個省電視台記者至少是個大年紀的,要不然至少是個男的。
可是事實卻恰恰相反,這個省電視台記者,居然是一個看起來和他差不多的美麗女孩。
穿著一件鵝黃的羽絨服,下身一條修身的牛仔褲,將那筆直的美腿展現的淋漓盡致。
“於叔,好久不見!——!”女孩一見到於方江,馬上打了一聲招呼。
“是好久不見了,當年的小丫頭都長成大美女了。”
於方江夸贊女孩一聲,然後指著陸安說道:“敏兒,這是陸安,昨天關於高架橋的報道的主體就是出自他筆下,等下你今天在雲山市的一切,他帶你完成。”
“你好,我叫林敏兒,省電視台的實習記者,今天辛苦你了。”
林敏兒一聽於方江介紹完,熱情的到陸安的面前伸出一只潔白的玉手自我介紹道。
“你也好。”陸安也伸出一只手和林敏兒的白皙的小手握在一起,但是心里卻沒差點抽過去,省電視台居然讓一個實習記者下來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