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章 征
重光二十年,冬末。
莽洲五胡大單於禿發虬因慕涎於天朝聖後美色,率五胡部族攻襲安京,欲奪聖後。
魏王無疾親率魏軍十萬勤王,但被趙軍所阻。
在解困無望的危急時刻,重光帝登上漢山,咬破手指,寫下血詔,並將遺詔與傳國玉璽一並埋於老槐樹下,自縊於樹上。
而天朝聖後,為守國母貞潔,則投井自盡。
但也有一些鄉野傳說,聖後未死,而是神秘失蹤,具體如何,誰也不知。
次年,大爭元年正月初一,黃昏時分,魏軍終將胡兵驅逐至赤河境外,奪回安京城,但此時,天朝宗室俱亡,只尋出天子龍體,聖後鳳體,及血詔與傳國玉璽。
當日,魏王將天子與聖後厚葬,追諡為莊烈帝,莊烈後。
並且在臣民矚目中發布重光帝遺詔。
遺詔曰:“胡虜鐵蹄踏至,山河破碎。朕上愧於社稷,下愧於黎民,二者皆負,朕唯一死而!只嘆黎民困於水火,社稷淪若沙丘,朕如何忍之!?魏王無疾先祖乃是朕之同宗,文韜武略,可堪大任!值此,朕留親筆血詔與傳國寶璽傳於魏王無疾,望汝受之。望汝救民於水火,肩抗山河日月,扭轉社稷乾坤。”
魏王泣曰:“臣與大行皇帝同出一宗,先帝將姬氏天朝的苗火托授與臣,臣萬死不能拒也!必當盡股肱之力,聚萬民之心,掃腥胡叛臣於寰宇,施仁德善法於萬民,光復我天朝河山!”
同年三月,呈玉璽詔書於未央宮,自立為帝,大封百官,大赦天下。
此事一出,諸侯群雄嘩然,拒不承認。
齊,楚,燕,涼,吳,五國聯兵攻魏,但因內部心不齊,將不和,在洛水關被魏軍各個擊破,大敗而歸。
同時,魏國與鄭國,徐國,蜀國結盟,聯兵百萬,震懾國!
魏國的聲勢如日中天,列國不得承認魏王占據安京,號稱皇帝這個現實。
同年四月,魏帝感新朝初立,萬象更新,便在天朝故都正西大興土木,重建安京城,其規模更生以往。
同年七月,魏帝與皇後入住新安京城。
魏帝的皇後,號稱天下第一美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且有大智,受魏帝萬千寵愛於一身,故魏帝賜號曰:美後。
臣民稱曰:美後娘娘。
大爭二年春,魏帝出征楚國不利,被刺受傷,遂大病。
受到美後蠱惑,不顧群臣反對,毅然讓美後與其共同執政。
美後雖受魏帝獨寵,得以掌權,但朝野內外頗有反對之聲。
她因無外戚,怕獨木難支,於是便收宦官張常侍為己用。
從此以後,美後在魏帝枕邊為其屢屢美言,常常抬舉,從而使張常侍頗得魏帝的信任,他開始逐步掌權,接著大肆清除異己,任用親信,漸漸把持了魏宮大權。
在帝後共同執政的數年間,魏帝變得志得意滿,玩物喪志。
他愈加寵溺美後,沉迷酒色,奢靡無忌,無法自拔。
終於在大爭八年,在美後的央求下,再次不顧群臣和宗室的反對,立美後之子皇太子——姬玉為帝,退位稱太上皇,美後稱太上皇後。
魏帝與美後在幕後攝政,教導小皇帝姬玉理政,以此控制著魏國朝局。
大爭二年至大爭十一年,這十余年間,魏帝與美後雖然治國並無大過,但生活奢靡,天下褒貶不一。
而張常侍及另外三常侍更是陽奉陰違,狐假虎威,賣官鬻爵,殘害忠良,不少官員豪強以及皇室宗親皆欲圖謀誅之。
到如今,在魏國表面的強盛光輝之下,掩蓋的確實涌動的暗流,而在這十年間,江左的吳國,靠著富庶無匹,聯姻百越部族,稱霸東南,同時僭越稱帝。
魏帝大怒,發兵再敗。
魏國東北部的趙國,在大爭元年,趙國武候凌梟拜大司馬大將軍,領尚書事。
設立大將軍府,建立兵道,自稱兵主,招攬天下奇人異士修者於囊中,以圖制霸東土。
並與其姐姐凌後內外聯合控制趙國朝政,進行胡服騎射等一系列軍事變法,使趙國得以控弦精騎五十萬,並於大爭二年攻莽洲五胡,奪地千里,天下震動!
莫不言大將軍凌梟之威!魏國霸主地位再一次遭到挑戰!
繼魏楚,魏齊之爭沒過幾年,魏趙之爭一觸即發!
東土大爭十一年,河套出現上古神朝遺址,導致趙魏兩國暗中角力。趙國借口魏國太後奢侈腐化,後宮亂政,為澄清於宇,發兵十萬攻魏。
魏國安京,未央宮宣室正殿。
殿內九根盤龍柱鼎立,大氣威嚴,地板以黑耀岩鋪就,如同鏡面。
大殿中間是一口長方形水池,里面生長著幾株天山雪芷,池子里有錦鯉在追逐游動著。
水池兩邊則是分列兩排正坐的文武群臣,文官著黑色直裾,頭戴進賢冠:武館著紅色直裾,頭戴虎賁冠。
有的在爭執,有的在議論紛紛,好不熱鬧。
一聲奸細的喊聲響起:“太上皇後駕到!皇帝駕到!”
殿內瞬間清靜下來。
大殿正上方,一個粉雕玉琢的少年正在兩名宦官的攙扶下走向金光閃閃的帝座,他頭戴十二冕旒,身著袞服,上半身玄色,下半身赤色。
左右兩肩各有日月圖案,全身上下各個為主繡有龍,錦雞,水藻,粉米,斧鉞,火焰等十二章圖案,五彩斑斕,看起來華麗又不失威儀。
帝座的正後方則是一處木制閣間,由紫檀木雕刻而成,看起來比帝座還要豪華尊貴。
閣間三面皆垂掛著一道簾幕,簾幕上點綴著各色奇異寶石,閃著五顏六色的光芒,燦爛如同星辰,使每一道簾幕看起都像是一片星空。
而閣間頂部更是懸掛著一顆西瓜般大的金色寶珠,和一顆哈密瓜大的白色寶珠,兩珠相映成趣,在三道星空般簾幕襯托中,猶如高高在上日月一般。
這是魏帝與美後兩人共同幕後攝政的攝政閣,也是魏帝的得意之作,象征他和美後如同日月照耀著魏國大地。
簾幕內,里面隱約端坐著一個體態豐腴曼妙的女人,她,正是與魏帝在幕後垂簾執政十余年的當朝的太上皇後,也是魏國人津津樂道的美後娘娘。
“美後娘娘萬歲萬歲萬萬歲!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跪地山呼萬歲。
“眾卿平身!”簾內傳來美後那甜膩黏糯的誘人聲音,成熟性感,卻不失威嚴,“太上皇另有急事,今日朝會,由本宮與皇帝參與。”
頓了頓,美後又問:“趙軍犯邊,諸位愛卿,有何方略?”
一時間,文武官員又開始討論起來,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大,慢慢的,又起了爭吵。
半柱香後,美後又道:“趙國十萬鐵騎犯邊,諸位愛卿如此爭吵,卻還想不出一個法子!難道要本宮這等婦人親自上陣與那賊虜肉嗎?”
吵嚷的大殿立刻又安靜了下來。
這時,從武官坐席中走出一個一個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站起身,趨步來到殿中心他起身行禮道:“美後娘娘,依老臣看,趙軍雖然善於騎射,來勢洶洶,但老臣推測,趙有三敗!只需要一一從容應對,便能一舉破之!”
“哦?王司馬何出此言?”美後問。
王司馬不緊不慢地道:“趙之三敗,其一乃是趙國新君初立,人心未定,匆忙發兵之下,難免有人渾水摸魚,制造趙國內亂,其二便是趙軍雖是騎兵,但長途奔襲會使糧草不濟,不可久戰,且領軍者又是石虎,此人有勇無謀,好謀無斷。憑著自己母親和凌梟的關系,才位列將軍,無才無德,不足掛齒!其三,我魏國民殷國富,帶甲百萬。只需派出一名善守武將,以逸待勞,穩住河原關隘,我大魏便可從容應對那十萬鐵騎!拒敵於河套之外!”
美後問:“哦,那王司馬心中可有人選?”
“臣薦驃騎將軍劉長!”
美後道:“嗯,劉長將軍確實優秀,倒也不失為一個人選。其他的人呢?有何意見?”
這時,文官席首,一個身材矮瘦佝僂,卻精神抖擻的老者來,他行禮道:“美後娘娘容稟!”
“李司空,那你說說為何。”美後的聲音有些疑惑。
李司空道:“劉長將軍乃是我大魏一員猛將,對付趙軍並非不合適,只是現在西南方幾郡難民聚集,很不安定,劉將軍更熟悉南方,臣認為當務之急,是派劉長將軍先去那里,以防民變。至於河原那邊,可派林斛律老將軍前去鎮守!斛律將軍身經百戰,殺敵無數,與代國胡兵征戰多年,對付新將石虎,微臣認為不在話下。”
“你二人說得都有道理,本宮考慮考慮。”
文官席間,一個面相憨厚,身材矮胖的老者走到殿中道:“美後娘娘,微臣有話!”
“尚書左丞,有話盡管言明。”美後道。
“微臣認為,石虎不可小視,趙軍經過趙國大將凌梟多年磨煉,實力已非當年,他們既然趕來,必然有所准備!還是小心為上,臣以為,派大將軍林擒領軍更為合適!至於西南幾郡,派兵鎮壓即可。”
“微臣復議!”
這個時候,又一個文官走出來,他與尚書左丞站在一起,道:“微臣以為尚書左丞所言有理,趙國這些年吞並了周邊大片土地,良民和牧場,兵強馬壯,凌梟的將軍幕府內更是雲集兵道,法道各路人傑,一直對中原磨刀霍霍,此次來犯我大魏,必然大有圖謀,若是一意防守,不但不能驅逐敵寇,更可能會使其氣焰更加囂張!到時候我必將會引來更大的麻煩,所以現在必須嚴懲!使之後怕,方可彰顯我大魏雄風!保衛我魏國子民!所以,臣也推薦大將軍林擒領軍抗敵!”
“四位所言,皆各有道理,這到讓本宮為難了。吳尚書,你呢?你怎麼看?”
文官席中,一個老邁老者走出來,道:“微臣認為司空大人所言雖然不差,但只側重了表面形勢,趙王雖然新立,她的母親凌太後卻是文武雙全,石虎雖然魯莽,卻有小諸葛之稱的公孫立作為首席幕僚,我魏國雖然殷富,但眼下隴梁郡,西川郡,南萍郡大旱未去,蝗災又臨,災民遍地,餓殍伏野,我軍應當快刀斬亂麻!一舉解決南北問題,派有勇有謀,殺伐果斷的人領兵出征,解決戰亂,以防遲則變。”
美後沉吟片刻,問道:“吳尚書所言不差,那誰能勝此任?”
吳尚書道:“河原那邊,臣推大將軍林擒為主將,車騎將軍斛律山為副將!二位將軍合作多年,長短互補,此番定能打破趙軍!西南幾郡那邊,臣推驃騎將軍劉長前去鎮撫,好刀得用在刀刃上。”
美後又問:“嗯,吳尚書講得好!田丞相,本宮看你沉默這般久,莫非富有良策?說說你的看法?”
文官席首,一個面色黝黑,身材中等老者緩緩起身行至殿中,道:“老臣以為不管是王司馬還是李司空的方法,都可一試,但為了南北皆安,還是兩手並用的方法更妥當一些,所以微臣也建議吳尚書的方案,派劉將軍鎮守南方,以防不測,林將軍和斛律老將軍前往河原關,也再穩妥不過了。”
吳尚書又道:“全憑美後娘娘明斷!”
美後燉了,問:“林將軍,你有何想法?”
武官席間,一位身材高大,滿臉絡腮胡子的的中年男子快速走出席位,道:“稟美後娘娘,臣願領兵出征!”
又頓了頓,美後再問:“斛律老將軍呢?”
“老臣雖然年邁,但身體依然硬朗,願同林大將軍合力共擊趙軍!”
斛律山趨步到殿中央。
只見他身材高大強壯,勝過林檎。
膚色白里泛紅,碧眼鷹鼻,這居然是個西土人種的人!
雖然須發皆白,但看起來精神奕奕,一副老當益壯的樣子。
“諸位愛卿以為如何?”美後問向群臣。
“臣等附議!”群臣齊應。
“那便如此,張常侍,擬詔吧!”美後淡淡地道。
“老奴在!”一道奸細的聲音在攝政台外面響起。
……
安京北郊。
大風肅起,草木卷折。
拜將台處。
纛旗獵獵,玄甲兵士持戈矛,拿盾箭,列成整齊的方陣,足足百隊,猶如那對弈棋局上的棋子。
大將軍林擒一身玄鐵甲,腰胯斬馬刀,看起來威武肅殺。
左側是斛律山,同樣一身玄甲,一臉嚴肅。
令人驚詫的是,他旁邊的站著的卻是個女將!
女將太高大了,身高足足有1.8。
已經遠遠超過了林擒和斛律山。
她的身體豐滿凹凸,身穿紅色魚鱗甲,前凸後翹的身體被包裹得嚴嚴實實,曲线畢現。
一對巨乳被兩個碗狀甲片緊緊包裹住,像兩只大碗倒扣過來,顯得堅韌挺拔而豐滿。
而往下腰腹的卻如那獵豹般线條柔暢,堪堪一握,卻又暗藏著一股莽勁。
她下體並沒穿甲裙,而是穿著一條緊身皮甲褲,將那渾圓肥翹的屁股勒得緊繃繃的,像是臉盆盛水一樣要炸裂開來,埋藏著女性特有的韻味。
而她最有特點的就是那那一雙修長的大腿,小腿圓潤,大腿結實飽滿,卻不顯胖。
穿著一雙過膝皮靴,靴尖鑲有利刃,銳氣逼人。
她的皮膚看起來很健康,小麥色,在陽光下泛著光澤。
她的臉是典型的黃白混血,眼窩深邃,雙眼大亮有神,猶如草原蒼鷹。
一對柳眉,細長彎,如弦月,如刀。
臉稍大而顯長,顴骨略高卻有幾分飽滿,紅唇似火焚,白齒若雪落。
她的臉蛋,雖然算不上絕美,但卻有著一種獨特的,大方豪放的美。
她仰著頭,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在看什麼,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匹高傲驕縱的大白馬立在那里,她有著女性的柔,也有著猛獸的野。
英姿颯爽,風情飄揚。
她,是魏國特封女將軍,驕騎將軍,斛律驕。
小魏帝一身大裘冕,站於台中央,手捧著節鉞遞到大將軍手中,面露不舍,道:“將軍此去河原,路途遙遠,霜濃霧重,還望一路謹慎,朕雖然不舍,但也只能祝將軍早日凱旋!母後和朕等著將軍的捷報!”
“陛下安心穩坐安京!臣必將竭盡全力,掃滅趙虜!”林擒接過節鉞,低頭沉聲回答。
小魏帝點點頭,來到斛律山身前,道:“斛律老將軍年逾九十,卻依然滿腔熱血為國奔赴戰場,願太一神佑將軍平安凱旋歸來!”
斛律山本想下跪,但因甲胄在身,只能欠身行禮,激動地道:“陛下不必掛念,臣雖老,但臣心不老,依然為大魏而跳動!”
小魏帝感嘆道:“老將軍之忠勇真是令寡人敬佩!”
他頓了頓,轉而看向斛律驕,道:“驕將軍,朕和母後也等你再建奇功,待傳龍闕!”
斛律驕簡單明了,刀眉一挑,傲聲道:“驕必為大王斬盡趙寇!”
郊外,無數百姓和自己的兒子,丈夫依依惜別,他們有的甚至衣衫破舊,面黃肌瘦,可以看出參與這場戰場的士兵都是來自平民貧困子弟。
一個老婦使勁地摸著兒子臉,嚎啕大哭,道:“虎子,你在戰場上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啊,娘在家等著你,等你回來,給你許一門事!”
虎子看起來面相憨厚踏實,他眼含淚光,道:“娘莫要擔心掛念,兒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另一個少婦,緊緊抓著丈夫的手,生怕一松手,就是永遠也不能握住了。
少婦抽泣著,斷斷續續地道:“牛哥,記得保重身體,家里的麥子還等著你回來割,軍兒還等你教他功夫呢!你可一定要早點回來啊!”
雖然知道自己的丈夫無法決定什麼時候回來,但少婦只是一個勁地希望他真的如自己囑咐的一樣早日回家團聚。
丈夫皮膚黝黑,一看就是個莊稼漢子,雖然看起來粗獷,但眼里卻露著幾分柔情。
他撫著妻子的肩膀安慰道:“英娘,我不在家里的時候,你也不要太苦著自己,你看你瘦得我都心疼!我石牛是什麼人,一定會平安回來,你就放心好了!”
這些離別的場景在同一個地點,同一個時刻,不同的家庭中重現著,聞者落淚,聽者傷心。
待小魏帝交代完畢,林擒站在高台上,振臂一呼:“列隊,出征!”
他縱身上了一匹黑馬,斛律山上了一匹白馬,而斛律驕則上了一匹漂亮的胭脂馬。林擒居中,斛律父女在左右,後面跟著十幾名偏將。
蒼涼豪邁的號角響起,那纛旗烈烈舞動。
方陣甲士也開始隨著變幻著陣型,列成兩隊,跟隨著將軍們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十五萬人實在是太多了,猶如一條望不見頭尾的長龍蜿蜒前行,蕩起滾滾煙塵,與風中的旗幟遮天蔽日。
東土大爭十二年夏,魏國大將軍林擒,車騎將軍斛律山,率領十五萬大軍前往河原關,朝廷特封驕將軍斛律驕也隨軍出征。
安京,某處密室。
李司空,王司馬,驃騎將軍三人正面對面跽坐於席上。狹窄的空間里,只點著一盞煤油燈,顯得有些詭異。
三人圍成一圈,坐席中間正平攤著昨天才下發的聖旨,這正是劉長接到的出征調令。
李司空道:“還是主公高明啊,現在河原一變,那四個老閹狗立馬就坐不住了,竟然連派兩員親信大將出動,看來,這天真的是要變了!”
王司馬悲憤地道:“這天早就該變了!這些個閹狗憑仗美後的寵信為禍天下十余年,老子恨不能將他們斬盡殺絕!”
“是啊!10年了,我們這些士大夫早已經受夠了這股惡氣!”劉長說著手掌狠狠拍在地上。
李司空有些感慨地說:“唉!想當年太上皇何等雄風!我大魏號令天下,為之霸者,誰敢不從!區區十年光陰過去,趙國竟然稱帝不臣!屢次犯邊!”
“都是這幫閹狗!貪贓枉法,殘害忠良,玩弄太上皇於鼓掌之間,把魏國搞得烏煙瘴氣,雞犬不寧。幸有主公,有他在,魏國,就還有希望!”
王司馬道。
他轉而又問向劉長,“河原那邊准備好了?”
“嗯,只要林擒和斛律山到了那里,我們的人就會伺機斬之,他們一死,就借機控制那十五萬大軍,我將率領南地守軍,與之合圍京城,到時候,就算張進握有禁軍,也將難以抵擋!”
“這樣真的穩妥嗎?”王司馬眼里有些擔憂。
劉長道:“主公自然有其他的周密安排,二位在安京首先就要拉攏田相國,他在群臣百姓眼中威望甚高,到時候定可以一呼百應,而他兒子是北衙禁軍校尉之一,只要他們放棄中立,投誠我們,就會給予張進等人背後重擊,到時候勝算就會更大!”
王司馬愁眉苦臉地道:“只是這田相國一向不偏不倚,油滑無比,不好辦呐!”
“嗯!”
其他二人也深有同感。
田扶任相國之位多年,處事謹慎,待人溫和,辦事從未有過閃失,這麼多年,群僚未曾發現其愛惡事物。
就連四常侍之首的張進也對其夸贊有加。
“人都是有弱點的,據說他的寵妾姚姬被大將軍霸占多年,還生了一個女兒兩個兒子。不知這事情是真是假?”
“這個我倒也聽說過,那個寵妾算的上是個傳奇,先前有過四任丈夫,生過三個兒子,四個丈夫皆被其克死,後來勾引相國,為相國生下一女,沒過多久,便被大將軍巧取豪奪娶了回家做正門夫人!又生了三個子女。屁股大,很能生兒子,倒是個做皇後的料!”
驃騎將軍劉長說著咂咂嘴,目光還有些艷羨。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這倒是個很好的切入點,對於男人來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莫不以為恥,相國縱然明哲保身,但若有機會洗刷恥辱,我相信他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哈哈,找個時機,我們辦一辦!”
李司空又問:“四條閹狗那邊有什麼動靜?”
“據內线傳來的消息說,目前看起來如平常一般,不過司隸校尉左群好像惹惱了張進,正在被猜疑!似乎張進想要動他!不過主公一起請高人前來相助了!想那趙軍攻擊河原,無疑讓他們心神大亂,他們在河原修建的八大塢堡可是珍藏著無數奇珍錢糧啊!一旦被趙軍奪取,嘿嘿!”
王司馬提到塢堡,兩根胡子差點冒煙。
“嗯,不過要囑咐內线,一定要小心行事,鷹揚衛可是陰險歹毒!網羅了江湖邪派一大批亡命徒,非尋常人可敵,我們現在是如履薄冰,稍有差錯,全家粉身碎骨!”
王司馬提醒道。
“李司空放心,我手下的兄弟個個修煉功法,修為高超,主公這次特意留下來,就是專門盯著那邊幫鷹犬!”驃騎將軍拍拍胸脯,自信無比。
李司空又道:“話雖然這麼說,但那些閹狗老奸巨猾,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按照主公計劃,我們現在第一步已經完成,第二步的目標就是林擒之子林雲,斛律山之子斛律鷹等二人一切動態!他二人皆出身羽林,與軍隊關系密切,素以威猛著稱,在軍中久立軍威,但此次並未隨軍出征,恐怕也是為防止京城有變!主公的意思是既不能先除,也不能留患。要密切關注,妥善脅制。”
“還有,張進的侄子張豹,宋恭的干兒子宋平,此二人皆是禁軍和鷹揚衛之一,且張豹兼任安京內史,眼线眾多,行蹤一項詭秘難測,且與江湖勢力盤根錯節,這四個人是張進的最得力爪牙,我們也要同時突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