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童欣喜地張開雙腿，打算勾住許宣哲的腰時，身上的男生卻忽然拽起床單，像包粽子一樣將她整個人卷了起來。

　　直到女孩全身上下只露著頭時，許宣哲才松了一口氣。

　　“你又被欺負了嗎？”

　　他在屋子里看了一圈，也沒找到攝像頭一類的東西。

　　“今天你是不是在體育館遇到那個女孩了？她讓你做什麼？”

　　尹童這才聽明白，許宣哲誤以為她這麼引誘他，是被程薇露逼的。

　　她無奈地笑了笑，解釋道：“我自願的……況且你有這個魅力啊，不是嗎？”

　　許宣哲不信，認定了自己的猜測。

　　“你可以跟我說實話，不用管她們，我可以幫你。”

　　尹童感到窩心，這種時候許宣哲還在擔心她。

　　她掙扎著坐起身，抽出被單里的手，傾身摟住許宣哲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想聽什麼實話？想被你操算不算？”

　　許宣哲本以為房間里暗藏玄機，她是忌諱錄音才靠近他說悄悄話，沒想到竟還是一句不正經的調戲。

　　他一把推開尹童，面色嚴肅到近乎嚴厲。

　　“她逼你做什麼了？錄音、錄像還是……”

　　“沒有！”

　　尹童有些不高興了，為什麼許宣哲也不信任她？

　　“你要聽實話是吧？”

　　既然想聽“實話”，那就告訴他實話。

　　“實話就是，根本沒有什麼威脅逼迫。我被程薇露——就是你見過的那個女孩，我被她打是因為我睡了她喜歡的人。什麼視頻照片我都是騙你的，我不告老師不讓你幫，因為這是個人恩怨啊。你怎麼幫，正義使者你幫誰啊？”

　　雖然和期待的並不一樣，但許宣哲卻覺得這話也合理得可怕。

　　那盒突兀的避孕藥和兩個人只言片語的爭吵，似乎都在佐證著尹童此刻的“實話”。

　　“不過現在好了，我不想睡那個男人了，她也不會再找我麻煩了。”

　　尹童故作輕松的吐了一口氣，“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現在的所作所為跟她一點兒關系沒有，都是我自願的。”

　　先前的慌亂、窘迫瞬間煙消雲散，平靜的像是暴風雨前的沉默。

　　“所以你睡膩了那個人，現在想睡我了？”

　　許宣哲說出這話的時候，冷靜到連他自己都震驚了一下。

　　他知道這冷靜無關理智，而是壓抑的憤怒。即便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憤怒。

　　尹童想了想，覺得他這話沒錯。不過更確切的說，不是“膩”——她並沒有厭煩沈城的身體，她只是累了。

　　猜心，單方面等待，都讓她覺得疲憊。

　　所以她選擇了許宣哲，無關喜歡，只是也想試試被人單方面關心、寵愛的感覺。

　　“算是吧。”尹童慢慢拉開身上的被單，“所以你願意跟我做嗎？”

　　許宣哲想都沒想：“不願意。”

　　“不願意？”

　　她白白送上床，什麼交易都沒談，他憑什麼不願意？

　　尹童失笑，笑得不知所措，有些荒謬。

　　“你別著急回答。”尹童說著起身爬向許宣哲，“你先試一下嘛，也許你試一下就……”

　　許宣哲向後退，沒有給尹童碰到他的機會。

　　“我想你可能對我有些誤會。”

　　這個開場白讓尹童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給你補習，只是因為老師跟我打過招呼。我幫你避開那個女孩，也只是出於一個人該有的正義與道德。畢竟我們是同班同學，我不想每一次見到你都刻意避開，那樣也會對我的生活造成影響……”

　　邏輯清晰，立場完美，許宣哲為自己長舒了一口氣。

　　“總之，我對你沒有其他想法，只把你當做普通同學。”

　　“我也沒說要跟你談戀愛啊。”尹童掩飾著尷尬笑了笑，“普通同學不談感情，單純滿足一下彼此的身體需求，也沒什麼誤會啊。”

　　原本已經被壓下去的怒火，又被尹童無所謂的態度激了起來。

　　這次許宣哲也沒有忍，語氣里甚至都帶了點火花。

　　“我和你不一樣，這種事我只想跟我未來的妻子做。”

　　說完見尹童嘴角還帶著微微的笑意，似乎在諷刺他的純情，許宣哲竟然覺得有些委屈，像被她欺負了。

　　他不好勝，但也不服輸——

　　“出於同學的關心，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避孕藥這種東西對女生不好。無論你跟誰互相滿足，都要注意保護自己。當然最好還是不要把心思都放在男人身上，既然考到實驗班了就好好珍惜這個機會，不然很快就會被淘汰出去。”

　　學霸就是學霸，拒絕和諷刺都能說得這麼義正言辭。

　　“好，我知道了。”

　　尹童的語氣平淡到讓許宣哲有些意外。

　　她拿過自己的書包，掏出內衣和校服，打算穿的時候回頭看了許宣哲一眼。

　　“同學，不知道非禮勿視嗎？”

　　許宣哲這才懊惱地背過身，嘴上卻忍不住抱怨：“你不是說洗了嗎？”

　　尹童自嘲：“你還不知道我是個撒謊精嗎？”

　　是的，他知道，他明明知道！

　　許宣哲也不知道該生尹童的氣還是自己的氣，滿腹委屈地衝出了房間。

　　——

　　對不起沒讓女鵝吃上肉，許純情是要談感情的，用不了多久就會自己送上門求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