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偉傑回來的時候,張彪已經帶著人離開了,宋清影也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和他繼續說笑吃飯。
他認為宋清影既然刻意隱瞞自己的身手,自己就最好不要揭露她的真實面紗,不管宋清影又怎樣的背景,李偉傑始終認為,她對自己絕沒有一絲惡意。
吃完晚飯,兩人離開飯店,李偉傑去取車,宋清影在門口等他。
當李偉傑從並不算遠的停車場取車回來的時候,門口卻早沒有宋清影的身影,他問了門口的服務員才知道,原來她和一伙人進了飯店旁邊的小巷子里。
值得一提的是,宋清影是自己走進去的,一點也沒有被脅迫的樣子。
李偉傑眼睛虛眯著,對著服務員笑了笑,後者只覺一股子涼氣從腳板心直竄後腦勺,整個人都涼透了。
小巷子里,張彪正敞著衣服,肆無忌憚地露出腰間的黑星(Type 54 pistol) 。黑星是台灣媒體給中國制 77 式手槍的名稱,此名最早就是來自於黑道,以其把柄上有一個黑色五角星而得名。現在香港則稱 54 式為“黑星”(台灣稱“大黑星”“朋友,這里是法治社會,你還不把你腰里的家伙藏好?”
一個非常有磁性的男聲在耳邊響起道:“而且如果走火嚇到人就不好了,就算沒有嚇到人,嚇到花花草草怎麼辦?”
張彪一扭頭,一個十分帥氣的年輕小伙子從小巷口走過來,慢條斯理,甚至於他擦身而過,一直到宋清影跟前才停下。
李偉傑朝宋清影微笑一下,道:“老婆,不要害怕,有老公在這里,沒人能欺負你。”
宋清影原本冷冰冰的面孔一下子顯得朝氣蓬勃起來,嬌聲笑道:“取車怎麼花了這麼長時間?”
李偉傑笑道:“剛才順便扶了一位老太太過馬路。”
張彪豎起大拇指道:“你真有錢!”
李偉傑沒想到張彪這魁梧大漢竟然也聽懂了自己的冷幽默,宋清影更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雖然宋清影嬌艷如花,但是張彪對於她剛才那凌厲的一摔,仍然心有余悸。
雖然手中有家伙,也不確定能不能制服這個女人,而今又多了個幫手,顯然事情又要麻煩上幾分。
仔細在上下打量了李偉傑一番後,張彪心里暗暗松了口氣,那身西服加領帶已經充分了說明了他的身份,這種成天悶在辦公室的小白臉動嘴可能還可以,動手的話只能用不堪一擊來形容,只是後面的小弟隨便跳出一個就能解決。
看到宋清影居然和李偉傑親昵地站在一起,張彪就感覺氣不打一處來,本來應該是自己去扮演那個男人的角色,體會一個暴力女人的極盡溫柔,如今卻被那個小白臉占了去。
氣竭之下,直接帶領一班小弟橫衝直撞上來,此時他更想把那個男子廢到這里,至於女人則是其次。
在一場移情別戀的游戲中,情敵遠遠比情人可恨。
雖然張彪也知道自己和那個女人還算不是戀人,但卻也是醋意盎然。
誰讓宋清影相貌那樣清靚,迷倒了自己呢!
張彪早已確信在一個小時之後或著更短的時間內,那個孤傲冷漠的女人最終將被自己肆意蹂躪,直至屈服認錯,甘願成為他的玩物。
他更想直接捕獲這個獵物,而不是從另一個獵人手中強取豪奪,不過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那種獵人間的爭搶也是不錯,而今就是這種情況。
“一,二,三……八,不錯,不錯……”
李偉傑緩緩地伸出空閒的一只手掌,手指則是不斷地指向面前那群氣勢洶洶的小混混,直到數清數目後才饒有興致地瞥向為首的所謂“彪哥”目光衝滿不屑,更像是在考慮待宰的羔羊是清蒸還是紅燒更好。
張彪微微遲愣一下,眼前男人的鎮定讓他心中微微一動,難道這個男人和那個女人一樣,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可惜這種想法轉瞬間就被否定掉,自己這種級別的格斗高手可不是遍地都是,遇上一個就已算是奇跡,又怎麼會再出現一個。
細一考慮,馬上明白了過來。
任何一個男人在自己女人受到威脅時,總要表現出強硬的一面,只不過這種沒有實力的故作鎮定相當於自取滅亡。
“這是你女人?”
張彪目露凶光地冷聲道,直視著那兩具依然緊靠在一起的軀體,暗暗壓下火氣,在貓捉老鼠的游戲中,他更想品味下玩弄的真意。
一擊而勝,看起來最能出氣,但卻少了些許刺激。
而靠在李偉傑肩膀肩膀的宋清影身體卻是微微一顫,心下也不禁是暗暗波動起來,雖然張彪很討厭,但是此刻她更想感謝他,畢竟是那個猥褻男子問出了她一直想問卻沒有勇氣說出口的問題。
一雙杏眸靜靜凝視著自己跟前那個面容有些懶散的年輕男人,秋波流轉下,隱隱潛伏著種種期待,靜待著那個等待多年的答案,更是一個囚犯等待宣判,亦或是個發揮不好的優等生等待成績的公布,雖是煎熬,也知道結果可能對於自己而言是個致命的打擊,但是仍然迫不及待地選擇去聆聽最終的判決。
“她是我的女人。”
李偉傑微微笑道,眼神轉向那個一直等待答案的女人,竟然伸手將她輕輕攬入懷中,眼神充滿了鼓勵,聲音卻透著霸氣。
宋清影的芳心,跟著李偉傑的話音,在劇烈的跳動,從來沒有這樣心慌過,心理素質超一流的她即便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沒有眼下這般緊張過。
李偉傑摟著宋清影的手臂十分有利,這個動作曖昧之中,卻隱含著更具一種強勁的唯我所有的霸權。
“靠,你們這對狗男女還要不要臉,當著這麼多人又摟又抱。”
張彪最終不堪忍受那種被無視的感覺,爆發起來,身後的小弟也是跟著咋喝起來,狐假虎威,這是他們最喜歡實踐的一個成語,每次彪哥扁人時他們總充當著狐狸的角色,給倒在地上沒有還手之力的敵人以致命的打擊無疑是他們最為喜歡做的事情。
在他們看來,那個極盡冷靜的林帥又將是他們棍下又一個枉死的冤魂,也許還用不到殺掉他,但以彪哥的脾氣,最少也要廢掉那小子的一只手或者是一條腿。
“呼……”
依偎在李偉傑懷中的宋清影猛然抬頭,兩道充滿殺氣的陰冷目光直射那群不停謾罵的混混,最終牢牢地鎖定在張彪身上。
李偉傑悠閒地笑著,憋悶了好一陣子沒有動過手了,李偉傑還真想活動活動,不過從剛才被摔的情況來看,張彪還稍顯弱了些,卻也足夠自己展示下實力了。
緩緩地推開宋清影,投給她一個肯定的目光,那目光中的溫暖,讓宋清影感到一股從來沒有過的安全感,她真懷疑李偉傑不是張彪的對手。
李偉傑悠然走到張彪面前,慵懶地聲音充滿了不屑,冷聲道:“對了,剛才你說什麼來著,我沒太聽清,能不能再說一遍。”
“靠,老子說……”
張彪此時已然氣極,只想馬上廢掉眼前囂張的小子,只可惜一句話還沒說完,卻發覺身子又是騰空而起,簡直和剛才自己被摔出去的感覺一模一樣,電光火石間,已被那雙鐵鉗般的雙手悠然扔出。
李偉傑盡管已經進化了,但並沒有宋清影的伸手,甚至可以說和宋清影絕對不是一個級別,但是,他偷襲得手了。
李偉傑微笑著看著地上一臉錯愕的張彪,偷襲在他看來,本就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有些小說中光明正大的決斗的確很拉風,可終究還是不適合自己。
畢竟他不可能等所有的目標准備好,看清自己時在動手。
對手,即使再弱小,也要不擇手段。
“剛才的話好像還沒說完,要不要再說一遍?”
李偉傑淡淡地笑了笑。
“我草,廢了這王八蛋。”
幾個同樣驚愕的小嘍囉回過神來,手持各式武器,衝將過來。
雖然對於剛才老大的失敗心有余悸,但是心底中卻更傾向好漢架不住人多的說法,群毆是他們最為擅長的扁人方式。
而李偉傑對於群毆這種事物也是極為喜歡,整日為了一個目標殫精竭力,那種滋味可是不好受,貌似這種正面衝擊更能放下心情,無差別打擊,對於李偉傑來說,可是夢寐以求許久的事情,只是如果一直是這樣的話,難免要誤傷許多人。
借此時機,試一下,自己功力恢復了多少?
眨眼間,七八具軀體飛騰而出,毫無懸念地以整齊劃一的形狀並列於張彪兩邊,而他們手中的鋼管砍刀則悉數集於李偉傑之手。
“嘩啦”一聲,那些所謂凶器悉數被拋到李偉傑腳下,宋清影終於如釋重負地笑了,看來不用自己出手了,盡管她能看出來,李偉傑的實力不比她弱,即使她不需要任何男人的保護,可是作為一個女人,她卻無限期待李偉傑的英雄救美。
剛剛站起身的張彪,本待衝上去再戰,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地呆立原地,直直凝視起眼前那個鎮定自若的男人來。
他也有能力一氣干倒那幫飯桶手下,可卻絕無可能把力道拿捏的如此恰到好處,雖然剛才那一摔看似力道凶猛,可起身卻也發根本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可見面前的男人伸手也不一般。
只是對於一個習武之人,遇到這種高手即便打不過,也要切磋一下。
張彪是混混不錯,同樣也是個武痴。
當年也是因為私下與人比武,重傷對手,才被開出山門,流落於市井之間,成為了東萊市黑道的打手,其初衷就是為了和更多的人生死相搏,畢竟在和平年代,想要更多地接觸到搏擊高手,混黑社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沒想到現如今的高手也混到白領階層,我張彪真是佩服。”
張彪伸手攔住又要衝上去的小弟,繼續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和我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