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分鍾,那現在應該已經到了恒利了,該死的,李偉傑重重一拳打在桌子上。
“先別哭,我現在馬上去恒利,你也趕緊過來。”
李偉傑說完,衣服也顧不得穿,用最快的速度衝向電梯。
平時覺的電梯很快的,今天怎麼象蝸牛爬的速度。
李偉傑拼命按著電梯門旁的指示鍵,一邊飛快的按李媛的手機號碼,嘟嘟的盲音,沒人接聽,他心急火燎,一定出事了。
從天明大樓出來,李偉傑顧不得到停車場開車,拼命朝恒利集團總部大樓飛奔,心里祈禱李媛千萬不要出事。
李偉傑早就聽說過恒利集團,當他在酒桌子上時,曾聽馬凱無意中談起過,恒利的老板許天彪以前是個街頭混混,靠買白粉、走私、放高利貸起家後成立恒利集團,是東萊市有名的黑社會人物,包娼庇賭,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許天彪不僅心狠手辣,還及其好色,不少影星、名模、良家少女都毀在他手里,但迫於威脅沒人敢報警,警方苦於找不到確鑿的證據所以一直未能將他繩之於法。
這幾年恒利通過賄賂高官,暗地走私迅速龐大起來,已然成了東萊市的大型企業。
馬凱還說其實上邊已經開始調查恒利的案件,他一個朋友的父親就在高檢工作,曾暗中負責調查,但由於有人庇護,暗中通風報信,所以進展緩慢,而原來的知情舉報人突然就失蹤了,調查被迫停止,他當時還告誡李偉傑說如果將來要做生意,千萬不要去招惹恒利的人,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李媛,不知底細胡亂就送上門去,這不是羊入虎口嗎?許天彪,你要是敢動李媛一根寒毛,不管你是誰,我決饒不了你……”
李偉傑咬牙切齒地暗暗對天發誓。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李偉傑邊跑邊接,是周曉眉。
她焦急地道:“李助理,你快來,李總進去15分鍾了到現在沒出來,我們想闖進去,有幾個警衛攔住我們不讓我們進,你快來。”
最後是哭著說的。
李偉傑出了一身冷汗,糟了,希望還能趕的急。
他忙問:“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周曉眉哭著道:“我們在恒利大廈39層的總裁辦公室,你快來。”
里邊傳來一片吵鬧聲,然後電話就斷了。
平時走路10分鍾的路程,李偉傑不到5分鍾就跑到了恒利大廈,沒等守門的警衛反應過來他就衝了進去,警衛叫喊著在李偉傑後邊追趕,他也顧不得理他們。
剛好一個電梯正在關門,李偉傑用手用力扒開門,不顧里邊人驚愕的眼光,擠了進去,門在警衛到來之前關閉了。
李偉傑把所有按亮的鍵都按滅,只留39層,里邊的幾個人見他衣衫不整、滿頭大汗、雙目赤紅、面目猙獰的樣子都嚇地紛紛後站,不敢吭聲。
電梯直上39層,李偉傑等不及電梯門開,用手用力分開衝了出去。
只見樓上亂哄哄的,周曉眉和孫傑衣衫破裂,頭發散亂正和四個警衛拉扯爭吵,旁邊還有一個妖艷的女人尖叫著打死她們。
李偉傑怒火早就衝到腦門上了,眼睛都紅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飛身上去左手一拳正中一名大漢的下頜,同時右腿飛出,踢在一名大漢的臉上,不等其它人反應過來,他的鐵拳如電,拳拳都打往他們的軟肋和胃窩招呼,三拳兩腳把幾個警衛撂翻在地。
說到格斗,有誰能比李偉傑這個練武之人更精通人體的弱點呢?
幾個警衛痛苦地倒在地上爬不起來,暫時完全失去行動能力,那個妖艷地女人尖叫著撲上來和他廝打,李偉傑一巴掌就把她扇的倒飛出去不醒人事。
“李助理,李總在里邊,快……”
周曉眉急道。
李偉傑搶步上前,推了推,門反鎖著,一動不動。
他後退了幾步,抄起門口沉重的秘書台,大吼一聲,運足了力氣狠狠朝門砸去,只聽當的一聲巨響,門被硬生生砸開。
李偉傑象一頭發狂的猛獅衝了進去,里面的情景簡直把他氣地五髒六腑都快炸開了,房間里亂七八糟,滿地都是瓷器碎片。
李媛軟軟地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臉衝外,眼睛緊緊閉著,身上的衣服被撕的支離破碎,但尚能遮體。
李偉傑心里慶幸,長長出了口氣,看來趕來的還算及時,李媛還沒有被侵犯,他快步來到她身邊,用手指放在鼻下,還有呼吸,看在只是暈了過去。
李偉傑含著眼淚輕輕呼喚,李媛一點反應也沒有,不過他清楚地看到一滴眼淚正從她眼角溢出。
李偉傑難過極了,這時周曉眉和孫傑也衝了進來,周曉眉讓孫傑脫下外套,然後蓋在李媛身上。
他猛地看到李媛半邊臉上紅腫,清晰可見一個巴掌印,頭上還有血跡,胳膊上、腿上青一塊紫一塊,到處是淤痕。
李偉傑心痛如刀割,再也看不下去了,恨地牙都快咬碎了,臉色鐵青,雙拳緊握,全身都在微微顫抖。
他猛地轉身狠狠瞪著那個半裸著正在慢慢移向門口的禿頂老頭,怒喝道:“站住。”
聲音震地屋子嗡嗡作響。
許天彪畢竟在道上摸爬滾打久了,見過不少世面,剛才先是突如其來的驚變嚇呆了,馬上就醒過神來。
一看門被砸開,一個狂怒的年輕人闖了進來,就知道事情壞了,看來安排在門口的幾個保安一定完蛋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徐天彪眼珠一轉,見李偉傑背對著他,精力全放在李媛身上,於是慢慢後退,打算從門口先留出去再說。
猛聽一聲怒吼,象半空中響了一個炸雷一般,徐天彪激凌凌打了個冷顫,嚇地不敢再動。
李偉傑緊握雙拳,慢慢朝許天彪走去,血紅的雙眼放射出駭人的光芒。
許天彪感到全身一陣陣發冷,眼前的青年身上發出一股無形的壓力象座山一樣壓地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想跑,可雙腿一直在發抖,怎麼都不停使喚。
徐天彪想求饒,但聲音在嗓子眼怎麼也說不出來,他只能睜大驚恐的眼睛看著李偉傑慢慢逼近,恐懼感象惡魔一般慢慢吞噬著他的心。
徐天彪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即使在刀光劍影、血光橫飛的年代,他從來都沒有感到原來死神離他如此之近,死亡的陰影籠罩著他,沒等李偉傑走到他跟前,一股液體順著他的腿流淌了下來。
李偉傑走到許天彪跟前,什麼都不想再說,狠狠一拳猛擊在徐天彪的小腹上,沒等他彎腰嘔吐,李偉傑的雙拳帶著他的暴怒仇恨雨點般落在徐天彪身上,打倒了抓起來繼續。
不管打在什麼地方,李偉傑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只知道拼命在徐天彪身上發泄著他滿腔的怒火。
這時門口已經圍滿了聞聲趕來的人,都被李偉傑瘋狂的毆打嚇呆了,那兩個從樓下追到樓上的保安也在他們中間,他們從沒見過如此暴虐的打人,就象打一團爛肉一樣,嚇的臉色煞白,手腳發麻,不敢上前。
秦海蘭不知什麼時候趕來的,一直在照顧李媛,這時見李偉傑發瘋一樣毆打著許天彪,跑過來拉他的胳膊。
李偉傑紅著眼怒吼著:“松開我,我打死這個流氓。”
秦海蘭拼命拉著他,哭道:“別打了,再打他會沒命的。”
李偉傑根本聽不進去,掙扎著繼續痛毆許天彪。
周曉眉也跑過來幫秦海蘭阻止李偉傑,秦海蘭雙手緊緊抱著他不放,哭喊道:“求你了,不要再打了,打死了他你會坐牢的,快住手。”
李偉傑頭腦漸漸清楚起來,眼見許天彪象一團爛泥一樣癱倒在地上,頭腫的象個豬頭,口鼻冒血,翻著白眼,嘴里吐著白沫,痛楚地彎著腰象個蝦米,身體神經質地不停抽搐,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再幾下保准掛了他。
經過剛才的激烈運動,李偉傑心里舒服了一點,狠狠又踢了李天彪一腳,朝他臉上淬了口吐沫,罵道:“便宜你了。”
然後示意秦海蘭和周曉眉松開緊緊抓住自己的手。
兩人見李偉傑恢復了理智,這才放心地松了手。
李偉傑剛回身想去看看李媛現在的情況,門口人群一分,進來幾個警察,剛才在門口被他一巴掌打暈的妖艷的女人一邊捂著臉一邊用手指著李偉傑尖叫:“就是他。”
幾個警察走過來抓住他,把李偉傑雙手後背用手銬銬了起來,他沒有反抗,也不想對抗代表政府和正義的警察,雖然現在這個年代,似乎警察兩字已經蒙上了一層灰色。
那幾個警察把李偉傑從地上拉起,為首的警察年紀有40多歲,一臉正氣,看起來很精明強干的樣子。
他先蹲下去檢查了一下許天彪的情況,站起來圍著李偉傑轉了兩圈,最後站在他面前,搖搖頭道:“小伙子,怎麼辦事這麼衝動,嚴重傷人是犯法的行為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但我不後悔。”
李偉傑冷聲道。
那個警察點點頭,然後吩咐他身後的警察:“把他的手銬打開。”
手銬被打開了,李偉傑活動著手腕,心里雖然有些詫異,但沒有說話。
那個妖艷的女人衝過來張牙舞爪叫道:“李所長,你怎麼能把他放了呢?他嚴重傷人,你為什麼不抓?我要告你……”
李所長一瞪眼睛:“我怎麼辦案用不著你來教,站到一邊去,如果有什麼意見的話你盡管去告我好了,還有,你們那個許總如果再不搶救的話就挺屍了,對來,還有如果許天彪沒死的話讓他過幾天來我們所里報到。”
那個女人憤憤地退到許天彪身邊,有氣沒地發,衝外邊地那幾個保安叫罵道:“你們都是死人呀,還不快過來把許總裁送到醫院去。”
警察輕蔑地看了那個女人一眼,哼了一聲,然後轉過身和氣地對李偉傑說:“你現在和我回所里去把情況說明一下,但你得有個思想准備,你畢竟是嚴重傷人,所以我們暫時必須將你拘留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