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亂倫 留守婦女村:欲望堤壩的裂口

第一卷 第15章 一個英雄的誕生

  案頭:有心摘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陰,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溫如鞏在縣里的日子,應該叫作輕松而又嚴格,除了食宿和規定的活動區域之外,他每天的生活是受到保護的,但那叫做看管還差不多。

  縣里條件有限,沒有那麼多配置放到溫如鞏身上,再者說,保護溫如鞏這樣的事情,是吃力不討好的,上面遲早要他們交人,到時候溫如鞏好好的自己沒功勞,可萬一他出了任何狀況,那就吃不了兜著走了,雖然保護他也沒什麼危險。

  一番你推我讓之後,最終成為“中南海保鏢”的是來自城里的富二代陳華。

  少年哪知創業難,陳華早年在父親的安排下,讀了個亂七八糟的大學,畢業後整天在城里四處闖禍,結識了很多城里的小混混,活脫脫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陳華會做的事情只有三洋:要錢、花錢、闖禍。

  金山銀山也敵不住敗家子的大手大腳,陳華的父親一開始將他送到城里的執法局,當了一名臨時城管,卻偏偏這家伙只安分了兩三天,就又開始四處游蕩,除了每周一早上去一趟之外,根本就不去上班,陳華的父親,原本想讓他在里面混著,自己跑關系花錢讓他轉正,可現在看陳華的德行,他父親局長是喂走了兩三個,工作根本沒有音訊。

  終於,他的父親忍無可忍,也是不想他留在城里學壞,一怒之下將他送到縣里上班,沒收了的車鑰匙和銀行卡,把他的房子騰出來給家里當庫房使,又在縣里給他租了個房子,丟下兩床被子和一些換洗的衣裳,這一下陳華才慌了。

  他再怎麼不懂事,有一件事是他是非常明白的:沒有爸爸他什麼都不是。

  就這樣,這個紈絝子弟雖然整天什麼活都不干,但總算是安省下來,沒再出什麼幺蛾子。

  起初陳華聽保護證人,覺得還挺風光,後來他才發現,自己不是在保護證人,而是陪著證人一起坐牢:他起床你必須起,他睡下你才能躺,他想出去你必須陪著,他走遠了你要拉著,他打電話你要記什麼時候打、打了多長時間,最好是有那一方的姓名,陳華覺得自己哪里是在做神秘的保鏢,簡直就是裝在溫如鞏身上的“監控器加竊聽器”更要命的是,因為兩人生活習慣上的不同,他要在很多方面容忍遷就溫如鞏。

  陳華和溫如鞏一起待了七天,陳華對自己的工作慢慢適應了,也和溫如鞏熟絡起來,溫如鞏在交談中敏銳的發現,自己眼前的這個縣政府工作人員,一點都不簡單,慢慢的他了解到陳華的父親是城里有名的富商,溫如鞏越發覺得村支書黨偉國的話是正確的,他的前途簡直一片光明。

  溫如鞏對眼前的這位公子哥言聽計從,他正發愁自己搬到城里之後,人生地不熟,萬一跑車拉貨的生意不行,自己該怎麼辦,可有了眼前的這位財神,從他嘴里流出來兩滴油,也足夠自己生活的了。

  從那一刻開始,證人溫如鞏成了保鏢富二代的隨從,他甚至將自己去城里干什麼都告訴了陳華,這件事在整個縣政府也沒幾個人知道。

  在溫如鞏幻想自己美好未來的時候,臨寶村種植的冬麥還有兩個月左右就可以收了,冬麥收拾起來並不麻煩,但現在的人都懶了,山上的地里引了電灌,要澆水燒點電費就行,根本不用理會,連澆水都懶得去一趟,可想而知,此時的劉建設立刻就成了香餑餑,不過他今年重點幫助的只有一家——林漢俄。

  林漢俄懷孕了,雖然時間不長,但在村里人眼中,他是好不容易才懷上的,以前不管她長得多漂亮,不能生娃那她就不是個完整的女人,這頭一胎是至關重要的,不管生娃還是坐月子,什麼事情都沒經驗,可千萬不能有個閃失。

  於是,林漢俄在自己婆婆的要求下,時不時去溫如鞏鋪子里給劉建設送一頓飯。

  每一次林漢俄走向溫如鞏鋪子的時候,她想起的都是那晚心驚肉跳的偷情,她像是乘著夜色潛入村子的小偷,找到了事先踩好點的目標,躡手躡腳的靠近,門一開閃身進去,主動投懷送抱到本家叔叔懷里,仍由他貪婪的享受自己的身體,讓欲火牢牢包圍自己,麻溜溜的感覺從頭頂直灌腳底,那一刻她全身都酥了,只期望下身的空虛趕緊被填滿,不想鑄成今天的大錯。

  林漢俄給劉建設送了兩次飯,之前劉建設對她珠胎暗結的所有詛咒,一瞬間全都消失,在她的面前,劉建設像是個因為沒有得到糖果使性子的孩子,林漢俄“乖……乖”的哄兩聲,他便煩從心下喜上眉梢。

  相比較劉建設的容易滿足,溫如鞏卻是十足貪婪的商人,在很短的時間里,他將陳華的性格、喜好全都摸透,用各種親歷的、聽來的故事,滿足陳華的獵奇心理,終於,他將自己那晚和毒販子的事情,全都添油加醋的告訴了陳華。

  陳華也並非一點算盤都沒有,在他眼里,眼前的農民居然能在這個時候,受到縣里如此待遇,看樣子他今後是要被政府樹為典型的,在將來的一段時間里,可能會對父親的生意有一定的幫助,要是真能如此,到時候就有個借口,回到城里幫父親做生意,用不著再待在這窮鄉僻壤的不敢動彈。

  吃晚飯的時候,陳華得到消息,溫如鞏要不了兩天就會被送到城里,幫助偵破毒品案。

  晚上回到房間,陳華趴到床上開始玩手機,一般這個時候,溫如鞏都會乖乖躺到床上看電視,在一旁候著等他和自己聊天,但一直到了晚上11點多,陳華始終沒有和他說話,溫如鞏熬不住就睡了。

  原來陳華正在和城里的朋友聊天,他每天都向朋友吹噓,說自己現在在保護重要的證人,一來二去朋友們都煩了,起初他也不敢說自己到底在保護誰,但現在是時候了。

  不巧的是,陳華以前在城里胡混的時候,交了不少社會上的人,他們中很多現在已經走上黑道,也慢慢在當地地面上有了聲望,一來二去,陳華言者無心,他們聽者有意,事情很快就被城里的毒販子知道了,一旦溫如鞏被送到城里之後,他們將人頭不保。

  黑社會在很大程度上,能牢牢控制普通百姓的原因,是他們能很容易的傷害目標對象,毒販子里見過溫如鞏的只有那個老頭,可他現在不能出面,但他的辦事效率不可謂不高,一夜之間,收拾臨寶村拉活司機的消息,立刻在道上傳開來,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又有幾個敢動手的呢?

  有,吸毒的人。

  敢動手的癮君子,就是溫如鞏那晚帶著劉建設去洗頭房嫖妓時候,坐在里面的那個青年,他對兩個人印象很深,尤其是說話陰陽怪氣裝個老板樣子的溫如鞏。

  危險已經逼近,縣里所有的人都沒有意識到,有一輛大車“壞”在通往城里高速路入口上已經兩天,司機不知道去了哪里。

  很快,黨偉國得到消息,縣里明天就要帶著溫如鞏去市里匯報情況,不用說,上面已經差不多摸清楚了情況,那晚溫如鞏送貨去的小鎮上,就是城里毒販子們的大本營,溫如鞏之所以現在還被要求去市里,那一定是案子要被作為典型處理,溫如鞏本人要被樹立為模范人物宣傳。

  黨偉國半生仕途蹭蹬,不想有朝一日飛黃騰達的卻是自己治下村民,並且這一切都是他苦口婆心拱手奉上,好比足球場上,一個球員連過數人突破對方禁區,最後的臨門一腳,卻是由等候在那里的其他隊友踢進,可想而知他心里是如何的不是滋味。

  晚上,黨偉國來到溫如鞏鋪子里找劉建設,將事情全都告訴了他,還將自己的猜測也告訴了他,劉建設心里開始發慌,如果溫如鞏真的一舉成名,那麼以自己對他的了解,溫如鞏一定會搬到城里去的,到時候他怎麼辦?

  以前好歹還能寄人籬下,往後呢?

  當晚,兩個失意的人,放開一切,關上鋪子大門大喝起來,他們關了鋪子大門,進到後院來到溫如鞏的客廳,將他的藏酒好煙全都找出來,又是抽又是喝,足足折騰到半夜三點才睡下。

  第二天快到中午時間,劉建設起床發現黨偉國還睡著,也沒有叫他,獨自打開鋪子大門,看到陳春花站在外面,劉建設心想不用說,一定是自己昨晚和黨偉國兩人吵到大家了,陳春花作為自己鄰居,便過來看看。

  劉建設有些不好意思,說:“嫂子,來時間長了吧?快進來坐坐。”

  陳春花笑了笑,說:“今天來過兩趟,這一趟是剛來。”

  她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反而神神秘秘的問:“書記是不是帶老溫去了縣里?”

  劉建設一驚,還沒有回答,陳春花說“老溫出事了,和他一起的還有兩個警察,兩個警察死了,他現在估計在醫院搶救著呢。”

  這件事其實是陳春花猜的,自從她生不下個男娃之後,她和丈夫已經很久都沒有同房,哪怕是劉超每年回來的那段可憐的時間里,也不過是草草了事而已。

  正在這似虎似狼的年紀里,換做哪個能受得了,奈何道德法庭強勢壓制著,她除了風言風語的逗逗劉建設之外,不敢付諸實際行動,其實村里很多女人都是這樣,只是她比較大膽而已。

  人一旦對什麼留心了,那必定會留意有關他的一切事情,那天劉建設在村里瘋狂的奔跑,又在溫如鞏鋪子門前坐了一下午,她都是看在眼里的,昨晚上劉建設和黨偉國喝醉了呼喊亂叫,她也留心聽了,大概猜到是怎麼一回事情,她確實是個能干的女人,劉超早年出去打工也是她的主意,要不是因為孩子的事,她們家現在就能和村長薛仁寶、做生意的溫如鞏並列。

  劉建設聽她說出這麼一檔子事兒,當真是驚得不輕,一時說不出話愣在那里,陳春花知道自己猜對了,當下哈哈一笑,說:“嫂子就是來看看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就這麼一說,你也別往心里去,趕緊回去開鋪子,別耽誤了生意。”

  劉建設也不知道怎麼回應,點了點頭,陳春花轉身要走,又好像想起什麼了,說:“你也別整天眼睛盯著別人家的媳婦,嫂子就那麼不好看嗎?過些日子就該收冬麥了,你也來給我幫幫忙。”

  說完一臉怪笑離開。

  劉建設只是答應,現在給他說什麼他都會答應,陳春花走出十幾米,他才猛一下反映過來,趕緊跑回鋪子里,打開電視機去叫黨偉國把事情告訴了他,黨偉國根本沒拿陳春花的猜測當回事兒,可被他這麼一擾睡意全無,不得不起來。

  他在後院洗臉的一會兒功夫,劉建設一直在鋪子里待著,眼睛始終盯著電視,等黨偉國進來的時候,只見他一臉惶恐說:“哥,真出事兒了,才這麼一陣子,電視上已經說了好幾次今天縣里的車禍,毒販子開車撞了警車,都死了三個警察。”

  黨偉國本來稀松耷拉著的眼睛,被劉建設的一句話說的,眼皮像是被牙簽撐開一樣,尋常的車禍是不會在這個時間的新聞上,被反復播報的,真的出事了,黨偉國也像剛才劉建設那樣,猛一下反映過來,他得趕緊去村委會,今天縣里肯定要來人。

  好像事情總是會向壞的方向發展,溫如鞏確實出了事。

  在今天早上四點半的時候,還在睡夢中的溫如鞏被人叫醒,叫醒他的是來自城里的兩名警察,出示證件之後,同屋的陳華被要求繼續睡覺,兩名警察乘著夜色准備將溫如鞏秘密帶到市里,然而就是這樣突然的到來,縣里的工作人員沒有發覺,卻被等候已久的那個癮君子發現。

  吸毒的青年原本是想開著大車連撞好幾下,確認里面的人不可能活著,再駕車逃跑的,卻不想車在路旁停了兩天,不知道怎麼的偏偏打不著,好不容易打著了,看到遠方警燈閃爍,他著急忙活的撞上去,只撞了一下警報亂響,他心里害怕,立即開車逃跑。

  負責送溫如鞏去市里的警車,是一輛二手的普桑,除配置看車頂的警燈和送話器,還有在前後排中間加了個防護窗之外,和尋常的普桑沒有區別,大車迎面撞上來,當場壓死了坐在前排的兩名警察,溫如鞏坐在後排,他作為司機,根據自己的經驗,在最短的時間里迅速爬到座位下,逃過了一截,雖然他沒死,但也傷的不輕。

  很快,這件事迅速在周圍傳開,人們都紛紛猜測,是因為現在國家要禁毒,所以毒販子們向警察發起報復,所有人群情激奮:現在整個市里一個毒販子都沒抓,他們還敢先動手殺警察?

  而且一次就殺了三個。

  當地宣傳部立刻動員,統一新聞口徑,將事件報道為氣焰囂張的犯罪分子,公然挑釁警方並殺害人民警察,組織部也立刻號召黨員,在本地方堅守禁毒工作宣傳,和毒品做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黨偉國接到縣里的通知後,一直深感不安卻又隱隱覺得好像自己錯過了什麼,就在他剛趕回村委會的時候,陳春花已經給劉建設送去午飯,她將外面滿天的小道消息說給劉建設聽,劉建設想八成電視上說的第三個警察,就是溫如鞏,政府不想打擊士氣才那樣說的。

  但劉建設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用不了多久,他眼前的這個女人,用自己的推斷,給劉建設指明了一條道路,讓他從此飛黃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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