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楊老說帶我去看傷,又說給我介紹散打的師傅,怎麼摸啦到鄭堂正骨這里來了?
難道?
我想到什麼,忍不住拉著楊老的手,激動的道:“鄭老板不光會治跌打損傷,還是一位散打高手,對吧?”
楊老很高深的看了我一眼,老奸巨猾的道:“這位鄭老板可是手里有絕活的人,能不能套出來,就看你小子的本事了。——莊重點,別雞毛撣子一樣。”
雞毛撣子?
我楞了一下,本能的摸了摸頭發,心想,什麼叫雞毛撣子一樣……楊老已經領先跨了進去。
“鄭老板,又給你送生意上門嘍。”
“楊老,您老越來越會照顧我的生意了,又怎麼了?”
“這回不是我,喂,臭小子,快進來!”
“哎!”我答應一聲,急忙跑了進來,一只眼睛看不清,差點撞到玻璃門上。
鄭老板見了我,也忍不住樂了。
道:“你們爺倆,究竟是怎麼回事?上次是他撞了你,這次莫不是挨了楊老的拳?”
我擠了擠眼睛,咧嘴笑道:“挨了拳是真的,但不是楊老的拳……”說著,忍不住想用手去揉眼睛。
“別動。”鄭老板說了一聲,道:“快過來我看看……呦,打的還不輕,你是得罪什麼人了嗎?”
我咬了咬牙,道:“是……”想說是楊婷婷那個臭婆娘,看見楊老笑眯眯的坐在一邊,噝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是我自己不小心,師傅,你看能治好嗎?”
“能治好,沒傷著眼球,上點藥應該就沒事了……你叫我什麼?”鄭老板楞了一下。
我見楊老給我使眼色,福至心靈,兩腿一出溜,就從椅子上跪倒了地上,道:“師傅……”
鄭老板嚇了一跳,看著我笑道:“你這孩子怎麼了?不就傷了眼角嗎,這怎麼還叫上師傅了?”
我見楊老自顧自喝茶,咽了口唾沫,獨眼赤城的看著鄭老板,道:“我技不如人,所以受傷了,所以,請您收下我吧。”
看見鄭老板想笑的表情,我憋的臉通紅。
心說哪里有這麼奇葩的拜師表白語啊。
見鄭老板想說什麼,我急忙道:“我想跟您學散打!”
鄭老板笑眯眯的,看了楊浩天一眼,道:“楊老,您這不是給我拉生意啊。”
我急忙看著楊老,希望他替我說句話。
誰知道楊老品了口茶,瞟了我一眼,竟然悠悠的道:“你這孩子,怎麼張口就想拜師呢?雖然你的身體條件不錯,也實在是想學,但鄭老板的絕活,是隨便就教的嗎?”
我……
我心說,不是你讓我拜師的嗎,怎麼一轉臉就把我賣了!
鄭老板仰臉笑了笑,道:“我聽出來了,楊老,您這話即是拐著彎夸這小子,又是在擠兌我啊。”
楊浩天老奸巨猾的道:“你也認為他條件不錯嗎?那我給你介紹一個好徒弟,看來這拜師宴上,少不了我一杯酒嘍。”
我急忙跪行一步,就要叫師傅。
“別。”鄭堂揮了揮手,道:“小伙子,別聽楊老的話,我那花拳繡腿,連三腳貓都算不上。放著楊氏泰拳的宗師在這里你不拜,找我豈不是明珠暗投?楊老,你要是想收徒,我可以給你當個見證人。”
得,這老鄭一圈太極,又把我這個皮球踢給了楊老。
我像看神仙打架一樣,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腦子有些蒙圈。
我特麼到底該拜那個啊!
楊浩天擺了擺手,道:“算了,咱哥倆別在這兒白活了,鄭老板,先給孩子上點藥吧。”
“對對,先上藥。”鄭堂讓我坐在椅子上,先是用一條熱毛巾給我擦了擦,然後看似隨意的從架子上拿出一個胭脂盒,用手勾著里面也不知道是什麼,像漿糊一樣的東西,給我眼角抹。
一邊抹,還一邊樂。道:“小伙子,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急忙道:“師傅,我叫李健。”
鄭堂瞪了我一眼,道:“好好說話,別叫師傅。”
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道:“我叫李健。”
“嗯,多大了?”
“二十七。”
“二十七了啊,怪不得楊宗師不收你,是怕砸招牌吧?”
我一聽,這是說我這麼大年紀,注定學無所成唄。
急忙道:“師傅,我不怕吃苦!”
鄭堂嗨了一聲,道:“怎麼又叫師傅了……說說,這一拳究竟是怎麼挨的?根據傷勢判斷,出拳的人可是練家子啊。”
我咧了咧嘴,道:“楊老,能說嗎?”
楊老樂了,道:“說,有什麼不能說的啊……盡管說,隨便說。”
我心說,這特麼是讓我說還是不讓我說啊。
鄭堂楞了一下,道:“楊老師的徒弟打的?”
“嗯。”我委屈的點了點頭。
鄭堂看了我一眼,扭頭問楊老:“天泰出的手?”
我楞了一下,心想“天泰”?
楊老喝了口茶,道:“天泰出手,你以為這小子的眼珠子還能在眼眶里?”
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覺得眼珠子涼颼颼的。
心里知道,這個天泰,是楊老的徒弟,而且,特麼絕對夠恐怖。
“那是東子?”鄭老板又問。
楊老又喝了口茶,笑眯眯的道:“那小子出手,這小子的眼眶也得裂開三寸。”
我特麼又咕咚咽了口唾沫,心說還有一個啊!
鄭老板這次倒是楞了,看著我道:“不是天泰和東子,楊老的徒弟,那還有誰?”
我咧了咧嘴,道:“是楊婷婷。”
“婷婷?”鄭老板楞了一下,看看我,看看楊老,哈哈大笑起來。
他笑的我十分尷尬,心說這是笑我被一個姑娘打了啊!
我心里罵了一聲,要不是准備拜師,說不准就罵出來了。
楊老喝著茶,眯著眼睛看了鄭老板,笑眯眯的道:“鄭老板,說實話,你開始就猜著了打這小子的人,可能是我徒弟,所以不肯收他,是不是擔心不論怎麼教,他也比不上天泰和小東子啊?”
鄭老板笑道:“明知道比不上,我還教什麼,那不是跟著丟人。”
楊老笑眯眯的道:“那婷婷呢?你不會覺得,你教出的徒弟,連我孫女都打不過吧?”
鄭老板楞了一下,看著我笑道:“得。我收了。”
啊?
收了,什麼意思?
我看了楊老一眼,楊老沒好氣的道:“糊塗東西,還不快拜師。”
我噗通就跪下了,像孫猴子找到了靠山菩提祖師一樣,幾乎是熱淚盈眶的道:“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