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鳴來到趙敏身邊,叫了聲趙敏。
“別叫我,你走。”
“我走是不可能的,我當著那麼多人說了要纏著你。”
“你纏我有什麼心用?你以為你耍無賴我就會原諒你?我偏不。”
“你不原諒我就一直纏。”
“我報警。”
“我從公安局出來還纏。”
趙敏氣極,“嗯”地悶哼一聲,抓起桌上的書向張一鳴奮力砸去。張一鳴一偏身子接住了書,此時趙敏起身從他身邊跑了。
張一鳴想去追趙敏,徐潔攔住他。“先生,適可而止,女孩子要慢慢哄的。”
張一鳴向門口望了望,最後說:“陳鷺,你快跟上去。”
趙敏負氣而去,張一鳴可不希望她出現什麼意外。
不用張一鳴說,陳鷺已經收拾好自己的和趙敏留下的東西,起身向外追去。
“我也去看看,正好我有點事找她們兩個,你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徐潔看出張一鳴的擔心,對他一笑。
今晚直到這個時候,張一鳴才仔細看清這女老師,發現原來她竟然相當有氣質,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
難怪剛才滿教室男生占了八成以上,不知道是否與此有關,張一鳴心想。
所有的人都已經離開,諾大的階梯教室變得空空蕩蕩,張一鳴呆立了一會,才慢慢向門邊走去。
今晚趙敏和陳鷺來聽講座之後,張一鳴本來懷著沮喪和失落的心情離開了天鵝山莊,但他半路上卻突然醒悟過來。
為什麼要走呢?
趙敏不接受自己的安排,那麼自己為什麼不能跟隨她呢?
否則自己追求她的決心、信心、誠心又表現在哪里?
想通這一點,張一鳴立刻調轉車頭,飛快地向北大奔來。
一路上張一鳴做出決定,不但今晚要跟著趙敏,而且從今以後整個追求策略就一“跟”字訣,每天一有時間就纏著她,她干什麼就干什麼,她去哪里就去哪里,俗話說好女還怕癩漢磨,只要膽大心細臉皮厚,就不信她一小姑娘能上了天去。
現在似乎跟字訣在今晚已經初戰告捷,因為趙敏發脾氣了,張一鳴覺得這是一個溫暖的信號,預示著冰封解凍的可能。
張一鳴真正害怕的是趙敏還像今晚講座之前那樣,平靜態度的背後卻讓人感到不可企及的距離和不可彌合的裂痕。
但願今晚這個頗有氣質的漂亮女老師再為自己說幾句好話,張一鳴在心里祈禱,他估計這女老師跟趙敏的關系肯定不是一般,從上次霍金演講後她特意點名趙敏提問就能夠猜到。
2張一鳴回到家里的時候,家里正是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由於周末劉紅也回了家,四個女人又在玩麻將。
看到這情景張一鳴心中不由暖暖的,他真的越來越喜歡家的感覺,喜歡這些女人們,喜歡看著她們快樂愜意無憂無慮地生活,為了她們,自己怎麼樣都值了。
“今晚什麼賭注?不會又在賭你們老公吧?”
張一鳴走到桌邊笑嘻嘻地問道。回到家里,關於趙敏的喜憂就暫時放到一邊了。
“美得你。”
樂樂一哼,“我們商量好了,今晚你一人帶沉香睡。”
“是嗎?沉香他親媽?”
張一鳴轉向歡歡戲謔地問道。算起來眼前這四個女人沉香都得叫媽,所以對歡歡須以親媽區別之。
“少羅嗦,沉香在屋里睡著,你去看看被子踢了沒有。”
歡歡打出一張牌,看也不看張一鳴。
張一鳴乖乖地跑到歡歡房里,沉香睡得很安穩,小臉嘟嘟的,讓張一鳴心里愛煞,忍不住低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只覺一股濃濃的奶香撲鼻而來。
“我一人帶沉香睡,他晚上要吃奶怎麼辦?”
張一鳴找到借口,一回到廳里便煞有介事地問女人們。
“沒事,我幫你衝好牛奶灌奶瓶里放著。”
歡歡仍是不抬頭,一邊看自己手里的牌一邊回答,顯然早有預備。
“天哪,歡歡,母乳喂養可是我國的基本國策,這你也敢違反?”
張一鳴開始胡扯,“你又不是沒奶。”
劉紅笑起來,“沒聽說母乳喂養是我國基本國策的。”
“我國的基本國策是獨生子女政策,不過跟你說了也沒用,這你肯定是要違反的了。”
樂樂接著劉紅的話道。
“出牌出牌,跟他扯什麼。”
歡歡催促樂樂,隨後冷冷一哼道:“只找一個老婆還是全世界的基本國策呢,你看他找幾個了?還沒夠呢。”
張一鳴這才聽出點味來,原來歡歡今天心里不高興呢。可為什麼呢?因為趙敏?不至於呀,趙敏的事情歡歡早知道了,要生氣還用等到今天?
張一鳴嘿嘿一笑,想試探歡歡的心思,便道:“只找一個老婆也並非全世界的基本國策,中東有些國家就可以找四個,非洲有些國家更厲害,找多少都行,還有啊,好象大洋洲也有些島國……”
“好啊,你去找啊,你現在就去找,今晚上你讓陸婉陪著你,看她能不能給你兒子喂奶。”
歡歡此言一出,真相大白於天下,原來症結在陸婉這。
一直沒說話的姚靜此時用對不起的眼神看了張一鳴一眼,張一鳴便知是她把前幾天自己在陸婉那里過夜的事情告訴了歡歡。
張一鳴趕緊拉來張椅子在歡歡身邊坐下,雙手殷勤地扶上他的肩膀幫她揉起來。
“我干嘛去找陸婉啊,她跟我又沒啥關系,她跟沉香更沒啥關系,你是沉香他媽呀,對不對?”
“你知道我是沉香的親媽?”
“當然。”
“你知道陸婉跟沉香沒啥關系?”
“當然。”
“我還以為你打算讓沉香以後也管陸婉叫媽呢。”
“哪能呢。”
“不能就好。我告訴你,臭男人,沉香可以有很多媽,現在我們這里就有四個,他以後再還管誰叫媽我都沒意見,反正跟了你這個死色狼我也認了,但就是不能管陸婉叫媽。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
“記住沒有?”
“記住了。”
張一鳴一路對答如流,老實得無以復加。
歡歡明知張一鳴越老實越有問題,但是面對他這唯唯諾諾,她縱有再大的氣也像硬拳頭打在軟棉花上,發不出力來。
“老婆訓示完畢沒有?”
見歡歡不再作聲,張一鳴問道。
“沒完。我先歇會。”
“來來來,我知道當年威震江湖的花姐現在天天憋在家里帶孩子,又辛苦又無聊,我幫你好好放松放松,放松完了再接著訓示。還有哪兒想揉揉?”
歡歡哼一聲,抬起一只腳放到了張一鳴的腿上。
歡歡不愛穿襪子,張一鳴摸著她健美的小腿和光滑的肌膚,嘿嘿一笑,兩手立刻從小腿到大腿替她來回按摩起來。
3“老公,我姐問完了,現在該輪到我了吧?”
樂樂看著對歡歡殷勤服務的張一鳴,慢悠悠地問道。
“你又有什麼問題了?”
看著樂樂滿眼的陰謀詭計,張一鳴心里有些發虛,這倆姐妹是要聯手出招了。“想對老公趁火打劫是不是?我可警告你,當心沒有好果子吃。”
張一鳴恐嚇道。
“是我趁火打劫還是你渾水摸魚?說,你把鍾晨怎麼了?”
樂樂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嚴厲地質問。
鍾晨?張一鳴一愣,鍾晨怎麼了?自己沒把她怎麼了呀?張一鳴忽然變得信心十足起來,他跟鍾晨之間可說是最清白的。
“嘿嘿。”
張一鳴得意地一笑,因為理直氣壯,氣也粗了幾分,“好你個臭丫頭,訛老公呢是吧?我跟鍾晨之間清清白白,日月可鑒,我把她怎麼了?”
“喲喲喲,你還敢對我大聲?”
樂樂居然毫不示弱,“紅姐,快把他的劣跡公布於天下。”
怎麼又跟劉紅扯上關系?
張一鳴一邊奇怪一邊哀嘆,今晚這女人們定是早就結成同盟,只怕自己縱有天大的理下場也會很慘,女人們能講理的嗎?
張一鳴看著劉紅,劉紅微微一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是這麼回事……”
4
因為是周末,今天劉紅一下班就收拾好東西准備往水郡去,不想被羅小雯截住。
“喲,劉博士,一邊上班一邊讀書也不覺得累?一天到晚還喜滋滋的。”
羅小雯攔住好友打趣。
“說什麼呢?我哪有喜滋滋的。”
“還說沒有。看你這雙目含春,一副喜上眉梢的樣子,要不我給你拿個鏡子去?”
羅小雯作勢就要去拿鏡子,劉紅一把拉住她。
周末是例行回水郡跟大家團聚的日子,劉紅心里是有一些春意融融,只是沒想到羅小雯這死人眼尖嘴快,還不肯饒人。
“算了,怕了你了。說吧,找我什麼事?你不會專程來看我的氣色來的吧?”
“嘿嘿,聰明,不愧是多年的好姐妹。劉紅,我好餓哦,你好久沒請我吃一頓好的了。”
“憑什麼呀?你一饞了就找我。”
“憑我們是好姐妹,憑你現在春風得意,有車有房有老公。”
“你真是強盜邏輯。好姐妹是相互的,說到春風得意,你現在的風頭可比我勁多了,儼然中國產科學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前途不可限量,我這剛入學的博士算什麼,你以後肯定博導呢。”
羅小雯在事業上最近是真的順風順水,自從第一次上手術台就遇到頗為緊急的難產情況並最終成功保得產婦母子平安後,羅小雯現在已經有了多次手術經驗,同時最為出彩的是,她於近期在世界頂級學術刊物美國《婦產科學》雜志上發表了一篇關於某類難產情況的誘因及臨床對策方面的原創性論文,要知道縱觀國內產科學界,能在《婦產科學》上發文者寥若晨星,劉紅雖不懂婦產科,但卻知道《婦產科學》的名頭,所以她說羅小雯的話可算是言之鑿鑿,絕非浮夸。
“嘿嘿,還挺有詞兒,那這車、房和老公你怎麼說?”
羅小雯並不為劉紅的話所擊退。
“老公是你自己不找,你要肯找,車、房自然也就有了。或者你找我的車和房,看它們能不能請你吃飯。”
劉紅微微一笑。
“好哇,耍賴是不是?怎麼不叫我找你老公?”
“不是不叫,是怕你不好意思。只要你好意思,我無所謂啊。”
“嘿嘿。”
羅小雯神秘地一笑,“不知道吧,前幾天他才請了我呢,而且是吃喝玩樂一條龍。哼,還好姐妹呢,你老公可比你大方多了。”
劉紅驚疑地看著羅小雯,發覺她雖然嘻嘻哈哈,卻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你說的是真的?”
劉紅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