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浪正在屋內焦急地等待阿銀的消息,忽然聽見屋外有一種奇怪的動靜,好像又許多重物落在了地上似的。
蒼浪連忙走出了院子,發現地上暈著十多個人,看穿著應該是送葬的隊伍,連棺材都有。
“這是……?”
“這就是那群失蹤的匈奴細作,他們化妝成送葬的隊伍,黃昏時分,在城門關上之前混了出去,幸好他們為求逼真,沒有騎馬,否則只怕他們已然進入了匈奴地界。”阿銀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多虧你了,阿銀。”
“王爺?”聽見院子里有動靜,冬陽匆匆的跑了進來,看到滿地暈倒的人,立刻驚呼了一聲。
“冬陽,殷堯回來了沒有?”
“世子已經回來了。”
“你去喊他過來。”
“是。”冬陽掃了地上的人一眼,匆匆地跑了出去。
聽聞是蒼浪找他,殷堯很快就趕了過來,看到地上的人也是驚訝不已,“六哥,這是……?”
“這是匈奴的細作,他們化妝成了送喪的隊伍混出了城,幸好被負責盯梢的暗衛發現了,我便讓阿銀帶人去把他們抓了回來。”
“六嫂辛苦了。”
“阿堯,你快讓人把他們分開收監,立刻進行審問,一定要從他們嘴里挖出點東西,我覺得這一次那群匈奴蠻夷要有大動作。”
“是。”殷堯找來心腹,將這些暈倒在地上的人全部抓進了地牢,分開關押。
“這個棺材里裝的是……?”殷堯注意到了院子中央擺放著的棺木,大晚上的看見這種東西,總覺得陰森森的。
“不知道,打開看看。”
兩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開個棺沒有什麼難度,於是走上前合力將棺蓋打開了,里面只有一具干瘦的女屍。
“不對,這個棺材很重,可是這女屍和棺蓋都很輕,里面一定放著更重的東西。”
兩人對視一眼,一起將那具女屍抬到了一邊,放在棺蓋上。
空的棺材看起來特別的小,和外觀完全不符。
“有隔層。”蒼浪斷言道。
“黃金!”殷堯在棺木中敲了敲,隨即發現棺材的下面鋪著一層薄薄的隔板,用力將那層隔板拆了,只見金光一閃,大半個棺材里都裝滿了黃金。
“這麼多的黃金,足有上萬兩!他們是從哪里弄來的?”
“既然是從大瀛往匈奴去的,必然是我們大瀛之人給他們的吧……”他們裝成商隊拉時拉著一輛沉重的馬車,其中一定裝著黃金。
兩國交戰最重要的便是軍餉,有了錢,何愁沒有糧草和軍備?
如果今日西營縱火燒糧真的被他們得逞,匈奴又拿了那麼大一筆錢財,這邊疆如何還能守的住?
是什麼人竟然那麼大膽子通敵叛國,還拿出那麼大一筆錢?
“啟稟王爺,地牢的那幾名女人犯熬不住刑招了。”
“走!看看去!”聞言,蒼浪立刻帶著殷堯和阿銀趕了過去。
地牢之內,幾個蓬頭垢面滿身傷痕的女人大聲哭喊著,“大人!大人!草民冤枉啊!”
“吵什麼吵?!見到王爺敢瞎嚷嚷!”一名侍衛上前一巴掌把其中哭的最響的女人給打懵了。
“全都閉嘴,你們選個人出來回話。”
一個女人抖抖索索的被推了出來,看容貌竟是有幾分姿色,身上還有些書香氣。
“叫什麼名字?哪里人?”蒼浪不著痕跡的將這個女人打量了一番。
“民女冀州人氏,叫柳眉。”
“如何來到邊城?”
“民女乃是冀州的一名歌妓……被幾位大爺贖了身子,從冀州一路帶來邊城的。”
“那幾個呢?”
“也是被幾位大爺在路上買的……”
“既然如此,你們怎麼又干起送喪的了?那棺材里躺的是什麼人?”
“民女不知啊……聽大爺們說,是他的姨娘,要葬在關外,我們只是陪著哭一哭罷了……”
“照這麼說來,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啊……”那女的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蒼浪和殷堯都沉默著,似乎在判斷這個女人說的話是真是假。
“你們都是從冀州來的?”
“不是的,有從滄州來的,有從柳州來的。”
“他們倒是跑了許多地方嘛?滄州來的是哪個?”滄州離龍城極近。
一個個子較為矮小瘦弱的女子從後面挪了出來,“是、是民女。”
“你從滄州開始就跟著這些人了?”
“是的。”
“那你可是最早跟著他們的女人?”
“是……”
“他們運的是什麼貨你們可知道?”
“平日里大爺都不讓我們看那些貨,只、只聽說是些皮草和布料,但還有些極貴重的東西一直放在兩個樟木箱子里,總是派人看著。”
“哦?”
見蒼浪沉默著不說話了,那幾個女人又開始慌亂起來,“民女說的都是真的呀,求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