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王妙瑩那邊朕自會處置,倒是老四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蒼浪聞言一愣,不知蒼炎怎麼突然問起蒼壑來了,“四哥在邊城督軍呢,一切都很正常,皇兄怎麼問起四哥來了?”
蒼炎將寧太妃這段時間與王妙瑩過從甚密的情況同他一一細說後,蒼浪不禁苦笑著搖頭。
“當日我在軍中遇刺之時,那名殺手對我和四哥都下了殺手,若不是阿銀的話,只怕我們兩個都活不了了。四哥若是與王家有染,當時必然趁機奪權,而不是與我共同對敵,所以我敢說四哥對皇兄絕無二心。至於這寧太妃倒向來不是個安分的,先帝還在的時候就常常搬弄些是非,這次會幫著王妙瑩倒也沒什麼意外,不過我覺得太妃定然是受了王家的蠱惑才會如此。不管怎麼說,四哥都是她的親兒子,是她唯一的指望和依靠,她斷斷不會拿四哥的性命開玩笑。”
蒼炎聽了倒是靈光一閃,“若是朕派人將蒼壑遇刺負傷的消息悄悄告訴寧太妃,並暗示是王家所為,你覺得她可還會幫著王家?”
若是如此,王妙瑩在後宮里便失了靠山,對赤月也構不成什麼威脅了,待得他們拿到了王家通敵叛國的確鑿證據,他們便可騰出手來將王家勢力完全拔除。
要是王妙瑩安分守已,蒼炎倒是不介意留她一條性命,但若是她還是不知好歹,等王家倒了之後,她就准備去冷宮呆一輩子吧。
“好主意!”
很快,前去查探朱明底細的暗衛回來了。
“如何?這朱明是否與朱遷有關?”
“啟稟皇上,屬下去了吏部查看了朱明的記檔,這朱明乃是本地富商朱茂昌的侄子,在老家中了舉人後進京赴考投奔了朱茂昌,後來得了功名,這才慢慢爬了上來,明面上倒是家世清白的普通人家。未曾查到是否與朱遷有關,但是看祖籍,朱明乃是南方人。屬下已經派人前去當地查實,相信不日便有結果。”
蒼炎點了點頭就讓暗衛退下了,他也知道這件事情是急不得的。
“當務之急還是鐵盾和盔甲的鑄造,只是這銀子必定要經過戶部的手里,若是這朱明不可靠,只怕會讓王家發現端倪……”
“待暗衛查明後,朕便立刻吩咐工部進行鑄造的,只是時間緊迫,還得做好兩手准備。邊城離西北礦脈不遠,你且憑朕的手諭去采些鐵礦,請老王爺找些鐵匠,先鑄造起來。”
“但不管如何,還是得想辦法替李勉翻案,大理寺可不是人呆的地方。”
“朕明白,蒼泓現在已經去了荊州賑災,待災情平緩,朕就想辦法把李勉從牢里撈出來,如今朕命陸濤和暗衛暗中照應著他,應該委屈不著他。”
“好。”蒼浪覺得此事可行,他頓了頓又道,“三哥八哥那也要小心……”
三王八王的那些心思,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了,當年先帝突然駕崩,蒼炎倉促繼位,反對聲最大的便是這兩個,要不是蒼炎早有准備,段長德手中掌握了皇城禁衛軍的指揮權,自己又及時調了大營的兵馬護駕,只怕這兩人當時就反了。
如今王家雖然在明面上,但王祥林怎麼說都是個武將,如何心思能細密到步步為營的地步,甚至還籠絡了武林中人,處處不無透著有人在背後指點的痕跡。
“放心,朕斷不會讓他們鑽了空子。”這兩人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蒼炎自然是派了人在暗中盯著他們的。
蒼浪這才放下心來,兩人又商議了一會,天色漸亮,蒼浪生怕天亮後他和阿銀的行蹤曝露,便告辭離去,離開前與蒼炎商定,朱明的事情若是有了眉目,就讓赤月通知阿銀,待入夜後再過來。
“阿銀,我們走了。”蒼浪把在屏風後與赤月閒聊的阿銀喊了出來。
“好。”阿銀與赤月道了別,便握住了蒼浪的手,口中念念有詞,下一刻兩人便一起回了邊城老王爺的府邸。
兩人都是一晚上沒閉眼,困得不行,阿銀撤了屋中的障眼法,與蒼浪兩人一起躺到了床上,擁抱著睡了過去。
等蒼浪和阿銀離開後,蒼炎也帶著赤月回鳳儀殿去了。
“趁著天還沒全亮,你再睡一下。”
“那你呢?”赤月有些心疼,這些天政務繁忙,蒼炎每日都睡不得幾個時辰,眼底都隱隱有了黑眼圈。
“我去外面批一會奏折,一會就該上朝了,也睡不了多久了,你且好好休息。”蒼炎自己倒是無所謂,可赤月懷著身孕,是熬不得夜的。
“好吧,你下了朝早些回來睡一會。”
“好。”蒼炎吻了吻他的額頭,便替他將被子蓋好,便起身走了出去。
林若早就在外面候著了,輕手輕腳的取了熱水給蒼炎洗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