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在許茹卿的要求下,鍾嫣兒自行把碗筷拿去清洗,文龍摸了摸裝滿面湯的肚子,帶著男人性交射精後的舒暢感,在沙發上伸展開四肢,剛才那場愛愛雖然時間很短,但所獲得的快感卻一點都不少。
不過,許茹卿卻沒有他這麼放松,她泡了一杯清茶放在面前,偶爾輕輕的汲一口,一只手握著鋼筆在紙上寫寫畫畫,金絲邊眼鏡後的秀眉始終蹙在一起,顯然尚處於深入思索狀態。
“文龍,我們也許應該換一個思路。”
許茹卿突然開口道。
“怎麼說。”
文龍從沙發上挺起身,目光轉到她的玉臉上。
許茹卿沒有在意他的動作,她一邊思考著,一邊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為什麼章志和急哄哄的要把‘馨茹建設’收入囊中,按理說在鍾鑫入獄之後,國博會的地塊已經轉讓給他們開發了,章志和的目的也已經達到,為何還要整體收購呢?”
“‘馨茹建設’本身的體量可不小,在全市同行業內排第四,章志和一直都有北上的野心,會不會是想先整合本地的企業,然後跟國內那幾個巨頭掰掰手腕。”
文龍點點頭,表示贊同許茹卿的思路,同時也提出自己的看法。
許茹卿聽了他的話,卻搖搖頭道:“不對,‘馨茹建設’是鍾鑫一手創辦的,個中情況我很了解,雖然這些年來發展得不錯,但由於國企的性質,內部管理比較松散,人浮於事的現象眼中,況且集團下屬企業眾多,需要承擔的福利性開支很大,短期內並不能給收購者帶來很快的回報。
“如果說,單單為了土地估值的話,不用收購也可以達到目的,沒必要為了一個虛名,背上這麼大的負擔。章志和這麼做必定有他的理由在內,這一點迄今為止尚未有人發覺,我覺得應該朝這個方向去探索下。”
“嗯,媽媽說的有道理。”
鍾嫣兒這時候也回來了,她雙手有浸泡過的痕跡,臉上尚帶著甜甜的笑意,顯然是先前與白淑貞做家務的時候,兩人相處得很是愉快。
白淑貞也跟在她身後走了過來,她已經解去身上的圍裙,紅暈褪盡的白淨玉臉又恢復了往日的端莊淑靜,她跟許茹卿打了個招呼。
“姐姐,剛才的面還合你胃口嗎?”
“很好啊,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黃魚面了,妹妹你辛苦了。”
許茹卿微笑著答謝道。
她的稱贊讓白淑貞很是開心,臉上呈現出小孩子受表揚的神情,跟他們閒聊了幾句之後,她便以自己習慣早睡為由,向他們各自道了晚安,臨走前她還不忘吩咐他早點休息。
“姨媽,你也要好好休息哦。”
他體貼周到的回答著,同時嘴角浮現一絲曖昧的微笑。
只有他們倆才懂得這個“休息”的喻意,白淑貞在經歷了廚房那場荒唐而又刺激的愛愛之後,能夠堅持將衛生清潔打理好已經很不錯了,此刻她肯定巴不得能夠早日回到自己臥室,讓那對發軟的大長腿和飽經摧殘的花徑得到休息。
白淑貞粉臉不由自主的又是一紅,她生怕他再多說什麼令人尷尬的話,忙點點頭轉身朝主臥室走去。
那對蹬著低高跟百合花瓣金色涼拖內的大長腿,走起路來依舊搖曳生姿、儀態端莊,但她那雪白勻稱雙腿間的蜜穴中,腫脹未消的嫣紅花瓣口,說不定還殘留著男女交媾的分泌物。
在燈光下她羊脂白玉般的長腿上膚質如雪,已經看不到先前那股精液的痕跡了,但他卻心知那金色高跟涼拖的鞋面上還殘留有精液的痕跡,白淑貞此刻正踩在他已經失去溫度的滑膩精液上,直至消失在主臥室的門口。
他回過神來,許茹卿母女並不知他腦中所想,她們注意力又回到了先前的話題上來。
許茹卿對著女兒問道:“長港集團的股權結構是怎麼樣的,近一個月的交易情況如何,能找得出來嗎?”
鍾嫣兒翻了翻手中的材料,抽出一份用藍色A4紙打印的冊子,點點頭道:“有的,根據證券公司網上披露情況,按照持有股份數量的先後排名,上市公司”長港集團“的大股東依次為:1、長港投資有限公司持有1,619,094,766股,占公司股份總數的30。76% ,為第一大股東,這個公司由章志和全額所有;2、LexCapital持有862,487,426股,占公司股份總數的16。28% ,為第二大股東,這個公司注冊地在香港,章志和持有80% 的股份,另外20% 登記在孟嵐名下;3、海天(中國)投資有限公司持有474,163,522股,占公司股份總數的8。08% ,這個公司是中能集團的下屬企業,性質屬於央企;4、曲少蘭持有217,694,351股,占公司股份總數的3。15% ,這個自然人股東只有一個名字,網絡上沒有關於此人的任何信息;這四個為大股東,其余的持股都在1% 以下,就沒有在網上公布了。”
“有點奇怪,這個曲少蘭是何方人物,為什麼她可以持有這麼多的股份,按照長港集團當前的市值,她的個人資產已經達到60多億了。”
聽完女兒的匯報,許茹卿很警惕的捕捉到了這點,她曲起纖長的指關節,輕輕敲著桌面問道:“嫣兒,你有這個人的信息嗎?”
“沒有,關於這個曲少蘭是誰,很多關注長港集團股票的人都在猜測,但都沒有確切的答案。”
鍾嫣兒搖了搖頭道。
“而且……”
她突然皺起很好看的眉頭,沉吟了下。
“而且什麼?”
許茹卿立即追問道。
“曲少蘭這個名字在”長港集團“上市沒多久後便出現,最多的時候持股達6。43% ,實質上是公司的第三大股東。她保持這個份額有五六年了,而就在最近短短的一個月內,她有規律的持續拋出股份,減持了大概有一半之多,而這個海天(中國)則一躍成為第三大股東。”
鍾嫣兒拿出一張打印的紙張,對照著上面的內容念道。
“這的確有些蹊蹺,當前市場上對‘長港集團’的未來一致看好,股價連續漲停,都沒有放緩的勢頭,這個曲少蘭卻選擇在這個時機退出,這不大對勁。”
許茹卿好像是在提問又好像是在自己回答自己。
許茹卿伸出一根水仙花瓣般柔白的纖指按在白玉般的下巴上,一對清璃的鳳目在金絲邊眼鏡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她深入思考時的姿態真是美極了,讓文龍看得目不轉睛。
“嗯,在市場都全面看好的情況下退出,除了此人因某些原因亟需獲得資金之外,只能用她了解到長港集團內部利差信息來解釋。”
鍾嫣兒完全發揮了她的專業所長,侃侃道來充滿自信的姿態,完全看不到前些日子那個嬌弱無助的大學畢業生模樣。
“這個人應該引起重視,我們可能會在她身上找到突破口。”
許茹卿拿起手中的鋼筆點了點道。
“可是,我聯系了圈子里最資深的財經記者,他們都不清楚此人的身份。”
鍾嫣兒面露苦色道,看來她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我可能有個辦法,讓我打個電話看看。”
許茹卿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人一般,她姿態優雅地起身從桌子邊站起,走到陽台外開始打電話。
從客廳望過去,許茹卿苗條的身子側對他們這邊,一只胳膊倚靠在欄杆上,體態顯得頗為放松自如,夜風吹動她下身的綢質長褲,貼在皮膚上隱約可見骨肉均勻的兩條長腿,她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溫柔起來,兩片薄唇微微張合著,似乎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
從許茹卿的口型,文龍大概能揣摩到一些東西,這個時候能讓許茹卿親自打電話過去,那一頭的人物肯定不是一般的角色。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電話那邊應該是他們都見過的人,能夠在這個時刻接電話,他們之間的關系應該頗為熟稔。
不知為何,他心頭有些不舒服。
掛完電話,許茹卿緩步走了回來,她玉容平靜中帶著一絲放松,輕啟檀口道:“沒問題了,我剛才聯系了曹東明,他答應幫我們檢索這個‘曲少蘭’的資料,回頭我讓他把資料發到郵箱來。”
“太好了。”
鍾嫣兒高興得直鼓掌,但文龍卻默然不語,雖然事情總算有了個突破方向,他卻不知為何興奮不起來。
“文龍,你是不是累了?”
許茹卿很敏感的看出文龍有些不對勁,她抬起那對清澈的鳳目關切的看著他。
“不,沒關系的,我們繼續吧。”
文龍搖搖頭,躲開了她的視线,埋頭於資料中。
不知為何,原本一目十行的他,現在看這些印在紙上的鉛字卻有些吃力,那一個個方塊字好像一群群的螞蟻在穿梭著,又好像一個個跳舞的小人,邊跳著邊撕牙咧嘴的朝他笑著,各個面目可厭。
他搖搖頭,試圖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些,重新投入工作中去,但毫無效果,他腦海中裝的更多是許茹卿的影子,她翻動書頁那纖白柔軟的手指,她戴著金絲邊眼鏡輕蹙眉頭的玉臉,她撩動頭發在夜風中說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