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文龍來說,壓根不是錢的問題,這是一種斗爭策略,特別是母子之間的宮斗策略……唯每月的零用錢仍舊恬不知恥地張手向媽媽要。
白素貞氣得擰眉瞪眼:“你不是有很多錢了?還和我斤斤計較這點零碎兒!”
文龍一本正經回答:“這個自然不同,我的是我的,媽媽需要支付的零用錢也是我的,花花綠綠的鈔票誰嫌多捏!自然是多多益善——萬一哪天偶犯了家法,被媽媽剝奪了收入,有這些積蓄,也好多支撐個十天半月的……這未雨綢繆的法子,可是媽媽早就教過我的。”
駱冰倩家重新清理完畢,母女終於搬了回去。
雖然心中都對文龍依依不舍,不過心境卻是大不相同:宋薇兒當然千萬個願意呆在文龍身邊,不過心里始終恐懼著素貞阿姨——無論這位阿姨對待自己多麼親近和藹,拉拉還是決計不肯做的!
能早一日離開,就能早一天脫離“虎口”,於她而言,欣慰倒是多過了留戀。
駱冰倩小別勝新婚飽嘗少男之鮮美肉體,食髓知味意猶未盡,一看到文龍活蹦亂跳的身影,立刻去聯想到他那根在自己身體里舞動得虎虎生風的家伙,難免心神蕩漾情難自禁!
不過現在也沒了住下去的借口,自己臉皮再厚,也沒法繼續賴在這溫柔鄉了。
只好趁著沒人的時候悄悄叮囑那小情人兒:“你要記著阿姨的好處,要經常來我們家……寫寫作業啦什麼的,阿姨做飯的手藝你也知道,未必會輸給你媽媽!要是宋薇兒恰巧不在家……咳咳……阿姨給你吃新鮮的水果……”
文龍口里答應,肚子里合計:“駱阿姨說要給我吃水果,當然不是一般的水果了,多半是鮮美多汁的水蜜桃……我一口咬下去,啊呀!桃子里怎麼有鮮奶的味道?且讓我仔細研究,慢慢品嘗,總能解開這其中的奧秘……”
幫兩母女搬走了,家里登時清靜許多,猶如盛會甫散,人去樓空。
白素貞倒有了些戚然,站到陽台上發愣。
這幾日,她可謂心力交瘁疲於應付,一邊要防著兒子,一邊要防著駱冰倩,另一邊還要時刻去留意宋薇兒,更要擔心自己的秘密被人窺破……真個叫度日如年了!
現在猛然卸下了憂心,卻感不到一絲輕松,反而空落落的沒滋沒味兒起來。
想:淳風經常忙於公務不著家,以前我們母子就這麼過了多年,從沒覺得過家里清冷,才過了兩天的熱鬧,反倒不習慣往常的日子了!
原來我的骨子里,竟然還是害怕了孤單,向往著有更多人陪在我身邊!
突然腰間一緊,身後貼過來一個身體,熱哄哄地燙了自己。
卻是兒子從背後摟住了她,把頭擱在了她的肩膀上面,膩聲問:“媽媽,你在想什麼?”
白素貞扭動了下身體,做了個擺脫的動作,收回紛亂的思緒,反手在文龍的腦門兒上彈了一記:“我想什麼關你屁事,要你來問得這麼殷勤。”
文龍也不躲閃,任憑那纖纖玉指結結實實地彈在頭上,發出“梆”地一聲輕響,卻緊了緊手臂,將媽媽穩穩地固定在胸前。
說:“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的兒子七竅玲瓏聰明絕頂,江湖人稱‘陸半仙’,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算命卜卦猜人心思那更是不在話下,我只要掐指一算,哼哼,媽媽的小心思可就立刻給我算到了。”
白素貞不禁莞爾,歪頭抵了下他:“哦!原來是陸大卦師呢,你不在終南山上修煉,跑到我家里干什麼來了?”
文龍見她和自己玩笑,膽子大起來,把頭使勁兒抵回去蹭媽媽的臉頰,幾下就把鬢邊的頭發弄亂了,散亂的發絲垂下來輕拂他臉龐,帶來些許的癢意,說不出的受用。
光滑白細的臉再過去,是白素貞忽閃忽閃眨動的睫毛,微微向上彎曲著揚起,輕盈嫵媚之極!
抿著唇,嘴角輕輕翹起,在頰邊堆起個淺淺的酒窩兒,甜美中透著安適,一張俏麗脫俗的干淨臉孔宛若是從畫中勾描出來的一般。
白素貞發現兒子突然沒了動靜,側頭去看。
只見他正呆呆地凝視自己,神色很是古怪,目光閃爍氤氳,透著幾分大人的正經。
突然心里一跳,沒由來地紅了一下臉,問:“干什麼?你鬼附身了?沒見過美女嗎?”
文龍方才猛然回過神來,由衷地說:“媽媽,今天你很漂亮!”
白素貞板起臉撇了下嘴:“今天?哼哼,我哪一天不漂亮了?你這馬屁拍得稀松平常,可沒多少的技術含量……”話音未落,臉上突然被文龍使勁兒親了一口,不待她反應過來,腰上一緊,人已經給抱了起來,在陽台上轉了幾個圈兒又輕輕放下,仍舊牢牢地摟著她,說:“美女我倒是經常見到,但是像媽媽這樣百看不厭如花似玉的美人,天底下可再也沒有了。”
白素貞猝不及防,被轉得頭暈目馳,差點驚叫出來,怕他再亂動,趕緊反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輕聲罵了句:“你要死啊!”心底卻涌起一股暖意,想:他越來越像個男人了,剛才抱我輕輕松松毫不吃力,這個家里,終於又有了個像模像樣的男人!
回想丈夫陸淳風這段時間很少回家諸般辛苦熬難,心頭酸了幾酸,又是欣慰又是驕傲——我含辛茹苦,不要別人知道,只為了對得起曾經與丈夫淳風的愛情,只為了對得起當年對兒子文龍的承諾!
將全身放松了,舒舒服服地靠在兒子懷里,說:“龍兒,再過幾年,你就該是成年人了,到時候我就把家里的大權交給你,自己什麼事也不管,清清閒閒地享兒子的福,你說成不成啊?”
文龍被她的話勾起了萬丈豪情,大聲說:“好!將來我要掙好多好多錢,帶媽媽去環游世界,還要帶媽媽吃遍天下美食……不過媽媽,你一定要先做好心理准備,將來這一路之上,恐怕會有很多不妥之處,難免影響了你的好心情!”
白素貞一時間不明所以,轉過頭看他。
只聽文龍一本正經地說:“那時候,媽媽你依然是貌美如花傾國傾城,看上去也就是十八九歲的樣子,咱們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給別人以為是一對情侶,大贊我們是神仙眷侶天作之和!住酒店的時候,理所當然要把我們安排到一個房間,嘻嘻……你當然是死也不從,同他們百般理論,只是無論你如何分辨,別人也不肯相信,你辯得口干舌燥也無濟於事,哈哈!哈哈!到時候難免郁悶之極,大好的心情就此不在了……”
一番話聽得白素貞愕然,瞠目結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抬腿就去踩他的腳尖,一腳跺下去卻踩了個空,原來文龍早有防備,先避之大吉了。
白素貞哭笑不得,身子又被他牢牢抱著無法轉身,沒奈何彎腰挺臀,用力頂了他一下,輕啐了一口,罵:“滾!滾!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和你說話,還不如去找條狗聊天……”
文龍嘻嘻一笑,流里流氣地伸出舌頭在她耳垂上舔了一口:“媽媽原來會講狗語啊,稀奇啊稀奇,汪汪……汪汪……媽媽,我剛才說的是什麼?”
白素貞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反駁道:“我怎麼知道?你又不是狗……”只覺得和他越說越是糾雜不清,也不知道這個兒子到底跟誰學的,句句話里透著不著調的古怪,叫人防不勝防難以應付。
耳朵被他舔了一口,濕淋淋的口水留在耳垂上,涼颼颼的發癢,心里頭就蕩了一下,忽然有了一些慌亂。
文龍膩著她又說了一句:“我就是媽媽的小狗……”心里也突然一動,一下子想起了客房里黑暗中的一幕,那刺眼的白嫩身子在腦海中倏然閃過。
腦子里浮出一個念頭來:我是媽媽的小狗……媽媽可不就成了母狗!
罪過罪過,我這是拐著彎兒罵到媽媽了!
不過……那晚在客房,我和媽媽一起的姿勢,可真有那麼幾分像狗狗一樣的!
只覺得一股口水從舌底涌了出來,滿口生津,恰巧白素貞的豐臀正緊緊抵在他的胯部,溫熱柔軟豐腴渾圓。
鼻中嗅到的,是無比熟悉的淡淡幽香,似麝如蘭醉人心扉。
心就猛地跳了起來,下面竟然跟著勃起了起來。
白素貞初時還不知道,心里正亂著,隱約里覺得自己正接近著什麼不堪,卻不敢細想進去,怦怦心跳著。
感到身後兒子的胸膛火一般炙熱,似乎熔爐一樣烤得自己心煩氣躁,想要掙扎開來,偏偏身體軟綿綿地使不上一絲力氣,腳也一下子軟了,顫得連自己的身子也無法支撐。
手足無措地扭了一下身,立刻就感覺到那身後的堅挺勃起了。
夕陽落在陽台上,把兩個人的影子一直拖進了房間里面,長長地糾纏到了一起,空氣里忽然充滿了濃濃的曖昧。
兩個人都靜止著,誰也沒再動,卻都一樣的慌亂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