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按你說的這個。”
文龍無所謂的表示認可,反正他也不懂這些酒有什麼區別,2號空姐見他答得如此爽快,臉上遮掩不住的欣悅之色,就連轉身離去的步伐都好像輕盈了不少。
“吵死了,真是的,能不能讓人好好休息啊?!”
2號空姐前腳剛走,身邊的鍾嫣兒就及時醒了過來,她嘟著小嘴把眼罩從頭上拽了下來,腳下高跟鞋的尖頭不耐煩的踢著毯子。
文龍只裝作沒看到,這時2號空姐推著一個餐車走了過來,她半蹲著把用餐的活動桌板放了下來,然後將一個酒杯放在上面,拿起一瓶剛開的干白倒了一點在酒杯里,喜孜孜的說道:“先生,請品嘗一下。”
文龍剛要伸手去取,一只瑩白修長的纖手搶先一步拿起了酒杯,鍾嫣兒將酒杯湊到鼻端晃了晃,然後語帶不屑道:“Des malanders的Chablis雖然算還可以的舊世界酒莊酒,不過山區里出產的葡萄太冷,酸性和礦物質很足,在平地上喝還湊合。”
“在這1萬米的高空上,機艙的氣壓會使干白的單寧和酸度加重,喝這個Chablis就跟喝藥水差不多了,不知道要有多重口味的人才喜歡這個,不過這種航班也只能拿這個酒騙騙那些暴發戶了。”
“弟弟啊,你平時都是喝波爾多和普羅旺斯的紅酒,就算在飛機上也不會將就的,對嗎?”
鍾嫣兒的聲音突然變得甜糯起來,她帶著撒嬌的樣子勾住他的一邊胳膊,那胸前的飽滿堅挺還有意無意的朝他胳膊上蹭,兩只晶瑩的美目帶著幾分挑釁般投向2號空姐。
文龍還是頭次見到鍾嫣兒這幅模樣,她好像把2號空姐當作情敵般,像一頭遭到威脅的母羊般低著頭,揚起鋒利的犄角想要刺向對手,而2號空姐完全不是她的對手,只好呆呆的看著他,手里拿著干白酒瓶不知如何是好。
他有些看不下去了,忙出手解圍,從鍾嫣兒手中取回酒杯,將那一口也沒動的杯子放回餐車上,目帶歉意的對2號空姐說:“不好意思,這酒先不喝了,麻煩你。”
2號空姐搖搖頭沒說什麼,她收拾好酒杯和酒瓶,在鍾嫣兒滿臉得瑟的目光下,默默無言的推著餐車離開了,只是在臨走時留給他一個無比幽怨的眼神。
見2號空姐被自己擊退走開,鍾嫣兒立馬就松開了抱著他胳膊的手,臉上又恢復了原來那種冰冷,敢情剛才那一套都是為了打擊2號空姐演出來的,文龍心下暗怒,伸手把她的肩膀往外一扳。
“喂,你干嘛啊,別碰我。”
鍾嫣兒嘴里驚叫著,但還是身不由己的被他轉了個身。
“你剛才怎麼那樣跟空服講話,不覺得有些過分了嗎。”
文龍出言訓斥道。
“哎喲,你還真是憐香惜玉,是不是看到那空姐長得漂亮點,就喜歡上人家了?”
鍾嫣兒這句話酸味十足。
“莫名其妙,這是別人的工作,怎麼就扯啥有的沒的。”
文龍臉色沉了下來道。
“不是嗎,那她負責一個機艙,怎麼老愛往你這里跑,1個小時就來了6次,有這麼熱情的服務嗎?”
“她愛怎麼來是她的事,跟我有什麼關系。”
“怎麼沒關系,你不撩撥人家,人家會上門,明明你就是好色,見一個愛一個。”
“你給我說清楚,我怎麼好色了,我怎麼見一個愛一個了。”
認識許茹卿鍾嫣兒母女以來第一次被鍾嫣兒稱作好色,文龍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吃到的那些姐姐阿姨都不說自己好色,倒是沒吃到的反而說自己好色。
“那你說,你在我家里把我惹哭了,怎麼走的時候都不跟我說一聲,還有,你回家這幾天也沒有給我打一個電話,你到底怎麼想的。”
鍾嫣兒雙手抱在胸前,氣鼓鼓的道。
“哈哈,鍾大小姐,你是在承認你喜歡我嗎?”
文龍總算聽懂了,鍾嫣兒的句句抱怨和冷面孔都是在抗議他先前忽略她的表現,不過她這麼在意的樣子,好像把自己當成他的女朋友了。
“胡說八道,我才沒有呢,你自己亂說的。”
鍾嫣兒急忙出口反駁道,但她白皙的臉蛋上已經多了兩塊紅暈。
“既然不是的話,你又有什麼理由來要求我做這做那,你也沒有資格管我跟什麼女人談話啊。”
文龍雙手一攤,很輕松的道。
“你去死啊,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啊。”
鍾嫣兒被他說得大羞,她捏起粉拳就往他肩膀上捶道。
“好啦好啦,別鬧了,我在這里給你正式道個歉。”
文龍知道小姑娘臉皮薄,開玩笑要適可為止,現在已經差不多要給她個台階下了。
“嫣兒姐姐,別生氣了,小弟會好好補償你的。”
文龍抓起她的一對纖手,將她們握在手心,雙目鎖定住她的眼神,用最真摯溫柔的語氣說道。
“不,你干嘛……”
鍾嫣兒還未說完,她的薄唇已經被他給堵上了,他的雙唇貼在兩片柔軟滑潤的唇瓣上,鼻間傳來美女特有的芬芳體香,但他沒等她做出反應就抽身分開,目帶笑意的看著她。
鍾嫣兒被他這一個突如其來的強吻給愣在了當地,等她回過神來雙唇上的壓力已經沒了,她下意識的把兩根白皙纖指按在嘴上發呆了會,好像才從前面的衝擊中醒過來似得,但那白嫩的小臉上已經撲滿了紅雲。
“你這個小壞蛋,你怎麼可以偷吻人家。”
鍾嫣兒雙手握著的粉拳嗔怪著罵著,卻被文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順勢將她的嬌軀納入懷中,她先是做了幾下無謂的抵抗,待聞到上他身上濃厚的男性氣息,心里頭已經軟了一半,他用一只胳膊圈住她瘦瘦的柔軟的肩膀,只覺她渾身一軟,好像身上骨頭都被抽離般,已是躺在他的懷中。
“你就會欺負我,你不知道我這些天都沒睡好嗎?”
鍾嫣兒的臻首深埋在文龍胸前,輕聲細語的說道。
“你跟媽媽談話完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就自己跑了。”
“我就在你身邊,也不主動道歉,還招惹空姐。”
“大壞蛋,你就是個大壞蛋。”
文龍就這麼抱著鍾嫣兒,聽著懷中美女姐姐傾述心聲,嘴里柔聲的安慰著,漸漸地懷抱中的聲音越來越小聲,最後一切都安靜下來,原來嫣兒姐又睡著了。
她一只細細的胳膊還掛在他脖子上,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斜斜的倚靠在他的胸前睡著,幾絲挑染成咖色的長發滑下來遮住了半邊粉臉,粉紅的嘴角弧线微微向上翹起,看上去好像心情很不錯的樣子,他怕吵醒她的美夢,就保持著這個姿勢讓她睡著。
大概1個小時之後,機身一震已經降落著地,機上的廣播通知他們已經達到航班終點“迪慶機場”。
文龍推醒尚在美夢中的鍾嫣兒,雖然她嘟著小嘴一臉沒睡夠的樣子,但是在他的催促下只好起身下機,他拉著行旅箱走在她後面,空服人員紛紛在機艙口站成一排歡送乘客,很可惜沒有看到那個2號空姐的倩影。
文龍正感到有些遺憾時,一個短發端莊的中年空姐走了過來,她很善意的指出他的行旅箱有個搭扣沒好,然後就主動伸手幫他把行旅箱整理好,順手把一張紙片塞到他手中,他愣了下馬上反應過來,面不改色的出言道謝,中年空姐溫柔的一笑轉身走開。
偷空瞄了一眼手里的紙片,好像上面留了個手機號碼,當著鍾嫣兒的面不方便細看,他只好將紙片塞入褲兜中,這時鍾嫣兒已經走到了地面在叫著他,他一邊嘴里答應著一邊拉著行旅箱向她走去。
出了迪慶機場,外面一片高原景象,這讓4個小時前還身處東部沿海城市的他們大覺新奇,迪慶香格里拉機場很小,外面都是低矮的建築和一望無垠的藍天,他們出機場後攔了一輛的士就奔赴縣城去了。
迪慶是個藏族自治州,處於滇、藏、川三省區交界處,而州內最著名景點非香格里拉縣莫屬,1933年,詹姆斯?
希爾頓在其長篇小說《失去的地平线》中,首次描繪了一個遠在東方群山峻嶺之中的永恒和平寧靜之地“香格里拉”,後來經過多年的探索和考證,終於確定現今的縣治所在地,現在香格里拉已經成為“世外桃源”的代名詞,以其未經現代文明汙染的奇異而且美妙的自然景色吸引著世界各地的游客。
香格里拉果然不負盛名,緊挨著青藏高原和三江交流,大自然得天獨厚的把雪山、草原、叢林、湖泊都集中在1萬多平方公里的山谷內,出租車一路行駛在新修建的柏油路上,窗外的美景多得讓人目不暇接,鍾嫣兒也是初次來到這里,一路上不住的在驚嘆路過的風景,先前在飛機上的困意早就不知拋到何處去了。
從機場到香格里拉縣治地的建塘鎮只有5、6公里的路,但是出租車到了鎮上並沒有停留,而是順著公路朝鄉間開去了,大概又開了7公里左右,一路上都是渺無人煙的山谷,然後開到一個平緩的山坡前,一條長河緩緩的從面前穿過,四棟白色的傳統藏族民居建築沿河排開,這里正是他們此行下榻的地方——香格里拉仁安月嶸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