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
陳平拉住女兒的手,放進手心里握著:“這是他們局里的決定,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我現在已經到市里工作了。”
陳儷娜噘著嘴:“我不信,你到底是分管政法工作嘛!”
她轉而笑著靠在爸爸的肩上:“人家不想讓他走那麼長時間。”
陳平扭頭看著女兒:“是不是舍不得?”
“就是嘛。”
陳儷娜嗲聲嗲氣地。
“那你還要不要他提拔?”
拍著女兒肥厚柔軟的小手,陳平切中要害地說。
“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女兒撒嬌地說。
關於石劍,劉局早已跟他打過招呼,從內心里說,陳平不想讓他蹈入險地,可要想在政界上,尤其警察部門發展得快,就必須拿出驕人的業績,否則再有人也只能在不重要的位置上弄個級別高的閒差。
可象石劍這麼專業、這麼優秀的人才,他不想埋沒了他,就說:“不那麼簡單,儷娜,我是想要石劍不那麼平庸地一輩子,也好給你一個好的歸宿。”
“那人家……”
陳儷娜說到這里臉紅紅的。
“傻丫頭,是不是離不開了?”
陳平長嘆了一口氣。
陳儷娜趕緊摟著他的脖子,嬌嗔地說:“老爸,你又嘆什麼長氣。”
“爸怕你長大了,飛了。”
陳儷娜嬉笑著,晃著父親的脖子:“我還能飛去哪里,還不是你拴著。”
“那你有時間就多陪陪爸爸。”
陳平用手摩挲著女兒嬌嫩的笑臉,無限疼愛地說。
“那你什麼時候出差?”
自女兒畢業後,陳平每次出差都帶上她,一來讓她長長見識,二來自己也有個人說說話。
“怎麼,是不是又想爸爸給你買禮物?”
陳平心情忽然開朗起來。
“就是。”
在父親面前,陳儷娜從來不遮遮掩掩。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那顆金黃金黃的戒指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陳平注意到,陳儷娜已經把戒指轉戴到右手的中指上。
“笨爸爸,以後可不能出這樣的錯了。”
她嬌俏地眼神看起來令人怦然心動。
這款戒指是在海南出差,陳平特意為女兒買的,回到宿舍,陳儷娜就要父親為她戴上,陳平愛惜地攥住女兒的小手,輕輕地戴在女兒的無名指上,陳儷娜立時臉紅紅的,起了一朵飛雲。
“爸,戴錯了。”
她清香的少女氣息噴在人臉上,令陳平不覺浮想聯翩。
“怎麼了?”
陳平看著女兒嬌嫩的臉頰。
“這是男人求愛的戴法,笨爸爸。”
陳儷娜巧笑著:“是不是沒給女孩子戴過呀,還是戴習慣了?”
說的陳平一臉的尷尬:“去,死丫頭,爸可是第一次給你戴。”
“呵呵,那該不是……該不是向女兒……”
她清醇的笑臉,洋溢著天真無邪。
“爸還用求呀……”
他笑著,那寬厚地語氣足以融化任何芥蒂:“你還不愛爸呀。”
說的陳儷娜咯咯地笑著:“老爸,我愛你,愛你。”
陳平知道這個女兒對自己一向依戀,看著女兒無限喜愛地擺弄著手指,就說:“告訴老爸,這次要老爸給你買什麼?”
“我不知道。”
說完就眨巴一下眼睛:“說了就是我要,那多沒意思。”
“哈哈……”
陳平爽朗地笑著,看著女兒貼近的臉,伸出手輕輕地捏著:“鬼丫頭,項鏈、戒指、化妝品,爸都給你買了……”
他沉思著。
“人家,人家王菲都穿美國吉爾森的內衣。”
陳儷娜想起在學校里,王菲穿著時尚名貴的內衣褲在宿舍里來回走著,就起了嫉妒。
“儷娜,你是要爸給你買……”
陳平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那有什麼嘛,就2000多元。”
陳儷娜以為陳平嫌貴。
“可爸不知道……”
陳儷娜欣喜地,知道爸爸同意了。
“型號是不是?”
她摟著爸爸的肩膀:“下面中號的,上面,你買C型的就行。”
陳平就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不大不小,心里就略微遺憾了一下。
陳儷娜扭捏著:“你又不是不知道。”
父女兩人出差,陳儷娜從來不知道避諱父親,因而陳平多少看過女兒的春光,只是未能一覽無余。
說的陳平心猿意馬,隨口罵了一句:“小丫頭。”
他就喜歡女兒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心癢癢的,仿佛又年輕了幾歲。
“儷娜……”
他忽然想起剛才的話題:“是不是石劍要你……”
“才不是呢。”
陳儷娜堅決地說:“他只是和人告別,我怎麼問都問不出來。”
她言語間透露出對石劍的怨恨。
陳平滿意於石劍的表現,看來孺子可教,轉頭對著女兒:“好,爸就給你買吉爾森。”
“真的,老爸?”
陳儷娜扭著小屁股,得意地抱著父親的胳膊。
陳平有意無意地把手放到女兒的小屁股上:“看你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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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將軍這幾天沒少往中監委跑,單位里出了這麼大的事,思前想後,他還是得左右周旋著,希望大事化了,只要那500萬能堵上,別的事他也不再追究。
好在那個團長的女兒也有情有義,從公司里出了一筆錢,算是為小賀做了一件公德事。
但人家說了,從此一了百了。
他在背地里雖然對小賀恨得罵奶奶娘,但牽扯到單位的聲譽,自己的前途,就四處活動,想為小賀保住公職,調離出京,可中監委怎麼也不肯,最後弄了個開除公職完事。
放下擔子的將軍,心里感到空虛,坐在寬大的辦公室里,他一會兒想想珊珊,一會兒又想想阮梅,這個事情來得太突然,要不他怎麼也得安頓好她。
想想這一次的阮家峪之行,他多少有點虧欠於女兒阮梅,那個地方太貧窮,按當地人的說法,是兔子不拉屎的地段,山幾乎是清一色的岩石,除了大躍進時期栽種的不成片的松樹,全是光禿禿的。
村里吃水都要去幾里外的地方,家家戶戶就靠那零零碎碎的山間薄地維持生活,想起阮梅那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清貧,將軍就有點內疚。
不說是自己的女兒,就是在外嫖娼、玩女人,他每次不都扔個萬兒八千的。
可對於阮梅他卻什麼都沒給她留下。
“唉!阮梅,爸讓你受苦了。”
面對自己的女兒,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無奈、無助,若是換了別人,他完全可以築巢藏鳳,一了心願。
文龍的到來,讓他多少感到了失落,他知道,自己對於珊珊雖然愛得很深,但畢竟她還是要嫁的,他們兩人見面的機會就會越來越少,盡管自己為他們設立了一個名義上的辦事處。
那晚和珊珊沒有盡情盡意,他就多少有一點遺憾,不說妻子在眼前看著,這又多出一個名正言順,珊珊歸於自己的還有多少?
以往他對於權力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可這一次他真正感到了權勢的渺小,至少在倫理道德上顯得軟弱無力。
“珊珊……”
一想到沉珊珊跟文龍在一起,他的心里就像堵了什麼,尤其想到孤男寡女窩在房間里,沉部長就感到心絞疼,文龍也是出了名的風流成性強悍善戰,他們在一起還有什麼事干不出來,想到這些,沉部長就有點心灰意懶,也許這正是他這幾天忙里忙外的真正原因。
那天走出山村的時候,阮梅含眉凝目,將軍的心又不禁顫抖起來。
不行!
還得把她接來,寧願不再和她有那種關系,也要看著她,給她幸福。
想到這里,下身不覺一抖,翹挺挺地直立起來。
“梅兒,你還不知道爸已經和婧婧好上了吧?你要是知道,也千萬別怪我。爸和她只是偶然,也算是巧遇。”
他刺激地想象著這個青澀的黃花閨女,第一次給她開苞,盡管沒有那麼多的花樣和技巧,但是就那一份嬌憨和生澀足以讓人銷魂。
他要對得起阮梅,就得先把黎婧婧安排好,這樣也為自己的荒唐有一個滿意的交代。
從辦公桌里拿出一個存折,悄悄地揣好,鎖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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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市市委對於沉將軍的到來,多少有點措手不及,事前完全沒有打招呼,更不知道沉將軍為何而來。
沉將軍只是悄悄地給市長打了個電話,說是為了小女的婚事,交待了不要過於聲張,在安排上一律從簡,但四海市市府還是按照最高級別給與招待,只是省略了歡迎儀式和宴請。
看著裝修一新的市府招待所,沉將軍的心情自然不同以往,他知道自己這個級別的住進來,四海市市府會有特別的安排,他悄悄地叫來那個宣傳部的廖部長:“不要再有別的安排了,一切和上次一樣就行。”
原本另有任務的廖部長聽出里面含義,他在思考著“一切都和上次一樣”這句話,猛然悟出來,沉部長難道是想要上次的那個女孩?
憑他多年的經驗,應該確定無疑,可這個孩子自己只見過一面,根本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