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買手抓餅吃了。”文龍撒了個謊,轉頭看見自己送的那束玫瑰花,被疏落有致地插在花瓶中,擺在了茶幾上面,枝葉上還撒了些水,愈發顯得嬌艷鮮活。
就順手抽了一支,怪聲怪氣地唱著:“隨手折下這花一朵啊啊……我與……自己戴發間……”本來准備去給媽媽頭上插,卻看見白素貞已經豎起了眉眼兒,馬上改口,把花夾在了自己耳朵上。
美婦人本作勢欲打,看了他的滑稽樣兒,就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直笑得雙肩不住抖動:“好好的一朵鮮花……果然插到牛糞上去了……哈哈!”
她此刻站在廚房門口,半轉著身子似笑非笑,白淨的臉面上映著燈光,頓時生動了眉眼兒,竟風情萬種!
說不出的嫵媚姣好。
看得文龍心情大好,把在母女那里受的驚嚇和事業未竟的遺憾一發拋之腦後,厚著臉捱了過去,伸手拉住媽媽的胳膊,作了個依偎狀,說:“媽媽媽媽,我今天給你送了花兒,可是動了血本的!心誠意堅,天地可鑒,你不妨考慮一下,做我女朋友罷!我可是人見人愛如假包換的小正太,很搶手的,現在肯主動來泡你,你可賺到了,要是錯過了,將來一定後悔……”
白素貞聽得愕然,圓圓的眼睛愈發瞪大,突然發力猛地推了他一下,跟著補上一腳,把個正口吐蓮花的小流氓打翻在地,居高臨下用腳踩了,說:“呸,你想得美!本姑娘花容玉貌,傾國傾城,才不會看上你這樣的下作貨呢!管你什麼正太反太,一概不稀罕。”說著假意作了個吐口水的夸張架勢。
她一時興起,和兒子戲謔,本是母子間常有玩笑,全不防自己穿了裙子,這麼舉腿一踩,不免春光乍泄!
初時還沒發現,只奇怪兒子今天竟然沒有還口,突然沉默是金起來。
等發現他目光氤氳,不住瞟向自己裙下,才恍然過來,登時飛霞滿面,氣急敗壞之下,狠狠踢了他一腳。
這一腳用力甚足,恰恰踢在了文龍的下巴上,小流氓沒防備,頓時一聲慘叫,痛得鼻眼歪斜,眼淚差點射出來!
素貞也嚇了一跳,趕緊貓腰去看,見他眼睛里是真含了淚花兒,只差哭出聲來了!
急忙掰開他的嘴去看——舌頭上已經被咬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滿口滿牙都是。
這下才真慌了,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忙著跑去開抽屜去找止血的藥,偏偏就找不到,眼淚就急得掉下來,懊惱得想把自己的腳也剁了去!
尋來了雲南白藥,先倒了杯水給他漱口,完了小心翼翼灑了藥面兒在舌上,還不能放心,扯了他出門,開車直奔醫院。
接診的大夫看了傷勢,安慰一臉惶恐的白素貞:“不礙事,傷口也不大。小孩子咬傷舌頭的事情很多,有的還會咬豁呢!他這傷口,一個禮拜就能好得差不多了。不過你這兒子看起來也不很小,還這麼舍得咬自己,倒是少見。”開了消炎的方子,讓他們去交費拿藥。
劃價繳費,藥房卻不見人,問了兩個人,也沒下落,白素貞就跑去樓上找。
社區醫院,本來病人就少,晚上更是看不到人!
二樓是骨科,走廊左邊加裝了一道玻璃門,卻只是虛掩著沒有上鎖,黑漆漆的燈也沒開,只看見走漏的盡頭隱隱約約有燈光亮著,就推門進去了。
還沒走到門前,就聽見一陣吱吱的聲音,似乎是桌椅摩擦地板的聲響。
白素貞初時也沒多想,徑直過去了,扒著門上的玻璃窗朝里面張望。
那小玻璃窗上原本是有道簾子的,此時竟沒有拉上!
透過玻璃,頓時真真切切就看到了里面的光景。
一個男人坐在椅子上,敞開著白大褂,褲子褪到了腳面上,兩條長滿汗毛的腿分開著,上面端坐了個婦人,正摟著他的脖子動作!
男人的頭埋在婦人懷里,不住地拱蹭,手也忙著去托赤條條豐臀。
起伏之間,交接處水淋淋清晰可見。
兩人干得歡,正值緊要當口,連外面的腳步也沒聽到。
白素貞心里叫了聲倒霉,曉得是撞了別人奸情!
眼睛卻轉不開,自然屏了呼吸一直看。
只聽女人說:“我腿軟了……我腿軟了……”腰肢擰扭,已經沒有了上下的力氣,只剩下蠕動。
男人托著她放在桌上,一邊和女人親嘴兒,下面一陣的猛抽。
女人受不住,終於仰面躺在桌子上,把一條腿搭在男人肩膀,低聲咬牙叫:“冤家!你是個冤家!我要給你弄死了……”
這時白素貞才看清女人的臉,面容姣好,秀氣白淨,八九分的姿色,只覺幾分面熟,一時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尋思:叫得這麼浪蕩,絕不是夫妻了!
一定是這醫院的同事,他們倒賊大膽兒,也不怕被人抓到!
忽然想起自己和龍兒也曾經在浴室里斗嘴差點被駱冰倩捉了奸,事後回想每每後怕不已,卻又感覺萬分刺激!
穢聲淫語之中,心跳怦然加劇,身體發麻,忍不住夾了雙腿。
里面男人忽然抽出了那東西,爬上了桌去跨坐到女人胸上,將濕淋淋的物件兒往女人嘴里塞!
女人也不嫌髒,吮吸得噝噝有聲,更努力抬了頭去迎就,碩大的一條竟能盡根而入!
看得白素貞直抿嘴,卻又舌下津生,腦子里想象了那里面的女人就是自己,下面已經濕了!
男人讓女人吮了一會兒,又接著弄,就勢跪在桌上,舉起那兩條白腿,左右硬生生分到極致,邊弄邊問:“我操得好不好?你過癮不?”
女人梗了脖子,挺身迎接,斷斷續續地說:“好……你搞得我爽……不要忍了……快點出……一會兒有人要尋你的……”
白素貞聽得驚心,竟然為兩人擔了幾分心。
看著他們在桌上變化體位,赤裎接駁,平日苦苦壓抑了的情欲翻滾上來,身如火炙,有種要發狂的衝動!
咬了嘴唇壓住自慰的念頭,想:自古偷情通奸盡有,人們明明知道不對,卻還是忍不住要去做!
樂此不彼,實在是因為這偷的刺激。
我……再看下去,必然要淪陷了!
正胡思亂想間,突然肩頭有只手搭了上來,一驚之下差點失聲叫出來。
猛地回頭,卻見文龍站在身後,正伸長了脖子往里面看。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自己竟然一絲也沒察覺!
他也是看得入神,手就不自覺攀上了自己的肩膀。
頓時大窘,羞得抹身就走。
文龍和她貼著,轉身之際,屁股正摩擦到他胯間,明顯感覺到了那突起的一塊!
文龍還想看,沒想到老媽走開了幾步突然又回轉,一把扯住了他耳朵,硬生生拉著他往外走。
自然不敢逆她,乖乖地跟著出來了。
白素貞一直把兒子拉到樓梯拐角才放手,緊繃了臉,卻掩不住忸怩之色,把眼光看向別處,假意做若無其事訓兒子:“你亂跑什麼?是不是舌頭不痛了?那好,伸長舌頭來給我揪一下試試,看好了沒?”文龍張著嘴,點頭荷荷了兩聲卻說不清話,忽然想到不對,趕緊改為搖頭。
白素貞就伸手到他嘴邊,說:“哦!我明白我明白,你是想說不痛了吧?來,給我試試。”
文龍在原地做了個夸張的後跳,如臨大敵,攤開雙手來了個一代宗師黃飛鴻的姿勢,虎視大美女。
白素貞雙臂抱胸和他對視,絲毫不懼。
兩人相對良久,氣氛卻沒有半分蕭殺。
只見文龍眼珠斜向上面二樓走廊的方向,挑動眉毛,甚是滑稽,白素貞就皺了眉凶他,一時間兩人心意相通,都在想那房間里的故事了。
越想越覺得好笑,再對峙了片刻,終於忍不住同時大笑了起來。
在下面又等了十幾分鍾,才看見一個男人鑽進藥房,二人過去櫃台拿藥,文龍含糊著聲音對那男人小聲說:“冤家……冤家……”他舌頭有傷,口齒不清,這兩個字說得晦澀難懂,聽得人家莫名其妙。
白素貞卻聽懂了,在櫃台下面給了他一腳,卻也忍不住好笑,等拿好了藥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也生出了惡作劇的心情,轉身對那醫生說:“我兒子剛才說的是……冤……家……”
也不管那人的表情反應,扯了兒子的手,揚長而去。
回家的路上,絕口不提方才的事,東拉西扯說些不緊要的。
文龍挎了她的胳膊,破天荒沒了一句頂嘴。
其間偶爾目光相交,馬上自覺轉開,兩樣的心情,卻是一樣的做賊心虛了。
安頓他在床上躺了,叮囑要仰了面睡覺,不使舌頭沾了口水。
才關了燈帶門出來。
自己去換了衣服,洗了澡,回屋里躺下。
去床頭櫃上拿了本書,有一眼沒一眼地翻著。
平日里書可以拿來催眠的,今日卻失靈了,翻來覆去沒一點睡意,索性去到陽台上看夜景。
已是深夜了,四海市的街道卻還車水馬龍,沒有一絲燈火闌珊的意境。
夜風如水,拂動睡衣的邊角,衣服和身體似有若無地摩擦著,說不出的愜意。
抱了胸乳閉了眼睛,不動聲色慢慢晃動手臂,帶給衣服下面的乳頭幾分酥癢,臉上就活泛起來,想象一個男人站在身邊,巍然如山。
只是那男人的面容卻模糊不清,像是丈夫淳風,又或者像是兒子文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