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文龍,你們早啊。”鍾嫣兒口中打著熱情的招呼,但她的語氣卻有些不自然,好像是在掩飾什麼般。
“早,嫣兒,你快來吃飯吧。”他很配合地回應著,同時也扶著她在許茹卿身邊坐下。
自從女兒出現之後,許茹卿一直用那對冷靜的鳳目端詳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許茹卿都收在眼底,但她只是淡淡地看著,從表情上根本看不出她心底在想什麼。
當鍾嫣兒走過來的時候,他反應極快地將手從許茹卿肩上移開,所以鍾嫣兒根本不清楚他與她母親之間的那些小曖昧。
不過他也沒有閒著,而是順手打開電飯煲的蓋子,將香氣四溢的薏米紅棗粥盛到白瓷碗中,按順序放到這對母女面前。
“哇,好香啊,文龍你手藝真不錯呢。”鍾嫣兒開心地拍著手掌喊道,這回倒是發自內心的贊嘆。
“喜歡就多吃點,這個粥對女人很有好處的。”他的話並沒有特意對誰說,但現場的兩個女人聽在耳中,都從有利自己的角度做了詮釋,從她們開顏的模樣來看,他的這一系列舉動算是收到了成效。
可能是文龍煮的早餐的確好吃,或者是這對母女很久沒吃過正宗的家庭早餐了,兩人對於這些看似普通的食物都甘之若飴。
鍾嫣兒一邊吃著,一邊還問他是不是上過烹飪學校,他當然告訴她這些都是得自翁儷虹的傳授。
飯桌上主要是他們兩人在對話,相比之下,許茹卿就矜持多了,她只是偶爾摻合一句,大部分時間都是細嚼慢咽地喝著粥,煎炸酥軟的培根雞蛋餅她基本沒有動,倒是燉豆和黃瓜片吃了不少,鍾嫣兒食量與母親差不多,兩人都是吃完一碗粥就叫飽了,剩下的都是他一個人打掃干淨。
早餐結束後,不知是不是為了躲避母親的眼神,鍾嫣兒很勤快地主動要求洗碗,迅速地端起桌上的盤子,踩著有些不自然的步伐走進了廚房。
看著鍾嫣兒的身影消失在視线里,文龍正想出言告辭,許茹卿卻搶先開口了。
“文龍,你跟我來下,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她說完就起身,步履優雅地緩步走去。
他連忙跟上,一邊欣賞著她動人的背影,一邊隨著她走進樓底的一個布置得像書房般的房間。
把書房大門關好後,許茹卿無比優雅地在一張藤椅上坐下,兩截白藕般纖長滑膩的小腿從絲綢睡袍的縫隙中溢出,文龍又有些心癢癢的,向前踏了幾步,伸手就像朝她肩上拂去。
“文龍,你先坐下。”許茹卿並沒做什麼動作,她只是抬起臻首,那對鳳目滴溜溜地朝他掃了一眼,那目光里清澈冷靜,就像有一股未知的力量般逼來,他不得已地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乖乖地在她對面坐下後,文龍目露疑光地看著面前的玉人,心里卻在盤算著,不知許茹卿招他進來想說什麼,會不會是鍾嫣兒的事兒被她知道了,她會怎麼看待他與她女兒偷吃禁果的事,不知為何他有些忐忑不安。
許茹卿卻比他更加從容,雖然那對纖細白膩的玉腿不做掩飾地露在他的視线下,但他卻突然沒有了褻玩的心思,她斜靠在一張放滿文件的書桌上,水仙花瓣般柔白細長的右手曲起兩根指節,正以一種獨特地節奏輕輕地叩著桌面。
那敲擊聲雖然並不大但卻很清脆,一下下好像叩在他的心上般,讓他紛亂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他開始慢慢接受自己與許茹卿這種相處的方式,並且仔細欣賞起她那天鵝般頎長細膩的脖頸。
敲擊聲終於停住,許茹卿開口了。
“你想拿章志和兒子怎麼辦?”
許茹卿的問題讓文龍有些意外,他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問這個,不過可以暫時避開鍾嫣兒這個話題,也讓他松了一口氣。
“他必須得到應有的懲罰。”他想了想,堅定而又冷酷地道。
許茹卿抬起鳳目仔細看了他一眼,她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又道:“你這麼做的話,等於我單方面背棄了與章志和的交易,如何避免他對外子采取報復呢?”
文龍從許茹卿開口的那一刻,就已經明了她的訴求所在,略一思索道:“其一,我的行動絕對不留痕跡,章志和無法將此事與你聯系在一起;其二,章志和很快將自顧不暇,根本無力再做反擊。”
對於前一條他信心十足,不僅是因為身懷絕技的緣故,而且自己身處的帝都有諸多力量可以利用,他有把握做到毫無紕漏;不過後一條卻是他自己的猜測,雖然這個猜測有些大膽,但他根據曹東明口中的轉述,以及尤大秘對當前形勢的分析來看,基本可以算個八九不離十。
許茹卿不知是信服了他的判斷,還是被他的執著所打動,她仔細地將文龍看了又看,點點頭表示認可。
不過文龍還來不及舒口氣,許茹卿接著又問道:“那麼這件事了了後,你有什麼打算,你想過嗎?”
許茹卿這句話直中他的要害,雖然他之前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但現在已經無可回避,自己與兩個絕色美人之間的情愛糾葛,終究要有一個解決方式。
但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想傷害她們其中哪一個,同樣他也不願意放棄她們,不管是許茹卿也好,鍾嫣兒也好,她們都是他想擁有的美好事物,他不能忍受她們逃離他,或者落入他人的懷抱。
他清了清嗓子,講出這段時間來盤旋在腦海的想法。
“等這件事情結束後,我和姨媽會將龍貞集團總部移到太平洋島國,去一個可以容納我們,並且不干涉私人生活的地方。嫣兒姐姐可以留學進修的名義一起前往,我們可以組織一個大家庭。”
說到此處,文龍遲疑了下,捏了捏拳頭,堅定了下信心道:“當然,也包括你……”
他的話雖然沒說完說透,但許茹卿肯定明了其中的含義,她側了側頭,躲開他炙熱的眼神,目光看著他的背後,輕輕地嘆了口氣道:“我是個有夫之婦,跟你在一起算什麼呢?”
許茹卿這聲輕嘆中,像是帶著無盡的憂傷,又有一些不甘與無奈,令文龍頓時就想將其摟入懷中,表達自己對她的迷戀與執著,但就當他略有動作的時候,她卻擺了擺手阻止了。
“好啦,我現在不想談這個話題,你先把其他事情料理完了再說。”
這個話題雖然就這麼結束了,但他心中卻不如先前那般惆悵,雖然許茹卿並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答復,但她也沒有將話說死,看來他還有繼續爭取努力的余地。
看到許茹卿玉臉上露出倦怠的神情,他知趣地站起身來告辭,走到門口時,許茹卿突然又開口說了句。
“文龍,嫣兒是我唯一的孩子,你要好好待她。”她講這句話的語氣十分凝重,雖然側著身子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從她的言語里不難明白,許茹卿肯定已經看透了他昨晚的行為,但她並沒有生氣或是出言指責他,應該是默許了他們之間的結合。
雖然許茹卿的態度還是那麼令人難以捉摸,但他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紓解了不少,也就沒有再做掩飾,很鄭重地點了點頭,再向她鞠了個躬,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關門前他又看了一眼,許茹卿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姿態坐著,她的目光似乎在看著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看,只是玉手敲擊桌面的節奏卻沒有停過。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話說在帝都天浩天房地產開發公司營銷部的會議室里。
營銷總監呂姿薇神色嚴峻,這幾個月的銷售記錄非常糟糕,作為營銷部的主管,呂姿薇已是殫思極慮,竭盡所能。
會議室的氣氛極度壓抑,沒有人說話,市道不景氣,神仙也無能為力。
這時,一個電話打進了呂姿薇的手機,她本不願接聽,可一看來電顯示,她還是迅速接通,“姿薇,我要見你,馬上。”
對方的語氣很急迫,是個女人的聲音。
“有什麼事,等晚上我到利賢莊了再聊好麼,我正在開會呢。”
呂姿薇好不心煩,就算是最好的閨蜜來電,她也語氣不善。
“我不管,我馬上要見你,我已經快到老地方了。”
電話突然掛斷,呂姿薇更氣惱,她把手機輕輕放在會議桌上,神情冷峻地環視著與會人士,那細邊黑框眼鏡背後,一雙犀利的大眼睛隱隱有了一絲倦意。
會議已持續進行了三個小時,呂姿薇想想也該停止會議,讓大家休息,她簡要佈置完公司的下周營銷計劃後,便宣佈了散會。
電話是她好閨蜜俞曼麗打來,在這世上,也只有俞曼麗敢這樣命令呂姿薇。
身為帝都十大房地產開發商,天浩天房地產開發公司的營銷總監,呂姿薇從來都是命令別人,沒有別人能命令她,哪怕是公司的董事長沉鐸也要對呂姿薇客客氣氣,不僅因為呂姿薇為公司帶來巨大利潤,還因為呂姿薇是他沉鐸心目的三大美女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