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嫂有點渾渾噩噩的去到廚房里給他弄吃的,腦海中都是那些不屬於自己的白花花的銀子。而此時的賭場里面,張二已經殺的面紅耳赤的,賭場如戰場,他眼看又是一堆的散碎銀子被推給自己,心中的興奮已經讓他忘乎所以了。
離開華陰縣,剛進入華容縣的地方,有個依山傍水的宅子,修建的很不錯,客廳里面,年過五旬的鄭來福正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書信,治病?一萬兩?還要明天就送到?嘿嘿!他心中冷笑一聲,暗道“這些老家伙在後院呆的太久了,還以為自己是太上皇呢?”華山這些年來,風頭不錯,使得周邊很多幫派都要上供,而其中只有斧頭幫例外,二十年前華山發生過一場動亂,臨危受命的岳不群結識了創立斧頭幫不久的張泰為,從那時開始,斧頭幫成為了周邊唯一不需要給華山上供的幫派,而代價就是全力照顧華府的後院。
一開始很多幫派都對斧頭幫眼紅不已,但是後來證明這個決定是錯的,岳不群的武功越來越高,也很少下山會面各個幫派的首領,其他的幫派還經常借著上供的機會混個臉熟,斧頭幫當初卻以為照顧一群華山元老更合算,沒想到後來岳不群幾年都不來華府一趟,與斧頭幫的關系也變得越來越冷淡,人家的眼界更高了,接觸的都是名門大派,不想與普通的幫會有太大的瓜葛,畢竟幫會都不干淨,而岳不群卻被譽為君子劍。
這也是為什麼張泰為都混成這樣了,都沒辦法去華山求助,因為本就沒啥關系,只是人家拳頭打,所以每年給人家上供而已,斧頭幫誰當家,都要繼續照顧華府,華山不在乎。
而作為如今斧頭幫實質上的幫主,鄭經的父親,鄭來福這幾年也是風光的很,對於很多暗中的內情也知之甚深,所以他在幾個月前漸漸的退出華府,聘請了張二一家子,嵩山的人聽說就快到了,到時候可能就要變天,他可不想這個時候還要被華府後院的老家伙坑掉一萬兩,別說他要一天湊集都困難,就算有也不想給,“一個江湖騙子就把他們騙的團團轉,打算拿出一萬兩來”鄭來福心中冷笑“果然!華府後院的家伙都已經老年痴呆了。”他隨手把信封撕了,叫過來管家道“給那個送信的伙計一點銀子,打發他回去吧。”“是,老爺!”管家行禮後出去了。
在華容縣通往華陰縣的一個鎮子上,有一條很著名的街道,名為寡婦街,這條街上兩邊共有幾十戶人家,共同點是每家至少都有一個寡婦,所以被人戲稱為寡婦街。
寡婦街並非一開始就是,而是後來不斷有寡婦搬家到這里,才在這幾年逐漸形成的,搬來這里的大多都是無依無靠,吃飯困難的,這條街說白了,就是打著良家婦女幌子的自由形妓院,幾乎所有的寡婦都類似站街女一樣,每天在門口曬著太陽,等著路過或是特意過來的顧客挑選。
這些寡婦的丈夫,有些死了,有些跟別人跑了,還有一些是被抓了壯丁,丈夫在前线打仗,但因為生死不知,銀子也拿不回來,所以妻子便只能來到寡婦街賣淫,這不得不說是一個諷刺。
寡婦街的消費不算高,畢竟相較於妓院,這里大多都是三四十歲的女人,她們不論姿色如何,這個年紀去了妓院肯定是競爭不過年輕妓女的,而且這樣不算賣身,萬一有機會的話,再嫁出去也容易一點,遇到特殊的顧客也有權力不接,只是要的銀子也就多不到哪里去,畢竟有錢人想要良家沒必要來這里,所以很多寡婦都是勉強度日,可能幾天遇到一個客人,賺了十來個銅板,買些吃的也能維持幾天。
這些寡婦有的無兒無女,有的則是帶著女兒或是兒子的,帶著女兒的寡婦一般是決不讓客人碰閨女的,因為閨女就是後半輩子的依靠,她們等著哪個客人相中了女兒,就可以跟著女兒一起嫁過去,這是個很現實的社會,沒幾個姑爺願意多養一個丈母娘的,但如果這個丈母娘不算太丑,還願意和他上床的話就另提別論。
要是當爹的看中了女兒,到時候就是母女伺候老爺,要是兒子看中了女兒,就是兒子夫妻和諧,丈母娘就看自己本事了,可以去伺候姑爺,也可以和當爹的搭伙過日子,當然,有些豪放的家庭就會演變成父子母女四人混戰。所以每隔一段時間都有中意母女雙收的來這里淘寶。
帶著兒子過日子的,通常都是等著兒子成年,能賺錢養家了,就離開寡婦街,畢竟跟著兒子過日子比讓姑爺養活自己要硬氣的多,不過也有些家庭,兒子沒能力,也娶不起媳婦,個別的時候也會出現母子一塊過日子,當娘的給兒子生孩子的。
在這個社會中,血脈是比倫理更重要的事情,例如表兄妹通婚,一個男人,如果他有一個親姑姑和親叔叔,那麼親叔叔剩下的女兒是不能成婚的,因為他們姓氏相同,體內留著同一個姓氏的血脈,但如果是親姑姑的女兒就沒問題,因為這個女兒是他姑父家的血脈,與他不算同源,重男輕女是因為都認為男人才是繼承血脈的人,而女兒不過是給別人生孩子的容器。
當年著名的昭君出塞,王昭君去到塞外後便是嫁給了當時的單於,而等到那個單於死後她又嫁給了單於的兒子,成吉思汗的後代一度被稱為黃金家族,而到了後來,也曾出現過一個大齡女子為了血脈純正而亂了倫理的事件,中原社會本來也有這種說法,女子要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丈夫死了就要聽兒子的。
社會上最大的家族就是皇族,而每當一個太子當上皇上的時候,父皇留下的成千上萬的女人,這些可能年紀和他差不多,但是在他當太子的時候見面都要行禮的長輩妃子,基本只要看上了就可以玩,當然!親生母親例外,畢竟作為皇太後也是有一定權力的,只不過但得一個聰明又沒有太大野心的太後就不會想著忤逆兒子皇上的意思,要是當皇上的要硬來,有幾個皇太後會拒絕呢?這個就不好說了,畢竟皇家母子情誼很淡,很多皇太子壓根就不是親娘撫養。
而大家族同樣如此,當繼承人出現後,他實在是沒啥必要養著那群上一輩的小妾,和他都沒啥關系,甚至某種程度上還算是和他母親搶男人的騷貨,所以,每當繼承人出現後,那些沒有背景沒有子女的小妾都要巴結繼承人,畢竟後半輩子過的怎麼樣都是人家一句話,明面上當然是和和氣氣,但關上門,有多少爬上繼承人床的小妾呢,估計不少。紅樓夢便對於大家族的齷蹉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描寫,這還是簡略的呢。
劉三很興奮,來華容縣送信的時候他就路過了寡婦街,之前都是聽說,這回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劉三年紀不大,是藥鋪的伙計,掌櫃的不知道鄭來福那邊的內情,只以為華府的命令最大,所以派遣了手腳最快的伙計,騎馬送信。
劉三返回華陰縣的路上,再次經過了寡婦街,眼看快到了,行人也漸漸變多,他下了馬,牽著往里走,鄭來福很大方,賞了不少錢,他摸了摸懷里,琢磨著待會兒在哪個漂亮的寡婦身上馳騁。
他正意淫著,身後突然跑過來一個人,“碰”的一下子撞在他的肩膀上,劉三沒注意,差點給撞到地上,幸好手里牽著繩子,用力一拉,在馬匹嘶鳴聲中站穩。
他剛要破口大罵,已經跑到前面的小子回頭就吼了起來“你他媽不長眼睛啊?撞傷了小爺賠得起嗎你?”那個小子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似乎有急事,罵了他一句後便跑走了,似乎路形很熟悉,一轉眼就不見了。
劉三張口剛要回嘴發現人都沒了,不禁暗叫晦氣,這個破地方真是什麼人都有啊,他自己也不是什麼好鳥,但這樣被人撞了還要被罵真是頭一回。他牽著馬繼續往里走,很快就來到了寡婦街上。
因為方才的事兒,他心情不大好,所以一開始幾個貼上來的女人他都沒搭理,但沒一會兒就被景色吸引了,街道兩邊隨處可見衣著暴露的女子,年紀都是三四十歲,也有個別五十來歲的,他當然對那個年紀的沒興趣。
忽然,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他的眼前出現,似乎看了他一眼,然後好像有意躲著他似的飛快的閃入了一戶人家,這不就是剛才那個小兔崽子嗎?劉三眼力不錯,一眼就認出來了,心中有了計較,暗道“原來你也是這條街的,嘿嘿,那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的娘長得怎麼樣,這回可得好好的報個仇。”劉三不再搭理其他的女人,徑直奔著那戶人家走去,剛來到門口就聽見身後有人喊他,回頭一看是個老太太,“這個歲數都快六十了吧?難道也想做自己的生意?”那個老太太就住在對面,離著沒有幾米遠,幾步跑了過來非常熱情“哎呦~小伙子真是精神啊!要找地兒休息嗎?來我們家怎麼樣?”老太太長得尖酸刻薄樣,但為了銀子還是很熱情,邊說邊拽著劉三的胳膊就要往自己屋里走。
劉三連忙撥開她的手,道“老太太,我可不好你這口,你還是找別人吧?”好家伙!這麼大歲數,又瘦又矮,臉上都是褶子,就算給自己銀子,都得考慮考慮呢!
老太太“哎呦”一聲叫道“小伙子你誤會了!我是讓你看看我的兒媳婦,她可是長得俊兒著呢,包保你一看就想操她。”這老太太估計也在這里呆了很久了,說話一點都不害臊,這麼急著找人操自己的兒媳婦也是不多見了。
聽到不是她,劉三松了口氣,這時候身後一道妖嬈的聲音傳來“老太太怎麼又開始搶我的客人了?還嫌自己兒子的綠帽子不夠多?你兒子要是地下有知,不知道會不會被氣活啊?”“少他媽廢話,錢春蘭!”老太太大怒道“人家又沒進你的家門,怎麼就成了你的客人啦?你要是沒事,還是管管你自己的兒子吧!這麼大了都不知道找個營生,靠你這個當娘的賺錢,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教的!”劉三一回頭,眼前就是一亮,這個叫錢春蘭的女人就是從剛才的屋里走出來的,可能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聽老太太的話,她的兒子應該就是方才撞了自己的臭小子了。
他打量了一下倚在門框上的錢春蘭,有點慵懶的樣子,隨意的一站,卻凸顯出了前胸的一對胸器,連體的外衣,大紅的抹胸格外的顯眼,遮住了一半的奶子,露著上邊白花花的胸脯和勃頸,外衣料子很薄,清風吹來,下面的衣角被吹開,露出一小節光滑的小腿,看樣子三十來歲,左眉上有一顆黑痣,中等姿色,不過神態和放電的眼神給加了不少分。
他對這個女人很滿意,尤其是對方是那個小子的母親,他拒絕了還在糾纏的老太太,奔著錢春蘭走去,身後的老太太氣咻咻的往回走,還沒進門就嚷嚷著“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個騷貨,讓你出來招呼客人你不干,現在好了?客人被別人搶跑了,吃啥?喝啥?”估計是打算進屋去教訓那個兒媳婦。
劉三來到門口,靠在另一邊門框上,門不寬,他跟錢春蘭就快要貼在一塊了,他近距離的打量著錢春蘭這個風韻的少婦隨口道“對面的老太太怎麼讓自己的兒媳婦接客?就算兒子沒了,這也有點丟人吧?”錢春蘭面向他,挺著胸脯,大腿貼在的他的大腿上哼道“他們兩口子就是那副德行!兒子當年也囂張過,十幾年前我有個妹夫就惹到了他,結果和我妹妹就搬走了再也沒聯系過,後來她兒子太過霸道犯了事,人沒了!兒媳婦也是當年買來的,老兩口本打算直接給賣到妓院,後來又放棄了,畢竟也賣不了多少銀子,他們老兩口也沒別的營生,後來聽說了這里,就開始每天讓兒媳婦接客,想著兒媳婦才三十多,等到不能接客的那一天估計他們也都沒了,嘿嘿!打的倒是好算盤。不過那個老太太風評不太好!”劉三想到剛才的一幕笑道“怎麼不好了?難不成還真有能看得上她的?”錢春蘭冷笑道“她倒是想!可惜別人又不是瞎子!我說她風評不好是因為她貪財沒有底线,而且嘴巴太大,很多顧客去了她家後,很多隱私都會被她當成笑料說出來,所以才會客人越來越少,而且,有次一個小偷去她那照顧生意,結果讓她發現了,非要讓那個小偷給她一半銀子,小偷自然不干連夜走了,她就馬上聯系了官府給人家抓了,然後拿著官府給的幾錢碎銀子回來炫耀,偷東西自然算不上好事,但是敲詐自己的顧客不成又害的人家入獄,這事讓大家知道後就更不願去她那了,現在都是像你這種不常來的才會去她那。”倆人正聊著,屋里面她的兒子出來啦,邊走邊道“娘!來客人了?”說完正看見劉三不懷好意的盯著他,頓時臉色一變道“怎麼是你?”“你們認識?”錢春蘭似乎看出了不對。
劉三幾句話把方才的事兒說了一遍,錢春蘭臉上的笑容不見了,“這麼說,你來我這不是巧合了?”劉三背著手扒拉開要攔他的小子,來到屋里,在靠窗戶的椅子上坐下道“你說呢?”屋子很簡陋,靠窗戶的地方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透過窗戶可以清楚的看見對面的房子。
錢春蘭攔住要說話的兒子,對劉三道“既然這樣我就不留你了,你既然是為了羞辱我們來的,那你應該也知道這的規矩,我可以不接你。”她神態正經,好像不是一個賣淫的少婦而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少奶奶似的。
劉三淫笑道“你這副樣子我也挺喜歡的,不過你開門做生意不就是為了錢嗎?”“嘩啦”一下,十來個銅板被他扔到桌上,道“我打聽過,你們這一般玩一回也就是幾個銅板,我正好待會兒還得回華陰府,這些錢夠你接客至少兩次的了,怎麼樣?”一個銅板等於十個大錢,可以買五個饅頭,自己做的話,兩個銅板就夠錢春蘭和兒子一天的飯錢,所以,一會兒的功夫就能賺到十多個銅板已經是不錯的了,在劉三看來,再怎麼說也只是婊子而已,花了兩倍的價錢還不能讓你屈服?他畢竟剛得到了賞錢,身上富裕的很。
哪知道,錢春蘭看著一個星期的飯錢,冷冷一笑“把你的錢拿著給我滾!不接待你,我也餓不死。”“呦呵?”劉三一愣道“你個臭婊子,別給臉不要臉,說到底不過是個妓女而已,敢跟客人這麼說話?”一旁的兒子趙勾露著袖子叫道“娘讓你滾呢!聽見沒?”“握草?”劉三罵道“你他媽一個靠親娘賣逼養活自己的兔崽子也敢跟我這麼說話?”趙勾還想叫罵,錢春蘭把他攔住了,對著劉三道“你去對面的屋子吧!我這不接待你,請走。”劉三沒想到,他本來是過來羞辱對方出氣的,結果進來後被對方羞辱了,這要是讓對面那個大嘴巴的老太太知道,自己以後還好意思來這嗎?花了兩倍的價錢結果被妓女趕出來了,這他麼多丟人啊,忽然他余光掃到錢春蘭,雖然這個娘們趕他走,但是眼睛還是不時的掃了一眼桌上的錢。
劉三計上心頭,暗道“嘿嘿,原來你還是把錢當成一回事兒的,看來這點錢還不夠,好在小爺我今天有錢!今兒這面子我得要,氣我得出!”“嘩啦”一聲,劉三又從懷里掏出十來個銅板,全加起來也有幾錢銀子了,果然,錢春蘭看到錢後微微沉默了一下,再次攔住了身後的兒子趙勾,“怎麼樣?”劉三笑道“這些錢平日里都夠在你這睡兩晚了,我看這街上也沒多少行人,你的生意也未必多好,讓我爽了!這些都是你的,而且我也不在這睡,待會兒就走。”錢春蘭顯然有點掙扎,不再像剛才那樣疾言厲色的要趕他走了,但就在劉三以為對方屈服的時候,錢春蘭回頭看了一眼兒子,最後還是拒絕道“這些錢我不要了,你還是去對面吧,或者隔壁。”劉三發現錢春蘭明顯語氣軟了下來,說話的時候也是故意不看銅板,害怕後悔,劉三暗道“看來今天要破財了,不加把勁的話,是拿不下這個騷貨了。”他也是勢成騎虎,話說到這個份上,要是退縮了,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萬一被熟人知道了,不知道怎麼鄙視自己呢,“好在今兒個給的賞錢多。”劉三哼了一聲,一咬牙“啪”的一聲,一小塊碎銀子被他拍在桌子上,加上之前的銅板足夠母子一個月吃飽飯。
錢春蘭明顯被銀子吸引了,想不去看,又忍不住,連身後的趙勾也不再氣勢洶洶了。
劉三冷哼道“只要你今兒讓我舒服了,這些就都是你的,如果這些錢你還嫌少,我佩服你,這就把銀子給對面的那個兒媳婦去。”他知道錢春蘭與對面的關系不好,雖然之前對方就說讓他去對面消費,但也就是那麼一說,這回他把話挑明了,錢春蘭要是不拿這些錢,就得便宜有仇的對面。
後面的趙勾表情糾結,似乎又不想看著對方玩母親,但又舍不得錢,錢春蘭深吸了幾口氣,猶豫不決,兩只手不斷的松開再緊握,最後嘆了口氣,回頭道“趙勾你先出去吧,等我伺候完大爺你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