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在李慧家里一直待到傍晚時分,雖然半天里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傲愛,不過兩人的確一直黏在一起。
李慧是久曠之身,六、七年沒有性事也不覺得非常難受,然而真正被挑起了性欲,立刻變得食髓知味,開始不停索取。
至於事前她說的“就一次”那樣的話,早就被她拋到九霄雲外了。
眼看天黑了下來,李慧終於疲倦欲死,沉沉地睡去,羅南這才得以脫身,回到了對門的家中。
家中只有看上去失魂落魄的張佳蓓,章玲心和蟬兒卻不在。
張佳蓓看到羅南出現,立刻站了起來,火冒三丈地道:“你死到哪里去了?為什麼打你電話都打不通?”
羅南回答:“我出去找你啊,你什麼時候回家的?”這是羅南早就准備好的答案,可以巧妙地解釋他失蹤的原因。
“找我?我好好待在家里,需要你出去尋找嗎?”張佳蓓仍然質問,不過實際她已經有些心虛,聲音不由自主地弱了下來。
“你前天下午在家嗎?”羅南立即反問。
張佳蓓立即啞口無言。
“看你的樣子很著急,出了什麼事?”羅南又問,這一問才點到了正題。
“我——”張佳蓓想要將關於黑色游艇的事情告訴羅南,請他拿主意,不過話到嘴邊,她又說不出口了。
她盤算著,如果羅南知道她參加那樣的淫宴,還和王福軍在一起,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
也許就算是他那木頭的性格,也可能反手給她一巴掌吧!
想想張佳蓓也覺得不能將所有事情都交代出來,否則羅南肯定死命地跟她搶蟬兒的撫養權。
蟬兒是她不能失去的,這一點無論如何也不能動搖。
“說不出來了?”
羅南看著張佳蓓的窘迫,不禁覺得好笑。
這個放蕩的女人,最近幾天可把他折騰得不輕,沒想到她也有一天會理屈詞窮。
只為了她這一刻的窘態,他覺得過去幾天的努力也算有回報了。
“誰說我說不出來?我只是想問你,你真打算將蟬兒送進心悅私塾嗎?你雖然拿出了幾萬塊錢,但是只夠繳半年學費,不夠的部分你想怎麼辦?”
“這個你不用管,反正學費半年繳一次,半年一到,自然會有。”
“好,我就看你到時候怎麼辦,如果你拿不出錢,我跟你沒完。”
“明白,不過你不會有機會。好了,你是不是該告訴我,表姐和蟬兒去哪兒了?”
“私塾!”
“天都黑了,怎麼還不回來?”
“今天西湖邊有煙火表演,表姐說辦完入學儀式後要帶蟬兒去看。”
“原來是這樣。”羅南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張佳蓓可看不得羅南舒心,她咬了咬牙,還是決定說出一部分關於黑色游艇的事情,事實上這也瞞不了,因為電視、報紙、網路上都有報導,她只能將自己在其中的存在抹去。
“我想跟你說一件事,關於姐夫王福軍。”張佳蓓難得用了細聲細氣的語氣。
“糾正一點,王福軍是前姐夫,表姐已經跟他離婚了。”
“別糾纏在字眼上,我跟你說正經的,王福軍死了。”說著,張佳蓓臉上忍不住閃過一絲惶然之色。
“死……了?怎麼會?怎麼死的?”羅南故作震驚。
“聽說被毒死的,昨天下午警察局給家里打電話了,說王福軍死在台灣,他跟一件案子有關,那件案子……”張佳蓓將黑色游艇事件簡單說了一遍,她說的都是新閒上播報的內容,至於她自己了解的,卻是只字未說。
“這麼說王福軍參與犯罪了?”
“聽警察的口氣是這樣,還說明天可能上門來做筆錄,要我們待在家里,你說該怎麼辦?”張佳蓓的臉色透著慌張。
“沒什麼可擔心的,警察應該是例行詢問,如果真有什麼事,就不是上門來做筆錄,而是直接讓我們去警察局了。”
羅南淡淡地道。
他知道張佳蓓擔心自己會被扯進案子里,也該讓她擔心一下,免得不知天高地厚,什麼地方都敢去。
羅南的態度讓張佳蓓感到憤怒,她擔心得要死,這個男人卻如此輕松。
“你能不能認真一點?這是大事,怎麼不應該擔心?假如王福軍真的犯罪了,表姐肯定受牽連,就連我們一家也別想好過。”
羅南聞言噗哧一笑:“現在是什麼時代了?你以為還有古代株連九族的那種事嗎?我們和表姐又沒犯罪,警察還能把我們怎麼樣?你這麼擔心,莫非你犯了什麼罪?如果有,趕緊說出來,或許我還能替你出出主意。”
“你說什麼混帳話?我怎麼可能犯罪?”張佳蓓氣得臉色發白。
“沒有最好。”
“姓羅的,你是不是一直盼望我進監獄,你好出了心中一口惡氣?”
“你這才是混帳話,我怎麼可能盼望你進監獄?”
“沒有嗎?你也學會口是心非了?我讓你戴了那麼多頂綠帽,你會不想懲罰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如願,我一定好好活著,活得比你好、比你快活,你等著看吧。”
“我相信,但是我不懂,你為什麼要跟我比?”
“我就要跟你比!不跟你比,我心里不快活,你這個木頭,耽誤了我整整七年,我最寶貴的七年青春全都耗在你的身上,我如果不能活得比你好,我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我看你是瘋了。”
“我會嫁給你才是瘋了!好了,現在要結束了,我正式通知你,我已經拿到補辦的身份證了,明天上午我們就去離婚,這一次一定要離。”
張佳蓓將“一定”二字說作咬牙切齒,簡直恨不得將兩個字生吞了一樣。
“行,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不要再把身份證弄丟了,否則我一定以為你不想跟我離婚。”
“你做夢!我會時時刻刻地將身份證抓在手里,在辦完離婚前,誰也不可能把它拿走。你最好保管好你的身份證,如果到了明天,你的身份證出了問題,我一定跟你沒完。”
“憑什麼?允許你犯錯,就不能允許我犯錯?”
“沒得商量,如果你敢把身份證弄丟了,以後我一定不會讓你見蟬兒一面。”
“好,算你會威脅,我一定保管好身份證。”
羅南真是被張佳蓓的無賴行徑打敗了,不過說實話,跟這個女人拌嘴倒是頗有趣味,她能將無理說成有理,也算是一位“奇女子”了。
張佳蓓見羅南臉上有異,以為他在想什麼鬼主意,立刻就想質問。
就在這時,羅南的手機忽然發出了震動聲,羅南拿起電話一看,不禁搖了搖頭,最後還是按鍵“什麼事?”
“我在你家樓下。”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甜中帶嬌的聲音,不是勞倫還會是誰?
臉上露出一絲無奈,收起手機,對張佳蓓丟下一句話:“我到樓下去一下。”說完轉身下樓。
在他身後,張佳蓓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女人都是敏感的,羅南剛剛接電話的樣子看似正常,卻被張佳蓓嗅出了一絲異樣,她可是出軌的行家,羅南的“小技倆”騙不過她。
羅南來到樓下,果然見到了勞倫。
不過眼前的勞倫可跟前天不一樣,她沒有騎囂張的公路賽車,而是開來了一輛更為囂張的阿斯頓。
馬丁跑車,而更特別的是她的穿著,一件大紅的長禮服,將她高挑傲人的身材展露無疑,金黃色的長發如瀑布般披在肩上,既襯托出了明艷又展露了成熟。
面對羅南,勞倫驕傲地叉腰挺胸擺了個誘人的POSE,雖然沒有說話,卻似乎明顯在問:我有多美麗?
“好了,你的美麗勝過了頭頂最璀璨的星光。”羅南擺手道。
他真有些無奈,面前的金發美妞確實很誘人,但是能看不能吃的感覺實在太折磨人了。
前天夜里離開黑色游艇後,在快艇上這美妞竟然挑逗他,甚至在他駕駛游艇時敢湊到他的胯下幫他口交,然而等他被挑起了心火,停船准備上陣時,這美妞又害怕地退縮了。
真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尤物啊!羅南在心中嘆息。
“我穿紅裙子就只值一句夸獎?”勞倫被羅南的一句話說得眉開眼笑,然而她並不滿足。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穿紅裙子?”羅南瞪了瞪眼。
“我都不知道為什麼穿,你怎麼知道?”勞倫眨了眨淡藍美目。
吃醋也吃得這麼理直氣壯,真是極品!羅南無奈。
“我喜歡看你無奈的樣子。”勞倫忽然噗哧一笑。
“男人的無奈是女人的樂趣,我明白的。”羅南也是莞爾一笑。
“你真是個神秘的男人,你知道嗎?這兩天我都在等你的電話,可是始終沒有等到,你竟然放心地將上億的金錢丟在我手里還無動於衷,真不知道你到底怎麼想的。”
“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吞了那筆錢。”
“為什麼?那麼多錢,哪怕只是十分之一,也足以讓很多人瘋狂。你這麼盲目地信任我,不怕我卷了錢回英國嗎?”
“不怕,你不需要那麼做,因為你根本不缺錢。”
“竟然被你看出來了。”
“這沒什麼難度,你身上的每一件東西都價值不菲,足以說明你很富裕。”
“可就算是富翁也想要更多的金錢。”
“你准備研究自己的道德底线?”
“我只是想知道,你怎麼可以狠心地將我丟在一邊整整兩天?”
“也許要問你自己。”
“你在生氣我沒跟你做愛?其實我當時只是有點害怕,不,其實更多的是不想讓自己的第一次是在漆黑的海上,那種環境太不浪漫了。”
“看來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你一直在犯錯誤,第二天不找我,第三天也不找我,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去找我,我的處女時代就會被你終結。現在你喪失機會了,我要離開中國了。”
“離開中國?去哪兒?”
“你關心我嗎?”
“有一點。”
“哼……我有事要去俄羅斯,我有一位朋友在那個國家遇到了麻煩,需要去幫她解決。”
說到這里,勞倫忽然邁開步子,迅速地湊到羅南面前,給上無比熾熱地一吻。
這一吻非常短暫,轉眼勞倫就退開。
“我走了,呆子,等我回來找你。”說完,勞倫轉身邁步離去,走時還搖了搖手,但沒有回頭。
“你的車——”羅南叫道。
“它是你的了。”勞倫的身影很快沒入幾十步外的黑影里,那里有一輛早就等待著的黑色勞斯萊斯,顯然她早就打定主意將車送給羅南。
黑色勞斯萊斯悄無聲息地拐了彎,轉眼沒入了更深的黑暗里。
羅南轉身面對身旁的阿斯頓。馬丁跑車,卻開始頭疼了——這輛班到底該停在哪里呢?
社區里是不適合的,因為沒有車庫,任何車子只能露天停放,羅南想了想,最後只能將車開出了社區,在附近找一家五星級酒店,將車停進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隨後,羅南帶著一份文件袋離開了酒店。
勞倫送的阿斯頓。
馬丁跑車里而並沒苻錢,准確的說是沒有現金,只有一個新辦的渣打銀行帳戶,帳戶資料顯示,剛而的外幣存款折合英鎊有四千萬,按照最新一比一點五的匯率,這筆款項就是六千萬美元,也就是三億人民幣。
這個數字幾乎是羅南和勞倫從黑色游艇中帶出來的全部數額,羅南也沒想到勞倫會將所有的錢都給他,還附贈了一輛昂貴的跑車。
羅南回到家里,迎面就撞上了張佳蓓情緒復雜的目光,有震驚、有迷惑、有好奇,還有懷疑。
“她是誰?”張佳蓓問道。盡管她語氣平靜,但是這恰恰反應了她的不平靜。
剛剛她站在窗口,已經看清楚樓下的一切,有個外國女人來找羅南,看上去還很親熱,臨走時不但留下車,還送上深情的一吻,簡直明確無誤地說明兩人有奸情。
“一個朋友。”羅南簡單地回答。
“女朋友?你跟她匹配嗎?你們的型號對得上嗎?”張佳蓓心中有股莫名的怒氣,語氣不禁惡毒起來。
羅南是她即將要拋棄的男人,她不允許有人質疑這個決定,哪怕是用側面證明的方式。
那個漂亮的外國女人突然跑出來,表現出一副死心塌地愛上羅南的樣子,簡直就是存心讓她心理不平衡。
“型號?”
羅南微微一怔,隨即莞爾一笑,張佳蓓的話語夠隱晦,不過他還是聽懂了。
不知為什麼,他忽然想加深張佳蓓的心理不平衡,他在心里飛快地想了一下,然後便裝作恍然大悟地道:“你說的是那方面啊!不錯,你擔心得有道理,不過對現在的我來說不是問題。”
“你真的聽懂了?”張佳蓓有些愕然。
“什麼叫不是問題?你准備去做手術?”
羅南大汗,這女人的聯想力夠豐富,相關知識真全面啊!
“你胡說什麼?做手術可以解決嗎?”羅南做出惱羞成怒的樣子。
“我不需要做手術,我在成都遇到了一位奇人,他教了我一套特殊的功夫,配合一種藥膳,就可以達到理想的效果。”
“功夫加藥膳能讓你那里變大?”張佳蓓不禁驚訝異常。
“能變大多少?怎麼沒見你練那套功夫,也沒吃什麼藥膳?”
“你沒看到不代表沒有,再說那套功夫重點在於呼吸,至於藥膳,我早就在吃了,只是你沒看到。”
“也對。”張佳蓓點頭。
“大部分時間都是你在做飯,你偷偷幫自己煮點藥的確不容易發現,你練了這麼多天,效果怎麼樣?”
“效果很明顯。”
“是嗎?那麼讓我看看!”
“什麼?”羅南大驚失色。
“怎麼?不能看?又不是沒看過,小氣!如果不是聽著新鮮,我才不看。我只是想知道你那里大了多少。”
“大了很多。”
“真的?”
“當然。”
“你不是打腫臉充胖子吧?”
“真要打腫臉充胖子,會讓一個洋妞愛上我?”
“說的也是。你怎麼認識那個洋妞的?真奇怪啊!我怎麼覺得你跟她很古怪,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表姐說前天夜里是一個外國女人……”
“外國女人怎麼樣?”
“沒什麼,前天夜里有個外國女人出現在社區里而已。”
“是嗎?”
“什麼是不是,你有疑心病啊!我只是隨口一說,還是談你那個洋紐,她叫什麼名字?”
“勞倫。”
“你們上床了沒有?”
“呃……還沒有。”
“你是不是沒自信?我看也是,型號還是對不上,我勸你還是腳踏實地一點,找個中國女人更好。”
“應該腳踏實地的是你,張佳蓓。”
“你生氣了?被我說到痛處了?也對,那個洋妞是不是你找來演戲的?好了,我也不管你了,總之明天我們照常離婚。”張佳蓓揮了揮手道。
“我、沒、說、不、離。”羅南一字一頓地道。
“那就好,我就怕你又像以前一樣死賴著。”張佳蓓的臉上露出鄙夷。
羅南苦笑了一下,跟這個女人說不清楚,離了也好,大家都可以解脫!
這樣一想,他也不再跟張佳蓓拌嘴,兩人分開,一個回房間躺著,一個待在客廳里看電視。
章玲心和蟬兒直到很晚才回來,蟬兒早就在章玲心懷里睡著了,章玲心也頗為困倦,加上她要躲著羅南,所以沒跟羅南說一句話,就匆匆抱著蟬兒回房睡覺了。
“表姐怎麼了?”張佳蓓覺得異樣。
“應該是累了。”羅南不敢多說,心虛。
“那我們也早點睡,明天辦完手續,我還要去學校報到呢。”
“那個金融研修班要開課了?”
“是啊!這是一個機會,可能進修之後我就要升職了。”
“是嗎?不要期望太高。”
“哼……心胸狹窄的男人,看不得女人比你有能耐是不是?”
“我怕你的能耐都用到了歪處。”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該睡覺了。”
“莫名其妙!”張佳蓓恨得跺腳。若不是不想給羅南拖延離婚的借口,她一定要跟他辯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