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妹,姐姐的鎖脈之法可非易於,就算是你娘中了也未必好受哩!”
端木瓊璇對於嬌軀乍現的春光也不掩飾,任由雪白的玉乳袒露在空氣中,笑盈盈地看著那露臍露腿的小鳳凰。
楚婉冰迎上她火熱侵略的目光,嫵媚一笑:“好姐姐,未到最後可不要輕易下定論哩!”
端木瓊璇道:“既然如此,那姐姐便要你敗得徹底!”
一股魔氣緩緩凝於刀刃,發出嚶嚶嗡嗡的刀鳴聲,聲音雖不大,但卻直鑽腦門,楚婉冰只覺得耳膜一陣刺痛,連忙運氣抵御,將音波逼出三尺之外。
端木瓊璇刀鋒一劃,空間開始扭曲,楚婉冰有種頭重腳輕的錯覺,仿佛天地皆已失衡,整個人輕飄飄的,無法施力。
此時端木瓊璇骨刀已然劈來,楚婉冰花容一凝,鳳嫣劍掃向刀背,避重就輕,誰知剛一接觸就被一股渾厚罡勁震得手臂酥軟,虎口欲裂。
“冰妹,這是姐姐新創的武功——魔天逆道決!”
端木瓊璇嬌笑道:“好妹妹,這只是第一招,你要是撐不住了,就告訴姐姐,姐姐一定會及時收招,畢竟傷了你我也心疼的!”
楚婉冰被她一激,傲氣頓生,不甘示弱道:“多謝姐姐好意,但小妹也有新招,想請姐姐賜教一二!”
“侯玉玲是她的屬下,想必她對太易天啟也有了防范,既然如此,那就……”
楚婉冰豁出六成功體,再施玄凰武典之五太秘式——太初一炁。
太易時期,寰宇萬物處於有和無之間的界限,整個宇宙無論空間還是時間都處於一種停滯的狀態,所以太易天啟便是從這種境界而出發,玄天真龍的本體便在此刻蘊育。
太易之後便是太初,亦是玄天真龍誕生的時期,這個時期一道炁罡打破停滯的時間和空間,逐漸開始了創世之象。
楚婉冰秘招甫出,便將端木瓊璇的刀氣全部引為己用,整個密室都只存在著她的罡炁,端木瓊璇刀式陡然一顫,真力先是被抽吸一空,緊接著便是楚婉冰一劍刺來,鳳嫣軟劍被浩然罡氣逼得陡直筆挺,堅不可摧。
端木瓊璇認准劍路,提刀舉起,以刀背擋住劍鋒,但卻擋不住太初劍罡,罡炁透過骨刀結實地打在端木瓊璇身上。
端木瓊璇悶哼一聲,俏臉由紅轉白,再由白變紅,最終涌起一股淡紫色,噴出一口鮮血。
楚婉冰雖占了便宜,但亦不好受,五太密招雖然威力無窮,但要必須有八成功力以上才能施展,如今她強運密式後果便是氣脈再度受損,已經感到一陣頭暈眼花。
“走!”
楚婉冰當機立斷,趁著端木瓊璇尚未緩過氣來,鳳火熊熊而燒,背後張開一雙金羽凰翼,展翅瞬間即卷起狂風,頓時風乘火勢,整個密道皆被摧毀,火光衝霄而起,化作一只火鳳凰撕破雲層,頃刻消失。
原先的密室此刻已經被鳳火轟成一個巨坑,端木瓊璇靜靜地站在里邊看著楚婉冰消失的背影,心中一片惆悵,她魔氣運轉體內三大周天,驅散傷勢。
“主子!”
妙瑛從一旁掠出,見端木瓊璇衣衫不整連忙脫下生生披風給她裹住,問道:“主子,你受傷了?”
端木瓊璇道:“無妨,她中了我的鎖脈手,功體先折四成,強運極招也是後勁不足,我所受之傷也是有限。”
妙瑛站在一側問道:“那小妖後該怎麼辦?皇甫家那兩個小蹄子擺明了是要跟主子你做對,有她在……只怕會影響主子的計劃?”
端木瓊璇道:“鎖脈手雖然不能制住她,但也足夠讓她忙活幾天來解開禁錮,我們也有了一定的時間來完成計劃了!”
話說魏雪芯、白翎羽、皇甫瑤三姝正在殿內聊天,忽然看見火影閃動,空間撕裂,一道白影跌跌撞撞衝了出來。
魏雪芯驚訝無比,連忙上前攙扶:“姐姐,你怎麼了?”
目光落在楚婉冰胸前衣襟的那抹嫣紅,更是觸目驚心。
楚婉冰雙腳一軟,癱倒在妹妹懷里,虛弱地道:“我被陰魔暗算,功體被鎖……快,扶我躺下……”
白翎羽趕緊幫忙,皇甫瑤連忙鋪床,安置楚婉冰躺下。
魏雪芯替她蓋上被子後,說道:“姐姐,我馬上聯系大哥……”
楚婉冰連忙制止道:“不要,不要告訴他,他知道的話一定會火速殺入玉京……現在魔尊並不在玉京,若小賊此刻入京,勢必刺激魔尊,提前引發大戰,到時受苦的又是這些無辜百姓!”
魏雪芯問道:“白骨陰魔都已經潛伏在玉京了,魔尊又會在哪?”
楚婉冰搖頭道:“不知帶,但我們擺出那似散又聚的陣型後,魔尊覺得難以各個擊破,所以也會以相同的方式應對,推他女兒出來吸引眾人焦點,自己便躲在後方積蓄實力。”
白翎羽道:“也就是說又有一場惡戰即將到來了?”
楚婉冰點點頭,眼皮也越來越重,說道:“我不在的時間,你們要盡快揭穿侯玉玲謀害皇子的惡行……越快越好……”
說罷便陷入成眠,第八鳳魄自行護主,五色翎羽飄然而現,將楚婉冰裹在其中,形成一顆巨繭,同時玄凰武典的內力也自行產生一個空間,將巨繭藏納入內,宮殿之內一切恢復如常。
魏雪芯幽幽一嘆道:“姐姐沉眠療傷,現在就只能靠我們三人了,對於宮廷的算計我一竅不通,所以翎羽現在一切都只能靠你了!”
白翎羽臉蛋一紅,努嘴道:“我從小就跟督帥在軍營長大,那懂得什麼宮廷算計,我寧可跟侯玉玲直來直往,真刀真槍地殺個痛快。”
魏雪芯蹙眉凝思了片刻,說道:“這麼說來後宮女子的激斗都是暗箭陰招了?嗯……那不如,翎羽你就按照你的風格來,直來直往,找准時機向你皇兄挑明利害,給那侯玉玲致命一擊!”
白翎羽想了想,蹙眉道:“我試試看……先給那惠明師傳話吧!”
魏雪芯道:“對方一定知道姐姐受了傷,這段時間一定會加緊暗地的勾當,或許這也是個機會,在白骨陰魔看來,普天之下也只有姐姐配做她對手,如今姐姐閉關療傷,她一定會所有放松,正好可以給我們可乘之機!”
白翎羽道:“雪芯,你有什麼想法?”
魏雪芯道:“翎羽你就繼續盯緊宮中變化,我暗地里盯住侯玉玲,看看她們在搞什麼把戲,適當時候亦可明暗夾擊,打她個措手不及!”
白翎羽點頭稱好,便以神念傳音予惠明師,然後再同蕭貴妃和蕭太後約定好了時日。
皇後寢宮外,魏雪芯模仿其母的虛空劍意,雖不能達到於秀婷那種萬物皆無,寰宇盡空的境界,但也能遁入虛空清寧之態,足以媲美楚婉冰的靈隱之術。
“我就不信侯玉玲能一點破綻都不露!”
魏雪芯神念醞釀,將劍心牢牢鎖定於寢宮之內,卻見侯玉玲依舊安然不動,仍是如日常那般生活,並無特別之處。
靜等了許久,仍未見動靜。
侯玉玲深居簡出,生活都極為朴素,若非魏雪芯提前從姐姐口中得知,還真以為她是難得一見的賢後。
魏雪芯反思道:“她身為一國皇後,未必事事躬親,那必定會有她的心腹去辦事,只要盯緊那心腹即可!”
魏雪芯將劍心范圍擴大,立即接觸到一股磅礴武息,定神一看,只見一名女衛昂首挺胸正朝著宮門外走去。
“你們在干什麼,一點精神都沒有,怎麼保護皇後!”
阿瑛指著一隊守衛訓斥道,那些守衛被她訓罵,卻是不敢露出一絲不忿,個個點頭應是。
“這應該就是侯玉玲身邊的護衛,名字叫做阿瑛,據雀影的情報,此女武藝不俗,精明干練,負責東宮的一切守衛事宜,亦是侯玉玲的心腹。但雀影得到的情報並不多,這女衛平日行事低調,而且身份來歷也頗為空白……”
魏雪芯回想起漣漪給她的情報,決定先從這女衛下手。
想到這里,魏雪芯將神念凝聚成一條线,化作無形劍芒射出,直接鑽入阿瑛腦識中,這招名為“心神劍識”,以往的劍心只是用來查敵感應,自從歸隱盤龍聖脈一段時日,於秀婷跟鷺明鸞多番交流,從玄媚奪神術中悟出些道理,使得劍心也具備了攻擊性,不但可以直接攻擊對方腦識意念,雖沒有玄媚奪神術那般玄妙的控心之法,但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察覺到對方一些表淺的想法。
“城南三曲巷!”
魏雪芯捕捉到侯阿瑛一個短暫的想法,於是便再繼續跟著她,心中卻也多了幾分謹慎,畢竟楚婉冰也曾因為跟蹤她而遭受偷襲,讓魏雪芯不得防。
到了城南三曲巷,魏雪芯依舊不動聲色,繼續隱匿氣息,阿瑛與她根基相差甚遠,故而不知有人在後跟蹤。
阿瑛走入巷子內的一間小屋,魏雪芯則在外邊等候,借著留在她身上的那一縷心神劍識窺視屋內情形。
一股淒厲怨毒的慘叫聲傳入耳中,饒魏雪芯劍心牢固也被驚出一聲冷汗,心跳亂顫:“什麼東西這般可怕?”
她再仔細一看,屋里彌漫著無數怨氣,每一道怨氣都凝聚成一個嬰兒形象,可見這些怨氣是從嬰兒身上取來。
魏雪芯無比震驚,暗忖道:“這女衛為何收集這麼多嬰兒的怨氣,侯玉玲她究竟想干嘛?”
再仔細一看,無數怨氣中有股頗為獨特,隱約帶著有紫微之氣。
是小皇子的怨氣!
魏雪芯大吃一驚,這道怨氣極為濃郁,甚至可以說是最為純正,應該是孩子出生的刹那被害死時產生的第一個怨毒念頭,魏雪芯再看其他怨氣,也都是出自男嬰,無一例外,跟小皇子一樣都是出世的那一刹那被奪去性命而生出的怨毒意念。
魏雪芯曾記得龍燭在出世後開眼的刹那,眼神純真而充滿著對新生的渴望,若是被人奪去生存的權利,最為純真的童心也便會產生最為怨毒的恨意,就猶如太虛花果那般,由至純轉為至穢,魏雪芯初為人母,對此感觸更深。
看到這些男嬰的怨氣,魏雪芯氣得險些爆肺,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歲月劍柄上。
三日之後,傳出蕭太後身體抱恙的消息,皇甫銘連忙去問安。
只見蕭太後從床榻上撐起身子,有氣無力地道:“皇兒,母後這幾天都在做著一個怪夢,夢見有被幾個人拿著刀劍追殺,他們所哀家前世欠了他們的,所以今生回來報仇了!”
皇甫銘道:“這前世今生的輪回之說虛無縹緲,母後不必盡信!”
蕭太後幽幽嘆道:“先前是瑤瑤連番噩夢,現在又是哀家,皇上只怕這是不祥之兆,如今祖祭將至,昊天教死灰復燃,不可不小心啊!”
皇甫銘道:“母後請安心,孩兒這便加緊動作,勢必在祖祭之前掃平一切不安因素。”
蕭太後道:“皇上,夢兆不會無緣無故,還是找個高人來解夢吧!”
皇甫銘道:“母後請安心,朕就命人去尋找!”
皇甫銘下令後,可就忙壞了身邊的人,為了尋訪所為的解夢高人,這些內侍可是走遍了大街小巷,明察暗訪。
終於在城西一處見許多百姓聚在一塊,排成長隊。
內侍有些奇怪,便湊過去問個究竟。
一個百姓說道:“來了個和尚,不但能算過去未來,避凶趨吉,還可以幫我們解夢,靈驗得很。”
內侍心底暗自生疑:“有這麼神麼?”
於是便也學著百姓們來排隊,等到了自己後,看見一個和尚正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上,慈眉善目地看著自己微笑。
內侍問道:“大師,可懂解夢?”
惠明師道:“略懂一二,還請施主賜教。”
內侍道:“昨夜我做了個夢,夢見我正在吃豬肉,吃著吃著就變成了牛肉,然後又成了羊肉。敢問大師,這是何征兆呢?”
惠明師閉目一笑,說道:“施主,解夢一說必須將夢境如實告知貧僧,可施主這般造假,請恕貧僧無能為力!”
內侍道:“大師怎知我沒有說實話?”
惠明師含笑不語,輕輕搖頭。
後邊的人也催促道:“你是不是有意來搗亂啊,不問就快滾,我們還等著大師解疑呢!”
內侍臉上一紅,開口問道:“大師,可知我從何而來?”
惠明師笑道:“施主身帶紫氣,這股紫氣乃帝王之靈蘊,但施主面容並無尊貴之象,而且身上紫氣微弱,想必此氣非施主本身所有,而是長年累月跟著紫微帝星,故而沾染了紫氣,所以施主乃出自宮廷之人!”
內侍頓時一愣,心中大呼神人也。
內侍道:“大師,有位貴人連續做了噩夢,希望大師能幫忙!”
惠明師點頭道:“佛修者慈悲為懷,既然有厄難纏身,貧僧自當一試!”
漣漪將一封密函交給了崔蝶,崔蝶接過一看,正是跟天馬山莊有生意往來的店家名號,心里頓時有了打算,喚道:“來人,速召開江南商會!”
侍衛聞言立即去辦,各路商人接到崔蝶號令哪敢不從,哪怕是在外地的,也都八百里加急趕了回來。
眾商賈齊聚一堂,崔蝶單刀直入道:“本妃有事交代爾等去辦,務必保證妥當!”
眾人連聲稱是。
崔蝶說道:“賈老板,你負責將林縣鐵礦買下來!徐掌櫃,北屯郡的三通山如今握在沐家手中,沐家以絲綢生意為主,本妃要你的綾羅綢緞莊用盡一切辦法,務必在三日之內打垮沐家的絲綢生意……”
崔蝶如數家珍般將任務布置下去,干淨利索,眾商家牢記在心,哪敢怠慢崔蝶的命令,用盡各種方法對目標商家進行阻擊。
日落之前,崔蝶便接到捷報傳回,三所距離江南最近的商家已經被打垮並收購,無一例外的是,這三家商鋪都是經營鐵礦生意。
崔蝶將商會傳回來的捷報呈給洛清妍:“洛後娘娘,蝶兒查過了,這三家商鋪的鐵礦全部是運入京師!”
洛清妍蹙眉道:“這麼大的鐵器運轉,朝廷難道沒有注意?”
崔蝶道:“他們有兩成鐵器是給朝廷建造陵墓和皇宮用,但其他的卻是經過了幾重中繼,要麼化整為零,要麼改換名目,這種是走私貨的手法!只要做得足夠小心,那便是滴水不漏,但為了掩飾真實貨物,就必須不斷地偽造各種名目,由於偽造過程極為復雜,使得商家本身要時時刻刻作出記錄,否則到了最後連他們自己也會被弄糊塗。所以只要能捏住他們的賬簿,就能知道他們貨源的來龍去脈!”
洛清妍道:“從這些鐵器的去路來看,你有何結論?”
崔蝶道:“他們這三家店鋪總共運出了將近三千多斤的鐵礦,若我沒猜錯十有八九是要打造兵器!”
洛清妍道:“原來如此,魔界的七大境界已經被厲帝並入煞域,如今煞域又被地藏所控,魔尊沒了大本營,正是資源匱乏,所以必須得從人間汲取資源!”
這時又有一名雀影部前來匯報:“拜見太凰妖後,拜見蝶妃娘娘,周氏金鐵鋪已經進駐河西!”
崔蝶不由大喜,說道:“娘娘,河西的陳泉金莊乃是著名的打鐵世家,專門打造各種金鐵器物,也是這段時間跟天馬山莊來往密切。”
洛清妍道:“河西距離江南頗遠,陳泉金莊在當地也有所根基,要收購他們恐怕不易!”
崔蝶道:“這莊子手藝確實不錯,但精湛之處都把握在那幾個老師傅手里,東家則用厚祿養住那幾個老師傅,對於那些年輕學徒卻是苛刻得很。所以周氏金鐵鋪這次就是要到河西挖牆腳的,直接開出高報酬,將那些年輕學徒全部挖過來!陳泉金莊沒了人手干活,那些個老東西技藝再精湛又能做什麼!”
洛清妍芳心大喜,連連贊道:“蝶兒果然精明干練,進退有據,手段多變,短短幾個時辰就取得成效了!”
崔蝶道:“都是娘娘指導有方!”
洛清妍莞爾道:“你不必捧我了,這全部都是你的注意,日後當記你一大功!”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但卻是在門外踱步,洛清妍蹙眉道:“誰在外邊,為何不進來?”
這時一個圓乎乎的臉蛋探了進來,正是蕭蕭。
洛清妍莞爾道:“蕭蕭,你怎麼不進來?”
蕭蕭撇了撇嘴,道:“師父都找不到,我想要找姐姐!”
這段時間鷺明鸞都在忙著理順元鼎等人的腦識,故而來不及照看蕭蕭,就連女兒雁璃也沒空照顧,都是由穆馨兒和秦素雅代為照看。
洛清妍笑道:“你姐姐出去辦事了,還沒回來!”
蕭蕭道:“那我找小鳳凰!”
洛清妍道:“冰兒也不在,你有什麼事,告訴洛姨,洛姨幫你好不好?”
蕭蕭抱著孩子走了進來,說道:“寶寶肚子餓了,我想找東西給他吃!”
洛清妍道:“喂奶了嗎?”
蕭蕭搖頭道:“沒有,寶寶不喜歡吃奶,他想吃菜,吃好吃的!”
洛清妍瞥了一眼那嬰孩,見他白白胖胖圓圓乎乎的,甚是可愛,不禁啞然失笑道:“真是個饞嘴貨,好了,洛姨讓廚房給你做菜!”
於是喚來丫鬟,丫鬟哭喪著臉道:“洛娘娘……廚房都被小公子吃光了,就連鹽油醬醋都沒有啦!”
洛清妍白眼直翻,哭笑不得:“這小胖子還真是什麼都吃,簡直就是飢不擇食!你們去市集買些肉回來,給小公子做來吃吧!”
丫鬟道:“回稟娘娘,菜是買回來啦,鹽油醬醋這些調料也用光了,正准備去買呢!”
洛清妍道:“罷了,就讓小胖子吃清水煮肉吧!”
丫鬟道:“遵命,奴婢這就去讓廚房去煮肉,不知道三斤夠了嗎?”
就在此時小胖子忽然睜開眼睛,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張開五根手指哇哇叫嚷。
看得洛清妍和崔蝶一陣失笑,洛清妍道:“給那小胖子蒸五斤肉吧!”
崔蝶道:“娘娘,反正現在也是閒著,我給小胖子做吃的吧,清清淡淡的,估計小孩子也吃不下!”
洛清妍道:“既然你有此心,那便去做吧!”
崔蝶忽然問道:“娘娘,這孩子叫什麼名字呢?”
洛清妍媚眼一轉,所道:“要吃五斤肉,小名就叫五斤吧。”
崔蝶噗嗤伸手捏了捏小胖子的臉蛋,笑道:“龍五斤,看你以後還貪不貪吃!”
洛清妍道:“蝶兒,那就勞你先幫蕭蕭照看一下五斤,我看看明鸞那邊的情況!”
說罷化光而走,進入龍輝的虛空結界。
崔蝶命丫鬟摘下半籮筐樹葉,然後用石頭搭成一個灶台,中間放置一塊寬大的石頭。
崔蝶玉指一彈,發出一道烈火勁,將石頭燒得通紅,然後讓丫鬟將將切片的肉放在寬石上,又將樹葉覆蓋在其上,再泥封好灶台。
過了片刻,陣陣肉香帶著一股樹木的清香溢出,饞得蕭蕭母子連吞口水,崔蝶笑道:“可以了!”
蕭蕭抱著五斤一個箭步走上前,拂袖掃開石頭,露出里邊鮮嫩香滑的熏肉,她伸手拿起一片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起來,五斤也是嘴饞得哇哇直叫,蕭蕭連忙拿起一片肉給他吃,哄道:“寶寶不叫,給你吃!”
看著這對饞嘴的母子,崔蝶又是一陣莞爾。
吃完後,蕭蕭喜滋滋地向崔蝶道謝,問道:“蝶姐姐,這是什麼,很好吃呢!”
崔蝶凝視了她片刻,見她眸子越發清亮,心想雙重人格已經逐漸融合,或許過不了多久她那迷迷糊糊的呆傻性子便會改掉。
“這時我以前的一個姐妹拿手好菜‘百葉石熏肉’!”
崔蝶柔聲說道,腦海中浮現往日柳兒做這套菜的情形,心里又是一陣悲傷。
五斤吃完後,依舊意猶未盡,吞著口水咬著手指望著崔蝶,圓溜溜的大眼睛滿是渴望。
蕭蕭也哀求道:“蝶姐姐,再做一些,好不好嚒?”
崔蝶莞爾道:“好,就再多做一些,來人啊,鹽油可買回來了?”
婢女稟報道:“稟蝶妃娘娘,新貨已經開市,奴婢已將其置辦回來了!”
崔蝶道:“很好,且拿一些鹽油到這里來!”
婢女立即分別捧來一罐鹽巴和一罐油,崔蝶便按照剛才的方法熏烤生肉,並在肉片上灑下鹽油,悶熏足夠時間後,香氣更加迷人,肉片上滲著鮮艷的肉汁,極為刺激食欲。
蕭蕭忍著嘴饞,先拿一片給五斤:“寶寶,這次你先吃!”
五斤張嘴咬住肉片,嚼了幾下後,忽然哇的一聲大叫,噗地將肉吐出。
崔蝶愣住了,奇道:“剛才還好好的,按理來說灑上鹽油會更好吃的呀!”
她覺得奇怪,便要拿筷子去夾起一片肉,欲試吃味道。
卻聞五斤不斷哇哇大叫,胖乎乎的小手擺個不停,似乎是在阻止她吃下去。
蕭蕭連忙說道:“蝶姐姐,寶寶說不能吃,上邊有惡心的蟲子!”
崔蝶花容倏然一變,立即將熏肉丟下。
這時洛清妍和鷺明鸞已經回來,見到這番情形不由好生奇怪。
鷺明鸞問道:“蕭蕭,這是怎麼回事?”
蕭蕭道:“師父,寶寶說蝶姐姐做的肉里邊有惡心的小蟲子,所以不願意吃!”
洛清妍玉指一揚,以柔勁托起一片熏肉,仔細端詳起來,卻未發覺有何異常。
蕭蕭道:“洛姨,你那樣子是看不見的!”
洛清妍奇道:“那該怎麼看!”
蕭蕭雙瞳倏然一變,閃爍出七彩奇光,正是她的天賦神通——七彩琉璃瞳。
瞳光一掃,汙物無處遁形。
蕭蕭道:“小蟲子都躲在肉里邊,難怪看不見!”
鷺明鸞道:“師姐,蕭蕭的七彩琉璃瞳可觀微察細,她所有蟲子就一定是有!”
洛清妍點點頭,問道:“蝶兒,這些熏肉是怎麼回事?”
崔蝶不解地道:“沒道理呀,開始時候還好好的,蕭蕭和五斤都沒說什麼,怎麼第二次熏肉就……”
她恍然頓悟,道:“第二次我加了鹽油!”
洛清妍立即指著裝鹽油的罐子道:“蕭蕭,再看看這里有沒有蟲子!”
蕭蕭用七彩琉璃瞳看了會兒,指著鹽罐子道:“這里邊有蟲子,那邊有沒!”
鷺明鸞道:“蕭蕭,你你繼續用七彩琉璃瞳盯著那些蟲子,師父以玄媚奪神術進入你腦識!”
蕭蕭嗯了一聲,鷺明鸞立即施展玄媚奪神術,將神念跟她的腦識連同,蕭蕭那雙七彩琉璃瞳所看見的東西,鷺明鸞也是一清二楚。
散去奪神術,鷺明鸞從蕭蕭腦識中出來,面色凝重地道:“師姐,恐怕大事不妙了!”
說著折斷一根樹枝在地上勾畫起來,將所見之物描繪出來。
洛清妍一看,也是花容丕變,那混在鹽中的蟲子雖然尚處於幼蟲之身,但形態猙獰,似蟲似獸。
洛清妍道:“是魔界蟲獸的卵!”
崔蝶奇道:“這蟲獸不是應該通過活物寄生才能產卵嗎,怎麼混入鹽巴中?”
鷺明鸞道:“魔界蟲獸最常用的繁衍方式就是由母蟲直接再活物體內下卵,借助寄主的血肉滋養而胎,除此之外還有另一種繁衍方式,就是將微小的蟲卵直接排出,這時候的蟲卵十分細小,肉眼難辨,而且十分脆弱,蟲卵為了保全自身便會用十余天的時間進入休眠狀態,進入休眠後的蟲卵生存能力驚人,水火難侵。但在休眠之前,蟲卵依舊十分脆弱,哪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將其毀去!”
洛清妍補充道:“用這種方式產卵的母獸,每次只能產下一枚,既然要符合這種種苛刻條件,我可以推測,這些蟲獸定是在一個隱秘的地方產卵,然後有專人護理這些蟲卵,直到它們進入休眠,再將其混入其他可食用的物品之中!”
崔蝶靈機一動,說道:“這麼大的動作一定不會是在我們地盤上進行,魔界一定是用經商的方式將這些帶著蟲卵的鹽送入江南!”
鷺明鸞頗為惱怒,道:“當初為了避免魔界將這些惡心的東西送入我方境內,師姐已經讓螣姬和燹禍還特意配制殺死蟲卵的藥水,還對各種食物都進行層層排查,所有食物在買賣前都必須用藥水洗過一輪,想不到還是被對方擺了一道!”
崔蝶道:“鷺娘娘,以前我們只是專注於牲畜瓜果蔬菜這一塊,但卻忽略了最基本的鹽,而且鹽巴最忌水,故而被敵人鑽了空子!”
洛清妍道:“蝶兒,事不宜遲,你拿上盤龍印符,調集人馬查辦這批鹽的出貨點,弄清這些鹽的去向!”
崔蝶從洛清妍手中接過令牌,迅速換裝著甲,趕往軍營調兵。
崔蝶走後,鷺明鸞低聲問道:“師姐,這批鹽的背後恐怕跟那兩家脫不了干系,要不要……”
洛清妍搖頭道:“龍兒說了,那兩家暫時不能動!”
鷺明鸞道:“龍輝會不會太過念往日舊情了,心里既然已經知道他們中了魔界的秘術,還遲遲不肯動手!”
洛清妍嫵媚一笑,湊到她耳邊低吟道:“傻妹妹,魔軍的單兵作戰能力冠絕三界,沙場硬拼我們的士兵可不是他們對手哩,魔尊既然如此掛念著江南護陣的陣眼所在,何不……”
聽完後,鷺明鸞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洛清妍也是對視而笑,花園里猶如百花爭艷,盡是這兩名熟媚婦人的芬芳。
崔蝶身著絳色軟甲,肩掛大紅錦袍披風,騎著一匹赤朱駿馬,猶如一團烈火般奔向軍營,守營士兵見她出示盤龍令,又是王爺愛妃,哪敢阻撓,紛紛開關放行。
進入中軍大帳,凌霄已在等候,崔蝶開門見山道:“凌將軍,事態緊急,需動用營內精兵!”
凌霄忙問所以,崔蝶將事情始末簡明到來,凌霄也是聽得臉色大變,立即披掛上馬,道:“凌某立即調集五千精兵由蝶妃驅使!”
崔蝶道:“還請凌將軍下令包圍金陵的所有鹽場,不許放走一個人!”
凌霄大步踏出營帳,朗聲點將道:“張凱、吳達、周明峰,命爾等各點本部兵馬,包圍金陵鹽場,在沒我命令之前不許放走一個人!”
龍麟軍火速開拔,將金陵的幾個供鹽貨源點全部包圍,上至掌櫃,下至小二全部捉起來,將他們的所有鹽全部分堆收繳。
崔蝶立即命人到九雲山莊請來蕭蕭。
很快,蕭蕭就抱著五斤過來,崔蝶拉來蕭蕭道:“妹子,你快幫姐姐看看,這些鹽里邊有沒有蟲子?”
蕭蕭瞳孔再綻七色光華,看了一眼,指著其中一堆說道:“蟲子在那邊!”
崔蝶花容一沉,冷聲道:“本妃沒時間跟你們廢話,那些鹽是從那家的!”
幾個掌櫃看了一會,全部望向其中一人。
那人戰戰兢兢地走出來道:“回娘娘,是……是小人店里出的貨!”
崔蝶柳眉一抖,說道:“你可知罪!”
那掌櫃嚇得跪倒在地,磕頭道:“娘娘饒命,小人冤枉啊,冤枉啊!”
崔蝶道:“這鹽里有劇毒之物,你何來冤枉!”
掌櫃道:“娘娘,小人每次都是買同一批鹽,也沒見有誰所中毒啊!”
崔蝶冷哼一聲:“你以前的鹽沒事,但這一批卻是有毒!”
掌櫃道:“娘娘,我們店里上下都是吃這鹽,現在都還是好好的!”
崔蝶臉色一變,道:“你吃了這鹽啦?”
掌櫃怯懦地點了點頭。
崔蝶冷下臉道:“還有誰吃了?”
掌櫃說道:“我們店里都是用這些鹽做菜的!”
崔蝶已知道事態嚴重,冷靜下來問道:“你老老實實回答本妃問題,若答得好,本妃可從輕發落!”
掌櫃顫聲道:“娘娘請發話,小人定然知無不答!”
崔蝶道:“你的鹽是從哪進貨的?”
掌櫃道:“是雲東城的老場鹽鋪進的貨!”
崔蝶道:“江南海鹽這麼多,你為何從雲東進貨?”
掌櫃道:“哪里的鹽比較便宜,比我們本地出產的海鹽還足足低了一半價錢,而且鹽的成色很好,所以我就從進了一些貨!”
這時鹽場的人都被押了上來,有十個工人和一個孕婦。
崔蝶指著那孕婦道:“她是誰?”
掌櫃道:“回娘娘的話,是小人賤內!”
崔蝶蹙眉道:“她肚子什麼時候大的?”
掌櫃說道:“我媳婦的身子也有了七八個月啦!”
崔蝶施展冰火之力凝於雙目,往孕婦小腹看去,雖然不如蕭蕭那般天賦異稟,但也能看透孕婦的肚皮,只見里邊哪里是什麼胎兒,分明就是一只猙獰的蟲子,原先的胎兒早已被這只蟲子吃掉,此刻正不斷吸取孕婦的精血。
蕭蕭小臉煞白煞白地道:“哎呀,怎麼他們肚子里都有條大蟲子?”
崔蝶知道蕭蕭所指的他們便是這家鹽鋪的所有人,於是下令道:“把他們全部抓起來,不許走脫一個!”
士兵們立即將他們全家拿下,掌櫃驚恐地哀求道:“娘娘饒命啊,我媳婦還大著肚子呢……”
崔蝶花容肅冷,嬌吒道:“你媳婦肚子里的不是你孩子,而是一條毒蟲!”
掌櫃滿臉不可置信。
就在士兵要去拿那孕婦時,孕婦忽然兩眼翻白,冷汗直冒,緊接著發出一聲悲鳴,肚子轟的一下便炸了開來,血肉四濺,一只貓仔大小的怪蟲鑽了出來,正是幼年時的蟲獸,它感覺到外界的威脅,所以提前脫離母體。
在場的百姓全部驚呆了,准備去拿人的士兵也被嚇了一跳,那蟲子迅速竄起,作勢要逃走。
崔蝶眼疾手快,玉掌一揚,渾天冰火決應然而出,使出一招冰魄擒拿手,隔空握住那只蟲獸,緊接著寒氣發動將其全身凍結成冰。
就在她拿住一只的時候,掌櫃他們身軀也開始顫抖,肚子正不斷漲大,崔蝶大叫不妙,只聽砰砰數聲,那些人體內的蟲獸因為感應到危險,於是全部提前誕生,殺死宿主出世。
提前出世的蟲獸因為養分不足,極為嗜血,嗅到活人氣息便撲去,士兵們立即拔出兵器與之搏斗。
其中有只蟲獸撲向了蕭蕭,蕭蕭露出惡心的表情,氣惱道:“臭蟲子,難聞死了,快死開!”
說罷一記手刀劈出,將蟲獸一刀兩斷,有幾滴血液濺到蕭蕭手臂,腐蝕掉衣袖,滴在肌膚上,她雖有護體妖氣,但皮膚也是灼熱生痛,一時不慎居然將懷里的五斤丟了下來。
一個蟲獸聞到五斤那稚嫩香滑的肉味,猛地橫空竄來,一口朝五斤咬去。
突生變故,崔蝶也來不及反應,眼看著五斤就要慘遭毒口,忽然五斤身上涌出一股浩蕩罡氣,將蟲獸彈開。
五斤身上光華大盛,裹在身上的襁褓也隨之碎開,只見一個小白胖子光著屁股站立而起,氣鼓鼓地瞪著那些蟲獸,一直以來都是他吃別東西,現在居然有東西敢吃他,難怪這小胖子如此生氣。
五斤丫丫叫道:“吃、吃、吃、吃……”
一連說了十個吃字,現場正好有十只蟲獸。
剛剛說完,現場都是風起雲涌,妖氣大作,竟現出元神法相——面容仍是胖乎乎的小臉,身子雖有龍形,但頗為稚嫩,與其說是龍,卻白花花胖乎乎的,更像是一只小羊羔,咧嘴咆哮,卻是發出嬰兒的叫聲,毫無龍威可言,更像是個丫丫學語的嬰兒,就連爪子都是人爪,嘴里的牙齒還未長全。
本該是氣勢宏偉的龍獸,但整體看來就像是一個人面羊身,虎牙人爪的圓胖小怪物,身軀雖大,但頗為滑稽可愛。
五斤猛地張口一吸,十個蟲獸全部入嘴,砸吧砸吧地嚼了幾下,吞了下去。
蕭蕭氣急,化出諦鴻法身,抓起五斤,狠狠地打他屁股:“這麼難吃的東西不許吃,吃壞肚子怎麼辦,快吐出來!”
蟲卵的味道雖然不好,但成型的蟲獸在五斤眼中卻是肥嘟嘟,白嫩嫩的,生嚼起來嘎嘣嘎嘣脆,任由蕭蕭怎麼打他就是不吐,一股腦都吃了下去,這連血都是帶著強酸的怪物卻敵不過五斤的胃口,被他吃得半點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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