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卷 第15章 冤家路窄
阮嬌嬌直接撿起一塊石頭照著女人後腦勺一扔,對方當即就被敲暈了,被玄卿給推到了一旁。
她這時候才能好好欣賞有頭發的小和尚的模樣。
嗯……
都說最考驗帥哥顏值的發型就是光頭,這小和尚沒頭發都時候都秀色可餐,這長出頭發了,更是顛倒眾生了。
因為頭發才生出了幾寸長,短發的造型雖然在這個背景頗為另類,但帥起來也是別出心裁,與眾不同。
阮嬌嬌欣賞著玄卿這清爽的短發造型,他身上依然是白袍,不過不再是僧袍,潔白的衣裳上沾了汙漬,看面積和位置應該是剛才掙扎時弄出來的。
他俊顏漲得通紅,清潤的眸里隱約有水光蕩漾,看表情不是羞惱,完全是憤怒。
將那女子推開後,玄卿爬坐起來,並未馬上察覺到她的存在,而是看了眼突然暈過去的女子,他顯得有些怔忡。
阮嬌嬌離二人不算近,隔了一段距離,她隱藏在樹後,好整以暇地欣賞了番玄卿如今的模樣,正打算做好事不留名,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之時,玄卿似有所感,視线徑直朝她藏身的位置射過來。
“出來。”他嗓音依舊清冽悅耳,但語氣卻非常冷淡。
阮嬌嬌一驚,小和尚還俗以後這麼不客氣的嗎?
就在她詫異之時,玄卿又道。
“我知道是你,我聞到你的味道了。”
這下,阮嬌嬌不打算現身也不得不冒頭了。
“小和尚,我身上什麼味道啊?”
她面帶笑容,卻語氣輕佻,朝他走過去,拿腳尖踢了一下旁邊的女人,終於看清楚那女子的廬山真面目。
雖然長相還算看得過去,但眼角的魚尾紋暴露了年紀,而且衣著打扮相當艷俗,看起來有幾分風塵氣,幸好她及時出手,不然小和尚遭到這樣女子的染指,以他的性格只怕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阮嬌嬌體貼地沒提地上的女人,也沒問他為何出現在這里,隨意地寒暄道。
“好久不見呀,你看起來氣色不錯。”
玄卿抿唇不語,他望著她,眸色深深,帶著幾分復雜。
“謝謝。”
面對他的道謝,阮嬌嬌想到自己對他的所作所為,難免有點心虛。
“不客氣,路見不平,這是我應該做的。”
說完這話,倆人就陷入一片尷尬的沉默中。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玄卿忽然問她。
倆人抬頭看了眼不遠處雲霧繚繞的山峰,隱約可見上面的仙殿,這里是承仙宗的外門山腳下。
阮嬌嬌不答反問。
“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我打算拜入承仙宗門下。”玄卿倒沒有隱瞞她的意思。
聞言,阮嬌嬌更不打算湊這個熱鬧,正准備編個借口開溜。
她一個妖女,出現在這里本就可疑,而地上的女子,她看到她佩飾上有承仙宗的標志。
而在她開口要溜時,玄卿一眼便看穿她的意圖,說道。
“不過我已經打消這個念頭了,承仙宗會有這樣的敗類存在,說明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對於玄卿這句見解,阮嬌嬌很是認同。
劇情里,女主舒清雪就是在承仙宗吃盡了苦頭,比她在妖魔界遭的罪還多。
不過這和尚怎麼就想起求仙問道了?該不會是想要斬妖除魔吧?
罷了,現在也不是在這里討論的時候,阮嬌嬌身為妖女出現在這里未免太過扎眼,而她剛才還“殘害”了承仙宗的人。
“既然你改變主意了,那我們先離開這里。”阮嬌嬌對玄卿道。
她沒有要這女子的命,等她醒過來只怕要找和尚麻煩,所以她決定帶他走,而玄卿也沒反對,上了阮嬌嬌所乘坐的飛行法寶。
她這法寶還是烏堯剛送她的定情信物,收起來就是一個玲瓏的玉雕小船,使用時就是一艘寶船,一人乘坐綽綽有余,但搭兩人的話,空間就有些狹窄了。
倆人擠在里面,不約而同地想起那日被困在鍾里的情景,氣氛有些尷尬。
“你為何不問我?”玄卿忽然開口,打破了沉悶。
阮嬌嬌自然知道他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是什麼意思,既然他主動提及,她便問了。
“為什麼?”她故意也問得模糊。
“因為你。”
玄卿答道,他語氣平靜。
“我六根不淨,又怎能擾了佛門的清靜。”
自知心里有虧,阮嬌嬌不免心虛,她干笑了兩嗓子。
“那你接下來打算去哪兒,送佛送到西,我送你一程吧。”
“我是有一處地方想去。”
“哪里?”
“陰曹地府。”
噗!聽到他這話,阮嬌嬌差點脫口而出使不得!
“你不想讓我死?”玄卿幽幽地盯著她。
阮嬌嬌回過味來,怎麼莫名有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味道?
但倆人哪兒也沒去成,阮嬌嬌恰好遇到在外歷練終於與師父定情的舒清雪……還有她的師父。
然後就被捉住了。
舒清雪自然認得她,可她偷偷潛入妖魔界的事又不能透露,所以她裝作不認識,但這絲毫不妨礙她記仇。
舒清雪故意用繩子將阮嬌嬌給勒得死死的,皮肉都陷進去深深的凹痕,但一旁的玄卿,她卻一根汗毛都沒動他。
雙標成這樣,阮嬌嬌也是服了,就連仙尊都朝舒清雪看過來,目光透著不認同,他手指一點,阮嬌嬌身上的繩索瞬間化作了齏粉。
舒清雪知道仙尊的原則,即使對方是妖魔,也應該以禮相待,才顯出與他們不同的修養。
可是她心里委屈,那日受辱她銘記於心,這妖女與她受的痛苦相比,那是小巫見大巫。
何況,她心里依然不確定師父的感情,畢竟他的態度跟以前沒有任何區別,所以她也想證明她在他心里是不同的,想讓他可以沒有原則地寵她一點縱容她一點點。
可是她剛試探一二,便遭遇了滑鐵盧,還被這可惡的妖女看了笑話。
舒清雪瞪了阮嬌嬌一眼,但也不敢違抗師令。
畢竟倆人已經回到承仙宗了,師父似乎又變得高高在上遙不可及了,而她要在意旁人的目光,也不能有主動親昵之舉。
思及此,她眼神里劃過一抹黯然,心情一下子蕩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