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家的議事大廳內,由長老會組織的一次特殊會議正在進行中。
長老會會長歐陽無恐,也就是歐陽無敵二叔的長子,與當代歐陽掌門屬於堂兄弟關系。
為了平衡家族各分支的利益和微妙關系,長老會的組成一般都有各個支系的長子組成。
當前,面臨著家族下一任既定掌門人被仇殺,歐陽無敵又重病在床,隨時嗝屁。
在家族面臨危局面前,長老會必須重新制定游戲規則。
也就是確認下一任的掌門繼承人,哪怕歐陽無敵還活著。這是族規中授予長老會的權利,也是他們唯一有機會發揮權利的時候。
有權利不用,過期作廢。這些長老們,可巴不得多多使用這種權利呢。尤其是,當下所有人都盯著那個位子。
歐陽無恐坐在會長位置上,掃了一圈眾人,重重咳嗽一聲。
當所有人都將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時,才沉聲說道:“各位胞兄,剛才你們都私下聊過了。現在都說說自己看法吧。”
眾人相視而望,一個個面色各異,卻沒有一個先開口說話的。他們都在等,等一個適合說話的機會。
看到無人發言,歐陽無恐又接著說道:“怎麼都不說話?無悔,你說說看。”
坐在歐陽無恐身旁的歐陽無悔,也是無字輩的老人了。
在長老會也是位高權重,此人面容清瘦,留著小羊八角胡子,身穿紅色的唐裝,看似瘦弱的一個人,脾氣卻異常的火爆,這在整個家族都是出了名的。
他面色清冷的環視一圈會議廳,然後沉聲說道:“現在無敵大哥還沒有發話,咱們著這里討論,是不是有點早了?”
眾人皆無言,會議廳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無悔,此言差矣。我們當前不是換掌門人,而是以備不妨只需……萬一無敵大哥有個三長兩短,諾大一個家族,由誰來掌舵呢?有准備,咱們還需要來培養,不是誰都能坐上這個位置的。”
就在這時,坐在中間的一個叫歐陽無憂的胖老頭打破了沉寂,冷聲說道。
“就算無敵大哥有個三長兩短,不是還有長老會嗎?你著急個屁啊?”
坐在歐陽無悔對面的歐陽無法陰陽怪氣的說道。
說完,他看了看眾人,接著說道:“歐陽家族族規第五條,當掌門發生意外,並且無繼承人時,由長老會暫且負責家族事務,培養新的掌門人。難道大家都忘了組訓嗎?”
他話音落下,會議廳內眾人又私下交談著,發出一陣嗡嗡嗡的議論聲。
有的點頭有的搖頭。
而坐在會長位置上的歐陽無恐,眼神中閃過一抹復雜的表情。
做了這麼多年會長,自己終於有契機能統領家族了,他能不高興嗎?
只要今天通過歐陽無法的提議,長老會馬上就會行使權力。
到時候稍加運作,掌門人的位置還不是手到擒來?
就算自己當不上,安排自己的兒子,豈不是很容易?
想到這里,他和歐陽無法交換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還是無法兄弟一直支持我啊,等我上位後,一定給他個副會長的位置坐。他心中已經暗暗拿定了注意。
在眾人的喧鬧中,歐陽無敵的兩個兒子,老二歐陽英科和歐陽英成兩人交換著眼神,又和眾長老中支持他們的長輩交換著各種眼神。
作為目前最有可能繼承掌門位置的歐陽英科,看到出現這樣的局面,雖然有點沉不住氣,但當看到歐陽無憂嚴厲的眼神時,快要到口邊的話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議會廳內眾人心思各異,有能力爭一爭這個位置的,都在判斷著局勢。沒有能力爭的,則在分析究竟誰上台,能給自己帶來最大的好處。
利益和權利往往是綁定在一起的。在如此誘惑下,誰都無法獨善其身。
眾人還在議論歐陽無法的提議,歐陽無憂則冷聲一聲,站起來說道:“端的好主意啊。”
他回頭看了歐陽無恐一眼,接著說道:“無恐會長是想當掌門吧?”
聽到他的話,會議廳內一片嘩然。
眾人哪能不明白歐陽無恐他們的意圖,可是這種事只能心里明白就行,可不能擺在桌面子上說明白了。這個歐陽無憂,可真是要撕破臉皮啊。
歐陽無恐臉色一紅,卻又馬上陰沉下去,眼中一抹冰冷殺意閃過。眯著眼睛盯著歐陽無憂,冷笑一聲,說道:“無憂,你什麼意思?”
“哼,你自個心中明白。”歐陽無憂一臉無懼的回應道。歐陽無恐僅僅是做了個會長位置,他可不怕呢。
兩人眼神對視之間,火花四濺。而歐陽英科臉上則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歐陽無悔看到場面有點失控,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火冒三丈的站了起來,衝著所有人咆哮道:“吵什麼吵?一個長老會會議,被你們這幫人弄的烏煙瘴氣的。無敵大哥只是偶染風寒,你們就在這里炒個不休了。”
他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啊。這小老頭,別看他清瘦,爆發力可強了。
一時間,眾人都不敢說話了。
歐陽無恐和歐陽無憂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冷哼一聲,將眼神望向一旁。
“就是,我爸爸只是身體暫時 不舒服而已。”就在這時,歐陽英科弱弱的說了一句話。
歐陽無悔回頭瞪了歐陽英科一眼,冷冷的說道:“你小子也不是好東西。”
歐陽英科面色一紅,訕訕的偏過頭去,心中卻是冷笑一聲:老東西,遲早有一天會收拾你的。
一時間,眾人又不說話了。
此時局面有點復雜,誰都不敢貿然站出來表達自己意見了。
歐陽家一處偏僻的房子內,歐陽英良撫著桌子上歐陽宇的骨灰盒,一行清淚淒然而下。
他的妻子李師師則無神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懷中是自己一家三口的相冊。
她的手撫摸著兒子的相片,一臉的淒然和痛苦。
不管外面爭成什麼樣子,唯獨他們倆,沉浸在喪子之痛中。
半響,李師師像是拿定了什麼主意似的,咬了咬嘴唇,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丈夫,語氣已經變得異常冰冷,說道:“英良,為什麼我們不爭一爭?”
聽到妻子的話,歐陽英良的身體,突然劇烈顫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