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葉無明連夜趕往了養心湖,秘密會見了葉無道,陪同的除了司空之外,還有葉傾城。
他們具體談了什麼,沒人知道,只是知道,葉無明進去之後,不到一分鍾,里面便傳來了大吵大鬧,接著便是茶杯猛地摔落地上,葉無明拂袖而出,臉色陰沉可怖,出來的時候冷冷地看了葉凡一眼,一句話沒說,便帶著人走了。
司空慌忙布出,去追葉無明……
沒有過多久,在司空的攙扶下,葉無明又顫顫巍巍地回來了,只是葉凡能感覺到,葉無明又憔悴了不少。
“你又來做什麼?”葉無道冷冷地道。看也不看葉無明一眼,既然你還顧及著你的成為面子,不肯妥協,那還有什麼好談的。
“……”
半響,葉無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葉無道奇怪地抬頭,卻看到了一張蒼老的臉。
“無道,我錯了……”葉無明真不悸相信,自己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前一刻,他打死自己也沒想到,這樣的話他今生也會說出口,他從不後悔不年自己所作所為,為了家族利益,他可以犧牲一切,包括他自己,只是現在看來,他當年的確是做錯了,而且錯得離譜,葉無道的影響力以及勢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果當年葉家站出來,為葉無道出頭說話,那未必就斗不過當年那些家族。
事隔多年後,證明了葉無明當年選擇是錯的,可是當時那種情況之下,為了能保全家族,大概葉無明也沒有了站出來為葉無道出頭的勇氣。
葉無道驚奇地看著自己的大哥,他竟然會服輸?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抬頭那一那,他看到了自己大哥角的花白,仿佛一下子全白了,葉無道心中猛然地一動,想起了以前的過往種種,人到底不是鐵石心腸的動物,他想起了以前葉無明對他的好,或許當年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在他那個位置上,也許放棄是對家族最好的選擇吧!
葉無道不願再去想,重重嘆息一聲,道:“以前和種種就當過往雲煙,一筆勾銷吧!葉家已經沉寂太久了,是到了應該站在台前的時候了,要想在燕京有一之地,就要站出來,發出自己的聲音,就得有個人往前衝,我已經老了,衝不動了,但是葉凡可以,你們必須無條件地把全部的力量都放在葉凡的身上,我不會燕京,但是他卻可以。”
這已經是葉無道最大的讓步了!
葉無明當然沒有撒歡的理由,葉無道最後的意思是,只要葉家站出來明確地支持葉凡,那葉無道就會幫葉家渡過眼下的難關,而葉凡也沒有去奪葉家家主的意思,這關在是出乎了葉無明的意料之外,這一刻,他什麼也沒有說,卻早已經是淚流滿面……
燕無缺這幾天過得很不清閒,燕京似乎很不太平啊,特是小刀會的堂口屢屢被人奪去,而白雪山四大金剛中的禿鷹和狂刀相繼被人干掉之後,整個燕京的局勢更顯得撲朔迷離,聽說那個干掉禿鷹和狂刀的人叫做朗四,他身邊有個恐怖的黑人超級殺手,狂刀就是被這個黑人一刀斃命的!
這件事情,本來燕無缺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只不過是一群黑社會的火拼而已,鬧不出什麼風流來。
只是白雪山在跟他匯報這件事情的時候,告別交代一句,這個朗四的背後有葉家和陳家的影子,這就很值得燕無缺的注意了,葉家和陳家的人?
他們難道不知道白雪山是自己的人?
他們對小刀會出手,難道是在試探自己嗎?燕無缺重重哼了一聲,我沒有打你們麻煩就好了,你們倒敢來招惹我?真把自己當爺?!
燕無缺眯起了眼睛,他根本不關心小刀會和覆滅與否,更不會去關心白雪山的死活,充其量,白雪山只不過是他的一條狗,既然是狗,就是有隨時為主人衝鋒陷陣的覺悟,哪怕是死!
燕無缺忽然想到了一條妙計,他聽說孫家和夏家都和葉家和陳家的小子有仇,這個可以大做一翻文章!
先讓他們和白雪山的人去斗,無論誰死誰活,都會大大消耗朗四他們的實力,然後在自己有意唆使下,讓孫家夏家的人出手……
燕無缺嘿嘿笑了出來,他覺得這是個絕妙的主意,完全可以打壓葉家和陳家,到時候他們燕家再一舉發難,葉家,就要淡出帝國!
這是爺爺教給他的,放長线,釣大魚!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敲響了房門,走進來的是一個絕美的女子,只是這個女子一身緊身黑衣的打扮,燕無缺看到她的時候,明顯眉頭皺了皺,這個女人是他秘密培養的情報組的人員,他知道這個時候她親自過來,必定要要事。
女子快步來到了燕無缺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燕無缺臉色大變,一時間陰晴不定,拿不定主意,他揮了揮手,女子緩緩退了下去,燕無缺背著手在屋子里來回地踱步,他感覺到這件事情干系到燕家的布署,這種大事情他必須第一時間告訴爺爺,於是快步走了出去。
最近一段時間,燕孝悌喜歡上了書法,每天都要花上半個小時來練上一練,他發現這個書法和釣魚一樣都可以增長人的養性功夫,而更為可貴的是,書法還可以陶冶人的情操。
境界不一樣了,喜好自然也就有所提高,人是會變的。
燕教悌揮灑鋪墨,宣紙上草書著絕古名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輕輕地被人敲響,“進來。”燕孝悌頭也沒抬,只是專心地寫著毛筆字。
燕無缺看著爺爺的墨寶,字跡蒼勁有力,行雲流水,特別是是最後那一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頗有古之大家風范,看爺爺神采飛揚,似乎意興不減。
對於爺爺喜歡的這些書法鱷魚種種,燕無缺實在提不起任何興趣,因此他剛一進門來,就心急如焚地道:“爺爺,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