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主廳之後,凌格在水月仙為他們安排好的房間里沐浴更衣,鼻息間都是富庶人家屋內考究的熏香味兒。
按理說應該很快入眠才對,但是不知為什麼,身邊少了一個人她心里就覺得空落落的,怎麼睡都不踏實。
瞧瞧,都快二更天了,那家伙還沒有回來嗎?
披著一件衣服,她不安的從床上坐起身來,凝視著窗外的月光擔憂起某人。
現在的情景令她的思緒飄到好久以前,那些她還同他一起住在邪醫館的日子。
已經數不出到底有多少天了,她也是這般一個人靜靜的守在破舊的醫館里等待外出的他歸來。
有的時候印無憂是出去看診或是上山采藥,但是大多數時候這個家伙卻只是單純的到風月之地去喝花酒了而已。
她記得那樣特別的夜晚,天上的月亮顯得十分清明。
薄薄的一片,有時圓有時缺,總是默默的陪著她一同等候夜不歸的男人。
夏天的時候還好,微敞著門聽他是否歸來的腳步聲還能涼快一些。
雖然有蚊蟲但是點上他特制的驅蚊香片就會避免叮咬。
但是一到了冬天呐──那凜冽的西北風呼呼的往屋子里面灌,凍得她手腳發麻。
饒是她江湖兒女吃慣了苦頭也覺得那嚴寒有點讓人難以忍受。
一雙原本就因練劍變得粗糙的手被風這麼一吹,漸漸的干裂了起來,疼到了骨頭里,她也只是放進懷里隨便的捂一捂,不去在意那些小傷口。
若要真說疼,反倒是每次印無憂終於回來的那一刻,望見他滿面的春光以及衣衫不整的身上那一陣陣飄來的脂粉味兒,她才真要將心疼出血來。
說她痴也好,說她不值也罷,她就是習慣了等他,見不到他就渾身難受。
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掛念吧──她也不是就這般生來犯賤,也知道女子的矜持與底线。
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直到現在好不容易放下的愛恨又因他的出現而再度輕易點燃。
她就明白了,合該她上輩子就是欠了他的,合該她就得在他的身後一直孤獨的等待。
對也罷,錯也罷,誰虧欠了誰都好。
感情這回事,難道不是如人飲水,快不快樂都自己明白麼?
而現在她很明白。
印無憂怎麼對她都好,只要他還肯看她一眼,她心里就覺得歡快。
這便已足夠。
反正那個男人也從來沒給她過什麼承諾,更遑論給了承諾又如何?
事情難道就那麼簡單了?
你不見那諾言與誓言二字,都是有口無心麼。
“格格……格格……”
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還伴隨著印無憂熟悉的呼喊。
“來了。”
聽到他的聲音,凌格心中一喜,急急忙忙的跑去開門正巧將醉倒在門框上的男人一把接在懷里。
“怎麼又喝多了啊?”
感覺到懷中沈甸甸的家伙一直像個孩子一樣蹭著自己的脖頸傻笑,凌格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溫順的扶著他的肩膀將印無憂一步一步的運回到床上。
“沒喝多啦……只是頭有些暈乎乎的,東西也看不太清楚……”
大字型陳列在錦榻上,印無憂俊美的臉龐上浮起傻氣的笑容。
為了讓自己的話語更加的真實,他還特意將手指頭伸出來在眼前晃來晃去。
嘴里還一面喃喃的念著──“你看,我的指頭都變成六個了。”
“你是想用連手指頭都數錯了這件事來告訴我你沒有喝醉嗎?”
彎腰為他脫去鞋襪,女人聽了他幼稚的話語只是淡淡的回應著。
“唔……你欺負我……”
喝醉了的印無憂比平時可愛多了,也比嚷著喊著要報仇的那個魔鬼般的怨毒家伙聽話多了。
見自己被凌格取笑了,他不悅的嘟起嘴唇,迷蒙的桃花眼中氤氳著委屈的水汽。
“好了,睡覺吧,乖──”見他露出無害的表情,凌格溫柔的為他將身上累贅的衣物也除掉。
最終她伸手散開印無憂的發,自己拿了梳子也爬上床。
而後倚靠在他身邊為他慢慢的疏通長發,散去烈酒帶來的頭痛與燥熱。
沒過多久,空氣里傳來輕微的鼾聲,顯示出印無憂真的醉的徹底,才剛一沾枕頭就立刻睡著。
“呵──”嘴角揚起笑容,凌格將男人的頭搬好,撩起那不遜於任何美人的青絲用木梳一綹一綹的輕輕梳理……
這是她最喜歡做的事,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她都喜歡在一個靜謐的夜晚為這個花心又孩子氣的大男人做著這些微不足道卻讓自己心滿意足的小事兒。
當然,前提是他得足夠醉才行。
不然當著他的面,這男人一定又會嬉皮笑臉的欺上前來,將她的一片真心給說下流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沈吟至今──”一邊梳著印無憂的長發,凌格深有感觸的念出心中郁結很久詩句。
“沈吟至今……沈吟至今……”
反復吟誦著這最後一句,手中的動作突然一頓,女人怔愣了片刻後突然低下頭來在男人額上狠狠一吻。
“究竟是你不肯放過我,還是我終究都放不下你呢?”
似是將妥協了的心意重新翻出來自苦,凌格的笑容越來越淒楚。
愛人──只是愛總會凋零,最後。
還是要分離。
可不可以,再對我說愛。
可是愛人呐──我只能望著你背影,離去。
遠處幽幽傳來女人的歌聲,不知道是什麼人居然能在這樣的夜里將悲傷的曲調唱的那麼動聽。
原本已是心中難過的要落下淚來,聽到歌聲,凌格的心更像是要碎了一般。
想起自己,又看著懷中的印無憂。
此時他們兩個人像一對尋常的夫妻一般偎依在一起,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像陌生人一樣再度分離。
“唉……”
嘆了口氣,女人放開印無憂的發,自己鑽進被子里背過身去不去看那張顛倒眾生的臉。
強逼著自己閉上雙眸,她聽著那女人的歌聲獨自消化著心中的傷悲。
然而就在這時,身邊原以為已經睡熟的男人卻突然動了起來。
不僅是動,他簡直就是像“活了一般”沈重的身子一下子就欺壓上來。
一股令人迷醉的酒氣撲鼻而來,下一瞬,凌格的嘴唇就被一個柔軟的東西死死貼住了──那是印無憂的唇。
“嗯……”
沒料到他突然變得這麼生猛,凌格嚇得瞪大了雙眼,身上瞬間僵硬,更方便了男人做進一步的動作。
“你干什麼……”
只短短片刻,火熱的長舌就將她濕吻的喘不過起來。
這男人簡直就像瘋了或者一輩子都沒有親過女人一樣,才憋成了這般凶猛的野獸。
“你說呢?”
劇烈起伏的胸口和喑啞的聲线顯示出了印無憂此時渴望的一切,只見黑暗之中,他的瞳眸卻星光般熠熠發亮,把身下的凌格看得心驚肉跳。
腥紅色的舌頭熱切的喂進她的口中,印無憂恣意的親吻著她,雙手還在不斷的往被子里探,摸索著她美麗的胴體。
“你……你想要了?”
被他撩撥得也有些激動,凌格攥緊身下的床單呼吸跟隨他的頻率也變得急促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同他兩廂情願的歡愛吧?
如同跟情人間的第一次一般,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何止是想!”
空氣里卻傳來他惡狠狠的聲音,與她的小女人情懷不同。
男人的語氣里帶了點費解的怒意,就像是在為什麼而報復一樣。
只見印無憂從正上方壓住凌格,唇在她的臉上、頸上不斷的移動。
一雙漂亮的手伸進被子里抓住她的手腕,提拉上來,像是釘子一般將它們摁在她的頭顱兩側。
“你、你怎麼了?”
原以為男人只是借酒起了色心,可現在凌格卻感覺到手腕處傳來的痛楚,那是他過度用力所致。
他是在發泄啊──是誰惹到他了?
能讓玩世不恭的他如此的生氣……
不敢硬接他的怒火,女人開始用盡全力掙脫,想要逃走,卻被印無憂摟得更緊。
但見他狠狠撕開她的衣襟,貪婪的用臉去搓弄那兩團柔軟的乳房。
而後又伸出手頭野獸一樣舔弄吮吸那兩個小巧的乳頭,將紅艷艷的小果卷入口中褻玩。
“啊……啊……”
被他玩弄得渾身酥軟,凌格昂起頭呻吟。
遠處的歌聲似乎也被什麼突發事件給打斷了,耳邊只聽得唱歌的那女人一聲驚呼,就再也沒了下文。
香艷的汗水順著凌格裸露的胸部流了下來,被男人吮進口中,又“嘖嘖”的繼續呷弄她的乳肉。
女人從不知,除了刀劍之外還有這麼容易令人喪失所有防御力的攻擊方法。
此時此刻,印無憂的體溫是毒藥,唇舌是武器。
一舔一吻之間化解掉了她全部的戰斗力。
“無憂……無憂……”
抵抗的話到最後全化成了淫靡的叫床聲,側過頭不再掙扎,甚至有些享受自己愛人的撫弄。
凌格羞恥的聽見身上的男人見她妥協而發出的笑聲,接下來,他帶給她的是更猛烈的歡愉……
“喜歡我這樣弄你麼?”
放開女人的手腕,印無憂撩開礙事的被單,直接跨騎在凌格的大腿上。
大手一落一掀就將凌格扒了個一干二淨。
厚實的手掌從上到下的沿著女人美好的身軀移動,到最後落到她顫動而飽滿的乳房上用力的揉搓起來。
“嗯……嗯……輕點……我好難受……”
分不清是被他折磨帶來的疼痛,還是男女間的欲事產生的快感。
當自己的胸脯被他完全掌握,凌格心里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快慰。
這感覺就像是她終於屬於他了,而他也終於肯要她了一樣。
“輕點?嘿嘿,爺就喜歡重的呐──”用麼指和食指掐住凌格的乳頭輕捻,印無憂的唇突然覆在她的唇上,盡情的同她接吻。
這吻與其說是憐惜,不如更像是一種蹂躪。
朦朧的夜色中,凌格只感到自己被他重重的壓著。
嘴唇被吻得疼痛,吮得麻痹。
混著酒味和他天生的爽朗氣味的舌頭卡在她的雙齒之間蠕動,讓她連吞咽唾液的空隙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這折磨人的親吻終於結束了。
凌格急促的喘著氣,然後任印無憂將自己緊緊摟在懷中又開始吻咬她身上的其他部位。
脖子、耳朵、鎖骨、乳房、下腹……
這個男人巨細無遺的侵略著她的一切,從嘴唇吻到腳踝……
到最後,他將她的兩腳一份,黑色的頭顱直接埋進她的腿心,張口就含住了她顫抖的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