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士好。”
武天驕看著這個老頭子,心中有些警惕。
這老頭子老是老,可卻一點也不糟,神凝氣足,精氣內斂,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是福王的老師?
有些來歷啊!
“這一位是大力神熊飛熊大人,熊大人文武雙全,乃是本朝不可多得的人才。”福王微笑著介紹道。
武天驕上下打量著這位那天在龍河船上,曾經害得自己落水而逃,更差點閹了自己,拔掉了自己幾根鳥毛的熊大人,神色間頗有些玩味的問道:“我瞧熊大人很是面熟啊,我們是在哪兒見過一樣?”
熊飛也是上下打量著武天驕,由於那天在龍河上天黑,又是在水里,因此他並不認得武天驕就是那個被自己追擊的人,對於那個被自己追擊逃脫的人,他可是一直耿耿於懷,連對方是什麼樣子都沒看清楚,就給逃脫了,自覺丟了神鷹衛的面子。
昨晚上熊飛也在金鷹樓,當然見過武天驕,只是距離隔著較遠,此時再見到武天驕,近距離的打量,感到武天驕的身形很是熟悉,卻也沒多想,笑說:“昨晚上駙馬爺大放異彩,老夫也在場,想來駙馬爺見過老夫也未可知!駙馬爺年少英俊,武功了得,真乃我帝國的少年人傑。”
“您也說我俊啊!我自己也納悶,我為什麼會這麼俊?真是俊的沒天理!俊得讓人羨慕加嫉妒!知己啊,知音啊,衝您老這句話,我改天請您喝酒!”
武天驕很是的掠了掠自己的頭發,甩了甩頭,很是拉風,對熊飛的夸贊話居然直接厚顏無恥的照單全收,臭不要臉,啥也不知道什麼是謙虛。
眾人一陣無語。見過自以為是的,卻沒見過這麼自戀的自戀狂。
“武三少果然名不虛傳,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佩服佩服,哈哈,鄙人神俊英。”
見武天驕目光看向自己,天神宮少宮主勉強擠出一絲傲慢的笑,有些敷衍的拱拱手,更不忘刺武天驕兩句。
“神俊英?沒聽說過。”
武天驕一擺頭,直接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這家伙很吊啊,他娘的,從一上樓進來開始,就給本公子擺臉色,還敢刺老子,真當老子聽不出來啊,你個混蛋算老幾?
神俊英被武天驕一句話氣的小臉煞白,本來就很白的小臉,更白的猶如石灰了!
“呵呵,駙馬爺,這位乃是天神宮的少宮主、三公子可能沒有不大熟悉也是難免。”
方曉青自從武天驕進來,兩眼便一直沒有離開過武天驕一瞬,對他的每一個動作,說每一句話的神情,都觀察入微。
“天神宮少宮主?”
武天驕心神一凜,這才驚覺到了對方姓神,大陸上神氏一姓最有名當屬天神宮,神俊英乃是天帝神傲天之子,武天驕自是聽過,心中凜然:“原來是神傲天的兒子,天神宮少主,難道如此的狂傲,傲氣凌人,我倒疏忽了!”
當然,武天驕並不知道,他和神俊英間接地有一點瓜葛,那就是百里飛雪,當初就是因為神俊英路過嶺南,看上了百里飛雪,要納百里飛雪為妾,曾狂言,百里世家如若不同意,便讓百里世家灰飛煙滅。
為此,百里長空迫不得已之下,才將百里飛雪送往京城,與武天驕訂親,入住晉陽王府,想借著武家的勢力,令天神宮投鼠忌器,不敢對百里世家怎樣。
果然,百里長空老謀深算,此招非常之高明,四年來,百里世家沒有發生什麼狀況,而天神宮方面也沒有半點動靜。
對於這些事情,內中的因由武天驕並不知情,更不知道百里飛雪是因為眼前這個神俊英而與他訂親,繼而入住晉陽王府,如果知道,定然是另一種態度了。
但現在,他對神俊英也沒什麼好客氣的,吊起眼睛,斜著瞅著他,道:“天神宮的?”
神俊英何曾被人如此藐視過?
氣得渾身一陣發抖,咬著牙道:“久聞金刀駙馬的大名,聽說令堂是山野村姑,今日一見,武三公子果然有山野風范啊!本公子還聽說,三公子的未婚妻……難怪本公子見到你時,感覺你頭上綠油油的,哈哈……”說著,放聲大笑。
他這話說的也算是刁鑽刻薄之極,分明是在譏刺武天驕是山野村姑生的野種,暗指他的未婚妻做了老子武無敵的小妾,戴了綠帽子。
眾人聞言俱是一驚,這句話不但罵了武天驕的母親,也揭了武三少的傷疤,更是大大得罪了整個武家。
看到一旁武天虎的臉陰沉了下來,福王的汗瞬間就下來了,這位天神宮少主根本就是個惹禍的妖精,一句話直接把整個武家都推到自己的對立面去了,求神拜佛,讓武天虎和武天驕千萬不要動怒!
事不關己,武天虎雖有點不悅,卻也沒有動怒。而武天驕卻是大怒,他最恨別人罵他母親,而且還揭他心底的傷痛創疤,這讓他如何消受得了?
武天驕鼻孔中嗤了一聲,冷笑道:“原來是天神宮少主,失敬,失敬,剛才真是失禮了,今日初次相見,容我先問候一下令堂,呵呵,表表禮數,呃,你娘她好嗎?”
武天驕加重了某個字的語調,拖著長長的腔調。
所謂指著禿子罵和尚,大抵也就不過如此。
這直接就是潑婦罵街了,居然還頂著問候人家令堂的名目。
做人怎麼能這樣無恥啊!?
今天大家算是真個開了眼界,武天驕不愧是武家的庶子,山野村姑生出來的山野小子,毫無貴族風范,毫無顧忌的口出髒話,而且還是對了著天下五宮之首的天神宮少宮主,當真了得啊!
神俊英頓時氣的幾乎暈了過去,手足冰涼,一張煞白的小臉變得一片鐵青,面對武天驕這等山野出來的野小子,而本身個性卻又類似於地痞性格一般的人物,他那點高傲根本就派不土用場,更何況,神俊英固然是天神宮少主,但天神宮遠在修羅帝國,這里是神鷹帝國,對方又是武無敵的兒子,神鷹帝國的駙馬,他還真不敢把武天驕怎麼樣?
這也是福王等人之前根本就沒有把神俊英誓言要滅絕武家的豪言壯語放在心上的根本原因,井底之土蛙,從來只知自己的井口方圓,如何真知天地之廣大!
換句話說,就算武天驕再野,再不堪,到底是武無敵和山野村姑生的兒子!
罵他,也等於辱罵了武無敵,再者,憑你一個區區的神俊英也根本沒有與武無敵正面叫板的資格,至於剛才失口出言辱及先人,就已是大大不該,有失天神宮少主的身份,只是神俊英素來囂張的慣了,一時口快脫口而出。
而現在武天驕直白的反擊回來,更是不加以掩飾。
若是神俊英真的再罵了回去,那麼所有人都可以想得到,動起手來,他也不見得是武天驕的對手。
畢竟,大家昨晚在金鷹樓上已經見識過武天驕的身手。
所以說,武天驕可以毫無顧忌的罵,但神俊英卻是絕對不行。
不過,總算這位天神宮少宮主倒也不算是十足草包,雖然受到武天驕的巨大侮辱,卻也再不敢直接反擊回去。
唯那張小白臉被氣得如充豬血,渾身亂顫,牙齒咬得嘎嘎直響。
其余幾人冷眼旁觀,心中卻是有些幸災樂禍,他們對這位天神宮少主也是很看得不順眼,看到他吃憋,均心中暗樂:武天驕眼下可是我們帝國的少年英雄,他連修羅三傑都敢殺,又豈會怕你?
更不會給你面子,你惹上他,簡直是自取其辱!
就在這時,一陣香風繚繞,一個柔美的聲音輕笑著道:“各位貴客光臨,奴家特地帶著眾姐妹來給一眾貴客助興呀。”
隨即五六個女子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個個年輕貌美,人人含羞帶怯,直看得房中一幫男人都是有些獸血沸騰了。
隨著多位美女的登場,武天驕囂張跋扈的姿態略微的收斂了一些,但兩只眼睛卻色迷迷、直勾勾的看著中間那位說話的美人兒,眼中射出就算是色中惡鬼也無法流露的邪色光芒,一張嘴張得大大的,一縷透明的絲线滴答的滴了下來,卻猶自未覺。
他看著的人,可不正是那位京城第一藝女,姬冰雁姬大家。
此次來到流香閣,武天驕多少有點兒是衝著這位姬大家來的,當然,還有流香閣的當家老鴇梅姨神鏡花,以及那三位緊那羅族美女,想起那一夜的風情,武天驕的心頭無限火熱。
也就是大皇子福王將宴設在流香閣,換成別的地方,武天驕未必會赴宴。
此來流香閣,他可不是給福王面子,也不是給武天虎面子,而是給流香閣的眾多美女們的面子。
眾人見到武天驕這副色鬼摸樣,禁不住都是心中鄙視之極,這副德行那里還有半點名門世家子弟的風范?
這姬冰雁姬大家縱然再如何的出色,始終還是青樓女子,在名門世家之中,決計無法登堂入室。
難道這位武家三公子、帝國的金刀駙馬爺,看上了姬冰雁不成?也不怕蕭家姐妹和兩位公主吃醋?
眾人大搖其頭,這武天驕武功高則高,但人品……實在是不怎麼樣,讓人不敢恭維,不明白蕭家小姐和皇室公主怎麼會兒瞧上他的?
眾人雖然從心底里鄙視武天驕,卻無人敢輕視他,如果要說有的話,就是那位天神宮少宮主神俊英了。
他對武天驕打敗擊殺修羅三傑有點不信,怎麼瞧武天驕也是一個毛頭小子,怎麼可能有那個本事?
福王眉頭緊皺,他對姬冰雁有意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只不過姬冰雁始終是一副若即若離,似迎還拒的樣子,讓福王心癢癢的,憑他的身份,已經有了王妃,自然不能再明媒正娶,甚至是娶來做偏房小妾也是絕不可能,但他心中卻早己將姬冰雁視作自己的禁臠,不容他人染指。
一道透明的形珠簾子將房中隔開了兩邊,姬冰雁輕輕一笑,起步走到簾子後面,在案前款款坐下,纖指一撥案上的古琴,流水般的琴音空靈透徹的響起,憑空為這場俗不可耐的酒宴添了幾分雅致的情調。
酒菜快速的端了土來,福王這個時間里與武天驕說的什麼,帝國的金刀駙馬爺似乎全然的聽而不聞,眼睛只是直勾勾地盯在在一側彈琴的姬冰雁大家的身上,表現的不堪之極。
福王等人大感無趣。
眾人早已知道武天驕喜好女色,以前常出入人間天堂,與那里的貴族女人打成一片,行事必然荒誕不經,這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卻是誰也沒有想到此人居然粗俗不堪到了這等地步,急眼盯著姬冰雁就不離開。
福王開口道:“昨晚金刀駙馬在金鷹樓一戰,一鳴驚人,令孤王佩服,看到青龍太子那張死人般的臉皮,真讓我帝國的官員大快人心呐!賢弟真乃我帝國的……”話說到此的時候,武天驕流著口水連連贊同:“嗯嗯!不錯不錯。”
福王聽了精神一振,正想要繼續往下說的時候,武天驕接著道:“喔!大皇子說的沒錯,冰雁大家的腚,看上去是挺圓的,手感一定是好的,肯定夠勁,真他娘的想摸一下,揉一下!”
這話當場將這位福王殿下噎的目瞪口呆,宛如吃了一個蒼蠅一般。
接下來,方曉青、熊飛、武天虎等人紛紛旁敲側擊,極力展示大皇子一方的雄厚實力和對人才的求賢若渴,招攬之意雖不明顯,但隱隱的意思,相信就算真是一頭豬也會聽得明明白白。
甚於說到福王殿下禮賢下士,招賢若渴的態度,方曉青、熊飛更是現身說法,給武天驕上了生動的一課。
金刀駙馬爺兵來將擋,水來土屯,無論您說到什麼,都是一律相當內行,認真聽取的樣子,積極參與,熱烈討論,態度認真之極,到後來更都是他一個人在滔滔不絕的發言,但說出來的話卻是牛頭不對馬嘴,讓人無語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