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會,武天驕等人已回到北天鎮守府。此刻,府中彩燈高掛,樂聲悠揚,曹文榮、妙玉夫人雙雙守在前院,等著武天驕一行歸來。
見過之後,武天驕甚是體貼:“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天這麼冷,風這麼大,您倆怎在外面呢?”
“這不是等你們嗎!”
曹文榮哈哈大笑,道:“我倆健壯,身體安康,忍受這點風寒算什麼。賢婿,快快進屋,大家都在等著你呢!你看看誰來了!”
不由分說,他便拉著武天驕的手,步入了大廳。
“誰呀?”武天驕邊走邊說:“回來路上,德祿管家告訴我和劍琴了,說是二叔和仙娥姑姑來了,對嗎?”
“對!對!”曹文榮大笑道:“他們一來,就迫不及待的想見到賢婿了!哈哈!有你這樣的賢婿,我真是臉面有光啊!哈哈……”
誰能想到,堂堂的老丈人,竟然拍自己女婿的馬屁。這讓武天驕甚覺不妙,內心忐忑:“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果然,曹文華、曹仙娥都在大廳中。相隔兩年,曹仙娥未有多大變化,仍是那般的清新淡雅,空谷幽蘭。
曹文華則不然,靠坐在一輛輪椅車上,兩眼無神,臉面消瘦,全身就剩下一副皮包骨了。
那病懨懨的樣子,真讓人覺得:他隨時都要一命嗚乎了!
在曹文華輪椅車後,站著一位美艷婦人,一襲天藍色宮裝,勾勒的體態之豐盈,風姿之窈窕,引得武天驕側目而視。
不用問,這位一定是曹文華的正室,東虢夫人。
除了曹仙娥和曹文華夫婦之外,廳中還有一個陌生的青衣少年,年約十六七歲,長的眉清目秀,氣宇不凡。
在這大冬天里,他手里卻拿著一把折扇,不倫不類。
不過,武天驕可是大行家,一眼便瞧出青衣少年是修為不俗,是個天武者,手中折扇便是兵器。這少年出現在這里,顯然是曹家之人。
武天驕左右四顧,卻不見心儀的太皇太後,心里不免小小的失落:“沒來嗎!”
“仙娥姑姑!”曹劍琴像只歡快的小鳥,飛撲入曹仙娥懷中,笑道:“我好想您喔!可把你盼來了!”
曹仙娥輕摟著她,笑說:“都嫁人了,怎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也不怕別人笑話。來!讓姑姑看看,你是長胖了,還是長瘦了!”
曹文榮拉著武天驕,到了曹文華向前,道:“賢婿,我給你引見一下。這位我二弟,曹文華。你們見過了的。這位是二嬸,東虢夫人,你們今天還是第一次見。”
武天驕行禮道:“二叔好!二嬸好!”
行完禮,他忍不住又多看了東虢夫人兩眼,心說:“曹文華艷福不淺,有這麼美艷的夫人。可惜自己已是殘廢,半身不遂,不知道……有沒有冷落了夫人?”
看曹文華那副瘦骨嶙峋的身板,癱在輪椅上坐都坐不穩,又豈能行房事!
“姑爺好!”
東虢夫人頷首,含笑道:“早聞姑爺是少年俊傑,英雄了得,奴家有些不信。但今日一見,姑爺果真是人中之龍,俊秀不凡。格格!劍琴能嫁得你這樣的夫婿,真是幾世修為的好福氣!”
呵!這馬屁拍的,頓讓武天驕飄飄然,渾身舒坦,受用無窮,心說:“這娘們真會說話,要得!要得!甚是要得!”
曹文榮指著曹仙娥笑道:“這位是我妹妹仙娥,賢婿,你們見過面的,就不用我介紹了!”
“是!是!”武天驕應和著,無奈地向曹仙娥行禮道:“仙娥姑姑好!”
曹仙娥正挽著曹劍琴,姑侄倆親昵著呢!她對武天驕可沒好臉色,僅是嗯了一聲,看都懶得看一眼,仿佛當他是空氣,根本不存在一樣。
武天驕碰了一鼻子灰,甚覺無趣。為了緩解尷尬,他瞅向那青衣少年,問道:“這位是……”
不待曹文榮招呼,青衣少年自行走近,畢恭畢敬地向武天驕行禮道:“小弟曹仁傑,參見姐夫!”
姐夫?
武天驕尚疑惑著,曹文榮趕忙介紹道:“這位是我二弟夫婦的獨子,也是我的侄子,名叫仁傑。呵呵!賢婿,仁傑對你可是耳聞已久,仰慕之極。以後,你可要對他多加照顧啊!”
“那是!那是!”武天驕點頭道:“一定!一定!”
他斜眼瞅瞅曹仁傑,又瞧瞧曹文華夫婦,心說:“真看不出,曹文華有這麼優秀的兒子,曹家有這般不俗的人才。曹仁傑,曹家之人傑?”
這時,妙玉夫人催促大家道:“酒宴都已經准備妥當了,大家快快入席。今天,雖然還有好多人沒來,但我們一家子有這麼多人團聚,也是難得的喜慶。大家要吃好喝好!”
在妙玉夫人的招呼下,眾人來到空間相對狹小的偏廳。這里壁爐火勢正旺,溫暖如春,讓人感覺不到一點寒意。
曹文榮夫婦當仁不讓坐在首席上,武天驕和曹文華次席相陪。等大家都落座後,曹文榮發問:“人都到齊了嗎?”
“還有一個沒到!”曹劍琴忍不住說道:“雪娥姑姑呢?她怎麼沒來?”
雪娥?曹雪娥!
武天驕一怔,心說:“曹雪娥也在北天城?”
妙玉夫人笑道:“我已經派人叫過雪娥了,但她喜歡清靜,不喜歡人多。她不來,就不必勉強了!”
“雪娥這丫頭喜歡使性子,不必管她了!”
曹文榮招呼道:“上菜!上菜!快把燙好的酒拿上來。二弟,賢婿,今天歡聚一堂,我們要痛痛快快地喝個夠,一醉方休,不醉無歸。”
聞言,曹文華蒼白的臉面難得多了一絲血色,苦笑道:“大哥,我這身子……若是以前,弟弟陪您喝多少都沒問題。但現在,我成了這個樣子,不死不活,實在是多喝不了。大哥要人陪酒,還是讓姑爺陪您喝吧!”
“二弟,何必這麼氣餒呢!”曹文華呵呵笑道:“大哥相信你一定很快好起來的,賢婿,你說是不是?”
武天驕心頭頗動,卻附和著道:“是!是!二叔一定會好起來的!”
他暗自猜想:“曹文華身有殘疾,卻不遠萬里地從天都趕到北天城,說是給曹文榮祝壽,誰會相信?嗯!我看多半是衝著我來,想讓我出面,請我師祖給他看病吧!”
說話之時,下人們出入偏廳,陸續地端上了酒菜。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杯子剛斟上了酒,曹仁傑第一個起身敬酒,敬的既非曹文榮,也非曹文華,而是武天驕。
“姐夫,初次見面,小弟借花獻佛,在此敬您一杯!”
曹仁傑面色微紅,顯得有點激動:“姐夫的事跡,早已傳遍大陸,名揚天下。姐夫的大名,簡直如雷貫耳,小弟景仰已久,早就渴求一見。今日得見,姐夫果真是人中之龍傳聞中的少年英雄。劍琴姐姐能嫁得姐夫,既是姐姐的福氣,也是我們曹家的福氣。有道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我這做弟弟的托姐姐鴻福,希望今後能追隨姐夫,承蒙姐妹關照,不管是鞍前,或是馬後,但請姐夫能多加指點,不吝賜教。”
呵!這才剛開席,曹仁傑就來了一記猛的,一鳴驚人,殺的武天驕有點措手不及,趕忙起身,舉杯回敬:“哪里!哪里!”
他望向末座的曹劍琴,卻見她臉色紅紅的,不勝嬌羞,見武天驕看來,略微點頭,顯然是對曹仁傑這個堂弟非常滿意。
曹劍琴既然點頭了,武天驕這酒不能不喝,只能勉為其難地干了這杯,心說:“這個曹仁傑要追隨於我,是何道理?搞什麼玄虛?”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東虢夫人跟著起身敬酒:“姑爺,今後我這個兒子就交給你了,有你的照顧,我和文華比誰都放心。格格!姑爺,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文華身子不便,奴家替他敬你一杯,先干為敬!”
說著,她仰首干了一杯,點滴不剩。武天驕盛情難卻,只能陪著喝了一杯。
哪知,東虢夫人又滿上了一杯,再次向他敬道:“姑爺,你是奴家所見過的年輕人當中,最為出類拔萃的少年英雄。你不僅是武功了得,還能憑著一己之力,孤身在北疆打下如此大的一片基業,可敬可佩!為了表達對你的敬佩之情,奴家敬你一杯,還是先干為敬!”
說罷,她又干了一杯。兩杯烈酒下肚,她竟是臉不紅,氣不喘,酒量之好,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武天驕暗自佩服,只得陪著喝了一杯,心說:“這該完了吧!”
他剛要准備坐下,隔桌對面的曹仙娥卻站起了,向他舉杯道:“我也敬你一杯。”
“你?”武天驕一陣錯愕,不解地問:“為何敬我?”
“敬你酒就敬你酒,何來的為何,廢話什麼!”曹仙娥凶悍地道:“你喝不喝?”
這等霸道的敬酒方法,前所未見,在座的人莫不錯愕,也為之莞爾。
呃!武天驕甚感詫異,心說:“有你這樣敬酒的嗎!哼!若非看你是個大美女,這酒我還不喝了呢!嗯!你就不會像二嬸嬸這樣,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