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了近半個時辰,修羅飛鳳非但未追上武天驕,甚至連武天驕的一片衣角都沒撈著,自己反而累得不輕,不得不停下來,嬌喘噓噓,香汗如雨。
現實已經很清楚了,雙方之間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不在一個層次。
更讓修羅飛鳳心驚的是:武天驕明明挨了自己重重一擊,口噴鮮血,受了嚴重的內傷。
經過這一會兒,理當是傷上加傷,身法更加遲緩才是啊!
可他非但未見遲緩,反而愈發的靈活、迅捷,絲毫沒有受傷的樣子!這是怎麼回事?
她怎知道,面前的武天驕幾乎已非是人類。
她先前對武天驕的那一擊,雖然給武天驕造成了一定傷害,但也只是短暫的。
武天驕的自愈能力不是一般的強,只要不是太重的內傷,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武天驕如同一只蝙蝠,整個人背貼在洞頂的岩壁上,哈哈大笑道:“都說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可公主殿下倒追男人的本領真不咋滴!追我追不上啊!哈哈……”
甚麼?倒追男人!
你以為你是誰!本公主會倒追你!想得臭美!
修羅飛鳳氣怒萬分以,卻是心頭凜然,知道自己遠非武天驕的對手,武天驕只是讓著自己,逗著自己玩。萬一他色心上來,那……
想到這里,修羅飛鳳打了一個寒戰,眼睛轉動,忽地身影掠起,落向一座大石的後面……
武天驕剛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大石後面響起一聲驚叫:“啊……”
武天驕大駭,厲聲怒嘯:“住手!”
嗖——身影自洞頂疾掠而下,落向大石……
但已然遲了!
修羅飛鳳抓著一個人,躍上了大石,迫得武天驕不得不刹住臨近的身影,一個空翻,掠退七丈,落到了地上。
但見修羅飛鳳一手抓著蕭夫人後頸,站在大石上,神情得意,格格嬌笑道:“武天驕,你最好不要妄動,妄動……看看這是誰?”
不用看,武天驕就知道那是自己的岳母,蕭夫人。再看蕭夫人花容失色,臉色煞白,已是驚嚇的不輕。
武天驕又氣又怒,大喝:“放開她!”
心里大是後悔,不該疏忽了蕭夫人,以致她落在修羅飛鳳手里,投鼠忌器!
要知道這樣,早早就把蕭夫人收入九龍玉鐲空間,免得修羅飛鳳有機可乘,劫持人質。
但現在已是遲了,再怎麼後悔也沒用了!
抓住蕭夫人,修羅飛鳳已是傲然無懼,聞聽武天驕的大喝,不由冷哼:“你岳母在本公主手上,還敢這麼大聲!這麼囂張!你說放就放,本公主不放又如何?”
說著,將蕭夫人推在身前,抓著她後頸的右手稍一使力,蕭夫人立時悶哼一聲,面露痛苦之色!
見狀,武天驕心中一緊,忙上前兩步,喝道:“你想怎樣?不准傷害她!”
“她!哪個她?”
修羅飛鳳格格嬌笑,戲謔地道:“武天驕,你還真是個多情種,對自己的岳母也是如此情深,如此關切!格格……你們鷹國人還真是百無禁忌,關系隨便啊!女婿和岳母都能在一起!”
聽到這樣的嘲諷,受制的蕭夫人滿面赤紅,羞愧欲死。
心里暗暗後悔,埋怨自己以前為什麼不好好練功?
以致現在輕易地落在修羅飛鳳手里,成為女婿的累贅!
武天驕迅速冷靜下來,反唇相稽:“在一起又如何?岳母又不是親母,有什麼不可以的?哼哼!你們修羅人又能好到哪里去,更是不堪吧!聽聞你們修羅人有著過繼婚的習俗,夫兄弟婚、妻兄弟婚、夫亡從子是不是?”
此言一出,修羅飛鳳頓時愣住了,啞口無言。心說:“這個武天驕……年紀輕輕的,對我修羅人的風俗還是挺了解的,當真輕視不得!”
見狀,武天驕不由冷笑,哼道:“沒話說了是吧!與你們修羅人相比,我這算什麼,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大家五十步笑百步,誰也不用笑話誰!公主殿下,我們都困在這山腹里,身陷絕境,身陷絕境,出又出不去,同命相憐。這個時候,我們不要斗好了,還是想想辦法,怎麼離開這里才是!”
聞言,修羅飛鳳不由冷笑,哼道:“對你是絕境,對本公主卻是未必,我師尊會放我出去的!”
“放你出去!”武天驕不由大笑,戲謔地道:“她要是放你出去,就不會讓你進來了。說實在,你師父把你送給我,讓人費解……”
“住嘴!”修羅飛鳳怒道:“別胡說八道,誰……誰送給你了!”
“好!好!”武天驕擺手道:“那沒送好了!公主殿下,你把人放開,我們好好說說,我保證不傷害你!”
“放開!”修羅飛鳳嗤之以鼻:“你當本公主是三歲小孩,會信你的鬼話!你……趕緊退後,再上前一步,我就……”
說著,鎖扣蕭夫人喉骨的右手略微用力:“捏斷她的脖子!”
蕭夫人立時喉中嗬嗬,美目翻白,幾欲斷氣。
這可不是說假的,摸不准修羅飛鳳真會要了蕭夫人的命。
武天驕驚得高舉雙手:“好好好!我投降!我退後!這樣行了吧!你千萬不要傷害她!”
他一邊說,一邊後退,退到洞壁處,不能再退了,才道:“我已經退了,這樣總可以了吧?”
但即便這樣,修羅飛鳳仍是不放心,道:“你自封穴道,再把自己綁起來!”
“甚麼甚麼?”
武天驕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你讓我自封穴道,再把自己……綁起來?”
“是的,你沒聽錯!”修羅飛鳳凜然道:“只有這樣,你才能讓本公主徹底放心!”
“噗哧……”
武天驕簡直是被她氣樂了:“公主殿下,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也不好玩!哈哈……只有傻子才會聽你的!”
“這可由不得你!”修羅飛鳳怒道:“本公主可不是開玩笑,而是說真的。你膽敢不按我說的做,看到沒……本公主這就殺了她!”
說著,把蕭夫人住前推了推,目光森然,一片蕭殺之氣。
呃!武天驕甚是錯愕,隨即臉色陰沉,皺眉道:“公主殿下,你這是不是太過分了?以為這樣就能逼我就范,那你何不叫我自刎,豈不是好?”
修羅飛鳳一愣,心說:“是啊!自刎豈不是好!”
但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目前的處境,除了死死抓住蕭夫人這根救命稻草之外,別無辦法。
盡管這樣有點卑劣,不擇手段,但為了自己安全,沒有什麼可顧忌的了。
“武天驕,少說廢話!”修羅飛鳳嬌喝道:“你再不自封穴道,本公主就下手了!”
說著,手上使力,蕭夫人頓時悶哼一聲,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吃力地道:“別……別管我……千萬別聽她的……”
蕭夫人清醒異常,知道武天驕若是按對方說的做了,那就是任人宰割。她和他都將沒命。因而,即使拼著一死,也不能讓武天驕做出來傻事。
“住手!”
武天驕忍不住了,怒吼道:“飛鳳公主,你給我聽著,聽好了。今天你膽敢傷害我岳母一根汗毛,我武天驕在此立誓,有朝一日,非但要滅了你修羅帝國,更要將你修羅皇室、修羅一族斬盡殺絕,雞犬不留!”
說話間,周身泛出耀眼金光,面露煞氣,怒發飄揚,一對虎目中射出駭人的赤紅光芒,奪人心魄!
見此,修羅飛鳳一呆,心頭竟是有了幾分莫名懼意,腳下不禁退了一步,道:“口出狂言!武天驕,你當本公主是嚇大的!將我修羅皇室、修羅一族斬盡殺絕,雞犬不留……你有那個本事嗎?”
武天驕凜然道:“有沒有那個本事,我武天驕都立下誓言了。只要你敢傷害我的岳母,那從今往後,我武天驕都與你修羅一族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將為誓言而生,為誓言而死,以滅絕修羅族為已任!飛鳳公主,我武天驕說到做到,你們修羅族若不想樹立有我這樣的敵人,最好是莫要得罪我而鑄下大錯!”
言語鏗鏘,擲地有聲。
縱然修羅飛鳳再如何的鎮定,也不禁色變,知道對方已經下定了決心,倘若自己再以蕭夫人相威脅,那將弄巧成拙,逼迫對方狗急跳牆。
自己死了倒是小事,倘若真為修羅帝國及修羅一族結下如此不共戴天之仇敵,那當真是不幸。
但自己又豈能對方立下誓言,而有所屈就?
想到這里,修羅飛鳳定了定神,心中已有了主意,道:“武天驕,不管是本公主,或者是修羅帝國,又或者是修羅一族,都不想結下你這樣的敵人。如果可以,更多的是想結交你這樣的朋友。本公主與你同處此地,並不想脅迫你,有的只是自保而已。你既然立下誓言……那這樣罷,你就跪下再立一次重誓,只要保證不傷害本公主,不對本公主有色心……我就放了你岳母!”
說著,修羅飛鳳不禁面泛紅暈,心里很不是味兒。
想她飛鳳公主是何等身份,何等人物,今番淪落此地,為了自保,竟然出此下策。
讓武天驕這樣的人立誓,那與放屁有何區別!
武天驕會遵守誓言才怪?
但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有誓言總比沒誓言好,倘若武天驕不遵守誓言,那自己哪怕拼著一死,也要與他同歸於盡。
眼見修羅飛鳳被自己的誓言震懾住,有所退讓,事情有了轉機,武天驕心中大喜,當即渾身金光一斂,雙膝跪地,朗聲道:“皇天在上,後土在下,我武天驕在此發誓,在這山洞中,保證不傷害飛鳳公主,不對飛鳳公主有色心……”
略一停頓,對修羅飛鳳道:“是不是這樣說?”
修羅飛鳳嗯道:“還得加上,不得靠近本公主三丈……不!五丈,不得靠近本公主五丈之內,更不得碰本公主一根手指頭,如有違誓言,天打雷劈、萬箭穿心、五馬分屍、千刀萬剮、屍骨無存、不得好死……”
武天驕聽得背脊直冒涼氣,渾身毛骨悚然,叫道:“不用這麼狠毒吧!我的公主姐姐!”
無形中,他習慣性地加上了“姐姐”,套上了近乎。
而修羅飛鳳對此是沒有在意,也沒留意,順著道:“就要這麼狠毒,不狠毒你會說嗎!快說!”
“好!好!好!”武天驕無奈地說,只能遵從,按著她剛才說的,述說了一遍。
他起身道:“我已經發完誓了。現在你該放心,放開我岳母了吧?”
修羅飛鳳嗯的一聲,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強行塞入蕭夫人嘴里,逼迫她吞下。
見此,武天驕大驚:“你干什麼?”
此時,蕭夫人已經吞下了藥丸,咳嗽不止。
修羅飛鳳放開了她,格格笑說:“放心,這是一顆集一千種天下奇毒煉制的慢性藥丸,千日腐屍丹。吃了後不會馬上發作,只有過滿一千日才會發作。”
“一千日!”武天驕又驚又怒:“你這是為何?”
“本公主這麼做,也是為了自身的安全!”
修羅飛鳳白眼道:“你放心,只要本公主沒事,出了這個山洞,自然會告訴你們解毒之法。倘若你不遵守誓言,妄圖對本公主無禮,那說不得了,一千天後,就等著你岳母全身腐爛而死!”
“你……”武天驕氣炸了:“你好狠毒!”
“狠毒也是你逼的!”
修羅飛鳳亦怒道:“我沒事,你岳母沒事。我有事,你岳母跟著一起陪葬。你……剛剛發過誓,就想不遵守了!退後……退後……再退後,最少得離本公主五丈遠,別太靠近了!”
“好!好!好!我退!”
武天驕一邊後退,一邊說道:“我武天驕一言九鼎,說到做到,絕對會遵從誓言,信守誠若。呵呵!飛鳳公主,其實你是多心了。我武天驕雖然喜好美色,但對女人從來不用強。那些跟隨我的女人全是心甘情願的,沒有一個是強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