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靖國公主來得兩個女人,一個是鐵玉瑚,她換了一身的裝束,穿上了軍服甲胄,儼然似乎成了一名天罡女衛,顯得英姿非凡。
另一個女人則是一位白衣女修士。
這位女修士白衣勝雪,俏俏盈立,美麗不可方物,論容貌,身材,靖國公主和鐵玉瑚都絕對和她不相上下。
但這女修士勝在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氣質,清麗寧靜灑脫,有如一汪潭水,讓人有深不可測之感。
一對美目清澈無底,飽含著智慧之光,眼眸轉動間,眼波流動,眉宇間透著一股聖潔之氣,如天上的仙人一般,是那麼的神聖不可侵犯,高不可攀。
她,非是別人,赫然是通天宮的第二號人物,通天聖母。
通天聖母、靖國公主、鐵玉瑚她們來到金雞嶺非是偶然,項崍城主龐奇遇害、昌家莊滅門這兩件事,她們均已知曉,知道是武天驕所為,她們來到金雞嶺是覓蹤而來,正巧趕上武天驕暈倒在地。
此時,武天驕一身是血,成了一個血人,讓通天聖母等人認不出他來。
鐵玉瑚打量了武天驕好一會,用衣袖拭去他臉上的血跡才認出來,失聲驚呼:“驕弟……”不顧一切地抱住了他。
靖國公主駭然變色:“他怎麼傷成這樣?”
蹲身檢查他的傷勢,半晌,她呼出了一口氣,道:“他沒事,受了三處劍,兩處是皮外傷,肩上這處最重,傷了筋骨,非得將養三個月不能痊愈!”
鐵玉瑚稍感安心,但仍不放心,望向通天聖母,央求地道:“師婆,您醫術精湛,請您救救他?”
通天聖母手挽拂塵,玉容平靜無波,左手纖指一扣,嗖嗖嗖……
疾彈出七道指風,連點武天驕周身七處大穴,爾後面向靖國公主,淡然道:“這個人,我要帶他回山,你可不能阻攔?”
靖國公主臉色一變,蹙眉道:“你真要帶他回山去?就不能讓他跟隨我,我皇鷹軍團需要他這樣的將才!”
通天聖母微微一笑,道:“我此次下山,就是為他而來,我的來意你也知道。你想讓他跟隨你,也不用急在一時半刻,等我將他調教好了,自會送他來見你。”
聽了兩人的對話,鐵玉瑚不明其意,問道:“師婆,您要帶他回通天宮?”
通天聖母點頭道:“玉瑚,他不是扮成女人,冒充師婆的弟子,這正好,師婆帶他回山,打算收他為弟子,這樣,他就是我們通天宮的弟子。”
“這樣啊……”鐵玉瑚又驚又喜,隨即臉色一變,眉頭緊皺,道:“師婆,您怎麼能夠收他為弟子?您要是收他為弟子,那我……他豈不是成了我的師叔?”
一聽這話,通天聖母樂了,頷首道:“這倒真是個麻煩,論年歲,他比你還小,我收他為弟子,還真不合適,但以他的武功,除了我和掌宮師兄,誰也不適合教他,只能將錯就錯,再者,我們武林中人也不全講究輩分。”
說著,有意無意地瞅了旁邊的靖國公主一眼。
靖國公主當然明白通天聖母語中另有所指,卻也不便說什麼,道:“此去通天宮,路程遙遠,您帶著他……好像不大方便?”
通天聖母淡然道:“這個我早有安排!”說罷,仰天長嘯,響徹雲霄。
正當靖國公主和鐵玉瑚疑惑之時,東北面遙遠的山頭上應和地傳來了一陣鳥鳴的嘯音,一頭無比巨大的大鳥直向金雞嶺方向飛來。
看到這大鳥,靖國公主駭然變色,驚呼道:“大鵬金翅鳥!”
鐵玉瑚卻興奮的大叫了起來:“大金,是大金,師婆,您把大金也帶來了!我好想它……”。
原來那大鳥赫然是通天聖母的獸友,大鵬金翅鳥。這大鵬金翅鳥乃是超級魔獸,棲息於太古山半天崖,沒想到通天聖母讓它出山了。
通天聖母仰望著飛來的大鵬金翅鳥,微笑道:“以大金的能力,搭載兩個人飛行不成問題,在你中毒的期間,我就傳書回半天崖,讓大金趕來,本想帶你回通天宮醫治,現在用不著了,也正好搭載我和武天驕回山!”
說話間,大鵬金翅鳥已飛臨了金雞嶺,落了下來,鐵玉瑚飛奔著上前抱住它的脖子,歡天喜地地叫道:“大金!”
大金亦是鳴叫了兩聲,用頭蹭了蹭她,很是親昵。
望著一人一獸親熱,通天聖母面露笑容,壓低了聲音:“師妹,我就把玉瑚這丫頭交給你了,讓她跟著你,你可得好好教導她!”
靖國公主不置可否,點頭道:“玉瑚很有天賦,有成為女將的潛質,本宮一定好好的栽培她,師姐,你就放心吧!”
兩人低聲細語的交談了一陣,然後,通天聖母又對鐵玉瑚交代了幾句,挾起了武天驕,上了大鵬金翅鳥的鵬背,向靖國公主和鐵玉瑚揮手道別。
大鵬金翅鳥展開雙翅,卷起了一陣狂風,搭載著通天聖母和武天驕飛向空中,在空中盤旋了兩圈,辨別了方向,直向西北方向飛去,迅速遠去。
鐵玉瑚目送著大鵬金翅鳥不見了蹤影,眼中滿是不舍之色,眼角溢出了點點淚光,欲然而泣。
靖國公主拍了拍她肩膀,笑道:“別兒女情長了,他去通天宮,你師婆收他為弟子,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這樣,不但了了他‘月奴嬌’的身份,也了了李憐花一事。”
鐵玉瑚眼睛紅紅的,泣然道:“我和驕弟這一分開,我跟您去了南疆,也不知道我和驕弟什麼時候能夠再相見?他……整個就是一個花心大蘿卜,到時候見面,他身邊不知道又有了多少女人?”
聽到這話,靖國公主臉色一變,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心中唏噓不已。
是啊,這個武天驕風流成性,離經叛道,此去通天宮,對通天宮來說,是福還是禍?
良久,靖國公主嘆了一口氣,拉著鐵玉瑚下了西北峰,下山而去。
白雲悠悠,晴空萬里。
廣闊的中川平原上空,忽地出現了五只巨大的飛鳥。
時值白天,平原的田野上,素以萬計的人們在干活,空中飛來了五只大鳥,引得他們紛紛抬頭觀看。
五只大鳥一身的羽毛顏色極為顯眼,盡管它們飛得很高,但人們很容易辨認出那是什麼鳥類,膽大的人站著觀望,膽小的人卻嚇得躲了起來,生怕被這大鳥看到,成了它們的食物。
因為這五只大鳥,赫然是猛禽中的高級魔獸,金雕。
金雕,大型猛禽,生性凶惡,素以鳥獸為食,人類若敢招惹它或侵犯它的領地,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對於金雕這樣的猛禽魔獸,人類大多是避而遠之,不敢招惹,以免引來殺身之禍。
一般出現一只大型金雕,已經極為少見,但同時出現五只大金雕,那更是罕見。
這五只大金雕出現在高空,呈燕翅形排列,領頭的一只金雕要比左右兩邊的四只金雕體積明顯大上許多,顯然是這群雕的首領,眼力好的人們,隱隱發現,五只大雕的雕背上坐著有人,見聞廣搏的人們都明白了怎麼一回事,紛紛低下了頭,埋頭干活,不敢向高空上望。
金雕,這個名詞如今在帝國並不陌生,尤其是武林中人,一提起來就會聯想到當今武林新崛起的新生力量,金雕盟。
金雕盟盟主金雕夫人的名號,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武林之中,也只有金雕盟擁有金雕這樣的大型猛禽坐騎,而且不止一只。
因此,人們一看空中的金雕,便想到了金雕盟。
天空上飛行的五只金雕上,乘坐著四女一男,領頭最大的那只金雕上,乘坐著一位紅衣美婦。
這位紅衣美婦三十多歲的年紀,雍容華貴,風華絕代,乘坐在金雕上,真如九天仙子,飛舞九天。
她,非是別人,赫然是金雕盟盟主,金雕夫人。
在她靠後的左邊兩只金雕上,乘坐著兩個貌美的年輕女子,令人稱奇的是,這兩個女人面貌一致,分不出彼此,讓人一見就知道她們是雙胞胎姐妹,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
這對雙胞胎姐妹面貌上難以辨認,但她們的衣著各不相同,也許是為了讓人好辨認,一白衣,白衣似雪,一銀衣,銀灰亮麗。
她們既是金雕夫人的貼身劍侍,也是侍妾,在武林中,幾乎聽不到她們的名號,但在金雕盟,卻是人盡皆知,如雷貫耳,令人談虎色變。
沒人知曉她們的名字,只知姐姐叫鬼姬,妹妹叫劍姬,合起來號稱“鬼劍雙姬”。
沒人知道她們的來歷,師門。
在重要場合,她們不離金雕夫人的左右,是金雕夫人的仇敵們不可逾越的雷池。
眾所周知,金雕夫人有不良的嗜好,斷袖之癖。
在她的身邊,不管她到了哪里,身邊總不缺美麗的女人相伴。
只要被金雕夫人看上的女人,至今還沒有聽說哪個能夠逃脫她的魔掌。
在金雕夫人右邊的兩只金雕上,乘坐著一男一女,一個是白衣中年男子,另一個是一位黑衣美婦,他們不是別人,正是金雕盟的左右雙使,龍陽神君白伽藍,磨鏡妖姬黑月蓉。
原來前段日子,金雕夫人到了天京城公干,此番京城事了,離開京城,回南河金雕盟總壇。
京城到南河,路程遙遠,但金雕夫人他們有金雕這樣的飛行坐騎,只要正常飛行,不消兩日,便可到達南河。
此刻,金雕夫人和四個下屬乘坐金雕,飛越了凌霄山,正飛凌在中川平原的上空,居高臨下,看著山川河流、大地萬物盡俯腳下。
金雕夫人熱血沸騰,有了一種高高在上、君臨天下的感覺,豪氣頓發,衝著四個手下嬌笑說:“過不了多久,下面的地盤將有我們金雕盟的一份,我們金雕盟也將與通天宮、乾坤宮平起平坐,擠身武林前列!”
雖在高空上,又在飛行之中,彼此距離也隔得較遠,但金雕夫人聲音的如猶在耳,四個下屬聽得清清楚楚,不住地點頭。
黑月蓉嬌笑道:“盟主所言甚是,如今的神鷹帝國如風中殘燭,瓦上之霜,支撐不了多久了,時逢亂世,正是我們金雕盟發展壯大的時候,到時別說是通天宮、乾坤宮,就是其它三宮,我們也能一較長短,稱雄天下!”
白伽藍嘿嘿一笑,禁不住沷了一盆冷水:“盟主,我們也不要太過於樂觀,天下五宮,歷史悠久,其門派武功自成一系,門中弟子眾多,遍及天下,這一點,非是我們金雕盟可比,我們金雕盟想要擠身武林前列,還得有待時機!”
金雕夫人蹙眉道:“白右使所言甚是,憑我們金雕盟的力量,比不上天下五宮任何一宮,不過,本座也不是信口開河,我說能成就一定能成……咦!”
話未說完,倏地一驚,睜大眼睛,目視前方。
這時候,“鬼劍雙姬”和“黑白雙煞”也發現了,前方的天空,飛來了一個巨大的影子,距離雖然遙遠,但以他們的目力看得清楚,那是一只大鳥。
黑月蓉瞧了一會,脫口道:“一定是總壇派出金雕,迎接盟主來了!”
白伽藍卻是搖頭,凝神道:“不……不像是我們的金雕,看——”說著,手向前一指,叫道:“那體積比盟主的‘晶晶’好像要大,我們盟沒有如此大的雕……”。
說話間,前方的大鳥已經飛離的很近了,金雕夫人都看得清楚,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人人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
天哪!
那哪是什麼金雕,而是一頭金光璀璨、巨大無比的大鵬鳥,體積龐大,雙翅伸展開足有十丈長,遮天蔽日。
令他們感到驚訝的是,鵬鳥的背上有人。
看到來了一頭如此巨大的大鵬鳥,金雕夫人等人胯下的金雕都不由得發出了一聲的鳴叫,主動向兩邊飛開,似是對前面飛來的大鵬鳥很是恐懼。
原來在一刻,它們感到了一股無比強大的魔獸威壓,這股威壓超出它們能夠承受的范圍,因而迫使它們主動避讓,生怕觸怒了前方的魔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