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先生嘆息道:“老夫在太陰派搜尋了三天,也曾進入了太陰派的聖地,太陰地府,結果未曾發現一個太陰派弟子,不知道太陰派的人去了何處?”
“這就奇了!”武無敵詫異地道:“太陰派的人不會連門中的聖地也不管,難道凌霄聖母遇到了強敵,帶著門下弟子躲起來了?”
“有這個可能!”
諸葛先生凜然道:“據我所知,金雕盟金雕夫人與凌霄聖母有殺夫之仇,而今金雕盟的勢力不斷在壯大,擴張,也許凌霄聖母意識到金雕盟遲早要找上凌霄山,為了躲避金雕夫人,提前帶著門下弟子隱居了!”
武無敵微一搖頭,凜然道:“不對!凌霄聖母乃是武林三聖母之一,心高氣傲,眼高於頂,以她的脾性,寧死也不會怕了任何人,又怎會懼於區區的金雕夫人?”
“那王爺認為凌霄聖母去了何處?”諸葛先生問道。
武無敵微然一笑,道:“太陰派的弟子有數十之多,不可能消失了,一點音訊都沒有,孤王對天下武林各派的動靜,無時不刻的注意著,並未接到凌霄聖母離開凌霄山的消息!”
哦!諸葛先生一怔,道:“王爺的意思是說……凌霄聖母還在凌霄山?”
“不然,你以為她會去了哪里?”
武無敵微笑道:“孤王的鷹眼遍及天下,即是凌霄聖母躲藏起來,孤王也能把她找出來……”話未說完,倏地住嘴,目光轉向了門口。
門外傳來一陣的腳步聲,門簾撩起,武天虎走了進來,一瞧廳里的人,向諸葛先生躬身行禮,道:“參見諸葛先生!”
諸葛先生含笑頷首,端詳著武天虎的臉,臉色微變,淡然道:“二公子,看來你的九幽陰魂掌功力愈來愈深厚了,這對你來說,可不是甚麼好事情!”
這話說出來,武無敵的臉色一變,唉地嘆了一口氣,瞪了武天虎一眼:“這個孽子……他真讓孤王失望,難成大器,他要是有天龍的一半,孤王就感到甚幸了!”
“大公子確是人中之龍!”諸葛先生悠然道:“王爺,您已經有十多年未見大公子了,難道就不想見他一見?”
“見了又能如何?”
武無敵苦笑道,轉開了話題:“先生,我們不要提他,凌霄聖母一事,孤王就拜托先生了。這段時間,孤王軍務繁忙,怕是無暇顧及江湖中事了!”
哦!諸葛先生神情凜然,道:“難道邊境又不安穩了?”
武無敵臉色沉重,頷首道:“從修羅國傳來消息,修羅皇厲兵秣馬,調集軍隊,陳兵於我帝國邊境,瞧其架勢,隨時有入侵我帝國之勢,孤王不得不慎重。”
諸葛先生輕笑道:“駐守天門關的守將不是衛鼎嗎?以衛將軍的能力,王爺有什麼不放心的?修羅軍要想侵吞我帝國,首先就得踏過天門關防线。即是過了天門關,尚有西天城,王爺盡可放寬心,修羅皇這輩子都打不到天京城。”
“但願如此!”武無敵輕嘆一聲,轉向一旁的武天虎,問道:“你來干什麼?”
武天虎不敢怠慢,連忙恭敬地道:“父王,我聽諸葛先生來了,特來一見,也想聽聽父王在談論甚麼大事,我也好聽一聽,學一學,增長學識。”
武無敵聞言臉上露出了欣慰之色,一瞅諸葛先生,心念一動,道:“諸葛先生,這個犬子讓孤王好生失望,文不成,武不就,為此,一直想給他打一個好一點的師父,孤王對您的武功才華甚是佩服,不知諸葛先生是否能將犬子收至門下?”
諸葛先生沒有想到武無敵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絲毫沒有心理准備,一時愣住了,半晌無語。
而武天虎也是沒有想到,不過,他和武無敵畢竟是父子,父子相通,一聽就明白了,趕忙跪倒在諸葛先生身前,叫道:“弟子拜見師父!”
“啊!這個……這個……二公子,使不得,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諸葛先生慌了手腳,忙離座攙扶武天虎,道:“老夫何德何能,怎敢作二公子的師父,武王爺,您這是折煞老夫了!”
武無敵哈哈大笑,朗聲道:“若是連先生都不能作犬子的師父,那陰間道的九幽邪王又算什麼東西?諸葛先生,孤王早就有意天虎拜您為師,只是怕您嫌犬兒資質愚鈍,推拒不收,若是連您都不收,那天虎是無藥可救了,只能在邪道上墜落下去!”
“這個……”諸葛先生急得額頭冒出了汗,想扶武天虎起來,可武天虎沒武無敵的允許,跪著不動,他想硬扶也不行。
在他心里,其實是很不願收武天虎這麼一個徒弟,可武無敵提出來了,要是不收的話豈不得罪了武無敵,怎麼辦?
諸葛先生皺眉道:“王爺,二公子已然拜入陰間道門下,再拜老夫為師,這怕是不妥吧?您也清楚武林中的規矩,一個徒弟,豈能拜兩個門派的師父?”
“這個孤王早有所料!”
武無敵含笑道:“孤王會讓犬兒去見九幽邪王,與段無情了斷師徒之情,那樣,犬兒就不是陰間道的弟子,從此,正式入諸葛先生的門下!”
諸葛先生長嘆了一口氣,苦笑道:“王爺既然這麼說了,老夫還能說什麼,不過,拜師一事,要等二公子正式與九幽邪王了斷師徒之情後,老夫才能正式收二公子為徒!”
他這樣說,合情合理,武無敵也知道事情並不急於一時三刻,頷首道:“也是,那就讓天虎與陰間道劃清界线後,再正式拜先生為師,天虎,你先起來!”
武天虎這才站了起來,站到了一邊,心想:“諸葛青雲的武功我從未見識過,不知比父王如何?父王讓我拜他為師,出於什麼目的?”
這時,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來得甚急,武無敵一聽就知道是衛隊長王橫的腳步,不禁皺眉。
諸葛先生也聽出來了,凜然道:“王橫來得這麼急,出什麼事了?”
說話間,王橫已進來了,一見武無敵,便道:“王爺!羿聖衛回來了!”
“羿和回來了!”武無敵微微一怔,道:“他總算是回來了,看來他已經完成任務,把靖國公主送到南疆了!”
王橫神色怪異,張了張嘴,半晌沒有說出話來。武無敵見了詫異地道:“怎麼了?”
“王爺……”王橫猶豫地道:“羿聖衛他……他……”。
“羿和他怎麼了?說話干嘛吞吞吐吐的,有什麼快說?”武無敵禁不住暴喝,嚇得王橫打了個激靈:“羿聖衛是一個人回來的,不見繆聖衛!”
“什麼?”不僅武無敵變了臉色,諸葛先生和武天虎也變了臉色,武無敵忽地站了起來:“那三公子呢?他有沒有回來?”
王橫搖頭道:“屬下……也沒見到三公子,羿聖衛他什麼也沒說,只說,見到王爺後,向王爺稟明一切!”
武無敵心中升起了不好預感,面沉似水,沉聲道:“他現在在哪里?”
“就在院里候著!”王橫忙道:“沒有王爺的命令,他不敢來見!”
“讓他進來!”武無敵緩緩落坐,一撩諸葛先生,皺眉道:“先生,事情不妙啊!”
諸葛先生微微點頭,凜然道:“天河俠侶一向形影不離,羿不離繆,繆不離羿,繆聖衛沒有回來,那一定是出事了!”
武無敵沉吟道:“孤王擔心的不是繆玉,而是武天驕這個反骨仔,這段時間孤王忙於軍務,操練兵馬,倒把這個反骨仔疏忽了!”
他們正說著,一陣難聞的味道從門口傳了進來,都不由得用手捂住了鼻子,武天虎道:“什麼味?這麼難聞!”
但見門口人影晃動,一個人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味道更濃了。
進來的這個人,披頭散發,身上十分的邋遢,黑一塊,白一塊,一身的白衣幾乎髒成了黑衣。
這人手里拿著一個酒壇,渾身的酒氣,那味道衝著廳里的紛紛緊捂鼻子。
武天虎勃然大怒:“外面的護衛都死光了,讓乞丐進到廳里,豈有此理!來人!快把這乞丐趕出去!”
話音未落,但見那乞丐醉熏熏的,一步三搖的到了廳中,向武無敵一躬身,含糊不清地道:“屬……屬……下見過王……王……王……爺!”
一聽這聲音,廳里的人全愣住了。
眾人一瞧乞丐的樣貌時,幾乎不敢相信,都瞪大了眼睛。
武無敵驚得又站了起來,叫道:“羿和,你怎麼變成這副德行?”
誰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乞丐會是聖衛羿和。
現在的羿和幾乎不成人樣了,又臭又髒,跟街頭的乞丐沒什麼分別。
這還是過去那個如雪白衣,飄逸俊雅的聖衛羿和嗎?
羿和醉眼朦朧,瞅著廳里的人,呵呵笑道:“德行……這德行不好嗎?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一醉解……解千愁!”
說著,舉起了手中的酒壇,咕嚕咕嚕的往嘴里灌酒。
看到這等情景,武家父子都氣壞了,惟有諸葛先生保持著鎮定,臉上掠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心中在想:“武家怕是要翻天了!”
武無敵臉色鐵青,七竅生煙,萬沒想到堂堂的武家聖衛,竟會這般窮困潦倒、邋里邋遢,還變成了酒鬼,在孤王面前,還敢喝酒。
武無敵再有涵養,也禁不住心中泛怒,幾乎忍不住爆發出來。
但羿和畢竟是聖衛,身份非同一般,武無敵再怒,也是有所顧忌,強壓怒火,喝道:“羿聖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給孤王說清楚?”
喝聲中,運上了真力,音波貫耳,震得羿和渾身一哆嗦,酒意登時醒了幾分。
這時,王橫和兩名護衛進入了小客廳,他們是聽到武天虎的那句“來人”,才進來的。
武無敵見狀揮了揮手,讓王橫他們退了出去。
再看羿和,仿佛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倒在了地上,哈哈大笑,形如瘋狂。
令廳里的人面面相覷,驚詫不已,只道羿和在發酒瘋。
只見羿和笑著,笑著,漸漸變成了哭,又捶胸,又拍大腿,宛如潑婦耍瘋,令在場的人全瞧傻了眼,哭笑不得,又深感愕然。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像羿和這樣的聖衛,頭可斷,血可流,即使凌遲割肉,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而今當著眾多人的面嚎啕大哭,可見,可見心中的悲痛無與倫比,一定是遭逢了巨變。
武無敵陰沉著臉,皺眉道:“羿和,終究發生了什麼事?你給孤王說清楚。哭,虧你哭得出來,哭有個屁用,你還是不是男人?”
他不說這話還好,這一說,羿和哭得更傷心了。
若是平時,羿和再如何的傷心,也不會流一滴淚,但今天他喝多了酒,神智有點迷亂,模糊不清,借著酒意將心里的憋氣發泄了出來。
一會笑,又是哭,又哭又鬧的,武無敵甚是心煩,再也禁不住心中的怒火,啪!右手一掌拍在了身邊的茶幾上,大吼一聲:“不要哭了!”
吼聲如雷,震得廳內嗡嗡作響,嘩啦一聲,掌拍的茶幾塌了,化為碎屑,散了一地。
武無敵這一聲大吼,吼的是通天宮的音波功“通天吼”,威力非同小可,功力修為高深的諸葛先生倒端坐著紋絲不動,未受影響,但功力最弱的武天虎卻承受不住,捂著耳朵,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煞白,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幸好武無敵未盡全力,否則,非把武天虎震死不可。
巨大的怒吼,倒把羿和吼醒了,酒意又去了幾分,兩眼發直,宛若呆傻了一樣。
滿世界清靜了,武無敵怒氣稍熄,怒盯著羿和,喝道:“羿和,你可真給孤王丟臉,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街頭的乞丐都不如,孤王交代你辦的事怎麼樣了?武天驕人呢?”
武天驕?
羿和人也變得清醒了,茫然道:“他……屬下未能完成王爺交代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