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叫一只龍鷹獸跪下來給他磕頭,他還真想的出來,簡直是異想天開,就連火狐紅紅都看不下去了,肚子都氣得鼓了起來,氣球一般,猛地一張嘴,啵——
一股極強勁的氣流從紅紅的嘴里吐了出來,正中桌上的酒壇子。
霎時間,那壇胭脂淚飛了起來,直奔窗口上的龍鷹,龍鷹反應飛快,鈎嘴一張,叼住了酒壇,斜身飛離了窗口……
這時,武天驕才反應過來,顧不上責備火狐紅紅,叫喝一聲:“哪里走!”
身軀坐著不動,右手探出,五指如鈎,直向窗外的龍鷹遙空抓去,使出了武家獨步天下的無上絕學:千步擒龍手。
三年的閉關苦修,他最開始修練的便是千步擒龍手,三年下來,誰能想到他竟然修練到了大擒龍手的五十六步擒龍,此等修為進程可謂是變態至極,恐怖至極。
武天驕一手抓去,離龍鷹不到三十步的距離,這是大擒龍手最有效的擒拿距離,霎時間,一股無形的吸力遙空攝住了正要飛走的龍鷹。
龍鷹沒有料到武天驕有此一招,頓時感到身後傳來一股無窮的吸力,直將它吸的往後退,不禁大驚,當即使勁地拍打著雙翅,向前急飛,雙翅拍起無數狂風,卷起了漫天雪霧,飛舞呼嘯。
武天驕見狀冷笑,手上又加了三分功力,猶如一只無形的虛空之手般緊緊地抓著龍鷹,不讓它掙脫,手臂一縮,口中喝聲:“過來!”
隨著他手臂的後縮,龍鷹不由自主地後退,直向窗口飛去,仿佛尾巴上系著一根繩子,拉著後退。
不過它終究非凡,雙翅一展,打了旋轉,一側身,雙爪飛舞,但聞嘶——的一陣破空嘶嘯之聲,直將武天驕遙空攝在它身上的吸力抓了個粉碎。
武天驕手臂一震,感到一陣空蕩,不由一怔,只見龍鷹一拍翅膀,飛上了天空,轉眼消失在漫天的飄雪之中,不見了蹤影。
呃!
武天驕忙站了起來,衝到窗口,望著滿天的飛雪愣愣出神,過了一會,他才恨恨地一跺腳,氣急敗壞地罵道:“死龍鷹!下次一定抓住你!”
說著,他回過了身,怒視著火狐紅紅。
紅紅看到他滿臉的怒氣,非但不害怕,反而抬起了頭,咭叫了幾聲,一雙前足做著動作,意思是說,你敢打我,我就告訴主人去。
它的主人當然是薔薇夫人,而不是面前的武天驕。
對火狐紅紅動作的意思武天驕自是明白,哭笑不得,啼笑皆非,還真拿這只小魔獸無可奈何,它不僅是大師娘的寵物,更是九位師娘的心肝寶貝、心頭肉,寵愛的不得了,得罪了它,它到九位師娘面前一告狀,九位師娘還真不會給他什麼好果子吃,但武天驕一個大活人,又豈會受一只小魔獸的威脅!
哼哼!
武天驕冷哼兩聲,斜著眼瞄著火狐紅紅,冷如電轉,陰森森地道:“聽說狐肉的味道十分鮮美,本公子還從來沒有吃過,是清蒸好呢還是紅燒好呢?”
聽到這話,紅紅激靈靈地打了冷戰,渾身的毛都豎起來了,“蹭”地跳到床榻上,鑽進了被窩,再也不敢在武天驕面前狐假虎威。
見嚇住了火狐,武天驕暗自冷笑:“老子就不信制不住你!”轉身去關窗,目光倏地停留在院中不動了。
時值傍晚,暮色茫茫,外面的雪依舊下個不停,雪花紛揚,飛舞的雪花中,一道人影直奔小院而來。
武天驕看了一會,關上了窗戶,回坐到座位上,又從空靈戒中拿出了一壇胭脂淚,打了開來。
但聞刷刷的踏雪的腳步聲傳來,轉眼到了門外,跟著響起了“奪奪”的敲門聲。
“進來!”武天驕口中說著,提起酒壇,為自己滿上一杯胭脂淚美酒。
吱呀——
屋門一開,一人走了進來,返身又關上了門,不是別人,正是客棧掌櫃老李。
“老奴參見少主人!”
老李到了武天驕桌前,躬身行了一大禮,態度無比的恭敬。
“您老不必多禮!您這般行禮折煞我了!”武天驕一指旁邊的凳子:“您老請坐!”
老李卻不敢坐,搖頭道:“在少主人面前,哪有老奴的位子,少主人萬萬不可折煞老奴!”
武天驕嘆氣道:“您老是我師父的奴仆,可不是我的奴仆,我師父已經過世,從今往後,您老是自由之身,再也不是別人的奴仆!”
老李神色一變,臉上的肌肉微微一陣抽動,黯然道:“主人他……過世了?”
武天驕微微頷首,淡然道:“師父他老人家回山不久便過世了!”說著,又嘆了一口氣,神色間透著一絲的淒涼!
盡管從心里頭沒怎麼認同楚玉樓這個師父,但他畢竟是自己的師父,若不是他將自己帶到凌霄山百花谷傳授武功,那自己身在京城,如今的命運又將如何?
“少主人!您或許不知道,三年前,老主人上山之前,就曾對老奴有所交代,他過世後,少主人便是新一任的白衣門門主,要老奴在客棧等候少主人下山,追隨少主人,一切聽命於少主人!”
老李道。
“白衣門!”武天驕啞然失笑,搖了搖頭,嗤笑道:“據我師父說,白衣門好像剩下沒幾個人了?”
老李老臉一紅,也不否認,頷首道:“白衣門是老主人一手創立的,經過這些年,門人凋零,尤其是近三年來,門中無人管事,又沒有接納生意,沒了收入來源,門人紛紛轉投了金雕盟,如今的白衣門,老奴算在內的話,就剩下少主人和老奴兩人了!”
“兩個人算什麼門!我看,白衣門沒有存在的必要,從今天起,白衣門從此在江湖上消失!”武天驕斷然道。
老李神色一變,遲疑了一會,問道:“那少主今後有何打算?”
“當然是快活江湖,逍遙武林了!”武天驕笑道:“您老不用追隨我,對了,我聽師父說起過,您老的眼睛……是九霄宮的人所為?”
老李苦笑道:“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老奴已經忘了!既然少主人不需要老奴跟隨,那老奴就在唯一客棧棲居,少主人什麼時候需要老奴,老奴隨時聽命!”
“您老一大把年紀了,怎可到處奔波!”
武天驕嘆息道:“您老如果有什麼事解決不了的話,就上太陰派找凌霄聖母她們,她們會替您老解決的!”
“凌霄聖母!”老李詫異地瞟了武天驕一眼,疑惑不解。
武天驕呵呵一笑,道:“您老不知道,我和凌霄聖母是忘年之交,關系非淺,你去找她,只要說是我讓您老去的,她一定幫您老解決,不過她現在有了身孕……唔!”
話未說完,他猛地驚覺到不對,忙捂住了嘴,卻已經是太遲了,只見老李獨眼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凸出了,結結巴巴地說道:“什……什麼……凌霄聖母有了……身……身孕……”
“沒……沒有!”
武天驕忙迭口否認,心中一陣忙亂,道:“您老聽錯了,我是說她身體抱恙,您老人老耳聾,聽錯了!凌霄聖母是出家人,怎麼可能有身孕,不要瞎說!”
說著,他暗自捏了一把冷汗,驚心不已,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幾個耳光,怎麼長舌婦一樣,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看武天驕如此說,老李心頭凜然,不好再追問,不過他久經世故,哪會給武天驕蒙過去,凌霄聖母當世高人,一身功力已臻化境,豈會身體抱恙?
老李笑著說:“是!是!老奴人老了,耳朵也聾的不行!”
頓了一頓,目光撇了一眼床榻上的火狐,眉頭一皺,擔憂地道:“少主人,這火狐……您帶在身邊可是個麻煩,客棧中已經有人開始欲對少主人不利了!”
他不說,武天驕也知道火狐紅紅是個麻煩,就先前在客棧大堂,他如若不出現,紅紅定然是被眾武林人士抓去賣了,一只火狐價值上百萬的金幣,誰見了不動心?
不過,聽到老李最後那一句,武天驕不由得心中動怒,冷笑道:“就憑他們那些人也敢來搶火狐,也太自不量力了!”
“老奴替少主人打發了那些人?”老李道。
“不用!”
武天驕擺手道:“本公子藝成出山,難得一出山便有人送上來給本公子練手,這種好事到哪找去,他們要來便來,你不得攔著,我來問您,那鐵家擺擂台比武招親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話,老李臉上露出了微笑,道:“少主人!是那麼回事,說起來,那鐵家大小姐已經芳齡十九近二十了,像她這般年齡,在尋常人家早已是為人母了,可她至今沒有找到合適人家,鐵蒼龍夫婦近幾年來為女兒張羅了不少親事,但不是嚇跑了,就是打跑了,少主人,說了您也不會相信,那鐵家大小姐可是太厲害了,就連通天宮年輕一輩中,也沒人是她對手,她放出話來,誰要是打敗她,或者是能接她一百招不敗,她就以身相許,為此,鐵家才擺下了擂台,比武招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