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北疆平叛,雖然有著消耗緊那羅族軍的巨大風險,但只要能夠迅速占領北疆,安身立命之後,何愁緊那羅族不強大!
那術丹心里發下狠誓:“修羅皇陛下,給老子等著,你一定會後悔今天的決定。哼!哼!等老子取了北疆,重整兵馬後,再回頭殺你一個回馬槍,到時兵逼修羅堡,君臨天下,嘿嘿!你是乖乖的給老子讓位,還是洗淨了脖子挨宰,自個看著辦吧!”
甚至,那木丹已開始幻想:曾經狂傲不可一世修羅皇陛下,跪拜在自己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求饒命……
想到這些,那木丹都禁不住笑出聲來,這讓那延和一干將領大是詫異,仿佛看怪物似的看著那木丹。
那木丹心神斂縮,尷尬笑道:“我們商議下出兵事宜。延和,你看……如何安排是好?”
“王兄,我認為出兵宜遲不宜早!”
那延和嘿嘿陰笑道:“陛下有旨,我族出兵,只是配合干達婆族軍北疆平叛。這打仗……當然是干達婆軍打頭陣嚕!”
“對!對!”
萬騎長那應龍立即附和道:“副軍團長說的太對了!我看……我族即使出兵,行軍的途中也不必太急,還是讓干達婆軍先行一步了。等我軍到了雪龍關的時候,說不定干達婆軍已經攻下雪龍關了!”
“要是干達婆軍沒有攻下,又當如何?”有人笑問。
說話的這位是萬夫長索隆。此人身材高大,目若銅鈴,滿臉的虬髯胡須,咋一看凶神惡煞似的。這要在戰場上突然遇上,未戰便已膽寒了三分。
若是一般的緊那羅將領,那應龍定是訓斥幾句,但見是索隆,他毫無脾氣,干笑道:“要是沒有攻下,那就輪到我軍出馬,屆時你這位萬夫長就有了用武之地,不是嗎?”
索隆哼了一聲,傲然道:“不是我吹,以我族步兵的強大戰斗力,以一抵十,以十殺百。只要我族步兵登上雪龍關城牆,以北疆那幫烏合之眾的獸人匪軍,豈可抵擋?我族拿下雪龍關,自然不在話下。”
那應龍心說:“頭大無腦的勇夫,你就吹吧!雪龍關要是這麼容易拿下,摩古尼和夜天早就拿下了,啥時輪到你在這兒胡吹大氣!”
心中這樣想,他卻樂呵地道:“是啊!在我們索隆大將軍的面前,任何的險關城牆都是紙糊一樣,一吹就倒,一吹就破!”
這話一出,頓時引得滿堂哄然大笑。索隆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怒道:“那應龍,你什麼意思?是嘲笑我吹牛嗎?”
“不敢!我哪敢嘲笑你啊!”那應龍笑道:“我的意思是說,只要你索大將軍打個哈欠,雪龍關就不攻自破了……”
“你……”索隆氣得上前就要干架,那延和連忙攔住:“索將軍不必氣惱,應龍將軍說笑而已,不必著急,等我軍到了北疆之後,有的是立功表現的機會。不過,眼下我軍還是跟在干達婆軍的後頭,一切靜觀其變,謀而後動。”
“不錯,就是要謀而後動!”
那木丹贊成道:“干昭那個小娘們,用心歹毒,居心叵測,她拖我族下水,也是想把我族當刀使,替她打前鋒。嘿嘿!她想的倒是挺美的,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我們就是不能讓她如願。延和,這次出兵北疆,就由你掛帥!”
“我?”那延和愣道:“王兄,您不去?”
“我倒是想去,但……”那木丹苦笑道:“陛下那邊不知對我有何想法,不能不有所顧忌。況且,我族大本營得有人鎮守,你我都走了,萬一有了變故,有了閃失,天下之大,豈非無我族的立足之地!”
那延和頷首道:“王兄的擔憂不無道理。大本營乃我族命脈之所在,立足之根本,不能不有人鎮守。我看,不如我留下來鎮守王庭,王兄出征北疆,可好?”
那木丹擺手道:“茲事體大,不能不慎重。我族在東征的戰爭中,兵馬折損甚巨。此次出征北疆,不能再有大的損失了。延和,你是我族少有的名將,用兵老道,從未犯過錯誤。有你出征,我比誰都放心。你到了北疆之後,一切隨機應變,能戰則戰,不能戰則退,絕不貪功冒進,一定要保全我族兵馬,並完整無缺地帶回來。”
那延和心神凜然,趕忙抱拳躬身道:“延和遵命!”
經過與諸將的商討之後,那木丹拍板決定:舉全族之力,出兵十五萬,由那延和將軍率領出征,奔赴北疆平叛。
緊那羅族一下出動十五萬兵馬,而且還是在折損了一個軍團的情況下,相距不到兩年。
由此不難看出,緊那羅族著實是西疆的第二大族,人口眾多,實力雄厚。
相比較而言,干達婆族的出兵則遜色多了,舉全族之力,加上早先開撥的一萬先鋒軍,此次出征北疆的人馬也不過七萬,比緊那羅族軍少了一半之多。
為了討伐北疆的獸人叛軍,干達婆族和緊那羅族出奇地默契,皆是派出精銳兵馬,傾巢而出。
事實上,兩族不得不如此,干昭和那木丹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但都清醒認識到,單憑一族的力量,或者兩族有所保留,都不足以攻打北疆。
只有兩族聯合一道,不遺余力,方有成功的可能。
再者,北疆那麼大一片地盤,兩族要是攻占了,以先占先得的原則,兩族都得有足夠兵力穩固,不讓他族有可乘之機。
這方面,干昭和那木丹都想到一塊去了。
草原民族歷來騎兵為主,風行疾速,兵侵如火。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字。
在大雪漫天的冬季,天寒地凍的冰天雪地上行軍,雖有一定困難,卻難不倒堅毅彪悍的草原勇士。
有著干達婆族“戰神”之稱的格達兒將軍,率領著干達婆族的一萬騎兵驍將,頂風冒雪,疾速行軍。
他將干昭的“拖延戰術”拋之腦後,貫徹著兵貴神速的道理。
在格達兒看來,干昭身為干達婆族的女王族長,畢竟是個女人,過於膽小,也太過謹慎了。
駐守雪龍關的獸人叛軍雖有十萬之眾,但多是烏合之眾,不僅戰力不行,武器裝備更是簡陋,怎及得上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干達婆戰士!
格達兒有信心,只要自己率領這一萬驕兵悍將,突然出現在雪龍關城下,殺獸人叛軍一個措手不及,奪下城門,攻入城中,一舉而下雪龍關,那將是多大的功勞!
屆時,不僅干昭高看自己一眼,倍加目眯。
就連修羅皇陛下,也得對我格達兒大加贊譽,予以封賞。
說不定以此自己一步登天,從而擠入修羅帝國的名將之列,威震大陸,名揚天下。
抱著遠大的憧憬夢想,格達兒幾乎是日夜兼程,馬不停蹄。
在他的急速行軍之下,本來預估的五天行程,結果不到三天,一萬干達婆騎兵便已翻越過天門山,抵達了西天郡。
大雪已停,寒風仍然凜冽,吹刮的人臉面生疼,猶如刀割。極目眺望,萬里雪原一片皚皚,茫茫無際,看不到盡頭。
在天雪山的山腳下,距離雪龍關約五十里的一處隱秘山谷,干達婆族軍在此宿營。
入夜,格達兒巡視完營地,回到點著火爐的中軍大帳後,立刻召集將領開會。
等所有將領到齊後,他開門見山地道:“派去雪龍關的斥候回來了沒有?”
“回來了!”
十大千騎長之一的盧尼上前稟報道:“將軍,據我軍的斥候觀察,雪龍關城門緊閉,晝夜不開。而城頭上更是士兵林立,把守森嚴,巡邏隊晝夜不停,從不間斷。”
“城門……晝夜不開!”格達兒變了臉色,皺眉道:“真不開?”
盧尼凜然道:“將軍,我軍的斥候是絕不會謊報軍情的。”
格達兒看向其他眾將,問道:“你們有什麼看法?”
千騎長之一的泰倫沉聲道:“北疆與我們帝國處在戰爭狀態,而雪龍關又比鄰西天郡,駐守雪龍關的叛軍將領為了防止我帝國軍隊突襲,確保萬無一失,他緊閉城門,晝夜不開,也是情理之中的嘛!”
帳中的干達婆族諸將幾乎一致點頭,偏有人甚不識趣地道:“看來鎮守雪龍關的叛軍將領不是無能之輩,有兩把刷子,小心謹慎的滴水不漏。他這般的死守嚴防,倒讓我軍的奇襲完全失去了效用。”
聞言,格達兒臉面陰沉,心中甚怒:“哪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敢這般嘲諷本將軍?”
不過,當他看清說話之人,即使心中再大的怒氣,也只能隱忍不發。
“呵呵……”格達兒皮笑肉不笑地道:“原來是干狼將軍。既然雪龍關叛軍閉門不開,把守嚴密,那我軍這仗……又該如何的打?”
哪知,干狼回答的話讓格達兒差點吐血:“我又不是先鋒官,這仗怎麼打,你咋問我呢!我要是知道,何須你為先鋒官!”
見狀,帳中諸將個個面色古怪,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有人惱怒,卻是誰也不敢發脾氣。